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是刘局长的命格本来就好,鬼钱只是锦上添花。
胡亚洁一直跟丁颜说到快11点了才走了,走到院门口了还跟丁颜说:“你大姐在县委干的不错,刘师傅现在是手把手的教她,要不了多久,她就能自己掌大勺了,刘师傅是铁定了心不想干了,他一走,就是你大姐掌勺,县委的人现在对你大姐的评价都怪高,到时候我给申请申请,你大姐铁定能转正,行了,你别送我了,过两天我再来看你。”
胡亚洁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带风。
丁颜看她走远了,这才回去,刚走到自己家院门口,隔壁院门就开了,一盆水朝着她就泼了过来。
泼水的人是徐清霞,刚才胡亚洁跟丁颜在院子里说的话,她都听见了。
刘局长要调到市里,然后陈瑞会缺刘局长的缺,升为正局长,这些昨儿个她都听张新磊说过了,今天又听胡亚洁这么一说,她是嫉妒又眼红,心里又气不过,看到丁颜送胡亚洁出来,就端着一盆水在门口站着,看到丁颜回来了就朝着丁颜泼了过来。
她都想好了,要真泼了丁颜一身,她就说她没看见丁颜。
反正大院里好些人家都会往大门口泼水,又不是只有她一家。
她是泼水的时候没看见,又不是故意泼丁颜一身水。
虽说泼丁颜一身水也影响不了陈瑞当正局长,可好歹能出出心里的这口闷气。
丁颜看一盆水朝着她泼了过来,赶紧掐了个诀,那盆水眼看着就要泼到她身上了,却突然拐了一个弯儿,哪儿泼出来的,又原路回去了。
徐清霞可是万万没想到泼出去的水还能回去,而且还是原路回去,一个不防,一盆水就兜头浇到了她身上。
她为了出恶气,水里事先滴了吃了油,油不容易洗掉,她就是成心想恶心一下丁颜,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一盆水把她浇了个透湿,而且头上脸上身上还都是油乎乎的,滴滴答答的顺着她的头发往下流。
她登时就傻在那儿了。
田秀芝回家做饭,老远看到徐清霞端着一盆水朝着丁颜泼,她心急如焚,只是离的远,跑再快也没来得及,眼睁睁的看着那盆水朝着丁颜泼了过来,结果水却没泼到丁颜身上,全给泼到了徐清霞身上了。
田秀芝知道这是丁颜使了个法术。
可丁颜这是会法术,才没被泼到,万一不会法术,不是要被泼个透湿吗?
一向好脾气的田秀芝被气得浑身发抖,颠着脚跑到徐清霞跟前,指着徐清霞的鼻子骂:“我们家也没得罪过你,你为啥要往小宝娘身上泼水,你不知道她是怀着身子吗,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心咋就这么毒,你别跟我说你没朝好身上泼,我都看见了……”
徐清霞欲哭无泪:“你说我朝她身上泼水,那她身上咋是干的,我身上咋是湿的?”
“那是你遭到了报应,举头三尺有神明,老天爷可都看着呢。”
丁颜唤了她一声:“娘,回家吧。”
田秀芝都想给徐清霞一巴掌了,不过到底顾及着张新磊的面子,没打下去,又骂徐清霞道:“下回要是再起坏心思,我就直接找张局长,问问他是咋找的媳妇,这么黑心眼。”
田秀芝和丁颜回家了,徐清霞顶着一身一头的油水,费了老半天的劲才清洗干净。
这件事很快在家属院传开了,张新磊下班的时候也听说了,气得能吐血,回到家逮着徐清霞就骂:“你明明知道她惹不得,你非要惹,你是嫌我命太长了,成心想要把我气死是吧?”
徐清霞委屈道:“那我不是气不过吗,明明都是你的,硬生生被他抢走了……”
张新磊:“姑奶奶,算我求你了,这种话以后别再说了,你就叫我安安生生的在这个位置干到退休吧。”
徐清霞把自己泼了个透湿,不但没在张新磊这儿讨到安慰,反被骂了一顿,她心里委屈得不行,扭身回了卧室,门呯的一声关上了,躺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张新磊苦恼得只揪头发:他咋就找了个这么不省心的媳妇!
丁文斌现在经常在外面玩,丁颜对他很放心,也不怎么管他,只要他玩的高兴就行,毕竟这孩子在这个世上的日子不多了。
哪知这天傍晚,丁文斌回来的时候,整个人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失魂落魄的,丁颜问他话,他都没听到,往角落里一缩,垂着个头。
这孩子心态好,成天都是高高兴兴的,今天太反常了,这是遇到啥事了?
第100章 她是谁呀?(一更)……
丁文斌这孩子, 心思单纯,就算是已经成了个鬼,也是一天到晚乐呵呵的, 就爱出去看新鲜, 然后回来后就得巴得巴的跟丁颜讲,典型的话唠鬼。
可今天这状态, 明显不对, 看着就是有心事的样子, 而且丁颜猜的不错的话, 肯定是跟他的家人有关。
丁文斌虽然嘴上说着不回家, 可毕竟是亲人, 哪能那么容易割舍掉的,更何况公安局家属院和工商局家属院离的又不远, 就算是不回家,也能时不时的看到他的亲人。
丁颜过去, 摸了摸他的头:“咋了?”
丁文斌摇了摇头:“没咋。”
丁颜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知道姐的脾气,赶紧说。”
丁文斌犹豫了一下, 然后才说道:“我妈病了。”
就知道肯定是他家出了啥事。
丁颜:“啥病?”
丁文斌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就看到医生去家里给我妈打针。”
丁颜安慰他道:“人吃五谷杂粮, 哪有不生病的,生病了治病就行了,再说,你妈也没去医院,肯定也不是啥大病,八成是感冒了啥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丁文斌带着哭腔:“我还看到我姐跟我姐夫俩人就跟陌生人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他俩从来都没这样过。”
丁颜拍拍他:“别哭别哭,你姐跟你姐夫可能是担心你妈的病,你要不放心的话,我去你家看看你妈,你也知道,姐也是懂医术的,只要姐去了,你妈保准啥事儿没有。”
丁文斌还在犹豫,毕竟丁颜现在怀着孕。
丁颜拉他起来:“别担心我,我现在身体壮的打死一头牛都不在话外,你是跟我一块儿过去,还是在家等我的信儿?”
丁文斌:“我跟你一块儿去,娜娜能看见我,我不进门,在外面等你。”
丁颜:“行,走吧。”
丁文斌跟着丁颜出了院门,才想起问丁颜:“你到了我家,你咋介绍你自个儿?”
丁颜想想也是,她总不能说“我是文斌的干姐”吧,万一人家问“你是咋认识文斌的,我们以前咋没见过你”,然后她回一句“我是文斌死后才认识他的?”
这不合适,她甚至连“文斌”这俩字都不能提,省得再勾起那一家人的伤心事。
丁颜:“我就说我是你姐的同学?”
“我姐肯定不认识你。”
“育红班的同学,这么多年了,你姐忘了也正常。”
丁文斌:“……行叭。”
公安局家属院离工商局家属院,步行过去也就十几分钟的路。
毕竟是去探望病人,总不好空着手过去,丁颜拐到副食品店买了些糕点,还买了两罐麦乳精。
丁文斌的爸因为是工商局的领导,所以也是住的独门小院,进家属院第二排,从东边数第三个小院子。
到了院门口,丁文斌就不敢再往里走了,他怕娜娜看到他。
丁颜叫他在门口等着,然后她去敲门。
院门虚掩着,丁颜敲了门,很快的,就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过来开门。
丁文斌对丁颜介绍说:“这是我姐夫,孙志文。”
丁颜扫了孙志文一眼,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孙志文不认识丁颜,很客气地问丁颜:“请问你找谁?”
丁颜:“我听说阿姨病了,过来看看阿姨。”
孙志文:“你是?”
丁颜:“我是文燕的同学。”
丁文燕的朋友同学,孙志文基本都认识,却从来都没过丁颜,不过他也没多怀疑,把门打开让丁颜进去了。
丁颜刚进屋,就看到有一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女人从里间走了出来,这女人跟丁文斌眉眼之间有点象,不用丁文斌介绍,丁颜就知道肯定是他姐丁文燕了。
丁文燕看着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脸上还有压制住的隐隐的怒气。
而且丁颜还注意到,丁文燕跟她一样,怀孕了。
孙志文:“文燕,她说是你同学。”
丁文燕上下打量了下丁颜,有些不好意思:“真是对不住,你是?”
“我叫丁颜,咱俩上的一个育红班,你给忘了?”
丁文燕觉得好象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她就想着可能真是上过一个育红班,要不然这名字咋听着耳熟?
她更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啊。”
丁颜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毕竟20多年了,忘了也正常,我听说阿姨病了,过来看看阿姨。”
说着把手里的礼物放到了茶几上。
丁文燕:“你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阿姨身体咋样了?”
丁文燕勉强笑了笑:“没事,就是感冒了。”
“我能不能去看看阿姨?”
丁文燕并没有怀疑丁颜,想着可能是丁颜有事求到他们头上,所以才特意过来探望。
既然人已经来了,还拿着礼物,态度还很客气,丁文燕不好不让丁颜去探望病人,便领着丁颜往里间走:“我妈在里间呢,进来吧。”
丁颜跟着丁文燕进了里间,先看到一个2岁左右的小姑娘,圆圆的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看着很是可爱。
丁颜由衷道:“这是你女儿吧,小姑娘真可爱。”
天底下当妈的,就没有不喜欢别人夸自己孩子的,丁文燕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淘气着呢,娜娜,快喊姨姨。”
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喊了一声:“姨姨。”
丁颜挺喜欢这小姑娘,她来的时候也没准备礼物,便把自己手腕上戴的一个小玉链子解了下来。
这个小玉链子是她那次一家人去衡市旅游的时候买的,并不是什么好玉,不过她用平安符加持过,怀孕后就一直戴在手上。
“我也没给孩子准备礼物,这个给孩子当见面礼吧。”
丁文燕不肯要,丁颜:“这是我给孩子的见面礼,你就收着吧,回头给孩子戴上,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摘下来,能保佑孩子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丁文燕被丁颜后面一句给打动了,最终还是收了玉链:“谢谢了。”
丁母在床上躺着,听到动静,撑着抬头朝这边看,丁文燕赶紧过去把她扶起来,在她后背塞了个枕头,然后给丁母介绍:“这是丁颜,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你。”
丁母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就是不知道在哪儿听过,感激道:“老毛病犯了,还麻烦你还特意过来一趟。”
丁母的状态很不好,一看就是忧思过度。
想想也是,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一下没了,哪个当妈的能受得了?这还是有丁文燕在,如果没有丁文燕,估计丁母都撑不下去。
丁颜对丁母说道:“阿姨,我略通点医术,要不我给您把把脉吧。”
丁母:“那怎么好意思?”
丁颜:“您别跟我客气,你看我跟文燕是朋友,说起来,您就跟我亲妈一样。”
丁母是个好脾气,想着她想把脉就给她把,便伸出手给丁颜,丁颜把了一下丁母的脉,气结于心,久郁不畅,说白了还是跟丁文斌的离世有关,这是心病。
心病不好治,不过可以让她舒服一点。
丁颜把好脉跟丁母说道:“阿姨我给您按摩下,您可能会舒服点,您放心,我学过。”
说完,也不等丁母回应,便在丁母后背上按了起来。
说是按摩,其实是悄悄画了个驱病舒心符打在了丁母的身上。
丁母自打丁文斌离世后,一天到晚都是觉得昏昏沉沉的,再加上这段时间生病,更是觉得头昏脑涨,提不起一点精神,结果丁颜刚按了没两下,她突然就觉得整个人都神情气爽了起来,虽然还是没有力气,可人却比前精神得多,她高兴道:“你这么一按,我立马就觉得精神了。”
丁颜:“阿姨我今儿个跟您按按,以后您身体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平时多注意点,多出去走走活动活动,保您长命百岁。”
丁母心里有些苦涩:儿子都不在了,她还活那么大岁数干啥呀。
不过这话她不会说出来的,便勉强笑了笑:“托你吉言。”
丁颜给丁母又按了一会儿,想着丁文斌还在外面等回信儿,便对丁母说道:“阿姨您歇着吧。”
丁母再三跟丁颜道谢,丁颜跟着丁文燕从里间出来,然后对丁文颜说道:“阿姨的身体没大碍,以后尽量哄着她,叫她高兴点。”
丁文燕感激道:“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没事,不用跟我客气。”
丁文燕迟疑了一下,然后问丁颜:“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事,需要我们……”
丁颜愣了愣,然后才明白丁文燕是啥意思,笑了:“你别多想,我就是单纯想来看看阿姨,真的没事,我就不打扰了,我走了,对了,刚我给娜娜的那个手链,你可千万记着给娜娜戴上,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摘下来,能保她平安的。”
丁文燕想着这也是丁颜的一番好意,连连答应:“我记住了,这就给她戴上。”
“行,那我走了。”
丁文燕见丁颜要走,把丁颜来的时候拿的礼物又塞给丁颜,非要让她拿走。
丁颜:“我是来看阿姨的,咋能把礼物再带走,你们留步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