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上回住招待所被贼惦记,没准儿就是因为这本书。
那跑不了上回的贼也是枯逢教的。
隔天,老钱来了。
方神棍领着小吴,给他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夹击,没给他一点自由活动的空间。
老钱啥也没干成,悻悻地走了。
临走前,还气呼呼地跺了跺脚。
小吴不解地问:“叔,你这也太热情了。”
过分的热情会搞得别人很不自在哟!
方神棍给了小吴一记“你知道个屁”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去了。
他太高兴了,往常都是夏映浅给他这种眼神来着。
小吴不明白,还很苦恼。
他低声发着牢骚,“什么都不告诉我,神神秘秘!”
门吱一声打开。
苏锦霓从房间里跳了出来。
好容易见着今天的太阳,她眯了眯眼睛,一脸陶醉的小表情。
她表外甥怕坏蛋偷不着孩子会明抢。
她被困房间半天了。
苏锦霓当然是不愿意的,她的灵魂是自由的,绝不可能被禁锢。
但她表外甥会哄她,说让她好好想想,许六个生日愿望来着。
离她生日就剩两天了!
孩子实在抵挡不了这样的诱惑。
她写了满满一张纸,可不止六个愿望,没有意外的选择困难症爆发,整整用了半天的时间,才跟自己和解。
苏锦霓用画笔把精挑细选出来的六个愿望,画成了一幅画,准备让她表外甥猜。
还没找着她表外甥人在哪儿,她刚好听见小吴的声音。
苏锦霓想也没想,奶声奶气地说:“嗐,傻人有傻福呀!再说了,知道的秘密太多,会被灭口的。”
小吴:“……”
说得好有道理!
但,清明观是什么黑色组织吗?嘤嘤!
第78章 撕巴了 你手怎么这么快呢?
孩子真的进步了。
夏映浅原以为六个愿望,能困住苏锦霓一天的。
结果她半天搞定,还顺手给他出了一个难题。
夏映浅抖了抖手里他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的大作,想到的是那句——看苍天饶过谁!
“表姨,画上这个头上戴帽子的,难不成是……小丑?”
夏映浅非常不确定地猜测。
他忐忑地看向苏锦霓。
主要是害怕猜错了,孩子伤心。
苏锦霓嘟起了小嘴,不开心地跺了跺小脚,“那是你!”
夏映浅深吸了一口气,面容扭曲。
“这怎么能是我?我那么帅,头上的帽子是什么鬼?”
“那是头发!”苏锦霓“哼”了一声。
她不快乐了。
因为她表外甥是个傻瓜。
方神棍探头看了一样,幽幽地一指画上的另一个小人,“那个是你的话,这个就是我喽!”
苏锦霓觉得自己的快乐又回来了。
她高兴地说:“山羊爷爷,还是你有眼光。”
呵呵,是吗?
这下,轮到、方神棍不怎么开心地大叫了起来:“你一共就画了五根头发……”侮辱谁呢!
他顿了一下,实在太气,又说:“宝宝,我给你买了那么好吃的,你就不能多给爷爷画几根头发啊?”
苏锦霓有点心虚,对了对小手:“黑色的彩笔没水了。”
能怎么办呢?
方神棍磨了磨牙:“都怪黑色彩笔,回头爷爷给你买一箱!”
真的,看完了方神棍的画像。
夏映浅已经心理平衡了。
他指了指同样很丑,但明显是个小女孩的画像,又问:“表姨,你手里拿的是仙女棒吗?”
苏锦霓一记白眼,差点翻到了天上,“那是棉花糖!”
“那这个趴在地上的是啥?”
“海豚!”
“这个是海狮喽?”
“企鹅!”
“那个不是仙女棒,这个一定是!”
“那是糖画……”苏锦霓的嘴巴一扁,扭头去抱哮天犬:“我们走,不跟这些坏人玩儿了。”
但哮天犬现在太大了,苏锦霓一下子只抱起了它的前爪,它的后爪还在地上拖着。
哮天犬嗷呜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苏锦霓叫屈,还是为自己。
孩子真的生气了,鼓着嘴对夏映浅和方神棍视而不见。
“第一个愿望是去游乐场吃棒棒糖,对吧?”
“第二个愿望是去海洋公园看表演。”
“第三个愿望是去逛小吃街,做糖画。”
“第四个愿望是要个电话手表,里头还带钱的那种。”
“第五个愿望是要辆跟林北北一样的滑板车。”
“第六个愿望,要是我没看错的话,你想要一把小的桃木剑,对吧表姨?”
夏映浅上学都没这么用功过,他整整研究了两个小时,才根据他表姨的喜好研究出来这个愿望清单。
苏锦霓在跟哮天犬做游戏。
嗐,又不能出道观,又不想理表外甥和山羊爷爷。
有游客在的时候,还不能跟红茵和范阶聊天,也就只剩下小吴和哮天犬了。
所以她选择了哮天犬。
那人和狗能玩啥游戏呢?
苏锦霓拿了哮天犬的飞碟。
一个扔一个捡,已经玩了快俩小时了,哮天犬都累了。
它可是条二哈!
传说中的雪橇三傻,体力旺盛的工作犬。
居然陪苏锦霓玩,累趴了。
为了显得自己不是太寂寞,苏锦霓看见夏映浅来的时候,拖着哮天犬的前爪。
但哮天犬是真累呀!不情不愿,任由她拖拽。
夏映浅巴拉巴拉说完了。
苏锦霓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不要原谅他,还没能得出答案呢!
就听她表外甥又说:“表姨,前五条都能很快满足。这第六条嘛,那个雷劈木可不好整!我让小吴去给我买块儿桃树木料,然后就等这两天,看有没有雷电天气了。”
他倒是想亲自去选,但是走不开。
总害怕一离开道观,就有人偷他表姨。
苏锦霓觉得自己不说话不成了,“你用引雷符引天雷嘛!”
“表姨,引雷符那是打怪时候用的,现在又没有怪可以打。随随便便就引天雷,祖师爷会生气的。”
夏映浅一向按章办事,清明观的观规,他打小就背,从不违背。
干的最离谱的事儿,也就是教苏锦霓驭鬼。
苏锦撇撇小嘴儿,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先把桃木剑做好,再等雷劈!”
夏映浅:“工序可不大对呀!”
而且他还得现学木工。
养个孩子多不容易,不仅仅是把小小年纪的他逼成了家庭妇男,还逼的他快成全能的了。
苏锦霓又鼓起了嘴。
夏映浅立马投降,使出了拖延大法:“成成成,咱先把木料买回来再说!”
其实桃树木料不算稀罕,但夏映浅要的是年份久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红酒呢!
“小吴叔叔呢?”苏锦霓踮着脚尖,看向门口。
小吴一般都是在道观的门口坐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检票的。
门口已经没有了小吴的身影。
他肯定是出发买木料去了。
苏锦霓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过程虽然曲折,但结果还不错。
她也不是一个小气的宝宝,她决定要原谅她表外甥。
偏偏这时候,她表外甥又叹了口气说:“表姨,我这儿满足你的生日愿望了,我提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吗?”
苏锦霓警惕地问:“什么要求?”
夏映浅:“从明天开始跟我学画画。”
他这是为了他表姨的下一次生日着想。
毕竟他表姨一年要过六个生日,每一个生日都拿这么一幅画的话,也太让人头大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苏锦霓闷哼了一声,“表外甥,我是抽象派,你懂吗?”
不,表姨,其实你对自己的认识很不清晰,你是抽风派的!
夏映浅默默在心里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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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擦黑,小吴才风风火火地回来。
他扛着一块木料,进了院子,兴致勃勃地跟夏映浅说:“三十年的老桃树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也不能打击小吴同志的积极性。
夏映浅毫不吝啬地夸赞:“嗯,太好了!”
讲真的,夏映浅其实是不满意的。
才三十年,算个毛的老桃树呀!
不过这一时半会儿的也找不到百年老树,将就用吧!
难不成还指望着他表姨,挥舞着桃木剑上阵打怪呀!
有他呢!用不着。
就是给孩子做一个像样点儿的玩具。
苏锦霓也知道,再急,总不能大半夜就让她表外甥做桃木剑。
于是她选了一个照月光最好的地方,将那桃木料搁在了那里,吸收月华。
晚上八点,小吴开着车走了之后,夏映浅关紧了观门,回屋看木匠的视频,现学怎么做剑。
十一点,他表姨睡熟了,他便开始打坐。
其实也是睡觉。
这是夏映浅打小就练的基本功。
前有古墓派的传人睡大绳,后有清明观的道士坐着睡。
其实他偶尔也会躺下,那属于偷懒,没有练本门的心法。
这个心法可不是武侠电视剧里那些牛批的内功,清明观的心法,就是一套吐呐呼吸大法。
打坐打的时间久了,一呼一吸的功夫,夏映浅就能睡着。
真的让他躺在床上,反而是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总之,夏映浅很快就睡沉了。
睡梦中,他感觉到了不对,分明已经入夏,不知道为何却忽然冷如冰窖。
夏映浅被冻醒了。
他一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张黑黢黢的鬼脸。
还真是稀罕事儿年年都有!
专业捉鬼的,差点让鬼给吓掉魂儿了。
真的,看惯了范阶的大黑脸,再跟其他鬼的大黑脸相比,嗯,还是范阶帅。
夏映浅可不愿意承认自己阴沟里翻船,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拳朝那鬼脸砸了过去。
鬼脸被他砸出了一个坑。
但这并没有影响鬼的速度。
鬼抱着那本《阴都往事》,想溜。
开什么玩笑,夏映浅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他一道符纸扔了出去。
落在鬼的身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却也只拖慢了鬼的速度。
夏映浅发现,眼前这鬼不一般。
也是,能从三官大帝的眼皮子底下溜进道观,可不是不一般!
那黑黢黢的鬼已经飘到了院子里,夏映浅拎着桃木剑跟上。
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夏映前忽然想起了他表姨的桃木剑。
他硬生生地将那鬼逼到了桃木料旁边,一道引雷符甩出,还来不及念符咒。
这时,范阶从他的屋子里飘了出来。
他鬼哮了一声,瞬间移动到那鬼的身前。
范阶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手扯住了他的胳膊,直接给撕巴了。
夏映浅“哎”了一声,都来不及阻止。
他啧啧了两声,埋怨范阶:“你手怎么这么快呢?”
啊啊啊,他要引天雷,给他表姨做桃木剑的!
夏映浅也是懊恼完才低头看见,被范阶撕巴了的鬼,变成了一张白色的纸片。
第79章 纸人纸马术 动人饭碗,这么缺德。……
还真是又长一回见识。
原来是障眼法。
夏映浅愤愤地将那纸片扔在了地上。
范阶凑了过去,他没明白刚刚小道士说他手快是啥意思。
这时,苏锦霓的房间里,忽然传出来了“嘿哟嘿哟”喊号子的异样动静。
“我去,声东击西,要偷我表姨。”
夏映浅的心一沉,转头就往他表姨的房间跑。
房门被下了禁制。
夏映浅一脚没能踹开,捂着脚退到了一边。
他回头看了看范阶。
意思是让他来。
范阶这回没敢太快,磨磨叽叽。
夏映浅那一脚,倒是成功惊醒了苏锦霓。
她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看着身子底下的一堆小人,一脸的懵懂表情。
“你们是什么呀?要带我去哪儿啊?”
那些小人不肯理她,继续“嘿呀嘿呀”地喊着号子,齐声协力。
它们扛着她,缓慢移动。
将她从床头运到了床尾,又将她往床下一扔。
苏锦霓这才知道,这些小人是反派!
她只觉瞬间失重,以为自己要摔个屁股墩儿的,没成想,床下头,还有好些纸片人。
它们成功接住了她,嘿哟嘿哟,不想走门,想要翻窗。
苏锦霓眨巴着猫儿眼睛,好心地提醒:“你们是不是傻?我太大了,从窗户出不去。”
嘿哟嘿哟的号子声,终于停了下来。
只见最前面的那个小人,手里的白色小旗,一挥,有无数个小人一起冲到了窗边,准备拆窗户来着。
苏锦霓急了,“我的房间是刚刚装修好的,你们拆了窗户,我表外甥还得重新装修,我表外甥很穷很穷的,他要是没钱装窗户,我就得挨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