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策根本就不知道萧长渊的身份。
他从小众星捧月一样长大,当月亮当久了,他便真的以为自己是月亮了。
王策笑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你夫君来了,在下正好可以教训他。”
说罢,王策伸手摸向云翩翩的脸庞,云翩翩吓得直往后躲,布灵布灵从她的怀里蹿了出去,正要用爪子抓烂王策的脸,家丁们就将王策挡在了身后,这些家丁里有几个江湖中人,布灵布灵一只狗无法对付这么多人,云翩翩趁机逃跑,结果却不小心跑到了一条死路里。
王策追了上去,看到这里是一条死路,脸上便露出一个冷笑。
“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便怪不得我无情了。”
云翩翩慌乱道:“你不要过来。”
王策狞笑道:“我就过来,你能拿我如何?”
“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那我就先上了你,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王策兴奋地抓住了云翩翩,想要撕烂她的衣裳,将她就地正法。
但他的脑袋,却突然跟他的身体分离。
鲜血喷涌。
他死不瞑目的首级,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
温热的血液喷到了云翩翩的脸上。
吓得云翩翩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她脸色惨白。
浑身虚脱,恐惧得瘫软在地。
云翩翩怔怔地抬头。
萧长渊冰寒着一张俊脸,冷冷地望着她。
那双幽寒阴鸷的墨眸里布满了血丝。
声音森寒得像是结了冰。
“还敢不敢逃?”
云翩翩眼睫轻颤。
滚烫晶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立即扑到了萧长渊的怀里。
红着眼睛,颤声痛哭。
“不敢了!”
她宁愿给萧长渊当一辈子的破布娃娃。
也不要死在这群下三滥的人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吧,下一章翩翩就翻身啦。
她拥有了第三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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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萧长渊身骑骏马冲进思山县。
刚进城门,他便听到了布灵布灵独特的狗吠声。
萧长渊面色一凛,攥紧手中缰绳,往声源处驰骋而去,转过街角,他看到布灵布灵拔足狂奔,拼命地朝他跑过来,它的身后还紧紧追着一群家丁打扮的壮汉。
这些人手中拎着长刀,脸上有抓痕,凶神恶煞的模样。
布灵布灵的身边,没有云翩翩的踪影。
她可能遭遇了危险。
想到这里,萧长渊的心,被狠狠地被攥紧。
他眸底血红一片,举起手中的寒刀,灌进凛冽的内力,狠狠地劈向那群家丁,他的刀锋凌厉,带着强劲冰冷的杀意,将最前方的家丁直直劈成了两半,鲜血四溅,洒到地上。
其余家丁全都受到刀风波及,口吐鲜血,倒地而亡。
萧长渊看都没有看那群蝼蚁一眼。
他死死地盯着布灵布灵,双眸赤红如血。
“翩翩人在哪儿?”
“嗷呜汪!”
布灵布灵湿漉漉的狗眼里露出急切的神色。
它连忙拔腿就跑,在前面带路,萧长渊立刻会意,攥紧缰绳,神色阴沉地骑马跟在它身后。
布灵布灵在两位主人身上都留下了它的标记,那是它认主的气息,就算相隔万里,它仍旧可以找到他们二人,它身姿迅疾,如闪电般在街巷里穿梭。
它很快就顺着云翩翩的味道,将萧长渊带到一个小巷里。
还未等布灵布灵将他带进小巷。
萧长渊就听到了云翩翩哭喊的声音。
“我夫君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声音里,溢满了无助的惶恐跟滔天的绝望。
萧长渊心中一凛,薄唇紧抿,纵身离开马背,越过前面的布灵布灵,用轻功来到小巷里。
结果,他看到了让他如坠冰窖的一幕。
那个令人作呕的男人,抓住了云翩翩的手,想要撕烂她的衣裳。
萧长渊的心跳都要静止了。
血液冰凉。
大脑一片空白。
他拎着手里的寒刀,双目赤红地冲了上去,狠狠地挥刀砍掉了男人的脑袋。
鲜血喷涌。
肮脏的血液淋到了云翩翩精致清丽的脸庞上。
她吓得脸色惨白如霜。
跌倒在地。
她怔怔地抬起头。
望向他。
那双澄莹秀澈的眼眸里。
溢满了尚未消逝的恐惧跟绝望。
萧长渊的心,一下子就被她绝望的眼神狠狠地握紧。
他从未见过这么害怕的云翩翩。
他的翩翩,应该像只猫儿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像只蝴蝶一样落在鲜艳的花里。
她应该如同春光般明媚。
她不应该承受这样残忍可怕的事情。
想到方才的画面,萧长渊的心中止不住的后怕。
如果他再晚来一刻……
如果他没有及时赶过来……
他的翩翩,该会吓成什么样子。
萧长渊知道,他现在应该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应该柔声地哄她。
[娘子别怕,你的夫君来救你了。]
但想到这个可恶的女人对他的欺骗。
萧长渊的话到了嘴边,又改成了冰冷森寒的威胁。
“还敢不敢逃?”
他不能对这个女人心慈手软。
他应该将她牢牢地握在手心里。
他要让她知道教训,让她再也不敢从他的怀里逃离。
女人听到他冰冷的声音。
果然吓得泪如雨下。
她扑到他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他。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轻颤。
他满意地听到她娇软的声音。
“不敢了。”
萧长渊扔掉了手中滴血的寒刀。
寒刃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将云翩翩轻颤的身躯紧紧地抱在怀里。
感受到怀里这团温热的娇软。
萧长渊的心脏终于重新恢复了跳动。
凝固的血液,重新在他的身体里流淌起来。
他死死地将她箍在怀里,就像是抱住了他的全世界,双手忍不住用力,萧长渊想将她揉进他的骨头里,融进他的血液里,他担心如果不用力,这个可恶的女人,就会再次从他的怀里逃走。
“不许离开朕。”
萧长渊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低哑。
云翩翩在他怀里,含着眼泪,不住地点头。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夫君。”
云翩翩觉得萧长渊的双手太过于用力。
他抱她抱得太紧。
紧得令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她却不想反抗。
因为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太过于危险了。
在他怀里,她反而有一种被绝对掌控的安全感。
她知道,他是她的铠甲。
云翩翩将脸上的血迹,擦到萧长渊的龙袍上。
这粘稠的液体,像是硫酸一样,侵蚀着她的明媚,腐蚀着她脆弱不堪的心。
她觉得这些血迹好像越擦越多了。
云翩翩害怕得流泪。
她睁着一双泪眸,仰头向萧长渊求助。
“夫君,我不要这些血……”
萧长渊听到了她语气里的恐惧。
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抬起手,用袖子小心翼翼地给她擦去她脸上的血迹。
云翩翩紧张地问道:“擦干净了吗?还有没有?”
萧长渊看到她那双湿润的杏眸里,溢满了恐惧跟慌张。
心中暗暗有些后悔。
方才他不应该那么冲动地当着云翩翩的面杀人。
他应该先蒙住她的眼睛,应该先将她带到干净的地方之后,再来处置这只蝼蚁,但方才他被愤怒冲昏了头,他忘记了他的翩翩如此胆小,忘记了她害怕看到人类的血迹。
当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只想杀死眼前这只想要欺负云翩翩的蝼蚁。
他忘记了云翩翩的感受。
是他做得不对。
真是该死。
萧长渊薄唇微抿,说道:“朕带你去洗脸。”
云翩翩红着眼眶在他怀里点了点头。
萧长渊拦腰将云翩翩横抱起来,带她走出弥漫血腥气息的阴暗小巷,云翩翩眼睫轻颤,安静地窝在他的怀里,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胸前的衣襟,另外一只手,不住地擦拭脸上的血迹。
布灵布灵跟在他们的身后。
将士们刚赶到巷口,便看到萧长渊怀里抱着一个纤柔的女人,从阴暗的小巷子里缓缓走了出来。夏日明媚的天光,落到帝王冰寒如玉的俊脸上,宛若遥不可及的神祇降临。
将士们下意识地低头,迅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望向他抱在怀里的女人。
他们可以猜到,这个女人就是他们的皇后。
萧长渊为了找皇后一夜都没有合眼,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陛下爱极了他的皇后,萧长渊只是因为从皇后的口中知道了楚毅的名字,就活生生地在睿王的登基大典上打死了楚毅。
将士们生怕他们会在皇后的口中拥有姓名,步楚毅的后尘。
他们纷纷将脑袋深深地埋到胸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惟恐引起了皇后的注意。
虽然他们不认识皇后,但皇后在他们眼中,已经成为了黑白无常的化身。
她念了谁的名字,谁就得死。
简直比阎罗王还要恐怖。
云翩翩窝在萧长渊的怀里,哗啦一声,她听到众人跪地的声音,抬起眼眸,向将士们望过去,他们好像很害怕,她看到好几个人的脸上都流出了冷汗。
心中有些莫名。
她只当他们是在害怕萧长渊。
毕竟萧长渊是个嗜血成性的暴君。
没有人会不怕他。
云翩翩收回了视线,专心致志地擦拭着脸上的血,将脸颊都快擦破了皮。
萧长渊看到她的动作,微微皱眉,将她抱到马背上,他翻身骑了上去,将云翩翩捞在怀里,一手握住了缰绳,一手攥住了云翩翩的双手,低声道:“不准擦了。”
云翩翩听到了他声音里的冷厉。
吓得脖子瑟缩了一下,脸色苍白如雪。
她泪盈于睫,眼睫轻颤地说道:“我、我不擦了。”
萧长渊寒下俊脸,攥紧缰绳,夹了夹马背,骑着骏马将云翩翩带走。
布灵布灵紧随其后。
将士们纷纷跟在他们的身后。
到了客栈,萧长渊让人备了热水,捏着云翩翩的下巴,亲自帮她擦拭脸颊,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就像是在擦拭一个精美的瓷器,他全神贯注地擦了很久,直到半丝血迹都看不到了,他才放下了手中湿热的毛巾,对云翩翩说道:“翩翩,擦干净了,现在你的脸上没有血。”
云翩翩不相信,跑到铜镜前照了照镜子,看到脸上的确没有红色的痕迹,这才放下心来。
萧长渊抱着云翩翩下楼,走出客栈,客栈外面跪满了人,所有人都将脑袋埋到地上,萧长渊将云翩翩抱放在马背上,翻身上马,将云翩翩搂在他的怀里,握紧缰绳,骑着骏马回京。
布灵布灵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众将士们浩浩荡荡地向京城行去。
从思山县到京城,马车需要三个多时辰,但快马却只需要一个多时辰。
一个多时辰后,众人抵达京城,萧长渊直接带云翩翩回宫。
皇宫门口早已跪满了乌泱泱的宫人,刘顺得到消息后,提前派人备好了皇舆,在皇宫门口等候萧长渊回宫,宫人们跪在地上,萧长渊的骏马抵达时,众人山呼万岁。
“恭迎陛下回宫,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云翩翩听到他们的声音,从萧长渊的怀里抬起头。
她看向这群宫人,然后抬起眼眸,望向这座巍峨宏丽的皇宫。
云翩翩突然觉得胸口有些气短。
朱红宫墙,金色琉璃,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囚笼,缓缓向她打开笼门。
而她是一只插翅难飞的笼中雀鸟。
再无逃脱的可能。
萧长渊将云翩翩抱到皇舆上,宫人们抬着皇舆,向皇帝的寝宫走去。
到了寝宫,萧长渊将云翩翩抱了进去,让人备好寝衣,屏退左右,不准任何宫人进来伺候。
宫殿里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地上铺着金色的地砖。
轻纱帷幔从横梁上垂落。
寝宫里设有浴池,浴池用精美华贵的白玉所砌,美轮美奂,里面淌着温泉水,湿气氤氲。
萧长渊抱着云翩翩绕过紫檀木嵌玉雕云龙纹屏风,来到白玉池边。
他将染血的衣裳脱掉,抱着她娇软的身体,缓缓进入浴池。
云翩翩像只猫咪一样惫懒地靠在他怀里,甚至比从前更加听话。
萧长渊执起温热的毛巾,动作温柔地替她清洗身体。
云翩翩窝在他怀里,时不时伸出纤白细嫩的手指,用水擦拭自己粉腻的脸颊,反复地向他确认。
“夫君,我脸上的血迹真的没有了吗?”
萧长渊低头,亲吻她湿润的眼睫:“没有了,翩翩要相信朕。”
云翩翩点了点头,垂下眼睫,安静了片刻,再次伸手用水擦了擦她的脸颊。
萧长渊看到她的动作,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