谈情要在饮酒后——山有嘉卉
时间:2021-03-09 09:17:18

  他不知道,这个回答中答主写了一句话,“我还没有见过太多的人,还对爱情懵懵懂懂的时候,就遇见了她,从此觉得爱情就是她的模样”,桑落酒看到这句话的前半句时心里若有所思。
  还没见过更多的人?嗯……她好像也是啊,是不是应该去见见世面,看看森林长什么样的,才好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一面想,一面斜眼去看开车的那人。
  魏桢立刻又看过来,不记得自己第几次问她:“怎么了?”
  “那个……”桑落酒抬手摸摸头发,神情有点赧然,又有点矜持和自得,“主任给我介绍了她朋友的儿子,后天去吃饭。”
  魏桢听了她的话,没什么感觉,哦了声,“那明天回颐和别墅吃饭?后天我顺路送你去吃饭的地方好了。”
  听见他的语气这么平淡普通,霎时间有点不满,哼了声,加重语气重复道:“是去相亲哦,相亲!Youknow?”
  “吱呀——”
  尖锐的刹车声陡然响起,桑落酒被巨大的惯性冲得往前扑,惊呼一声,整个人又被安全带勒着往回弹,重重地靠在座椅背上,撞得后脑勺生疼。
  “哎呀——”她摸摸后脑勺,又揉揉被勒疼的胸口,抱怨道,“你干嘛呀,会出事的知不知道?!”
  “不是,阿鲤……”魏桢只觉得自己脑子在嗡嗡作响,不知道是被撞的,还是被她的话刺激的,“你你你……你说你是要去相亲???”
  魏桢霎时间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妹妹还这么小,怎么就要嫁人了?真的不是开玩笑?
  “是啊,不然陌生人吃什么饭。”桑落酒揉着头直撇嘴,发现攒盒的奶油话梅掉了一颗在地上,还特别可惜,嘟囔道,“怎么冒冒失失的,一点都不爱惜粮食,你这样放旧社会是要挨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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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桢急急忙忙地道:“你才多大,相什么亲,是不是骗人的?不许去!”
  桑落酒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我还小?你说我、我还小?”
  她笑得厉害,半晌才停下来,拍着魏桢的手臂,欣慰地看着他,“你说我年轻我很高兴,但是……”
  “我已经二十六岁啦,很多我这个岁数的女孩子,都已经结婚了,或者已经谈恋爱了,主任也是看我一个人嘛,才给我介绍她朋友的儿子。”
  说着又特地看他两眼,仔细复述着郑主任的话,“说是从德国留学回来,就职于世界五百强企业,年薪能拿到六十万,有房有车独生子,父母有退休金还身体健康,跟我一边大,要是成了呢,谈一两年恋爱就刚好结婚了,你觉得怎么样?”
  她必须得承认,这话是特地说给他听的。
  看见他脸上出现急切的神色,便在心里暗暗窃喜,“说话呀,你觉得好不好?”
  好不好?不好不好,魏桢觉得自己真是急死了,连连摇头,问道:“是哪个世界五百强的公司,具体做什么工作的?”
  “家里什么背景?父母什么样的人?他多高,秃不秃头近不近视?”
  “还有,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我听说有些大企业会给到一定级别的员工配生活助理,他们跟生活助理都有点……他还跟你一样大,会不会心智还不成熟……”
  如此种种,简直想将对方问个底儿掉,一边说还一边摇头。
  然后问她:“阿鲤,我们不去好不好?还小呢,万一哪天就遇见更好的呢?要不然让我妈帮你找找?”
  桑落酒快要笑出声来了,也摇摇头,“不行哦,我已经答应主任了。”
  “真的不行?”魏桢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她点点头嗯了声,魏桢就沉默了,半晌幽幽的叹口气,“怎么办呀,我们家白菜就要被猪拱了。”
  桑落酒:“……”你说我会被什么拱?
  作者有话要说:    魏桢:……有猪要来了,赶紧扎好篱笆,不要让它们进来!
  阿鲤:这样防不住的吧?
  魏桢:……那我把白菜端回屋子里养!
  阿鲤:……还是你牛批:)感谢在2021-02-1419:57:12~2021-02-1519:15: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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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得知桑落酒假期要去相亲这个消息,魏桢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当中,整个晚上都有点精神恍惚,熟客跟他打招呼,他都要半天才能反应过来。
  有人就问桑落酒:“桑小姐,魏老板怎么了,今晚整个人呆呆的,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桑落酒当然知道他为什么,这人肯定正沉浸在幻想姐姐妹妹都要出嫁的幻想当中,说不定还在脑补她和姐姐以后挨打挨骂呢,但她不会说出来就是了。
  而是胡诌道:“他啊,没什么大事,就是买的股票和基金都跌了,亏钱了呗。”
  “哎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有人为这事儿倾家荡产去跳楼的!”熟客大惊道,又劝桑落酒,“桑小姐,你要多开导开导他。”
  桑落酒听了直眨巴眼睛,嘴角强行压抑着疯狂上扬的弧度,看似认真严肃地点点头,“您放心,我会的。”
  熟客可能自觉挽救了一个家庭,满面志得意满地朝她点点头,竖竖大拇指,然后提着西装外套就和同伴勾肩搭背地走了。
  等人走了,桑落酒才哈哈哈地笑出声来,一边大笑一边拍桌子,“哈哈哈——魏、魏桢,你不要……哈哈哈——”
  魏桢回过神来,看着她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嘟囔道:“……你怎么这么不当回事?”
  “有什么可当回事的?”桑落酒不明白他的脑回路到底怎么长的,收起笑脸反问道,“一起吃顿饭就是男女朋友了吗?你也说了,我就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哦,对了,主任到现在还没给我发照片呢,我连人家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吃完饭还不知道能了解到多少呢,万一人家看不上我呢?这还谈什么谈?”
  “他敢?”魏桢听到她最后一句,脱口就反问道。
  他话音刚落,桑落酒听见一阵清脆的风铃声,接着是杨青鸾熟悉的声音传来,“怎么啦,在说什么啊,什么敢不敢?”
  她一面说一面伸手将蹲在桑落酒旁边的啤酒抱起来,又看一眼魏桢,惊奇道:“哟,魏桢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谁得罪你了?”
  “呵——”魏桢冷笑一声,刮了眼桑落酒的脸。
  杨青鸾见状更惊奇了,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犹疑不定地问道:“是阿鲤?不对啊,魏桢你当哥哥的怎么这么小气,我们阿鲤小朋友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魏桢闻言又冷哼一声,连句解释都没说,转身就走出吧台进了后厨。
  看着门帘子一晃一晃的,再看看桑落酒满脸的尴尬怎么都掩饰不住,原本还开玩笑的杨青鸾这时终于感到不对劲了。
  她将啤酒顺手放到吧台上趴着,然后低声问桑落酒:“怎么,你俩真吵架啦?”
  “呃……这个……也不算吵架吧……”桑落酒摸摸耳垂,觉得这事不太好解释,“就是……我领导给我介绍了个男的,约了后天一起吃饭,魏桢他、有点不高兴,呃……觉得我还小,不该着急,可能也是我姐要订婚了嘛,他心里……嗯,不太得劲。”
  这种感觉和反应跟她刚知道桑萝要被魏家认回去时一模一样,所以她觉得,“等他想通了就好了的。”
  杨青鸾听得一噎,好家伙,你们之间说是兄妹,但谁不知道你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那没血缘关系还只认识几个月的妹妹去相个亲,魏桢你不愿意什么?
  这也未免太真情实感了,还给她甩脸子?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杨青鸾目光转幻,落在桑落酒一半光明一半隐在昏暗中的脸,刚想问什么,就听她已经先开口了,“青鸾姐最近是不是很少来这里了,都干嘛去啦?”
  “上班啊,以前觉得当老板真舒服,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打造一个企业,现在才发现太累了,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东西了,心累啊——”她拖着声音叹气道,“难怪魏桢不肯进公司呢,以前我跟孙珩他们都笑他傻,只有商铎说他聪明,现在我发现,他说的真没错。”
  “看看魏桢现在多潇洒,事业也有了,到时候在公司也能当个股东,拿着股份分红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艹!越说越嫉妒!”
  说到这里她气得一拍桌子,仰头就干了手里的酒,抬手对李东道,“再来一杯,记你师父账上!”
  刚喊完,就见啤酒晃悠悠地站起来,冲她喵呜了一声,声音听起来特别严肃,好像在指责她喝霸王酒。
  “哎呀,你到底姓什么的啊,才跟魏桢好了几天啊你就这么向着他?!”杨青鸾将它重新抱过来,摁在怀里揉捏着。
  啤酒被迫埋胸,挣扎着发出微弱的叫声,半晌才从杨青鸾怀里挣脱出来,爬到桑落酒这边,蹲在她腿上连续叫唤几声:“喵,喵喵喵——”
  “怎么啦,那是干妈啊,你不记得了对不对?”桑落酒低头蹭蹭它的鼻子,哄道。
  啤酒:“嗯?嗯!”就是不记得了哇。
  “对了,我前天见到你同事了。”杨青鸾忽然说了句,“在鲁祥居吃饭的时候。”
  桑落酒闻言一愣,“……我同事,哪位同事?”
  “是个男的,长得挺高,双眼皮,发型跟魏桢差不多……”她形容了一番,最后说了句,“手背上有一道刀疤。”
  “哦,那是我师哥,姓陆,叫陆展学。”桑落酒恍然大悟,知道她说的是谁了,“那道疤是以前他见义勇为的时候被歹徒划的。”
  杨青鸾点点头,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样,看来陆医生还真是个热心肠。”
  桑落酒这时好奇起来了,“你们怎么碰见的,我怎么没听他说啊?”
  中午还一起吃饭了呢,桑落酒回忆着,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遇见过嘛,要是遇见了,怎么不讨论讨论,要知道当时他们可是对杨青鸾印象很深的。
  听见她的问题,杨青鸾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好似比刚才的自己还尴尬,桑落酒心里就更好奇了,职业嗅觉告诉她,里头肯定有什么八卦。
  于是她便抱着啤酒,一人一猫,四只眼睛亮晶晶眼巴巴地看着她,“说说嘛,我师哥怎么啦,没有欺负你吧?”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说中了什么,杨青鸾立刻呛咳起来,能把眼泪都咳出来的那种,一边咳一边连连摆手,“……没、咳咳咳——没、没事……咳咳咳——”
  桑落酒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忙伸手去帮她拍背,一边拍一边应:“好的好的,没有,什么都没有。”
  李东这时也连忙倒了一杯凉白开递过来。
  好不容易等杨青鸾咳完,桑落酒刚松了口气,她就说该走了,临走前还拍拍桑落酒的肩膀,很有点语重心长地说了句:“小朋友不要管大人的事哦,不然你会后悔的。”
  桑落酒:“???”
  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这样吊人胃口很不道德的你知不知道?!!
  她郁闷得直扁嘴,开始绞尽脑汁地思索要怎么向陆展学套话,杨青鸾不肯说,自家亲师兄她还套不出话来?
  跟她一样郁闷的,还有魏桢。
  他不是甩着门帘进了后厨么,川叔和明叔正在做菜,一个在炸天妇罗,一个在做炸鸡,两个徒弟忙着从烤炉里将烤鸡拿出来,,见他进来了就叫声老板,川叔转头来看他,问他要什么。
  魏桢将一个芒果班戟放进九宫格食盒的一格,摇摇头,“不要什么。”
  “那你这是怎么回事?”川叔将炸鸡起锅,一下就分成了五六份,叫阿旺来端走,然后拿起灶台边的一个葫芦,喝一口灌在里头的桃花酒,然后回头打量着他的脸色。
  魏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问道:“川叔,您说……二十六岁大么?”
  川叔活了大半辈子,当然不会觉得这个年岁大了,摆摆手道:“大什么大,还年轻得很,不是我说,就是你,在我看来都还是小孩子,年轻人哟。”
  “这就叫为赋新词强说愁,还小呢。”明叔也回头笑了声,然后将炸好的天妇罗捞出来摆盘。
  魏桢哦了声,声音染上一点疑惑,“既然这样,那阿鲤为什么说不小了,她着什么急?”
  听见他说桑落酒,川叔跟明叔都愣了一下,然后川叔问他:“她说的什么事要着急?”
  “相亲啊,她说后天要去相亲。”魏桢应着,满口都是抱怨,“我说不用急,她偏不,万一那个人不好呢,就算答应了领导,也不是不能反悔,随便找个理由说有事就回绝了,郑主任也不是不好说话的……”
  他还在埋怨桑落酒死脑筋,川叔和明叔的表情已经不对劲了。
  甚至一改刚才的口风,异口同声道:“那是真不小了!”
  魏桢的话突然被打断,愣了一下,随即满脸震惊和气愤,“……你们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咳咳咳——”
  川叔清清嗓子,然后才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你如果说打拼事业什么之类的,二十六岁真不大,有的磨呢,慢慢来总有成功的一日,升职加薪都要个过程。但你要说结婚生子呢,二十六岁真的可以考虑了,恋爱谈几年,到结婚生子,也都三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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