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招惹——钱小钱
时间:2021-03-09 09:17:53

  贺衍行猛地呛了起来,一口水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全洒了出来。
  隋心????
  这个问题很吓人???
  她赶紧抽出纸巾递给贺衍行,又抽出纸巾擦了擦茶几。
  贺衍行艰难说着:“谢谢。”
  嗓子都呛得发哑。
  隋心摇头表示这种小事不在意,她比较在意贺衍行为什么这么晚来找她。
  衬衣的事,贺衍行应该发现不了。他既不洗也不整理衣柜。
  刚才那个乌龙……想起这,隋心牙床都隐隐作疼。那个大个脑袋撞上来,她门牙差点都被磕掉了。
  这事要被贺衍行知道,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一个未婚女孩,三更半夜穿着吊带进了隔壁男邻居家……被人看到,真是浑身是嘴都说不清。
  关键还是被男邻居本人看到。
  只要贺衍行不提这两件事就好。祈祷他选择性遗忘,忘了这两件事吧。
  排除这两件事,还有什么事值得让贺衍行这么晚来找她?是锦唐有什么事?还是公司有什么事?
  想到这,隋心脸色严肃起来。
  “你说吧。”不管是锦唐还是隋家企业,逃避不了,不如早知道的好。
  贺衍行放下水,坐得端端正正:“刚才在我家发生的事,我想跟你解释一下,衬衣的事,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隋心严肃的脸裂开去。
  “这件事我来说吧。”隋心决定先发制人。对方都找上门来了,她再不解释就太被动了。
  贺衍行这么着急找上门来,不会这么巧,自己前脚进门,他后脚发现家里丢了贵重物品?
  “不,你听我。”贺衍行担心隋心误会,决定抢先坦白。
  认错认得早,死得比较好。最起码比那种死不承认,被戳穿,死得安详一些。
  “你听我说。”隋心急了。贺衍行为什么就不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呢?
  “这事是我的错,该我先说。”
  隋心一愣:什么???他的错?
  不急,不慌,先听听他怎么个错法。
  “好吧,那你先说。”隋心往后一靠,抬了抬手,特别大方的谦让。
 
 
第50章 
  “好吧,那你先说。”隋心往后一靠,抬了抬手,特别大方的谦让。
  贺衍行没有客气,特别坦诚地承认错误。说到最后,隋心脸从红到白再到青,最后黑成了炭,她径直走到门口,打开门,一言不发盯着贺衍行。
  这意思贺衍行明白,就是让他麻溜地滚蛋,爱上哪上哪。
  “隋心,你听我说……”贺衍行还想再进一步解释,但隋心头顶开始冒烟,他只好闭紧嘴巴,挪出了2302。
  大门“轰”的一声被猛地关上,结实的墙壁抖了三抖。
  贺衍行瞬间预见到了自己以后的路有多崎岖。
  他庆幸自己最后保持了理智,没有表白,否则隋心今天摔的不是门,而是他。
  斗志昂扬而去,悻悻而归,贺衍行转辗反侧,久久不能不能入睡,最后爬起来把身边可用的情感咨询师筛选了一遍。
  向东,叉。批注: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适合。
  顾淮,叉。批注:同上。
  顾准,叉。批注:单身汪多年,恋爱经验全一张嘴输出,没有实践经验。
  沈庭生,叉。批注:恋爱经验一次,单方面,被骗财骗色,没有学习空间和参考价值。
  沈程,半勾。批注:优点:1.恋爱经验一次,成功,成功率百分之一百。2.经历了考验。3.现在生活美满幸福。缺点:姐姐和他是两情相悦,这点参考价值不高。
  贺衍行放下笔,叹气。真是朋友用时方恨少,但凡有一个着调的,他也不至于愁成这样。
  思索到半夜,贺衍行才勉强睡了过去。
  隋心甩上门后,宛如一只行走的喷火龙,反复轻拍着胸口,劝解自己:不生气,不生气,事情是因自己而起,都怪自己都怪自己,以后离那个人远一点。
  越安慰,火越大。只后悔刚才手里的锅铲作用没有发挥出来。
  这好比不擅长吵架的人,每次吵架回家后会复盘,觉得自己的战斗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脑补这样吵那样辩解,对方一定会被怼得哑口无言。
  隋心现在就是这样,她应该在贺衍行说出第一句话就把锅铲挥出去。
  她喝完了一大杯白开水,做了一套瑜伽,洗了澡,点了熏香,筋疲力尽地慢慢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田阿姨做的早餐她都没心情吃,脸色不虞出了门。
  十点钟,店长拎着八宝粥、烧麦、小笼包、糯米鸡,配着几碟小菜进了休闲室。
  隋心脸色由阴转晴:“还是我家店长贴心啊,这些全是我爱吃的。”
  店长话倒是比往常少,只是笑着催促:“赶紧吃啊,冷了就不好吃了。”
  隋心吃完,打了个饱嗝:“这哪家的啊,味道很不错。”
  店长靠在门边远远地:“你真想吃?”
  隋心猛点头:“真的。”
  “隔壁的。”店长说完,打算溜之大吉。
  隋心一时没会意到:“隔壁?我们这隔壁哪有做早餐的啊。你妈妈做的?”
  店长开门,扭头:“不,是你隔壁。”
  隋心大怒:“李念念,你给我站住。”
  店长被吼得一颤,小碎步跑了回来,给隋心捶肩捏背,狗腿子气质拿捏到位:“他让我拿进来,我不敢不拿啊。”
  “哼,他谁啊,你用得着怕他?难道我这个老板就是只招财猫,是个吉祥物?”隋心昨晚没睡好,浑身正僵硬着呢,捏得很舒坦,但不妨碍她生气。
  店长做低伏小:“那能啊。心姐是谁啊,肯定不能只是担任吉祥物啊,我们这家店就好比一艘船,你就是船长,掌握着大方向,引领我们前进。我肯定怕你,但退一万步讲,我们说到底是自己人……”
  隋心毫无威慑力地瞪了她一眼:“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胳膊肘往外拐,女生外向。”
  “哎呀,别生气嘛。他是我们最大的客户,我不敢得罪他啊。”店长琢磨了一下,这铭泽集团贺衍行贺总和心姐关系,就是恋人,现在闹别扭在呢。
  谈恋爱就好好谈嘛,为什么要这么强行让我这个单身喵吃狗粮呢。
  隋心咚地站起来,大惊失色:“什么?他是我们店客户?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店长欲哭无泪,她这个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年纪轻轻,记性开始不好了。
  “那天,就你弟弟回来的前一天,你忘了?他们公司后勤部经理是我接待的,你在工作间忙,字签名和盖章,都是你本人亲自完成的……”店长看着隋心脸色,声音越来越低,有些说不下去了。
  合同不可能有问题,她都仔细检查过的。如果合约长期,她还准备建议店里再招人呢。
  隋心想起这茬了,脸色变了几变,起身脱下围裙,翻出合同塞进包里,匆匆说了一句:“我出去一趟。”
  店长目送她一阵风似的卷出了门,心安理得忙碌着,反正她们老板不会毁约的。
  隋心的车停在铭泽集团大门口,她双手死死捏着方向盘,眼睛很很盯着大门,好像那不是大门,是贺衍行。
  但她终究还是没有下车。
  保安走过来,敲开车窗:“小姐,您好,前面左拐两百米,就可以进入我们集团的地下车库。这儿人来人往,为安全考虑,不建议您车停在这儿。如果着急的话,车子我可以给您开到车库。”
  隋心脸红了红,不好意思跟人道歉:“谢谢,谢谢,我这就走。刚才走错路了。”
  保安特别热情问清楚隋心要去哪儿,指明了方向,挥手告别,目送隋心离开。
  隋心看着后视镜里热情的保安,又忍不住吐槽贺衍行:看看人保安大哥的素养,你就学学吧。
  出了铭泽集团,隋心正想打道回府,采薇电话来了,让她上明月楼吃饭。
  一脚油门,隋心直奔明月楼。
  贺衍行一行人正在明月楼商务厅洽谈业务。
  业务临近收尾时,贺衍行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
  林一见缝插针递过纸巾,又悄然立在一旁,像个隐形人似的。
  乙方公司代表是个年轻人,项目合作已经谈妥,心情轻快起来,看贺衍行打喷嚏,开了个小玩笑:“贺总这是有人挂念了。”
  贺衍行“嗯”了一声,尾音上扬,表示疑惑。他有时候像活在上个世纪的人,对一度流行的梗或者网络语都不了解。
  再加上他平常不苟言笑,工作雷厉风行,就更没人和他说起这些玩笑话了。
  林一心口那根弦噌地绷紧了起来。万一贺总翻脸,乙方代表的脸面怎么挽回?这顿午饭还能愉快地进行下去吗?
  “一声喷嚏骂,二声喷嚏想。”乙方代表年轻,不太了解贺衍行为人,很是热情解释着这个喷嚏梗,“就是打一个喷嚏是有人在骂你,两个喷嚏代表有人在想你。哈哈哈哈。”
  贺衍行把纸巾扔进垃圾桶,林一递过新的纸巾,他擦着手,笑了笑:“原来是这样啊,谢谢。”
  年轻代表也笑了:“贺总您太客气。”
  林一适时插话:“贺总,午餐已经备好,可以用餐了。”
  贺衍行起身扣好西装,抬手邀请对方一起就餐。
  一行人路过一间包厢时,听见里面有个女声“啊啊啊啊”抱怨咆哮着,似乎愤怒到了极致,但又压抑着。
  贺衍行脚下一顿。
  嗯……这个女人的声音他很很很熟悉。
  “贺总,我们包厢在那儿。”林一往前指了指。
  很巧,和隋心一墙之隔。
  说是包间,其实也只是用封顶的花窗隔开,两米高的地方是实木的,再往上就是镂空的,隔音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采薇安抚着:“我们抱怨归抱怨,牢骚归牢骚,但不准带名字啊。这儿啊,你看看,上面可全是通风报信的口子,小心隔墙有耳,说不定你吐槽的那人就坐你隔壁。”
  隋心“哀嚎”一声,弄乱了一头长发:“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听到了就听到,我还怕他冲进来打我?”
  采薇呵呵呵笑个不停:“哪能啊。这不是人家家大业大,面子大嘛。万一人正和商业合作伙伴坐我俩隔壁吃饭,谈着上亿的大生意呢,好家伙,结果一众人全听你在这儿实名制吐槽,倒苦水。你说,那人脸上尴不尴尬,其他听见的人尴不尴尬?难不难堪?继续跟他做生意吧,心里犯嘀咕,人品太差,口碑太差,容易吃暗亏;不做吧,损失又大。”
  隋心蔫蔫地,有气无力:“这倒也是。但我申明啊,我不是替他考虑的。他尴不尴尬,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主要是影响不相干的人,那就没劲了。所以,匿名吐槽开始。”
  采薇击桌为鼓,助威喝彩:“哟哟开始了,亲爱的各位来宾,亲爱的听众们,早上中午晚上好,我们是路人cwcv,现在是星期八的25点61分62秒,匿名吐槽正式开始。”
  隋心笑得歪倒在采薇身上,采薇催促着:“快点,快点,大家都在等着呢。”
  隋心清了清嗓子,说话的声音里全是藏不住的笑:“他给他姐姐买的围巾,临时给我用。其实那天冷是冷了点,可离店门口就十步的距离,好家伙,他姐打电话问他要,我听了个正着,尴尬啊,别提了。用的还回去啊,怎么办?一大早去买啊,好家伙差点买不到。限量的,幸好吉人自有天相,我那天有贵人相助,买到了。你说气不气人?”
  采薇像说三句话半似的:“气人。”
  “还有,我那天不能吃酸菜鱼,他做了,端出来,好家伙,差点没把我吐死过去,从那天起,有人和我提酸菜两个字,我都能吐一场。你说,讨不讨人厌?”
  “讨人厌,太讨人厌了。”
  隔壁众人看着桌子上摆的那碗酸菜鱼,一时不知道是让服务员撤下来,还是假装它不存在。
  “还是酸菜鱼那天。他说要重新做个菜,将功补过,结果出去买菜不带伞。不带伞就不带伞吧,下暴雨都不知道找人借把伞,淋雨回来。是我人美心善,看不过眼,冒着大雨去接他。你说,这人是不是欠揍?”
  采薇连声叫好:“欠揍,欠揍,太欠揍了。”
  那屋跟说相声似的,听着像抱怨,可说话语气里全是笑。
  这屋的人说说笑笑,贺衍行也时不时浅笑着,态度和气得让林一以为他被夺了舍。
  林一听着听着发觉哪里不太对劲,对话内容,他总觉得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但抓不住那飘忽不定的线索。
  贺衍行吃饭期间,脸上一直挂着笑。
  反正到最后,这锅酸菜鱼没人动筷子,怎么端上来的就是怎么端下去。
  弄得大堂经理亲自来过问,以为是菜品出了问题。
  贺衍行这一桌,他可得罪不起。
  贺衍行摆了摆手:“都好吃,这几个菜再做一份我带走。”
  他们一行人吃完散席,隔壁还没结束,贺衍行独自坐在车里没有动。
  隋心一顿吐槽,也饿了,这才开始正正经经吃饭。
  吃过饭,隋心去结账,一报包间号,前台翻了翻账本:“小姐,您的账已经结过了。”
  隋心还以为是采薇:“说好我请的,怎么又趁上洗手间出来结账啊。”
  采薇马上否定:“我没有啊,真不是我。”
  俩人蹭地凑到收银台的电脑跟前,齐刷刷问收银:“能看下是谁结的账吗?”
  收银手脚麻利输入结账清单:“是贺先生签单。”
  隋心俩人狐疑对视了一眼,又双双看向收银:“你是说贺衍行?”
  “对啊,就是他。结账时间是十五分钟前。”
  隋心暗叫不好,还真是背后不能随便说人坏话啊:“那方便问一下,当时贺总是哪个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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