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拿了甜宠剧本(穿书)——锦重
时间:2021-03-17 10:05:46

  外头不知为何慌乱了一阵,过了一炷香时间,小厨房的张厨娘才红着脸进来禀告:“姑娘,对不住,那碗参汤婆子我没看住,竟给撒了。”
  顾衣冷笑着“哦”了一声,也不答别的话,只是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上下盯着张厨娘打量。
  片刻后,张厨娘再也忍不住,咕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道:“姑娘,婆子我撒了谎,参汤根本不是撒了,是不知道被谁偷吃了去。”
  香草奇道:“不管是撒了,还是被人偷吃了,总归是你没看住,罪责都一样,你为何要骗姑娘说是撒了,凭白多一层罪过?”
  张厨娘结结巴巴辩解:“姑娘马上要出远门,婆子怕姑娘为此动怒,大动干戈调查,以至于晚上不得好好安歇。”
  “调不调查是姑娘的事,何须你操心?”香草朝张厨娘身上啐了一口,“凭你敢撒谎骗姑娘,就该狠狠打十个嘴板子。”
  张厨娘自是磕头求饶,看着十分可怜,只是顾衣还是从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对香草的愤恨。
  香草这个丫头满眼都是她,根本不通人情世故,在她的小院连个朋友都没有。这也是为什么,廖婆子能轻易害了她。
  “骗我自然不对,但念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这次先饶了你。”顾衣温柔轻笑,挥手,“你且下去休息吧。”
  张厨娘感激不尽,慌忙退下。
  “姑娘,为何不重重惩治她?您再大度下去,她们都要变成刁奴了!”香草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原本就圆的脸蛋,更是圆上加圆。
  顾衣瞧她模样可爱,忍不住笑出声。
  “姑娘还笑!外头那些丫头婆子,看见张婆子全身而退,还不定怎么议论您蠢笨好糊弄呢?”
  “议论的好,我还怕她们不凑在一起说呢?”
  “姑娘!”香草忧心道,“您今个是怎么了,好脾气也不该在这个时候使。今天她们敢骗您,敢吃您一碗参汤,若不狠狠惩治,明日说不得就要爬您头上作威作福了?”
  顾衣冷笑一声:“谁说我不打算狠狠惩治?”
  “那您还放张婆子走?她走了,您还怎么查?”
  顾衣抬手朝东南角一指:“你去瞧瞧谁在茅厕里出不来,不就知道谁偷吃了我那碗参汤?”
  香草恍然大悟:“您今日没赏了廖婆子吃参汤,还命我偷偷放泻药,原来是要出手收拾廖婆子了,姑娘好手段。”
  “先别急着夸我,等会,你还有得夸呢。”
  廖婆子被人从茅厕里揪出来,双腿发软,已然没有多少气力,却仍然梗着脖子大喊:“姑娘吃我的奶水长大,我吃她一碗参汤怎么了?就算到了老爷面前,老爷也不会因为一碗参汤发落我。还不快拿开你们的脏手,扶老婆子我回屋躺着。”
  众人将她揪到顾衣面前,逼迫她跪在台阶下,都拿眼小心瞧顾衣的脸色。
  “廖妈妈说的对,我吃你的奶水才有了今日,待你和其他奴仆自然不同。一碗参汤而已,我自该孝敬你。”
  廖婆子满意道:“姑娘知道念着我老婆子,甚好。”
  “只是……”顾衣话锋一转,“只是我孝敬你,是我孝敬你。你偷吃,犯了府上的规矩,就得按府上的规矩走,我一个不掌权的姑娘家,怎么好坏了府上的规矩?”
  顾府规矩,凡是盗窃,一律捆了发卖。
  廖婆子见顾衣不似往日耳根子软,忙磕头求饶。顾衣丝毫不为所动。
  众人暗暗琢磨,廖婆子这次的坎儿怕是过不去了,想不到廖婆子平日里在顾府作威作福,竟然败在一碗参汤上。
  下人们有的暗自庆幸,有的紧锁眉头,正琢磨呢,廖婆子却又被顾衣叫到屋里关起门说话。
  不一会,廖婆子欢欢喜喜出来,直言自己没事了。众人疑惑,又见外院过来几个粗壮男丁,将负责采买的裴婆子等人捆了,直接发卖。
  事情毕,顾衣自去主院等候顾争凌回来,留香草在院里看好戏。
  顾衣走后,先是廖婆子像张厨娘发难,说张厨娘告发她,要不然姑娘怎么会那么快便发现是她偷吃了参汤?
  两人带着各自的心腹扭打在一起,这边还没打完,裴婆子等人的儿女找上小院来,见了廖婆子就拳打脚踢。
  说是廖婆子为了保住自身,把裴婆子等人贪了院里花草钱的事推出来挡刀,如若不是,应该发卖了廖婆子,怎么关上门跟廖婆子说了几句,廖婆子没事了,姑娘立刻要追究起账本上的漏洞来了?
  卖了他们母亲,这辈子说不定就再没相见的机会,这不等于直接杀了他们的亲人吗?
  十几人在小院打的你死我活,动静颇大。顾争凌刚回府,就听说有人在他姑娘的院里打架,过来一瞧,盆碗摔了个满地,花花草草早已作践的不行,打架的人皆是面目狰狞,浑身是血,看戏的人也一脸惴惴,整个小院哪儿还有以往平静安详之态,简直成了血腥战场。
  顾争凌大怒,将参与此事的所有人捆了,一并找人牙子发卖,立马就卖出府,谁也不许求情。
  经此一事,顾衣不但除去了廖婆子,护住了香草,也彻底整顿了她的小院,甚至是顾府。
  主人家这么一发狠,整个顾府去了近三成的奴仆,少不得要重新采买仆人。新买的奴仆跟谁也不熟,原来府里拉帮结派的风气自然少了。旧奴经此敲打,敛了不该有的心思,从此也要本本分分做事。
 
 
第3章 暴富
  此事得益最大的,不是顾衣,而是薛氏。
  她地位尴尬,虽说头上没有女主人,自己就能做府里的主,可有些旧奴并不是真心臣服。
  好些个旧奴仗着自己是府里的家生子,甚至还有看着顾争凌长大的,对于薛氏很有些不服气。
  这些人被发卖了,新买来的奴仆必然要经过薛氏调.教,自然不敢越过薛氏。
  原书中描写,任娇柔到了顾府后长袖善舞,存心挑拨,哄得顾争凌父女与薛氏离心,撺掇本就不服薛氏的奴仆暗地里与薛氏作对,竟然夺了薛氏的管家权。
  一个外人,当起了顾府的家,可笑亦可悲。
  这也导致薛氏最后郁郁而终。
  用晚膳时,廖婆子等人早被人牙子拉走了,此事已尘埃落定。薛氏喜不自胜,不住给顾衣布菜,感谢自己的小福星。
  顾争凌却有几分不满:“衣儿性子也太软了些,若不是你平日里善良可欺,又怎会纵得这些奴才蛮横无礼,都敢跑到主人家的院子里打架,更别提外头的小子都敢进姑娘的院儿了!”
  顾衣故作憨憨一笑:“她们都是府里的老人了,平日里待女儿也好……”
  “好什么!”顾争凌恨铁不成钢,斥道,“若是对你好,怎会偷吃你的补品,贪你院里的份例?依我看,倒不是她们多精明能干,是你是非不分,软弱无能!”
  薛氏坐不住了,一把将顾衣拉到自己怀里,美目含泪,怨道:“姑娘明日就要出远门,你今日不说与她交代几句贴心的话儿,反倒数落起她的不是来了。好好好,明日妾同她一起走,这府里只留下你这个慧眼识人、果决能干的人便可。”
  英雄最怕美人泪。顾争凌不敢再多言,一家人吃过饭,顾衣自回去休息。
  路上,香草追着顾衣问话:“姑娘今日这事办的,我既明白,又不明白。”
  “怎么说?”
  “明明是姑娘自己下了药,查了账本,怎么不明说,让他们打浑架?您是主人家,看不顺眼,想发卖几个,那还不容易,何苦让将军埋怨您是个软弱可欺的主儿?”香草嘟囔道,“还有一点我也不明白,姑娘平日里最是和善不过,怎么今日倒有心思整治那些个老货了?”
  顾衣心道,因为现在在这个身体里的,早就不是你那个要脑子没脑子、要手段没手段的主儿了。
  “就是要让父亲知道我性子软,以后还会多护着我些。”
  顾衣提着纱裙,一步步踩着宫灯投在地上的光亮处,红唇偷偷勾起。
  这边顾争凌和薛氏待顾衣走了,便坐在窗前罗汉榻上说着体己话。
  顾争凌恼顾衣性子软,但更多的是作为父亲,对儿女以后生活的担忧。
  “你这官是靠战功得来的,以后不必靠她稳固你的地位。”薛氏满心都是为顾衣好,“她性格软一些,倒也无妨,以后让她低嫁。最好能嫁给你的下属,日日在跟前护着,难道她还能吃亏不成?咱们护的她儿女双全了,再合眼入土,日后自然有她的儿女护着她。”
  “瞧你说的,她靠父母靠儿女,就是不靠自己,那成什么了?”
  “管她成什么,她活的舒心便可。”说到这里,薛氏忽然叹了口气,“姑娘不小了,你也该为她的姻缘多留留神。”
  可惜她是个妾室,地位卑下,不好去各府走动,无法为顾衣的婚事筹谋。
  她只能多吹吹枕边风,让顾争凌给顾衣选个好夫婿,护佑一生。
  可惜真的顾衣,她并未护住。
  不过今天这一出,让她的枕边风吹到顾争凌心里去了。在自己家中,尚且还有看顾不到女儿的时候,若真嫁到更高的门户去,顾衣这样的性格,岂不是要被豺狼生吞活剥?
  他确实该沉下心,看看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下属里,谁家的子弟将来能有一番作为。
  赶路要趁早。
  四更天,顾衣的小院已然掌灯,粗壮的婆子打着哈欠,将丫头们整理好的箱子一一抬出去,交给门外候着的小厮。
  顾衣是用金子银子养出来的娇滴滴的一朵花,即便出门在外,也不能吃一丝丝苦。
  平日里吃的用的玩的,全都得带着。
  她一人出行,单是自己的东西,就装满了三辆马车。
  薛氏三更便起了,把所有东西挨个瞧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才放下心,进来内室将顾衣唤醒。
  顾衣因为突然穿越到书中,昨晚自是睡不好,只觉得刚合上眼,就被人喊起来,她赖着不肯醒。
  “你呀,已经是大姑娘了,就该拿出大姑娘的样子来,小娃娃才赖床不起呢。”
  “我就是小娃娃。”顾衣死皮赖脸说道。
  薛氏点了点她的鼻子,笑骂,“昨天你那样厉害,借你父亲的手把小半个顾府的人都打发了,那可不是小娃娃的本事。”
  顾衣猛然睁开眼。
  她定定地望着薛氏,想从后者眼中瞧出什么来。但薛氏眼中只有心疼和关怀,她松了口气,坐起来,直接往薛氏怀里一倒,任由柔软的发丝在薛氏腿上散落,烛光中,像是条在阳光下闪着光泽的黑瀑布。
  “您都知道啦?就知道瞒不过您。”面对爱自己的人,撒娇可解一切。
  “你找我看账本,我自然瞧的出裴婆子等人的脏污手段。”
  “我这么有心机,您会讨厌我吗?”
  “怎么会?自家的女儿,生性单纯那叫乖巧可爱,城府深沉那就是聪慧能干,各有各的好。何来心机一说,又怎会讨厌你?”
  薛氏越看她越欣慰,竟说出一个大秘密来。
  原来顾衣的生母沈氏出身尊贵,当年下嫁给顾争凌时,娘家怕她吃苦,陪送了许多金银首饰、良田铺面,足足有千万嫁妆,比皇帝嫁女儿还要风光。
  “太太死后,老爷将嫁妆交给我保管,我一直想给你。可你从前没有掌握这份嫁妆的能力,昨天你给了我信心,今日便正式交予你。你母亲的嫁妆全都存放在城外的一个庄子里,这是钥匙。”
  薛氏手里躺着一块玉佩,玉质通透,不是凡物。谁能想到这样一块玉佩,竟能开启千万之资。
  顾争凌拼了性命在沙场征战,每年俸禄也不过五千石,加上各种赏赐,也不过是顾衣母亲嫁妆的一个零头。
  有了这些钱,这辈子是不愁吃不愁穿了。
  不不不,还能让她过的富贵荣华。
  等过几年长大了,再买几个容貌好看的男.宠,小日子过的岂不是很美……
  顾衣傻笑着上路了。
  虽说东西备的齐全,又有人伺候着,可天天一路颠簸,还是让顾衣十分难受。
  她想停下来歇半日,四处瞧瞧风景,被随行的张管事无情拒绝。即便走的快,来回都要两个月工夫。若是再放慢速度,怕年前赶不回去。
  一行人走了一月余,张管事看着日渐憔悴的顾衣,终于答应在天南县歇上一日。
  天南县是这一带的交通要塞,来往商贾络绎不绝,比其它地方要繁华几分。东西南北四市,能寻得来自天南海北的物件。
  张管事之所以松口,也是要在这里进行补给。他同意让顾衣四处转转,买些喜欢的小玩意,路上打发无聊的时间。
  “姑娘,我听这里的人说,北市是最热闹的,那里卖什么的都有。”小厮大福奉命带人护着姑娘游玩,极力逗姑娘高兴。
  不知道为什么,姑娘一直吵嚷着要停下来歇脚游玩,张管事答应在天南县歇脚,姑娘反倒不高兴了。
  顾衣警惕地看着四周,漆黑明亮的眼眸滴溜溜地转。在天南县歇脚,她如何能高兴?
  这里可是她和男主相遇的地方!
  一段孽缘从此开启!
  如果她没被男主惦记上,起码能少喝一杯毒酒!
  她记得书中描写,顾衣是在北市买了男主陆恩。今日说什么她也不去北市。
  “咱们去东市瞧瞧,东市也热闹的很。”顾衣带头往东走。
  她的小短腿倒腾的飞快,把所有人都甩在了身后。大福想说什么,跑着追上去看见她脸色不虞,目光坚定,默默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低头跟着她往前走。
  这里的巷子弯弯绕绕,顾衣并不认识路,但她坚定大方向不动摇,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果然听到了热闹的吆喝声。
  她十分得意:“瞧瞧,我就说东市热闹。”
  大福嘿嘿一笑:“您走错方向了,这是北市。”
  “……”
  顾衣抬脚就要走,香草揉揉肚子,求道:“姑娘,我们吃碗热汤面再走吧。”
  旁边就有一家面馆,瞧着不大,倒是挺干净。顾衣想着,左右不过吃碗面的工夫,想来也惹不到什么事情。
  就算遇到了男主,只要她不主动买人,难不成人牙子还能硬塞给她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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