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她真的只是朋友,朋友遇到困难,我退避三舍,证明我人品有问题,你喜欢这样的我吗?……老婆,我错了,就这一次,下次她打电话找我,我绝对不接电话,绝对不丢下你……我道歉,我错了,我们不谈离婚,好吗?”……
眼前浮现一幕幕原主为了朋友和年桃若发生冲突的画面,沈昶青想,年桃若被原主一而再再而三舍弃,感情消磨殆尽,铁了心不跟原主继续过。
年桃若对他的态度,证实了他的想法。
沈昶青扶额苦笑,既不能崩人设,又不能离婚,ZZ740可真是崽崽气死你,前期他玩ZZ,后期ZZ玩他,风水轮流转,欠的债,总有一天连本带息还了。
“陪我到下面走走,给眼睛放个假。”沈昶青抽掉平板,拽着她下楼,关门一刹那,年桃若瞥见被遗落在床上的手机,墨色瞳仁攒动,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神色淡然跟随他下楼,出了门,绕着绿荫散步。
春天,百花争奇斗艳,绿色成了点缀,虫鸣、鸟鸣,为百花喝彩。
男人难得从始到终陪她散步,年桃若想,这和他忘了带手机有关系,心里掀起的那点忽略不计的涟漪,被这份猜想击的粉碎。
晚上吃饭,吕思怡频频看向沈昶青,灵动的眸子被愁绪覆盖,沈昶青为了保持人设,故作担忧,盘算着吃完饭,单独拉她到一旁询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沈昶青的想法全写在脸上,沈母恨铁不成钢怒瞪他,放下公筷,皮笑面不笑,说:“果然是小户人家教养出来的,一丁点全局意识都没有。”
“说的对,有些人飞上枝头变凤凰,就不顾家人死活,让她给侄女介绍一个有为青年,就跟杀了她一样,肚量这么小,眼界这么窄,某人带她出去应酬,也不怕被人当做笑话看。”沈建玫优雅用公筷给父亲夹软糯可口的菜,眼尾余光扫视沈建林堪比猴子屁股的面色,她畅快笑了声。
沈建林脸上的坠肉抖了又抖,不满看了吕杨梅一眼,即便吕杨梅抗压能力无比强悍,被这么多人当众打脸,丈夫又对她不满,她脸上的从容淡定出现裂痕,埋怨侄女不分场合发.浪,连累了她。
吕思怡怕被姑姑厌弃,姑父不喜她,快速调整面部表情,羞愧说:“姑姑,你给我介绍好几个姑父圈子里的小年轻,都怪我自尊心作祟,觉得我这样的家庭背景,人家看不上,就推了,辜负了你的好意,撞个头破血流,才知道你的好。”
“解释清楚就好,免得别有居心的人借题发挥。”沈建林全程看沈老先生,等待沈老先生断个是非,痛骂窝里横的不肖子孙。
可惜了,沈老先生平静地嚼菜,没有为沈建林出头的念头,沈建林讨了个没趣,蠕动唇角,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只知道阴沉甩脸色。见此,沈昶青痛快笑几声:“大伯,不想让别有居心的人借题发挥,你收了思怡当你的助理呗,出席什么活动带上她,把她介绍出去,那时大家知道你非常重视她,言语、举止就会重她,她就不会自卑,吕女士给她介绍的对象也不会看不起她,一举两得多好。”
儿子真是一心一意为吕思怡着想,沈母多么想一拳头捶死儿子,吕杨梅笑容扭曲,失手打翻燕窝,沈母眼珠子转了几圈,话到嘴边被她强行改口:“大哥,你若觉得吕思怡上不了台面,不如让桃若当你的助理,协助你管理公司。”
她还嫌弃不够乱,嘟囔一句:“桃若给别人打工,老亏了,还是给自家公司打工,给自己家公司创造效益好。”
沈建玫第一时间附和,沈建华、欧阳点头表示赞同,落在沈建林眼中,就变成了他们早有预谋把吕思怡丢出来把水搅浑,然后趁机把年桃若塞进公司和他夺权。
这群废物想的挺美的,他却不给他们机会:“思怡,你明天到公司报道。”
吕思怡下意识应下,害怕晚了就错过难得的机会,一直到晚饭结束,她也没想起来,这件事需要姑姑点头答应。
这是吕杨梅嫁给沈建林以来,吃的最窝囊的一顿饭。饭后,她微笑带着侄女上楼,关上那扇价值不菲的门,吕杨梅面色“唰”的一下变黑,眼睛死死盯着侄女。
好本事,搅得沈家二公子夫妻关系如履薄冰,这还不算,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迷惑沈昶青提过继的事,一步步给她和建林下套子,逼建林选她的好侄女当助理,她的好侄女陪丈夫出席各种重要场合,她这个正牌妻子却没有这个待遇,老爷子不发话,她一辈子进不了沈氏上班,一辈子只是人们眼中挤掉原配的小三。
“姑姑,我——”
吕杨梅打断她的话,嫌恶说:“你真让我恶心,明知道富二代、富商有家室,心安理得收下他们送的豪宅、珠宝首饰,没有负担享受他们为你包机陪你旅游,玩腻了,你们分手了,却对人说你事后得知他们有家室,忍痛提出分手。
贬低我小三逼正牌退位,在别人面前树立你三观正,赢得好名声。这还不算,你居然联合外人给我和你姑父下套,夺走本该属于我的关注度,你心可真大,别忘了是我把你从泥潭里捞上来,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不是,姑姑,我没有。”泪珠夺眶而出,模糊了吕思怡的视线。
“在大部分眼里,我是主动当小三,你是被动当小三,你所谓的得知真相后立即和他们分手,你的做法和我截然相反,踩着我上位,被人当公主捧着,难道这些都是假的。”吕杨梅越说越激动,不管不顾说出她埋在心底的话,字字狠厉,像一把闪着寒光的刀刺向吕思怡的心脏。
“姑姑,不管你信不信,我本意不是这样的,”吕思怡胡乱抹掉眼泪,不过多替自己辩驳,她相信清者自清,看的吕杨梅连连冷笑,吕思怡一脸受伤,却还要替吕杨梅着想,说,“以前有人管着姑父,姑父不敢瞎搞,如今管着姑父的人出国了,我不信姑父只守着姑姑,正好,我当姑父的助理,替你监视姑父,不好吗?”
吕思怡的话正好抓住吕杨梅的七寸,老头子捏着鼻子答应建林娶她,立下好多条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不准她触碰公事,若老头子发现她对沈氏指手画脚,他就下跪求建林前妻回来掌管沈氏,老头子真的跪下求建林前妻,建林前妻一准回来重掌沈氏,吕杨梅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所以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她不敢触碰公司的事。
导致她不清楚建林是否在工作期间找情妇,无法提防情妇迷惑建林逼她下位。
吕思怡帮她监视建林,也算帮她解决了一桩心事,吕杨梅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上下打量吕思怡。
吕思怡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上前扯住吕杨梅的袖子,娇软说:“姑姑,你拉我出泥潭,我感激你,一直想报答你,你给我报答你的机会,好吗?”
“我没拉思晴、思宇,只拉了你,如果你真的有良心,就把你姑父在公司的一举一动全告诉我。”吕杨梅神色淡淡说。
“我们俩才是一家人,我的心肯定向着你。”吕思怡弯弯眉眼,笑容既纯洁,又美好。
吕杨梅膈应坏了,却捏着鼻子“嗯”一声,暗自决定观察吕思怡值不值得她拉扯,如果吕思怡依旧做出让她膈应的事,她不反对抛弃吕思怡,把吕思怡的妹妹思晴带在身边帮衬她。
第57章 异性间没有界限那点事(婚后)4
这么一想, 吕杨梅反倒是不害怕吕思怡耍花招,回到卧室,她不经意间流露出崇拜和沈建林交谈, 情不自禁,娇娇嗲嗲和沈建林滚一回床单,拨开汗涔涔卷发, 调儿黏人, 说:“思怡毕业就去做代购,没正儿八经上过班, 难免莽撞做错事,你是她姑父, 多担待点。
”
“看她姑姑愿不愿意了?”
沈建林砸巴砸巴两口烟, 吕杨梅女乔虚往上爬, 软弱无力趴在男人胸口,水润嫣红的唇儿微启,呼出来的气体全是绯靡。沈建林掐了一把嫩如豆腐的脊背,眯着眼回想自己被身子板比他这个男人还硬的女人管了三十二年, 活的憋屈、一板一眼、索然无味, 白活了,现在的日子才叫日子。
全是怀中女人的功劳, 沈建林乐于给她面子,多多关照吕思怡。
次日,吕杨梅独自回沈建林置办的奢华别墅, 沈建林安排吕思怡坐他的车, 两人一起到公司,给吕思怡做面子,就是要正大光明告诉公司上下职员吕思怡有后台。
*
这边, 沈昶青送年桃若上班,途径花店,买了一支没来得及修剪的玫瑰,如火的热情被几片绿叶托起,根茎长着几根尖锐的刺。
此时,它像一位美艳的少女,孤独、彷徨躺在后排黑色皮座上,那几根刺倒显得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增添几分凄美。
一路上,年桃若总是情不自禁虚瞄后视镜,与那支被男人遗忘的玫瑰产生共鸣。到了公司楼下,年桃若关上车门,视线从那支绝艳的玫瑰上一晃而过,她眸子暗了暗,转身离去。
“思怡不是自由职业了,她朝九晚五到沈氏上班,白天没时间找我谈心,晚上你把我绑到床上,如果思怡打电话给我,但凡我开口说出求字,你就拿玫瑰花茎上的刺扎我,行不?”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她的发丝,都没吹散男人清冽的声音,数秒之后,议论声传入她耳中,年桃若面色涨红,转身狠狠瞪了眼男人,男人眉眼含笑伸出手,年桃若四处瞟,注意到有人驻足看这边,她粗鲁接过玫瑰,打算到电梯口,丢到垃圾桶里,无论如何,今天她都要到三线。
男人张开指尖,洁白如玉的指腹渗出两滴血珠,刺入年桃若乌黑的眸中。
年桃若眼角微酸:“吕思怡出现前,你哄我的话字字兑现,吕思怡出现后,你哄我的话总是变成空话。我记得这段话我和你说过不下50次,嘴皮子累了,不想像复读机重复一句话。”
“最后一次,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我继续让你失望,我在这份你签了名的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沈昶青掏出协议书,展开。
他眉宇飞扬,笑容干净明朗,他说的每一个字,必定能做到。久违的笑容展露在她面前,逐渐偏执、躲闪的眼神再一次变得坚毅,年桃若心凸凸不规则跳动数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思绪堆积在胸口,搅的她思绪混乱。
从她记事起,这道眼神始终围绕她转,这抹笑容陪伴她度过幼年少年青年,这个人牵着她走进婚姻的殿堂。
真的将他从自己的生命里剔除,她将失去另一半自己。
年桃若承认她又一次动摇了,恨自己不争气,后悔为什么昨天她不义无反顾离开这座城市。
沈昶青正要抹掉她面颊上的几滴晶莹,年桃若突然挥掉他的手,重重踩地,攥紧那支花进入大厦。
“找个地方聊聊。”
沈昶青追过去,突然强劲的力道把他按在原地,沈昶青扭头,符布瑞松手,朝星巴克走去。
沈昶青哂笑,上抛车钥匙,稳稳攥在掌心,不正经跟上前。
这个时间点,大家忙着踩点打卡,星巴克里没几个人,符布瑞选择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点了两份咖啡,服务员上了咖啡离开,符布瑞严肃说:“那个叫吕思怡是什么人?为什么不分白夜联系你?你又为什么不拒绝?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家室,要和女性保持距离吗?”
学弟、学妹在路边说的话,他听了一些,听到学妹提到吕思怡,他就怒了。
沈昶青感受到他的怒火,苦闷说:“我身上出现一种怪现象,无条件对我糊里糊涂交的朋友好,遇到有分寸的朋友还好,如果我遇到没有分寸的朋友,明知道不能这么做,潜意识控制我这么做,你了解我说的话吗?”
符布瑞:“……”
这小子看他好骗?逗他玩。
“你是我学长,也是我朋友,我跟你透个底,在沈氏连续六个月亏损的情况下,爷爷既不自己坐镇公司,也不叫伯娘回来坐镇公司,也没通知堂哥回来压制大伯,我估计爷爷打算申请破产,进行资产重组,除了大伯那份资金,我们的资金全交给堂哥创业,等着吃红利,所以你看中沈氏哪块肥肉,你就咬吧。”
符布瑞:“咳——”差点喷沈昶青一脸咖啡。
“我堂哥在国外试水创业,看中新型行业,沈氏在他眼中没有价值,如果你觉得有价值,千万别有心理负担,能吞多少吞多少。”沈昶青轻松说。
沈老先生激烈反对沈建林离婚,一夜之间忽然改变主意,还有,沈建林瞎决策导致沈氏接二连三受到重创,沈老先生竟然不闻不问,沈建华、沈建玫二人也不关心公司连续数月亏损,原来沈老先生故意让沈建林瞎整腾,在适当的时候申请破产保护,进行资产重组。
符布瑞不得不佩服沈老先生冒险的勇气,隐隐同情沈建林被埋在鼓里,至于学弟有没有得怪病,还有待考量,还有学弟说的给沈建林下绊子,他需要斟酌一下。
沈昶青挑挑眉,不管符布瑞信几成,只要能加速沈氏破产,那他就没浪费唇舌。
时间不早了,符布瑞两口喝完咖啡离开,沈昶青在这里坐了一会儿,也离开,开车兜风,下午到公园拉小提琴,傍晚接年桃若回家。
年桃若将那支蔫巴玫瑰放在床头柜上,待沈昶青从浴室出来,年桃若噙着冷艳的笑容,掏出锁链,一把推翻沈昶青,打算霸气一回,链子却突然出现问题,她红着脸盘坐在床上,头埋进胸口捣鼓锁链。
“一哒二哒——”
年桃若捞起手机,点开微信。
刘芊芊:“宝贝,SM教程,记得‘辣花摧草’轻点,咪咪啾,有个难忘的夜晚呦。”
年桃若狐疑点开视频,呃……她腾一下蹦跳起来,慌乱关视频、关视频,越急越关不掉,她急中生智关掉手机,那刺激她流鼻血,震撼三观的画面终于消失了,年桃若擦了擦鼻子,有什么东西硌她掌心,她低头看一眼,手忙脚乱把链条甩到一边。
“那、那个,芊芊知道你要我绑你,送了我一条锁链,我、我没想到那种姿势绑你。”年桃若捂住脸,一头栽进被子里。
绑手脚,他能接受,要以那种姿势绑他,他接受不了,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小夜曲铃声突然响起,年桃若面色“咻”的一下变白,下床,他要是敢接电话,她拿着离婚协议书立刻离开。
年桃若:“……”
男人——睡着了,居然睡着了。
铃声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年若桃把他的手机放到他身旁,录一段他睡着手机响的视频,然后她把手机丢到客厅,关灯,盖被,蹭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