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重组家庭——骊偃
时间:2021-03-12 10:06:42

  秦淑梅瞪他:“酸!你就是酸。不就是没抢过我吗。”
  说罢,笑呵呵地将照片揣进上衣口袋,唤保姆道:“小李,可以开饭了。”
  待保姆一样样上齐,秦淑梅招呼儿子儿媳道:“来尝尝,都是小梅准备好,小恪寄来的。”
  喻兰看了眼桌上,杂粮馒头、干贝笋丝菌子粥、蒸咸鱼、凉拌海带丝,还有一盘海鸭蛋,笑道:“给我们寄来的也有这些。”
  “哦,”秦淑梅笑道,“这么说,老二那边保准也是一样了。”
  赵儒生、赵倬对桌上的粥和每一道菜都很喜欢。
  放下碗,赵倬对秦淑梅道:“妈,你前天给小恪写信,有没有说让他再寄些海产品?”
  喻蓝笑着拍了丈夫一下:“想吃,咱家附近那几家饭店,哪家不能买,你非得麻烦小恪不成。那么远,一寄寄来一大包,邮费都不少。”
  “不一样,”赵倬笑道,“这些饭菜里我能吃到小弟跟弟妹的心意,自个儿买的有吗?”
  他这话,一下子让秦淑梅跟喻蓝想到了的席楠。
  随老二去冰城几个月了,信倒是没少来,几乎半月一封,满纸写的都是情意,先前看着心里还暖暖的,这一对比,咋就觉着不对味了呢。
  同样寄东西,他们给小梅寄的还是结婚礼品呢,小梅收到没多久就想办法张罗了些海产品给寄回来了,那位东西没少收她们娘俩的,就是……至今……好像没见过她的一针一线。
  婆媳俩互视一眼,立马不是滋味来了。
  她们娘俩手里各握着大笔的嫁妆,不缺钱,自然也不缺她那点东西,可就像大儿子/丈夫说的,她们缺的是心意啊!
  以前觉得她娘家穷,她们也不缺她那点东西,遂也就从没有计较过,想着嘴讨巧,信来得勤就成,要什么缺什么她们逛街时顺手就给买了。
  “妈,”喻家跟赵家在沪市就住对门,喻蓝是秦淑梅自小看着长大的,遂有什么,婆媳二人也不藏着掖着,“这个月冰城的东西我想减半。”
  “减!”秦淑梅脸上的笑意都敛去了,“娘跟你一起减,有那个钱,咱还不如再添添,买了东西给小梅寄去呢。”
  赵儒生瞪赵倬:就你小子会找事!
  赵倬冲他爹翻了个白眼,也就他妈跟他媳妇不计较,手里也不缺钱,不然就老二媳妇那性子,家里早就闹翻天了。
  整日算计、算计,有意思吗?
  前几天他给小恪打电话,顺嘴问了一句,老二给寄了多少礼金,66块。
  好家伙!当时他们结婚,他这个当大哥给包了999元,那时小恪还没有结婚,在上学,就这还掏私房给他们夫妻买了一对进口手表。
  他就回个这!
  ……
  晚上,农垦食堂给新来的军嫂孩子们,大锅炖了杀猪菜。
  司务长百忙之中,拿盆装了猪脑、两个猪蹄、一根猪尾巴、半个猪耳朵、两根大骨递给小庄:“给苏同志送去。”
  “好咧!”小庄应了一声,拿个竹筛往盆上一盖,端着出了食堂。
  远远地就见前面走着的好像是赵恪。
  “赵团长——”
  赵恪回头,小庄抱着盆忙跑了过去。
  “见到你就好了,我也就不专门跑一趟了。”小庄笑道,“给,司务长给你们家捞的杀猪菜。”
  赵恪伸手接住盆,道了声谢。
  他端着盆到家,饭菜早就做好了,一家人围在餐桌前,正乐呵呵地看苏梅在苏老娘的指点下剪纸,顺便等他回来吃饭。
  “好香啊!”小黑蛋跟小瑜儿耸了耸小鼻头,纷纷从苏老爹和苏老三膝头滑下,奔向赵恪。
  “赵叔叔,是肉,对吧?我闻到味了。”
  “肉肉肉肉……”小瑜儿抱着赵恪的腿叫着直流口水。
  苏梅放下剪子,接过他手里的盆,掀开竹筛看了眼,惊喜道:“司务长给的?”
  “嗯。”赵恪弯腰抱起小瑜儿、小黑蛋,“你把猪蹄跟猪耳朵切盘,我跟爹、三哥喝一杯。”
  家里还有结婚时买的米酒。
  “好。”苏梅端着盆去厨房。
  苏老娘迅速收起了桌上的剪刀、红纸和剪好的窗花,把饭桌腾出来。
  猪蹄、猪耳、猪尾巴切盘,浇上蒜汁,点上香油,撒上葱花。
  大骨斩成断,递给几个孩子啃。
  猪头上的肉全被剔干净了,只剩头骨里的猪脑,赵恪拿斧头劈开,苏梅拿碗装了,放在桌上给几个孩子和二老吃。
  “啊——”林念营突然叫了一声,“我的牙掉了!”
  手捧的骨头上卡着一个上门牙。
  小黑蛋看了看他手里的骨头,又瞅了瞅他流血的嘴,吓得把手里的骨头往苏梅手里一塞,捂着自个儿的嘴道:“娘,我不吃了。”
  小瑜儿有样学样地把手里的一截猪尾巴往苏梅手里一塞:“娘,不吃。”
  苏梅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家伙一直不都叫她姨吗?
 
 
第96章 
  苏梅端了水给林念营漱口。
  苏老娘取过骨头上的牙,问林念营:“上牙吗?”
  林念营含着水站在廊下,点了点头。
  “上牙要丢你床下,下牙要扔到房顶上。”苏老娘说着,拿着牙去了西耳房。
  小黑蛋好奇地跑过去看:“不丢呢?”
  “那要长不高喽。”苏老娘笑道。
  “不高!”小瑜儿颠颠跟在小黑蛋身后附和道。
  林念营好奇地问赵瑾:“你掉的上牙也都丢床下了吗?”
  一颗一颗那岂不是在床下放了一排。
  赵瑾最后的两颗大牙也在年前掉了,如今全部换了一遍。
  “嗯。”赵瑾啃着骨头应了一声,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诫他道,“你别用舌头舔,过几个月就长出来了。”
  林念营的舌头刚扫过缺牙的洞口,闻言一僵,不自在道:“几个月?”
  “我这颗,”赵瑾抬手一指自己左边的上门牙,“一个多月就长出来了,右边这颗三个月才长出来。”
  “为什么不一样?”林念营好奇地看了看,“是因为你舔的次数太多了吗?”
  “最好不要舔,”苏梅端了粥给林念营,“舔的多了会刺激牙龈感染。长得慢也有可能是缺钙。明天把排骨炖了,给你熬汤喝。”
  苏老娘放牙回来,听闺女说明天炖排骨,眉头微微一跳,这几天,天天吃肉,她都想好了,那排骨最少也要放个十天八天的再炖。
  闺女这话要是跟小黑蛋说的,她还能阻止一下,对象是林念营,她就不好张口了。
  苏老爹跟三哥晚上喝得有点多,米酒虽然不醉人,两人还是早早洗漱后就去休息了。
  苏老娘不放心苏老爹,提着暖瓶跟了过去。
  打发走赵瑾、林念营,哄睡了小黑蛋、小瑜儿,苏梅拿出画纸伏在卧室的书桌上画图。
  赵恪帮她将一根根铅笔削好,倒了一杯红糖水放在桌子一角,拿了本书翻看着陪她。
  “小梅,十点了。”两个小时后,赵恪放下书,“该睡了。”
  “嗯。”苏梅把手头这张画完,放下笔,伸了个懒腰,“今天来了这么多军嫂,王大娘家前面的那座宅子,怎么没人住呀?”
  他们这片山腰共有四座宅子,现在还空着一座。
  “炮团的董团长预定了,”赵恪把她画好的图仔细地装进一个文件袋里,放进箱子里锁好,“他爱人是市妇产科的主治医生,还没过来。”
  “妇产科的主治医生,”苏梅想了下,“是不是姓秦?我住院时,她好像帮我照看过念营和小黑蛋。”
  “嗯,是她。”赵恪收好钥匙,拿起苏梅画废的两张手稿和几张演算纸,去厨房烧。
  苏梅收起铅笔和用剩的画纸,跟着去厨房刷牙:“画纸不够了。”
  “我明天去买。”
  “你明天要出去?”苏梅噙着牙刷含糊道。
  “嗯,”赵恪看着纸张燃烬,起身道,“我带三哥去见见张宁她大哥,把工作定下来。”
  “哦。”
  赵恪待她洗漱好,牵着她的手进屋,把小瑜儿、小黑蛋往床里移移,自然地就将人拥在了怀里。
  苏梅初开始还有些不适应,随着赵恪有一句没一句聊了些日常,人慢慢就放松了。
  翌日,苏梅一进食堂,便发现后厨多了位三十多岁的女同志。
  “新招的?”苏梅问大胖。
  大胖点头,递给她半碗汤面:“尝尝。”
  浓白的汤上点了细碎的葱花、紫苏、姜丝,拿起筷子一挑,面又细又长,吃在嘴里很是筋道,吃完面再尝一口汤,好鲜。
  “她做的?”
  “怎么样?”大胖不答反问。
  苏梅竖了竖大拇指:“太好吃了。”
  “炮团张团长的前妻,周招娣。”
  “前妻!”苏梅惊了。
  “嗯,”大胖道,“也是赶巧了。她送孩子过来找爹,正好遇到咱们的同志去车站接人,就被一起拉了过来。”
  “那她什么时候回老家呀?”
  趁着人在的时候,可以多来吃几次。
  “暂时还不知道。”
  “她这种情况,部队应该不会让她留下吧?”
  “现在情况弄得有些复杂。”
  “哦?”
  “张团长进山训练还没回来,他现在的妻子昨天接了孩子,就把她赶了出来。”大胖从头说起,“我昨天回宿舍,见她蹲在溪边。怕人出事,就给带回来安排在了食堂的小隔间。人非常勤快,一早战士们过来,土豆都给蒸上了。”
  大胖接着又道:“早上江司令听勤务兵说,昨个儿咱们给军嫂们炖了杀猪菜,嘴馋地就溜达着过来了。杀猪菜昨晚就吃完了,哪还有。张同志见他这么大年纪了,为口吃的走了这么远,就有些不忍,让他等等。然后去溪边抓了三条鲫鱼、摘了把水芹菜回来,给熬了鲫鱼汤,水芹菜过水后凉拌了一盘。江司令一看鲫鱼汤熬得鲜,又见我过来,就问张同志会不会擀面,他想起了打仗时在京市吃的一碗鲫鱼汤细面。”
  “她做这些时,”苏梅好奇道,“知道江司令的身份吗?”
  “不知道。不过,”大胖笑道,“你想啊,军中这么大年纪的,职位能低了。”
  “也是,”苏梅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道:“那江司令留下她了吗?”
  “江司令没说啥,只让勤务员去查查,看她在老家是不是过不下去了,”大胖道,“你不知道,她处理鲫鱼时,衣袖偶尔向上滑动,露出来的胳膊上全是伤痕,还有那双手,厚厚的茧间是一道道细碎的口子。”
  “哦。”苏梅探头朝后厨看了会儿,人闷着头在做事,黑瘦的脸上一片木讷,只有在处理新鲜的食材时,眼里才会冒出细碎的光。
  喝完剩下的汤,苏梅不舍地咂摸了下嘴:“好鲜啊!还想吃。”
  大胖摇了摇头:“能给你留这半碗就不错了。咱厨房你还不知道,全是一头头饿狼,有多少吃的也不够霍霍。”
  苏梅遗憾地拿了碗去水池边洗。
  周招娣抱了一大盆菜过来洗,见此伸手道:“给我吧。”
  苏梅的目光不由就落在了她的手上,大胖说的没错,手上全是一道道口子,露出的手腕上更是布满了各种伤痕,有的看着像什么抽的,有的似指甲掐的。
  苏梅的精神力下意识从她身上扫过,随之心头微微一惊,衣服下竟没有一块好肉。
  苏梅愣神间,周招娣就把碗拿了过去,洗了洗转身放回了厨房。
  “班长,”苏梅找到大胖,“你还是带她去医院看看吧,身上全是伤。”新伤伴着老伤,层层叠叠。
  大胖面色一凝:“看清了?”
  “嗯。”苏梅点头。
  大胖抿着唇转了两圈,解下围裙走到水池边对洗菜的周招娣道:“周同志,来,跟我出去一趟。”
  周招娣迟疑了下,放下菜听话地跟着大胖出了食堂。
  后继,苏梅没再关注。
  查看过种蛋,她打开鸡鸭圈,等它们一个个冲出来,或跑向溪边,或奔向草丛,就拿了扫帚进去清理。
  鸡鸭粪扫在一起,铲到竹筐里。
  片刻后,小庄会过来,挑着撒到菜地里。
  中午,苏梅下班回家,发现田里隔不多远便有一位军嫂在拔草。
  “小梅!”
  苏梅回头,是陈青苗,她抱着把野菜,带着个14、5岁的少女刚从旁边的地里出来。
  “陈同志,”苏梅等她和少女走近,笑道,“这是你家大妮吧?”
  “是。”陈青苗看着少女笑道,“大妮叫人。”
  “苏婶。”
  苏梅点点头,看了看她们方才待的那块红薯地,面积不小:“领了多少地啊?”
  “23亩。”陈青苗眉开眼笑道,“10亩红薯,6亩土豆,3亩水稻,1亩大豆,还有3亩荒地。那荒地,我准备开了种玉米。”
  苏梅看着她不足一米六的瘦弱身板,惊道:“忙得过来吗?”
  家里的菜园子,她翻一遍都要小半天。
  “忙得过来、忙得过来,”陈青苗笑道,“她爹说了,有空了跟我一起下地。”
  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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