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必了啊,打那以后老七那性子是一天比一天要强,还轮得到你心疼?”胤祺一听楚宁这么说就不乐意了,“有功夫听那小子的故事,还不如多心疼心疼你家爷们呢。”
“走开,你不刚刚还嫌我脑子简单没遇上过事儿吗,我脑子简单根本想不通你那些弯弯绕,才不管你呢。”楚宁故意不接胤祺的茬,却架不住他厚脸皮,推着求着哄着,没两下就把人哄到床上去了。
这边夫妻两人半夜奋战半夜好眠,另一头毓庆宫里太子和太子妃照旧冷冷清清凑合着,早上石氏吃过早饭正准备往小佛堂里走,没成想常年不往自己屋里来的胤礽,不知道今儿刮的哪阵风把他给吹来了。
人进门倒是不矫情,说是没吃早饭就又让石氏陪着他吃了一顿。这可把石氏身边的奴才们喜得够呛,伺候胤礽的时候手都微微发抖,好在石氏稳得住自己照样还是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果然,吃完饭放下筷子,胤礽擦擦嘴就把来意给表明了,“今儿是老七那双生格格满月的日子吧。”
“是,就是今天。东西臣妾都准备好了,待会儿就打算让奴才送过去。”石氏看着眼前突然问起胤祐家两个小格格满月酒的胤礽,心里头立马就紧了起来,上次闹过老五家之后,好长时间石氏见着楚宁心里头都不得劲。
况且打那之后老五就算是彻底跟毓庆宫结了心结,如今办差做事从来不给太子党下任何人情面,嘴上说的是他五贝勒只替皇阿玛当差,但众人心里都明白,这是胤祺不服胤礽这个太子。“这会儿时辰不早,也应当让奴才们动身了。”
“不用了,孤也许久未出宫走走,得了双子是大喜事,太子妃陪孤亲自上门道喜去吧。”胤礽自顾自的放下酒杯就往外走,石氏一眼不错的看着他走出大殿,确定他不是说笑才万般无奈的起身换衣服去。
太子又要来吃满月酒,这事暂时谁都不知道。楚宁到了七贝勒府之后也没管外边那些上门来道喜的女眷,就拉着乌拉那拉氏直接躲进纳喇氏房里了。
“这次我能闯过这一关,真是多得两位嫂嫂替我谋划,要不然今儿能不能在这儿说话还真说不准。”生孩子费心血,生两个那就是加倍的费心血。如今俩孩子满月,孩子的额娘却还在月子里没出来,看样子这是要坐个双月子才行的意思。
楚宁看着眼前有些养得很好,可还是稍显疲惫的纳喇氏心中难免有些感慨,“当初我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吧总觉得什么都安排好了,什么都不怕。偏生轮到的时候,我跟四嫂都吓得跟什么似的,那你是得多跟我说说好话。”
“岂止说好话啊,我这房里如今旁人都进不来,也就两位数嫂嫂来去自如的谁也不敢拦着。”楚宁那天在府里办的事,生完孩子之后秋娟自然是一五一十都说了。
尤其是去请白术那一段,楚宁在秋娟眼里那简直就是菩萨临凡,是世上最难得的善人。毕竟这样的事儿实在凶险,万一白术最后也出了差错呢,真要那样说不得楚宁也得跟着倒霉。
“这还差不多。”自从生下这俩金疙瘩,胤祐基本就把纳喇氏给供起来了,屋里的水果没一样是不难得的,楚宁一边大喇喇吃着鲜果儿一边跟纳喇氏扯闲篇,“听说今儿老七把白术都请来了?”
“岂止白大夫啊,唐爷也来了,你们没来之前白大夫还过来给我号了个平安脉,这会儿应当在前边吃酒。”纳喇氏是真的感激白术和唐瑜,“要我说啊外边的大夫就是不一样,那天我在里边是真没劲了,人白大夫进来一点客气都没跟我讲,扒拉我眼皮子看了眼就下针,那针疼得我哟,我觉着孩子都不是我生出来,是他拿针给我扎出来的。”
想想那天的事纳喇氏就直摇头,“要不是有白大夫那份果决,我那天就真悬了。后来胤祐直想把白术留在府里,可惜人白大夫死活没同意。”纳喇氏说起这事都觉得可惜,现在自家府里有什么头疼脑热的,就想找白术瞧。
“那你趁早让老七别指望了,我那天许给人家一大医馆人家都没要,就愿意守在那小胡同里给人看病。”楚宁说起来语气里带着嫌弃又带着点骄傲,“不过人说了,开大医馆的银子可以折现给他,把我气够呛。”
“你们啊,白大夫那是医者仁心。咱们府里要什么大夫没有,太医院哪个太医请不着,白术还是留给外边那些老百姓吧。”乌拉那拉氏总是三人中最会升华主题但是又能管住自己不说教的那一个,每次都是这般轻轻点一下,也就过了。“对了,外边那些么人咱们都在里边躲清闲不好吧。”
“没事,我额娘和嫂子都在外边呢。”自己额娘什么德行纳喇氏其实清楚,就连那天她是怎么拦着楚宁不愿找外边的大夫她也清楚。可亲额娘就是额娘,娘家也是自己的娘家,如今事情过了总还是要过日子的。
“对哦,那孩子呢。怎么这么久了连孩子都没见着。”办满月酒孩子自然是主角,现在四月里的天真会暖和又不热的时候,俩孩子养了一个月也早不是刚出生那会儿小猴子的模样,楚宁进来时在外边就没见着,如今屋里也没有都不知道孩子上哪儿去了。
“孩子在前边她们阿玛那儿,这会儿抱过去想回来且等着吧。”纳喇氏已经习惯了,现在府里最疼俩孩子的就是胤祐,“嫂子,你们信不信,这会儿胤祐肯定又在抱着俩闺女挨个显摆。”
这话楚宁和乌拉那拉氏信不信的不要紧,前边一桌子兄弟信就行了。不光信,而且还烦,胤祺看着眼前谁进来都要把人拉过来瞧一眼孩子的胤祐就来气,“老七,老七!你坐下成不,爷侄女都快把人看烦了。”
“不会,爷的闺女可听话,长得好胆子大瞧着生人都不哭。”胤祐这会儿正跟打了鸡血差不多,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若是有谁上前夸两句孩子,那他更是恨不得倒给人红包封赏。
看着胤祐这模样,一桌子兄弟好气又好笑,但也没人真拦着他,甚至四爷还饶有兴致的接过老大抱在怀里,“老五,这小闺女是可爱,比那些小小子长得好,要是下次能再得个闺女就好了。”
“四哥,您府上不有大格格了吗。我那儿才是真缺呢,拢共就俩小子,瞧着碍眼得很。”有了儿子就想闺女,这会儿四爷和胤祺看着胤祐家小格格眼馋得不行,胤禟看着他们那样儿都好笑。
本想开口挤兑两句吧,可还没说话外边就跑来个奴才一脸要死不活的样子,“主子,太子太子妃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碎碎念:今晚加班,正常一章大家凑合凑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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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里都静了一瞬,一桌子皇阿哥们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话,但每个人眼里的意思基本都一样,那就是这祖宗怎么又来了。
之前胤祺府上那一句话,简直就跟一机关一样,后边的事那是一茬接一茬的没停过。现在好不容易兄弟们放下心里那点儿小九九一起办个事,太子爷一掺和,说不定又得再起风波。
况且老七没老五那么好的性子,今儿谁要是扫了他的兴,别说太子那就是老爷子老七恐怕也得翻脸。不过来都来了想再多也没用,总不能现在把人堵在外边不让进,人是太子说什么还是得好生请进来。
“老七啊,今儿这日子难得,怎么也不往宫里递个帖子,让孤这当兄长的也跟着沾沾喜气。”胤礽一进门倒是跟往常不太一样,脸色竟然还挂着笑,说话也挺和气,看得一众兄弟都有些心里发慌。
“不可能,太子哥哥您这话冤枉我,怎么可能没往毓庆宫递帖子,弟弟我头一个就往您那儿送了帖子,三哥您说是不是。”既是要说场面话胤祐自然是张嘴就来,说到最后还把话头抛给其他兄弟,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般有什么不好。
胤祉原本坐在一旁好好的,怎么也没想到这话头还能落到自己头上来。一桌子兄弟胤祉年纪最大,小时候也算是跟胤礽一起长大的,可他从小就怕这个哥哥,比怕直郡王还要多得多。
“是不是什么啊,你府里奴才送的帖子你问我是不是,我哪知道去。”胤祉可能也是喝多了,这会儿嘴有些碎,“再说了毓庆宫里一天不知要收多少帖子,许是漏了也未可知。”
“对,三哥这话说得对,肯定是漏了。”原本就是胤祐自己找不着借口才把话头踢出去,四爷胤祺他不想祸害,再往下弟弟们他也不好意思祸害,这不就只剩老三了嘛,“太子哥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七啊老七,有趣儿。”两句是不是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话都成俩哥哥说的,胤祐这一手玩得漂亮,玩得连胤礽都对平时有些混又不怎么起眼的弟弟另眼相待起来。
“太子哥哥谬赞,弟弟平时里没什么事儿,只能找些有趣意的东西琢磨琢磨。今天太子哥哥能来,弟弟替您侄女敬您一杯,哥哥莫要推辞。”胤祐打定了主意今儿不能让胤礽坏了自己闺女的满月宴,干脆厚着脸皮给人执壶,打算把人灌醉了了事。
胤祐的打算是明明白白全写在脸上,胤祺拿脚踹了他两下也没用,戏唱到这份上总不能真让胤祐一个人唱独角戏,况且刚刚一桌子伯父叔叔们刚抱过孩子,这会儿看在俩侄女的份上,也得帮这她们阿玛把戏给唱圆咯。
胤礽看着一桌子心思各异,但这会儿又一致朝着自己来的弟弟们竟也不生气,谁举杯敬酒他都喝,看得其他桌上的人都纷纷侧目又什么闲话都不敢说。
酒喝过了正事还是要说,胤礽今儿过来也确实不是光为了来讨点喜气,更不是上门怼弟弟怼上瘾了,“老七啊,你刚刚说平日里没什么事,这话不对吧。这几个月朝堂上下谁不知道咱们兄弟都守在户部,就为了跟这些年那点儿烂账死磕,今儿正好你们都在,孤这个当太子的也就随口问一句,这账查得如何了啊。”
太子这话说出来,一桌子兄弟才算放下心,只要今儿不是找胤祐的晦气就行。追缴欠款的差事四爷牵头,现在太子问自然也是四爷回话,“回太子的话,账已经清了大半,下个月应该就全都能出来。到时候账本全都交到皇阿玛那儿去,后边该怎么办都由皇阿玛定夺。”
“是,老四这话说得好。国库的账自然是皇阿玛怎么说,就怎么算。”胤礽难得说话绕弯子,“只不过孤那头最近有不少奴才找上孤,都是些老臣子了。这些年朝堂之上越发倚重年轻人,那些老头基本都赋闲在家,都是靠俸禄养活一府的人,如今突然说要还钱是不是有些仓促了。”
胤礽今儿能过来跟弟弟们掰扯这个也真是没了法子,老爷子那头最近根本不见自己,下边的奴才一个个都在哭穷,这些弟弟们又一个比一个滑溜,要不是今儿这当口,胤礽还真凑不齐这么多兄弟。
自己这个太子的位子本就不如前些年稳当,若是这些老东西自己再护不住,往后就更没人把太子往眼里放。尤其户部欠款的大头就是那群老货,这要是较真要还钱,最伤筋动骨的恐怕就是自己这一脉的人。
太子的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明白,但谁也没接这个茬。要说欠款这件事,谁家的奴才没点欠款啊,谁又不是咬牙活血吞吃亏了没法说,老八连内务府就豁出去不要了,不也照样没胆子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就你太子特殊些,为了奴才还追到侄女的满月酒上来难为弟弟们,真他娘的新鲜。
心中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一桌子兄弟只能是装聋作哑当做没听明白。胤礽再想开口,四爷干脆板着脸把酒杯一端,“户部的差事皇阿玛自会有章程,今儿咱们兄弟难得能陪太子殿下喝一杯,其余的不说,都在酒里了。”
四爷一饮而尽半个磕巴都没打,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这事就听皇阿玛的,你太子爱咋咋地爷不伺候。若是还是兄弟今儿就只喝酒,若不是这一桌子弟弟们你太子也不能全得罪咯。
四爷这般表态,以往最怕太子的三爷竟然是最先跟着举起酒杯的,随后其余的兄弟自然也都把酒杯举了起来,把人太子爷愣是怼得什么话都没有,只能是端起酒杯喝下眼前的苦酒。
好在这般诡异的气氛没维持太久,打破这局面的是俩小格格,原本挺乖挺安静的孩子,可能心疼阿玛也可能是在前边有些待烦了,总之两孩子突然就哼哼唧唧的哭起来。
生完俩孩子之后纳喇氏这一个月只管安安心心的坐月子,带孩子的事儿就全扔个了嬷嬷奶娘们,但到底是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就这么全扔给别人不管,纳喇氏顾不上可不就只能胤祐天天多去看一看。
看孩子这事吧有时候能上瘾,刚出生那两天胤祐还老老实实在一旁干看着,后来时间长了胤祐就不满足只看,时不常的也能搭把手哄一哄孩子,到现在孩子一哭胤祐就能十分熟练的从奶嬷嬷手里把孩子给接过来,颠一颠拍一拍就把孩子给哄好了。
胤礽就坐在胤祐身边,这会儿看着胤祐三两下就把孩子给哄好还觉得挺稀奇。毓庆宫里的侍妾也生了几个格格,只不过胤礽去见孩子的时候少,这会儿脑子里竟然都想不起那几个孩子到底什么模样。
“这俩孩子长得好,像你。”也许是小孩儿真的可爱,也许是闷酒喝多了有些上头,平日里最是会出言伤人的太子,这会儿竟然也能说句好听的话。甚至还伸出手来戳了戳自家小侄女的脸,“怎么这么胖啊。”
“二哥,您这话不对啊。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说胖呢,应该说是招人喜欢,这肉嘟嘟的多有意思啊。”胤礽一说孩子旁胤祐脸都绿了,好在胤祺在一旁赶紧打马虎眼给圆了回来。
“行行行,是招人喜欢。”小孩儿的脸多软和,胤礽觉着比毓庆宫里最上等的布料还细软,根本不敢用力戳。况且胤礽手大,手上的扳指更是碍事,又怕硌着孩子干脆就给取了下来往襁褓里一塞,“满月的礼儿,收着吧。”
太子前些年在这些弟弟眼里那也是风姿卓越惊才绝艳的兄长,也就是这几年越发的乖张荒唐才让人心中不服。现在看着眼前和气又文雅的人,被折腾得不轻的弟弟们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二哥,还有一个呢,送礼儿不能厚此薄彼吧。”到底是主人家,胤祐今儿胆子简直比天都大,要了太子一个扳指还不够,还变本加厉拿嘴往自家老二的方向努了努。
“行,是不能厚此薄彼。”送都送了也不在乎再多送一个,胤礽干脆把腰间玉佩又扯了下来起身塞到二格格的襁褓里。太子这般给脸,满前院的宾客自然是好听的话不要钱一样往外送,冷下去的气氛到了这会儿才算是真缓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