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这是包杏干,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苏袂接过来含在嘴里,“家属院的钥匙丢在里面了。”明天要给新来的□□。
  赵恪道:“张警官那儿有一串备用钥匙,等会儿我找他拿了去街上配一套。”
  苏袂:“还有原石……”
  赵恪不说话,看着她,气势压人,半晌,他道:“边疆盛产原石,河沟里到处都是,要不要我让人拉一车回来给你?”
  真拉一车回来,那就问题大了,这年头,谁不买粮食,买石头啊?
  苏袂投降地摆摆手:“开玩笑呢,别当真!”
  赵恪磨了磨牙,警告她道:“苏梅你记住,什么东西也没有你的命重要!”
  这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苏袂心头,让她一下子想到了前世。
  苏袂抿了抿唇:“知道了。”
  赵恪又看了她片刻,确定她真打消了再探秘室的主意,方才盖上井口,转身去锁了正房的门,“走吧,去刘家,跟伯父伯母他们说一声,我们明天回部队。”
  “嗯。”
  ……
  在去刘家之前,两人带着小瑜先去了警局,找张警官拿了备用钥匙,又问了自行车。
  车子被陈美如的亲戚推走了,张警官跟两人保证,明天一定帮忙推回来。
  从警局出来,两人在街上找了个配钥匙的,接着又回了趟医院,一是给小瑜量体温,另一个是拿食盒。
  看到两人带着孩子过来,刘夫人忙热情地迎了上来:“小瑜,还认得刘奶奶不?”
  这几天,刘夫人有空就会去医院看两人,小瑜对她多少有些熟悉,虽还不让抱,却能跟着说两句话。
  “刘奶、奶。”
  “真乖!”
  “舅妈,你今天没课吗?”
  刘夫人是高二的语文老师。
  “今天就上午两节课,”刘夫人一边迎着两人往里走,一边道,“我想着明天小瑜出院,你们该回去了,今天肯定要过来一趟,就早早回来了。”
  “您上午就在等我们了?!”苏袂有些嫌然,“早知道就让人给您捎个话,我们上午去家属院收拾东西去了。”
  刘夫人:“那边要住人?”
  “嗯,”苏袂道,“新上任的市委副书记要搬过来。”
  “来了,”刘家晟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晚上在家用饭。”
  “好!”苏袂在医院初初见他,就被他身上那种包容儒雅的气度折服了,再加上他态度随和,没有什么长辈架子,苏袂跟他说话就随意了些,“舅舅,上次在医院,听舅妈说,你收藏了很多画报,借我些呗。”
  “想要画报呀,”刘家晟对她招了招手,“过来画一幅,让我看看你这么些年有没有进步。”
  当年,刘家晟去陕北参加原主和林建业的婚礼,曾经教导过原主几天,对她的天赋赞赏有佳。
  遂在他跟前,苏袂无须藏拙,稍微收敛点就行,当下把小瑜往赵恪怀里一送,走进书房,接过刘家晟递来的纸笔,坐在桌前,廖廖几笔勾了个小瑜追鸭图。
  赵恪抱着小瑜站在她身旁,见她都不需要勾图,便下笔如神,不由惊讶地挑了挑眉:“学过?”
  苏袂抬头看刘家晟,眼里带着顽皮的笑:“跟舅舅学过几天。”
  说着,手里的笔一转,在画纸的另一边,又勾勒了个伏案看书的刘家晟来。
  刘家晟笑了笑,转身拿了宣纸,颜料、调色盘过来。
  苏袂起身,拿开手下的画,接过宣纸铺在桌上,端起杯子看了眼,是清水,倒了点水在调色盘里,在笔架上挑了支笔。
  蘸了颜料,略一调和,然后起笔,飞速画了只活灵活现的大公鸡,然后又画了个抱鲤鱼的胖娃娃。
  “用色、构图都没问题,就是格局太小。唉!”刘家晟不免有些失望,“当年叫你跟我回来,不听,看看,荒废了吧!”
  画画不但要有灵性、技巧,还要有见识和眼界。
  苏袂抿唇而笑,不说话。
  要知道,原主就跟他学了几天,她要是真敢随手画出一幅大作来,那才叫吓人呢。
  “好看!”小瑜看着胖娃娃,大公鸡,伸手想要。
  赵恪忙把他抱高了些。
  “对对,好看!还是我们小瑜儿有眼光,不像某个老头子,年纪大了,眼花了,看东西看不清,”刘夫人淘汰了丈夫几句,转身拿了叠画报摊在书桌一边,“小梅,我觉得你画的比这些画报上的都好看,要不,你画几张给报社寄去试试?”
  苏袂翻了几张,仔细看了看人家的画,很朴实的画风,简单易画,不费什么功夫,遂来了兴趣:“有钱拿吗?”
  “有,”刘家晟有朋友就在报社上班,对这个比较清楚,“一张画稿,给个五块十块的,你又不缺钱,惦记这个干嘛?有那时间,不如过来住两天,跟我上几堂课,好好提升一下眼界。”
  “我还要上班呢。”苏袂摇了摇头。
  刘家晟眼神一暗,失落立马挂在了脸上。
  苏袂噎了噎,说好的儒雅呢,老爷子,您崩人设,您知道吗?
 
 
第45章 
  “别理他,”刘夫人拍拍丈夫的肩,让他适可而止,“工作要紧。”
  “下月吧,”苏袂道,“这个月请假有些多。”何止是多呀,根本就没上几天班。
  “下月我带念营、念辉来看您和舅妈。”
  刘家晟这才缓了脸色,拿箱子给苏袂装了画报、画册、颜料、宣纸、各式毛笔和一些简单易懂的书籍,另有字贴一本,“回去,把字也练练,字、画向来不分家。”
  “是!”苏袂恭敬接过,出去放在自行车旁,走时好带。
  刘夫人看了看时间,便去了厨房,她上午在学校跟人借票,找人买了肥瘦相间的五花肉、青鱼、小母鸡、嫩豆腐。
  苏袂放好箱子,过来帮忙,刘夫人温婉笑道:“想吃什么菜式?舅妈给你做。”
  苏袂见小母鸡在她手里挣扎得厉害,忙上前接住,另一只抚过它的肚子,下意识摸了下,“舅妈,它还下蛋呢。”
  “别杀了。”说罢,不等刘夫人反应过来,在厨房寻了个盛菜的竹筐,将里面的几把小青菜拿出来,拎着出了厨房,倒扣着要母鸡罩在了下面。
  “舅妈,有碎米吗,给它撒一把。”
  刘夫人有些失笑:“专门买来给你和小瑜补身子的。”
  “心疾不用补,”苏袂自个儿在厨房寻了把碎米,撒进竹筐,“小瑜人小,也吃不了几口,倒不如留着下蛋,您煮给舅舅吃,我看他才需要多补补呢。”
  “行,知道你孝顺。”刘夫人笑了笑,转身又寻了块腊肉添上。
  这边两人说说笑笑忙和着,另一边书房,刘家晟爱惜地收起苏袂画的两幅小画,拿了个木雕猴儿给小瑜玩,弯腰去抱小泥炉。
  赵恪放下小瑜,小家伙这几天在医院没少练习,已经能走几步了,只是踉踉跄跄的不稳。
  “我来,”赵恪接过小泥炉,拎起精致的炭篓,“放哪?”
  刘家晟一指院里玉兰树下的石桌石凳,“那。”
  说罢,拿了乌龙茶,牵起小瑜儿的手跟着出了书房。
  小泥炉放在石桌上点燃,坐上水,赵恪又去书房拿了茶盘茶具。
  水沸,赵恪在刘家晟的指点下,泡了壶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逗着小瑜儿聊上几句,说着就说起了今天在家属院打包,寄东西给苏家。
  刘家晟跟苏家人相处过几日,谈到苏老爹,熟络里带了丝尊敬:“苏老哥为人大气,又有几分直脾气,当年建业跟小梅成婚,林成良工作忙没伸头,陈美如给寄了身红衣裳,还不是小梅的尺码,他就觉这对亲家不行,怕闺女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气,便留了小梅在身边。”
  说到这,刘家晟看着对面的赵恪,不免就有几分担心:“小赵,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你家那边……”
  赵恪那天求娶,决定很是仓促,至今还没来得及跟父母那边通气,如今被刘家晟陡然问起,一时有些哑然,不过倒也反应极快:“我会跟我父母好好沟通的。刘伯不用担心,我父母不是林成良、陈美如,他们从不插手我们小家庭的事,再加上距离远,几年不见一面的,便是生活习惯有什么不合,也不会说容不下,胡乱挑刺。还有,您要相信,小梅为人处事的能力。”
  “嗯,这次见,小梅是长大了,”刘家晟笑道,“刚见时,还是一团孩子气……”
  想到这成长的代价,刘家晟不觉止了唇边的笑,眼里露出伤感来。
  赵恪默默地端起茶壶,为他继上茶。
  刘家晟很快反应过来,忙收拾了心情,转而问道:“阿姐的房子收回来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要是留着,最好还是找个看门的,一来有人打扫,二来房子不能没点人气,不然容易衰败;要是想卖……”
  “不卖,”赵恪摇了摇头,“刘同志留下的东西,不能什么也不给孩子们留点在身边。留着,待过个几年,念营、念辉上初中、高中,不想住校了,收拾收拾,也有个去处。”
  刘家晟瞪他:“上学来家住,去那空落落的院子干嘛。”
  缓了缓了,刘家晟又道:“那宅子是阿姐后来置办的,她也没住几天,现在又被那伙人糟蹋得不成样子,叫我说,还真不如卖,添点钱,给两个孩子重新买座新宅。”
  “刚出了事,那宅子卖不了几个钱,先放着吧,”赵恪道,“等念营、念辉大了,看他们的意思。至于新宅,过段时间再添,现在办有些打眼。”
  刘家晟想想也是,遂便点了点头。
  “对了,伯父,”赵恪声音低了两分,“那宅子的秘室您去过吗?”
  刘家晟点点头:“你们今天去了?”
  “嗯。”
  “没出什么事吧?”刘家晟担心道。
  “看来您是知道些什么了?”赵恪笑道。
  刘家晟点点头:“红军有一次回来,查觉到陈美如在打阿姐嫁妆的主意,他待在家的时间有限,转移是来不及了,就想整改一下秘室,先藏一部分过去。哪知,会不小心触到机关。那宅子买时也就是普通的价格,秘室看着也就是稍有家底的人家自建的,谁能想到里面会另有玄机。不过,究竟有什么,红军没说,隔天他就被急招回部队了。”
  刘家晟说罢,上下打量了番赵恪:“没受伤吧?”
  红军那样的身手,措不及防之下都伤了手臂。
  赵恪摇了摇头:“没有。”
  “那秘室,还是封了吧?”刘家晟道,“免得哪天再有人闯进去,伤了性命。”
  赵恪想到自己查看时,石板缝里浸染的血迹,只怕已有人伤命在那了,而且不止一个,“好!”
  用罢饭,两人带着小瑜告辞,刘家晟跟夫人一直送到胡同口,才在苏袂下月过来住几天的保证下,停止了送行的脚步。
  赵恪骑车把苏袂和小瑜送回医院,转身找人寻了沙土水泥,连夜过去封了秘室入口。
  随之给部队后勤打了个电话,借卡车。
  对方接到电话,气得直骂,“赵恪,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借车不会早说!”
  赵恪原是打算找季书记或是警局局长借车的,后来想想,借了还要送回来,遂便临时决定让王红志开车过来,“一条‘大生产’。”
  “两条。”对方讨价道。
  “行!不过,要劳烦你给王红志传个话,让他明早开车来市委家属院。”
  赵恪、苏袂不在,宋政委又忙,这几天,一直是王红志在赵恪家,陪着赵瑾、林念营和小黑蛋睡觉,白天给送到王家。
  接到后勤递来的通知,已是夜里11点多了。
  赵瑾被敲门声惊醒,问关门回来的王红志:“小王叔,是爸爸和苏阿姨要回来了吗?”
  “嗯,你爸让我明早,开车去接他们,”王红志走到床边问道,“要解手吗?”
  赵瑾摇了摇头:“不用,你快睡吧。”
  林念营在对面的小床上默默翻了个身,摸索着给身边的小黑蛋掖了掖被子。
  凌晨四点多,王红志便悄悄起了床,去王家跟王营长说了一声,就开车出了部队。
  到市委家属院,赵恪已拎着早餐等着了。
  赵恪跟门卫打了声招呼,拉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拍了拍王红志的肩:“辛苦了!”
  王红志咧嘴一笑:“这才哪到哪呀。给我买的早餐吧,副团你也太见外了。”
  说着,已打开赵恪放在前面的饭盒,抓了个肉包啃了起来。
  “右转,第五家,”赵恪偏头见他这样,止不住训道,“好好开车!到了再吃。”
  “嘿嘿,山路咱都开了,这平坦小路,开起来还不跟玩儿似的,副团你放心吧。”
  赵恪瞪他:“几天不见,皮痒了。”
  王红志脖子一缩,两口吞下包子,又手扶着方向盘,坐正了身子。
  两人迅速地搬完东西,里里外外帮忙清理打扫了一遍,锁上门,赵恪去了趟宋家,回来跳上驾驶位,吩咐王红志去车斗里摊张席子,展开条被子睡会儿。
  车子走到门口,赵恪下车把新配好的钥匙交给门卫,请他交给新来的副书记。
  随之便开车去了市委,卸下自行车还给门卫,上去跟季书记打了声招呼。
  从市委出来,赵恪又马不停蹄地去了警局,找到张警官,还了钥匙,要了自行车。
  目送着卡车远去,张警官止不住松了口气。
  医院里,苏袂早早就收拾打包好了东西,办理了出院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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