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后妈养崽记——西凉喵
时间:2021-03-14 10:14:10

  手脚利索的收拾好桌子,自个儿回东屋睡。
  早上起床,睁开眼就看到贺勋凑过来的大脸。
  她皱眉,一巴掌推开,臭死了!
  贺勋一脸委屈,“怎么不让我回屋睡?”
  “你自己喝成啥样你自己没数吗?”
  贺勋讪笑,也还行吧。
  不用老婆赶,自己跑后院洗澡去了,换了一身衣裳,还侧头闻闻身上的味道。
  早饭是养胃的青菜粥,配鸡蛋饼、榨菜。
  一口温热的粥下去,贺勋觉得身心舒畅,满足的不得了。
  老二一边吃饭一边看他爸。
  贺勋撇他一眼,“有什么话就说?”
  老二咧嘴笑,“爸,咱们什么时候进山打野鸡呀?”
  昨天他们读书,没去成,下雪之前想跟着爸爸去一次山里,看能不能找到野鸡窝。
  “兔子也成啊,兔毛还能给妈做手套。”老大也期盼的看着他爸。
  老三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对的,兔子也好吃。
  说起来他们家住在这儿已经一年多了,虽然背靠大山,实际上这一年也没有吃几次野鸡、野兔子,小孩儿们也想得很。
  “爸,打兔子回来,让妈给你炒兔子吃,配酒喝。”老二诱惑他爸。
  贺勋傲娇的哼一声,“最近没空,等着吧。”
  老二着急,“不能等啊,再等就下雪了。”
  “着什么急,就算要去,也要等你们放假了才能去,至少还有五天呢。”
  三个孩子转头一想,确实也是哦。
  得,先放着吧。
  吃了早饭,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
  乔静安也有事儿做,今天太阳好,该晒得冬被、毛衣、棉衣、手套、鞋子什么的都要拿出来晾晾。
  三个孩子都长高了不少,老三穿老二的、老二穿老大的,老大的衣裳还要重新做。
  把老三的衣裳剪开,棉花抖出来晒晒,加了一些新棉花进去,重新给老大缝了一件衣裳出来。
  孩子们的鞋子也小了,晚上孩子们回来,比着脚重新剪了一个鞋样子。
  皮毛不够,催贺勋找些回来。
  晚上太阳下山,孩子们帮着收衣裳,老三看到大哥的新衣裳,撅起小嘴,“我也要新的,我不要穿二哥的衣裳。”
  老二给他一个白眼,“我还不想给你穿呢。”
  乔静安把晾晒过的冬被放在西屋的炕上,等过几天降温就可以用。
  老三跟着她身后打转,小嘴儿里一直念着他要新衣裳,直到晚上贺勋回来都还没放弃。
  乔静安去厨房忙活,给贺勋一个眼色,让他自己看着办。
  贺勋脸色一板,叫三个孩子过来站好。
  老三觉得自己犯错了,不敢吭声。
  贺勋看他,“你二哥的衣裳一个补丁都没有,你怎么就不能穿?你看看王二成的衣裳,上面都是补丁,别人怎么就能穿?”
  老三悄悄抬眼看他,嘟嘟囔囔道,“大哥都有新衣裳,我没有。”
  “那是因为你大哥长大了,穿不了,你妈把你的衣裳拆了,加了棉花进去做了一件大的。你要是明年比你大哥都长得高,你妈也给你重新做一件。”
  “真的?”
  贺勋肯定的点点头。
  老三那就心满意足了,大声宣布,“明年我要长高高的,也要穿新衣裳!”
  老二看了一眼傻弟弟,算了,明年再说吧!
  贺勋自觉解决的问题,凑厨房里给自己表功去了。
  乔静安在后厨房听的一清二楚,一点不吝啬的表扬一句,让他帮忙端饭出去。
  冬储准备完,冬衣、冬被晾晒好,棉鞋做了新的,没两天,大雪就纷纷扬扬的下起来了。
  老大、老二站在屋檐下,举目望去,外面都是白茫茫一片,忍不住叹气,说好的进山打野鸡,只能等明年了。
  雪下了三天才停,这天正好是休息日,贺勋带着孩子们,全副武装的在前院铲雪的时候,赵添来了。
  “姐夫,忙着呢。”
  贺勋呼出一口白气,“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添嘿嘿一笑,“这不是有事儿找姐嘛。”
  “她在屋里,自己进去。”
  赵添和贺家三个孩子都熟悉了,拉着老三的手进屋,放下厚厚一叠资料,开始说他的正事儿。
  天冷了,点心、饼干、肉酱可以多做点卖给他。
  乔静安微微一笑,“想着你是该来了,早就准备好了,等会儿你带回去就行了。”
  中午留赵添吃了一顿饭,半下午就让他赶紧走,怕晚上下雪路不好走。
  果然,傍晚,雪又下大了。
  四周寂静,只余片片白雪飘落,给大地铺上一层松软的毯子。
  夜幕笼罩之下,山腰上,贺家屋檐下暖黄色的灯光,显得格外温暖人心。
 
 
第35章 
  十二月,外面冷的滴水成冰,老三连最喜欢的学校都不去了,每天和妈妈呆在家。
  乔静安忙着翻译的事情,去空间给他找了一本彩版的古代神话故事书《哪吒闹海》。
  选这本是因为这本看着最简朴,最破旧,而且书页上还没有出版信息。
  说白了,这是她小时候,爷爷在路边摊上,花一块钱给她买的盗版书。
  她记得那会儿一块钱一本的《哪吒闹海》隔壁,堆着卖的是五毛钱一本的聊斋故事,什么穷书生和狐狸精之类的。
  老三还是个文盲,只能看里面的图画,偏偏他认字儿不行,问题还挺多。
  “妈妈,他脚脚下的踩着两个火圈圈,不烫脚吗?”
  “妈妈,他眼睛好大呀!”
  “他头上怎么有两个啾啾?”
  “哦,我知道了,哪吒是女的!”
  “……”
  乔静安无奈的抬头,这小破孩儿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干嘛问这么多问题?
  话唠本性吗?
  下午老大、老二回家,老三可算是找到人讨论剧情了。
  先一阵发表自己的见解,老二、老三把故事读了一遍,和老三的看图讲故事差的十万八千里远。
  老三说,“那也不远嘛,就一个筋斗云那么远嘛。”
  老二一个白眼甩过去,你真以为自己是孙悟空了吗?
  乔静安早已经退出群聊,去后厨做饭。
  今天贺勋回来的晚,晚上八点多钟才顶着一身风雪回家。
  “快抖抖身上的雪,炉子上有熬好的红枣汤,你喝一口。”
  贺勋脱了衣裳抖掉肩膀上的雪,喝了一碗红枣汤,想起什么事情,又去衣兜里摸出一张纸条给她。
  “什么东西?”乔静安接过来,是一封电报。
  “妈生病了?”
  贺勋叹了一口气,“生病已经有一阵子了,应该是入冬就病了,一直拖着没告诉我。”
  大手搓了一下冰冷的脸颊,沉声道,“前几天住院了,一个认识的叔叔,就发了个电报过来。”
  乔静安放下电报,“你打电话回去问了吗?”
  “问了,开始是感冒,后来慢慢严重了,又有了支气管炎。”
  “那现在怎么办?”
  贺勋皱眉,叹气道,“我请不到假。”转头看向她,“要不你回去一趟?”
  “只能我回去了。”她的时间比他自由,正好这几天也没事。
  贺勋抱紧她,小声的说了谢谢!
  乔静安推开他,笑着道,“行了,我也想去北京看看,顺便就当旅游了。”她还没见过七十年代的北京呢。
  第二天早上,三个孩子得知她要去北京看爷爷奶奶,一下子就闹了起来。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爷爷、奶奶。”老二踊跃发言。
  老三啥也不说,跑过来就抱她的腿。
  乔静安摸摸他的小脑袋,“你都是大孩子了,不要动不动抱妈妈的腿,妈妈又不会跑。”
  老三不听,就是要抱。
  贺勋瞪了两个孩子一眼,“给老子乖乖呆在家,你妈没空照看你们。”
  老大举手,“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不用妈照顾我。”
  贺勋撇了他一眼,“你也给我呆在家,照顾两个弟弟。”
  三个孩子不同意,不管说什么,反正他们就是要去。
  乔静安和贺勋对视一眼,怎么办?
  贺勋一拍桌子站起来,“都给我去上课!”
  老大、老二缩凳子上不动,老三撇嘴,腿一软,眼看就要往地上滚!
  贺勋伸出腿勾住他的腰,“你是男娃,像什么话吗?你这是要跟柳大红一样往地上一躺,撒泼打滚吗?信不信老子揍你!”
  老三不听,真一屁股坐地上,张嘴就开始哭。
  “我要和我妈妈在一起,我要我妈……”
  “行了!”吵得脑袋疼。
  她扭头和贺勋商量,“老大、老二在家好好上学,我把老三带去你看怎么样?反正在家里你们也顾不上他。”
  “你照顾得过来吗?”
  “应该可以,冬天就是行李多一点。”这个她有办法,塞空间就是了。
  老三听到他可以去,咧嘴就笑了。
  老大、老二还在想,要不要学三弟往地上一坐,就被他们爸瞪了一眼,“还不滚去上学!”
  两兄弟一哆嗦,赶紧穿上外套就往外面跑。
  跑到学校时,两兄弟叹了一口气。老二推了老大肩膀一下,“你说,妈走了,我们在家吃啥?”
  老大拍拍他肩膀,“反正饿不死吧!”
  贺家这边。
  贺勋交代,“我找人订了卧铺的票,直接到北京,晚上才发车,下午我让人送你们去火车站。”
  她点点头,“你去忙吧,中午回来再说。”还有一上午的时间,她要做一些准备。
  换洗衣裳要准备好,防冻保暖的手套、围巾、帽子少不了。
  还有就是路上要吃的东西。另外,她准备炒一些酱料出来,还要卤一些素食、肉类放着,要不家里三个大小男人又要过回稀饭、面条的日子。
  一上午的时间,她把存在空间的一个猪头拿出来,还有前几天进城买的五斤牛肉,切了三斤出来,一起卤制好。
  另起一锅,两斤牛肉切成小粒,焯水捞出来。
  锅里重新下油,油温六成热,下入一大把香葱、生姜片、大蒜等等,下锅慢炸出香味,再把渣滓用漏勺漏出来。再倒入剁碎的辣椒酱、五香粉等等,最后下入牛肉粒慢慢熬制入味。
  老三被香味吸引的呆在厨房不走,问道,“妈妈,我们路上吃吗?”
  “咱们吃一点,剩下的留着给你哥哥们在家吃。”
  “是哦。”老三想到哥哥们在家只能跟爸爸吃稀饭,自己可以跟着妈妈去玩,心里可高兴了。
  中午煮了一锅面条,正好试试牛肉酱。
  老大、老二放学回家,看到桌上的面条,虽然妈妈做的面条好吃,他们一样预感到了妈走后他们每天的日子。
  贺勋一点多钟回家,吃了饭,送母子俩上车。
  老三一点也不难过,笑着挥着手和爸爸说再见。
  贺勋目送车子走远,小声骂了句臭小子!
  到了地方,谢谢司机,她带着孩子进车站。
  还有半个多小时,她抓紧时间去要了热水,泡了一杯牛奶,翻出包里的饼干,母子俩分着吃,这就算晚饭了。
  吃了晚饭,她去洗了杯子,又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等了一会儿开始检票。
  贺勋订的是卧铺票,只有一个床位,在这个车厢的右边下铺。
  老三一个四岁多的孩子,火车上人员复杂,她也不敢让他一个人睡一个床位。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车子开动。
  行李放在脚边,铺开被子,把老三抱怀里,母子俩头挨着头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亮了,外面有人在说话,刚过了沈阳了。
  他们对面的铺位已经有人了,应该就是刚才沈阳站上来的。
  对面中铺、下铺是两个女青年,上铺是一个男青年。听他们谈话,是下乡的知青提前请假回家过年。下铺的女知青很热心,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热情的帮她接开水。
  推辞不过,只能谢谢她了。
  从袋子里拿了一个搪瓷杯出来,麻烦她接半杯就可以了。
  “妈妈,我要嘘嘘。”
  麻烦同车厢的同志帮忙照看一下行李,带着老三去厕所。
  回来的时候,那个打热水的女知青已经回来了。
  乔静安笑着道谢,抓了一把五香花生给她。
  “拿着,别客气。”
  女知青不好意思的接过,分给同行的两个朋友尝尝味道。
  打开搪瓷杯的盖子,往里面倒了水果麦片,盖上盖子闷着。
  等了几分钟,打开盖子,热气蒸腾出水果麦片的香味,馋的人都往她杯子里看。
  她喂了老三一半,自己吃了一半。
  吃了早饭,老三往她怀里扑,小声说想吃肉肉。
  车厢人多,大家都吃的简单,不好拿出来,哄着给他拿了两块饼干。
  帮她接过水的女知青笑着问道,“同志,你们去哪里?”
  乔静安礼貌的笑笑,“我们去探亲。”
  说完扭头去包里翻出一张报纸,一边玩一边教老三认字。
  她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引起了对面三个知青的注意。
  虽然一九五六年就开始推广普通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大部分人说的普通话都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感觉到对面的人若有若无的打量,她和老三玩了一会儿就不再说话,闭目养神,老三窝在她怀里跟着学,一会儿呼吸就变得绵长一起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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