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亲妈粉穿书后——西瓜尼姑
时间:2021-03-12 09:58:46

  顾远狄默背着付轻轻的电话号码,九十分钟三十秒,他拨通了付轻轻的电话,加上付轻轻接通电话所用的三秒时间,他背了九十分钟三十三秒。
  付轻轻接到陌生的电话,第一反应是快递员,“喂?你好?我现在不在家,有快递帮我送到岗亭,我家里会有人去收的。”
  “……”
  “喂?你信号不好吗?”
  “是我。”
  “!!!”
  狄崽!!!
  是你!!!
  “哎呀哎呀,是你呀。你听到我的录音了?”
  “嗯,它一直放,助理告诉我你还说了别的话。”
  “啊啊啊,被别人听到了吗!”
  有点点害羞。
  顾远狄见她懊恼,有点后悔他骗了她。
  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认他将她的录音反反复复地听。
  电话里忽然沉默下来。
  顾远狄说:“谢谢你。”
  付轻轻:“不用谢,有帮到你就好啦。”
  顾远狄:“嗯。”
  付轻轻:“你的眼睛……会好的!一定会的,我做梦了,主神告诉我的。”
  顾远狄:“主神?”
  付轻轻捂住话筒,低声说:“悄悄告诉你,我们生活在一本书的世界里,主神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它说你的眼睛只是暂时性失明。”
  顾远狄知道,她就是在安慰他,但他不想打破她的童话,就问:“主神还告诉了你什么?”
  付轻轻趁机说:“主神还说,你这段时间会遇到幸运之神,你千万不要排斥她,她会给你带来帮助,有助于你眼睛的恢复。”
  顾远狄想起付轻轻平常冒冒失失的样子,语调莫名其妙轻快:“带来帮助?你确定?”
  付轻轻:“……”
  被狄崽这么一问,好像也不是那么确定了。
  电话那头,邓雅丽在催促:“付轻轻,去吃饭啦,明天要考试,你还不抓紧时间。”
  顾远狄主动结束了话题:“再见。”
  付轻轻:“再见!啊,对了,我最近很忙,恐怕没有时间去看你的。”
  所以,幸运之神,是主神派去的人,不是她噢!
  顾远狄:“好。”
  付轻轻挂掉电话,跟邓雅丽一起去吃饭。
  最近邓雅丽天天请她吃饭,只有一个要求,她要把她做的卷子给她看。
  邓雅丽需要天天了解她的成绩进度。
  付轻轻为金钱折腰,将自己的卷子大方贡献,邓雅丽现在的心情就像过山车,每比付轻轻高一分,开心到尖叫,低一分就哭唧唧。
  考试的这两天,付轻轻的确抽不出空再去医院。
  考完之后,她才轻松下来。
  成绩出来的很快,杀千刀的,她离分数线就差三分,唯一值得喜悦的是,比邓雅丽高一点点,下周还能再吃邓雅丽请的饭。
  付轻轻回到家整理错题,顺便为明天晚上翘课做准备。
  付明月走到书房,看到了付轻轻的试卷,默默把笔记递了过去。
  真的是,都已经能够以体育生的身份申请进国际一班了,怎么文化课就是差点劲儿呢,而且只差三分!看得人就生气。
  付轻轻看着付明月送来的笔记,没头没脑地问:“你最近和宋怀琛怎么样?”
  付明月脸色十分难看,还是要强地说:“挺好的。”
  ——其实挺不好的。
  在一起之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喜欢着宋怀琛,小心谨慎地对他好,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形象和魅力,但是他们的相处却越来越不让她如意,她似乎不是他眼里特别的一个了,她做什么都很难引起他的注意,平淡的校园生活,让他们的感情也变得平淡如水。
  付轻轻当然看出付明月与宋怀琛相处得并不好,她挠挠下巴沉思,这难道就是公主和王子在一起之后便是故事大结局的原因?
  happy ending之后,并不是美好的故事,所以王子与公主的故事从来没有后续?
  “加油。三分而已,轻轻你可以的。”
  付明月留下笔记,离开了书房。
  付轻轻继续学习,筹备下次考试和明天去医院要做的事。
  这么冷的天,是时候给狄崽捂捂手了。
  她买了一双非常可爱的小黄鸡手套,触感尤其好,狄崽一定会喜欢的。
  第二天晚上,付轻轻又翘课了。
  岳娴婉发现了这件事,她的养父母也算圈子里的人,虽然比较底层,那也很区别于普通人了。
  她很快就知道付轻轻翘课的原因。
  原来,是为了顾家的那个瞎子。
 
 
第25章 三观都给你带歪了。愁人……
  付轻轻带着小黄鸭新手套, 在医院堵顾远狄。
  张家平再见到付轻轻,已经见怪不怪,他甚至都习惯配合付轻轻。
  张家平:“大少爷, 那个卖包子的来了, 你今天想吃包子吗?”
  顾远狄:“吃。买五个。”
  付轻轻:“……”
  我只准备了两个!
  张家平帮忙打圆场:“大少爷, 两个吧,多了肯定吃不下。”
  付轻轻疯狂点头应和,她还拿出手机付款码让张家平扫一下, “滴”一声, 张家平扫完了,顾远狄说:“既然钱都付了, 那行吧。”
  付轻轻把包子塞给顾远狄, 然后跟在后面,陪他去换药。
  医生急诊去了, 不在办公室,顾远狄就在里面等, 房间里虽然开了暖气,但干坐着还是有些冷, 付轻轻走过去给他捂手。
  顾远狄第一反应,当然是要躲开,付轻轻紧紧抓住他的手,顾远狄问:“是谁?”
  付轻轻取下一只手套, 在顾远狄掌心写:病友。
  她还特别强调:男的。
  顾远狄:“……又是个哑巴?”
  付轻轻:“……”
  哼, 狄崽是不是猜到是她了!
  猜到就猜到,反正她打死不承认就行了,赶她走她也不会走。
  付轻轻在顾远狄掌心写:是。
  顾远狄勾着唇角笑:“你到眼科门诊治哑巴病?”
  付轻轻:“……”
  狄崽你还是别说话了,一副欠揍的样子。
  虽然她舍不得揍。
  付轻轻蹲在轮椅旁边, 替顾远狄捂手,蹲着蹲着,累了,她索性直接坐下去,脑袋靠在顾远狄的腿上。
  开暖气的房间,好容易犯困哦,尤其对学生而言,□□点那可是最容易困的时候。
  付轻轻脸颊贴着顾远狄的膝盖,眼皮子越来越重。
  张家平讶然地看着这一幕,付轻轻碰到顾远狄的双腿了!
  他从来不叫人碰,哪怕是洗澡也要自己独立完成。
  安静的室内,顾远狄呼吸声渐渐变得粗重,他听着付轻轻均匀的呼吸声,伸手去摸付轻轻的眼睛,是闭合的状态,她睡了。
  应该不是装的。
  他想脱下自己的衣服给付轻轻穿,但另一只手被付轻轻紧紧抓住,不方便脱,他又去摸了摸付轻轻戴着的手套,毛茸茸的,很软,很可爱,他摸得出来,是一只小鸭子,嘴巴扁扁的,很像她的形象,扇着翅膀在水面嘎嘎嘎……活泼又可爱。
  顾远狄怕付轻轻睡感冒,还是把她给戳醒了。
  付轻轻打盹儿醒来,才发现自己居然睡着了!
  她顿时站起来,下意识捂住嘴巴,没暴露她“哑巴”的身份。
  医生来了,付轻轻连忙退到一边,张家平推着顾远狄去上药,又是痛苦的一段经历,顾远狄双手攥住了拳头,付轻轻把自己的手套取下来,塞到顾远狄手里。
  顾远狄握住手套,感受小黄鸭手套上残留下的余温。
  付轻轻又一次看到美人落泪,顾远狄湿漉漉的睫毛在柔和的灯光下,轻轻颤动,下颌线像黄昏下的冰刃一样,冷冽又沉郁。
  上完药,顾远狄要走了,上车之前,他从两个人的脚步声里,分辨出付轻轻的脚步声,他摸索着抓住付轻轻的手,把手套还给了她,她身上橙子的香味散在空气里,留在他的记忆里。
  付轻轻今天让司机送她来的,她等顾远狄上车了,也上车回家了。
  岳娴婉现身。
  她跟在后面远远地观察了一阵子,原来付轻轻在装哑巴,看来顾远狄那个残疾人还没彻底接纳付轻轻。
  岳娴婉翻了白眼,哪怕顾家有钱有势,人都这样了,付轻轻还上赶着去贴着,有毛病。
  不过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顾远狄再怎么说也是顾家人,以后分财产的时候少不了他的。看在钱的份上,付轻轻还不算非常蠢。
  ……像顾远狄这样可怜的人,应该很容易被打动吧。
  付轻轻都能接近他,她也可以。
  她记得,顾远狄的父亲要办生日宴会了,她可以跟着蹭一蹭。
  顾章德的生日宴会本没打算请太多亲朋好友,但是一公开邀请,有了社交意义,来蹭的人就多了。
  顾家包了一个奢华的酒店,在宴客厅里举办宴席。
  顾章德和罗川柔两人当天都很忙,幸好有顾家其他人和公司的人帮忙接待,他们俩倒也不是完全分不了身。
  顾章德看了看手表,都四点半了,顾远狄还没来,他去休息室里找罗川柔。
  罗川柔在补妆。
  “川柔,小狄还没来吗?你确定跟他说了地址?”
  “说了!”罗川柔有点不高兴,但想到婚姻危机,忍下委屈和怒火,好脾气地说:“小狄说等天黑了就过来,张家平会送他来的。”
  话音刚落,有人过来敲门,顾远狄给顾章德准备的生日礼物到了。
  顾章德去开门,来的人是张家平。
  “小狄呢?”
  “抱歉先生,这是小狄少爷让我亲自来的原因,他今天来不了,所以让我亲手将这份礼物交给夫人,再让夫人交给您。不过您在的话,就直接交给您。”
  顾章德拿着礼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问张家平:“小狄为什么不来?我给他打电话。”
  张家平拦住顾章德,说:“小狄少爷眼睛不舒服,不适合来。”
  顾章德知道顾远狄眼睛不舒服,但是他特意问过医生,晚上如果室内灯光不亮,是可以来的。
  今天是他的生日,酒店会来很多很多人,他想趁着出国之前,在一个正式的场合领着顾远狄向外人澄清顾家放弃他的传闻,儿子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的心思,可他却没来。
  顾章德已经在生气了,他怀疑是罗川柔下软刀子阻止顾远狄过来。
  张家平欠身道:“先生,我先回去了。”
  顾章德抱着礼物,转身回休息间,死死地盯着罗川柔。
  罗川柔慌了,她没做错什么,可是一看到顾章德怀疑和责怪的眼神,她就心慌。
  说到底,还是车祸的事,像一根刺横在两人之间,只要发生任何不愉快,尤其是和顾远狄有关的,两人都不由自主想到那件事。
  “你又怀疑我!我没有不让他来,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也希望你高高兴兴地过。”
  顾章德挪开视线,不再看罗川柔,他放下礼物,叹了口气:“算了,我没有怪你。下面还有客人,我先出去了。”
  罗川柔看着顾章德离开,她给顾远狄打了个电话,顾远狄接了,她语气也不错:“小狄,你不是答应妈妈今天过来的吗,为什么又不来了?”
  顾远狄:“我眼睛不舒服。”
  罗川柔:“那晚一点,宴会结束回老宅,你再回去一趟,和家里人一起吃蛋糕好吗?”
  顾远狄:“妈妈,今天不是周五。”
  罗川柔一下子就恼火了,她有口无心的一句话,他却记得那么清楚,她不由得拔高音量问:“难道你真的想看着爸爸和妈妈离婚吗?你弟弟还那么小,你让他怎么办!我怎么办!”
  顾远狄没说话,良久,才说:“我答应帮你跟爸爸求情,没有答应生日宴会过来,我答应的,我会做到,你把礼物给爸爸就行了。我会尽力去做,结果不保证。”
  礼物有什么用!礼物能代表真人吗,礼物能够有真人说话那么让人心软动容吗!
  而且,顾远狄根本没有打算用心帮忙求情。
  罗川柔指责了一句:“小狄,你是不是故意想摆妈妈一道!”
  顾远狄:“我没有,但是随便你怎么想。”
  最怕拳头打在棉花上,顾远狄态度冷淡地让她觉得害怕,她更怕和顾章德的婚姻走到尽头。
  强烈的无力感在胸口,罗川柔不知道怎么就脱口而出:“我真后悔生你!”
  他只带给她十五年的荣耀,却要带给她一生的痛苦。
  真的不如没生过。
  顾远狄把电话挂断了。
  眼睛上的纱布,渗出血来。
  他一直尽量让自己释然,他把自己看做容器和载体,只是恰好地容纳和承载了爱与痛苦,可当他出生的意义都被否定,他发现自己恐怕连容器都比不上,容器好歹也是合情合理地存在着。
  罗川柔抓了抓头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像疯了一样。
  那句话,她说完就后悔了,她再想打电话过去道歉,却已经打不通了。
  一抬头,顾章德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你……”
  “我没有走。”
  顾章德失望地看着罗川柔,这是他深爱了二十多年的妻子,前二十多年里,他们过得平平顺顺,几乎没处理过糟糕的事情,却没想到老天跟他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让他们的儿子承受常人难忍之痛,把他们一家三口割得七零八落。
  痛苦暴露了他们从未在伴侣身上看到过的模样。
  有的人幸运,一生都看不到,他不幸,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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