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翻身后——画七
时间:2021-03-13 10:29:28

  小团子不消停,但在她怀里却安安静静,小小圆圆的脸埋在她的脖颈间,的睫毛不安分地了又,嘴里念叨个不停。
  南柚抱了他小半个时辰,直到他把肚子里那点新鲜事都讲完了,哼哼唧唧地:“姐姐,胥胥困了。”
  南柚从善如流地拍了拍他的脊背,将伺候他的女使唤了进来,小团子挣扎了一下,有不好意思地凑到她的脸颊边,轻轻挨了一下,又咯咯地笑。
  “回母亲那睡吧。”南柚转身,吩咐女使:“夜里冷,拿条毯子给公子盖着。”
  她是南柚,由孚祗带大的南柚,他们一路前,渐渐强大,从来不是为了伤害别人,是保护自己和身边的人。
  从前爱笑善良的南柚是这样。
  现在冷漠内敛的南柚也这样。
  南柚收回自己的手掌,怕流钰多想,她顿了下,解释:“我也不知怎回事,这段时间修为增得很快,也没有负影响。且到了领域境中期之后,还在往上升,若是按照这样的速度,过不了多久,就能触到大成的门槛了。”
  “罢了。”流钰看了看周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的几个,:“各人有各人的缘法。”
  夜风微凉,云舟上悬着的月明珠散着柔和的清影,下是东海的领域,大浪拍石的涛声隔着远远的距离传到耳中,狻猊左思右想,金黄色的眼眸睁了又闭,最后蹭的一下爬了起来,敲响了南柚的房门。
  这个点,南柚还在修炼,很快就将它放了进来。
  “怎了?”她坐在窗前,虽还算耐心,但声音到底不似从前带着笑意的温柔。
  狻猊的本体已得像一座小山,但平时,还是维持着小时候的样子,漂亮的金甲,踏着云的四蹄,撒起娇来也没有什违和感。
  “右右。”它:“我跟你一件事。”
  南柚难得见它这郑重其事的样子,她扯了扯嘴角,伸手抚了抚它的额,:“这严肃啊,头一次见你半夜不睡觉。”
  狻猊伸爪子,指了指下的海域,问:“右右知下是谁的领地吗?”
  南柚听着黑夜中起此彼伏的海浪拍打声,轻轻颔首,:“东海,明霏的领地。起来,她这次帮了我,我还未曾去谢。”
  她看着眼前乖乖蹲着的金黄异兽,轻声:“谢谢衮衮。”
  她跟明霏的交情,显然没到对方会为她手布战令的程度,他们这里,唯一能跟明霏扯得上点关系的,就是为异兽,并且有祖辈婚约羁绊的狻猊。
  “不是我。”狻猊难得现点不安的样子来,它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这件事,流钰下了封口令,他们都不敢。”
  “我跟明霏互相看不惯,她不会给我这大的子。”
  在它提到流钰这两个字的时候,南柚脸上淡淡的笑意就完全褪去了。
  明霏对流钰的心思,那都是已摆在脸上写着的。
  “是流钰拿着明霏给他的玉牌,去找了她,第二日,她才会战令我们一起逼迫花界的。”
  南柚脸色彻彻底底白了下来。
  她闭了下眼,绕过狻猊,往门外去。
  “右右。”狻猊拉住她,“你做什去?”
  “我去问问他。”南柚的声音干得涩:“我就算再落魄,也不需要他放下自尊和骄傲去以身侍君。”
  他是光风霁月的流钰,是生在泥淤里,也能花的妖族二公子,不是明霏养的那取乐的玩物。
  狻猊慢慢松了力,它垂着眸,难得有低落的样子:“可他不希望你知,不希望你愧疚,他就希望你心心的。”
  “我们都只希望你心心的。”
  “还有狐柒,她是幻狐族的变异血脉,修为不俗。之所以选择右右,是因为她和右右,曾有过一之缘。”狻猊将这她不知的事给她听:“那次我们去南边的灵矿山脉,金乌追相思绸,一拳打碎了山脉,在里采矿的都不是什天才,都是为了生活的可怜人,平常管事不将他们当人,辄打骂,狐柒就是其中一个,她是女孩,但修了灵力,女扮男装进矿场,为家里谋生计。”
  “当时她被崩塌的山石压住,以为必死无疑,是你将她救了来。当时,你给每人留下了几颗止血的丹药,灵力稍高的,还给了增进修为的灵药,事后,更命身边的女使一家家走访,死者的安葬钱,伤者的抚恤钱,得都不少,她,就是因为女使留下的那钱,还有那两颗丹药,才有了能在众多天骄中脱颖的狐柒。”
  它话音渐渐止住,房间中只剩下浪潮和远处人鱼若有若无的吟唱声。
  南柚蹲下身,狻猊就用自己毛绒绒的耳朵去蹭她。
  直到她慢慢地像从前一样抱住它,摸它圆乎乎的耳朵,让它眯着眼睛舒服地打呼噜。
  狻猊去之后,直到后半夜,南柚的心绪才慢慢的平和下来。
  她转了转腰间的留音珠,在那边透一点点声音之后,吸了吸鼻子,中气十足地指责:“孚祗,都怪你,都是你的错!”
  在那边还未声之前,她再一次给他定下了罪:“你烦死了!”她生起气来,总是会上这一句。
  那边,整装待的五位神使身子蓦的一僵,眼观眼心观心,视线打飘,到处乱撞,就是不敢撞到执着那颗留音珠的人身上去。
  目清隽的男子顿了顿,旋即好脾气地声。
  “嗯。”他食指抵了抵鼻梁骨,声音很好听:“我的错。”
  “擦擦眼泪。”
  南柚提高了声音:“我是傻子吗我还为你哭。”
  嗯,听这声音,确实是没哭。
  神主笑了一下,又问:“到星界了吗?”
  南柚啪的一下,将留音珠摁在了桌上,不想理会他。
  苍蓝听了这一段,挑着一双桃花眼笑,“按理不应该啊,远古和现世,怎总是你成被死死吃住的那个呢。”
  神主嘴角弧度往上提了提,声音含着点点笑意:“是我惹到她了。”
  第二日一早,南柚又成了那个让大家头疼的磨人精。
  流芫抚着头,又从空间戒里取几件衣裳,铺在床褥上,问:“这怎样?”
  南柚一件一件地挑,一边挑,一边还要从各方质疑她的眼光。
  流芫一大早被磨得头皮麻。
  好不容易选了一件姜黄色羽裙,南柚左看看又看看,最后还要探头,使唤流钰:“二哥哥,你给我拿几颗海珍珠进来,我空间戒里没有了。”
  海上,硕大的圆轮升起,流钰一身白衫,温润似玉,他笑起来,有无奈地摇了下头。
 
 
第138章 以后
  回星界之后,  南柚时隔月余,再一次踏进青鸾院的门。
  天还尚早,院里的花草叶片上大多都凝着水珠,  小小的蜘蛛网往往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长长的回廊上挂着一串串米粒大小的紫藤花,  圆嘟嘟的,  远远上去,像是熟透了的小葡萄。
  “姐姐。”南胥第一个看到她,小炮弹一样冲出来,  南柚弯腰,将他抱起来,  他才洗漱完,  脸蛋冰凉凉的,还非要往南柚的颈窝里蹭,  像一只黏糊糊的小猪仔。
  “用早膳了吗?”南柚手指点了点他的鼻尖,  问。
  “还没有。”小家伙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奶香,全身软乎乎的,被南柚抱着的时候,半刻也闲不下来的小霸王就难得有了安静的时候。
  流枘听到动静,  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看上去有些憔悴,人也消瘦了些,但一双眼睛,依旧显得温柔。
  南柚眼皮掀了掀,跟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起唤了声母亲。
  流枘笑着拍了下南胥的屁股,惹来他一声有些恼的哼唧后,对南柚道:“快放他下来吧,重,  还皮实。”
  南胥一听,两条胳膊缠更紧了些,头摇跟拨浪鼓似的。
  南柚将他整个人往上颠了颠,而后对流枘说:“没事,我难得来看他。”
  流枘着布好的早膳,堪称试探般地道:“这么早过来,没用早膳吧?在母亲这里用吧,我让女使们再准备些你爱吃的。”
  南柚着她暗藏期待的眼神,再小家伙眼巴巴瞅着她的样子,不由莞尔,问:“想不想姐姐留下来用膳?”
  小团子没想到一样,他圆圆的眼睛睁大了,但记着乌鱼说的话,扭扭捏捏了半晌,才道:“姐姐要是很忙的话,其实也不必……”
  南柚嗯了一声,装作要将他放下来的样子,道:“那这样的话,我还是下次来再说罢。”
  南胥愣了一下,乌鱼说的那些要体谅姐姐,不打扰姐姐的话全部飞到脑后去了,他超大声地喊:“要!要姐姐留下来!”
  南柚哭笑不,拍了拍他的背,道:“小小年纪,还学会口是心非了?”
  她才将南胥放下来,小孩热乎乎的小手就主动伸到她的掌心中,注意到南柚的目光,他还煞有其事地解释:“我给姐姐暖手。”
  用早膳的时候,南柚才见到道南胥磨人的功夫,不要这个,不要那个,这个太甜,那个太咸,流枘像从前那样为南柚夹菜,完了还去照顾那个小祖宗,半顿饭下来,自己没吃几口。
  在身边的小家伙再一次起身的时候,南柚将筷子一放,拧着眉着他,声音冷下来:“坐好。”
  这一句若是流枘说的,南胥鼻子一瘪就哭出声了,但偏偏是南柚。他有些委屈,乖乖放下筷子,眼泪水已经在眼底打转了。
  “还哭?”她现在真唬起人来,就连乌苏和汕豚这老狐狸都会发怵,更别提南胥这么个才出世没多久,天天在笑脸和温柔中长大的小孩。
  南胥把眼泪憋了回去,不敢哭了。
  南柚将几样他喜欢的东西摆到他跟前,道:“食不言寝不语,嬷嬷没教过你?”
  南胥呜了一声之后,乖乖道:“教过。”
  “快吃。”南柚道。
  早膳后,南胥闲不住,带着几个小跟班在院子里乱跑,南柚和流枘则在院中的凉亭里坐着说话。
  流枘见她今日的状态比上回那样崩溃着对谁都一个神情的情况好了许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也不敢提之前的事,见她对南胥上心,便含着笑道:“胥胥自打出生就是这样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们管他,稍说几句重话,就恨不能从早闹到晚,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听话。”
  南柚目光跟着那一团小小的身影转,道:“哪能这样惯着他,日后,还不惯出个混世魔王来?”
  流枘点了点头:“已经请了夫子来教了,但他还太小,玩心重,那些书本上的东西,一个字都不爱看。”她似乎想到什么,目光柔和,道:“你和胥胥一样大的时候,也是这样闹腾的性子,半刻都闲不下来。”
  南柚了眼自己绣着灵珠的鞋面,道:“他现在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长大后,岂不是要吃多的苦头?”
  她不就是个活生的例子吗。
  人生的头几千年,顺风顺水,父母宠着,是颗捧在手心里都怕磕着碰着的明珠,周围的人告诉她的都是,她生来高贵,无需谦让,无需退步,无需委曲求全。
  后半,却几乎深陷进泥泞里,从前纵她上天的人,一次次指责她没有容忍的肚量,没有少君的大局,没有对臣下的爱护之心,那些指责,化作了一柄柄锋利的刀,每一次都能扎到她心上,她开始不安,开始惶恐,开始偏激,开始歇斯底里。
  然后彻底爆发。
  再也回不到过去。
  “有些事,有些道理,该让他知道的,还是得让他知道。”南柚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彻底跃上了天穹,她被耀目的暖光刺得微微眯起眼睛,拿手背挡了一下,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母亲一件事。”
  流枘的心几乎霎时提了起来。
  南柚着她,浅地扯动了下唇角:“我找到他了。”
  “右右,你……”流枘有些惊讶地站起来,几乎是直觉一般,她问:“是孚祗吗?”
  南柚轻轻点了下头,笑容里终于带上了些真情实意的暖意,“其中曲折,具体经过,等我下回再同母亲细说。”
  流枘万万没想到山穷水尽之后,还留有一线余地,反应过来后,连着道了几声好。
  “在此之前,我要离宫几日。”南柚转身,着这方小院,着在阳光下转圈圈捉青绿色蚱蜢的南胥,没等流枘发问,便自己回答了:“去衡州,古战场。”
  流枘大惊失色,她才要劝说,便听南柚道:“他在那里,朱厌伯伯也在那里。”
  “我坐到如今的位置,拥有不俗的修为,唯一所愿,便是能尽我所能护住我所在意的,便是护不住,能同危难,共风雨,也是幸事。”
  “更何况,我也是六界灵的一员,我有那个能力,我能上战场,我能保护我的臣民,我为什么不去。”
  “可那太危险了。”流枘焦急道:“那是真正吃人的地方,洪荒时期,远古时期,两次爆发在衡州的大战,似你这样的领域境死了几乎七成。”
  “母亲。”南柚道:“这是我的意愿。”
  流枘一时语塞,半晌,她妥协一般地挥了挥手掌,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母亲不阻拦你,但在战争中,也千万要注重保护好自己。”
  “完完整整地去,也要完完整整地回。”流枘拉着南柚的手,了一遍又一遍。
  “母亲。”南柚道:“战场上瞬息万变,我未与邪族打过交道,也不知道会发什么,若是有个什么万一,还请母亲答应我几件事。”
  流枘握着她手掌的力道重了些,她缓了缓,才道:“你说,右右,你说,母亲听着。”
  “我若是发生意外,星界才经君王更迭,必现内乱,星界的那帮老臣定会拥先王再登王位,母亲与胥胥,我没什么不放心的。”
  “我身边的那些从侍,劳母亲出面,将他们遣散,若是有愿意继续在星界出力的,就留下来,好生培养,假以时日,他们必定成为星界的中流砥柱,肱骨之臣。他们跟在我身边许久,为我做过不少事,别让人薄待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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