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玄学大师总想离婚——韭菜饼子
时间:2021-03-18 09:57:05

  看到杨广林家黑气的时候,丁颜就知道这个厉鬼,就是前段时间喝农药死的那个程秋分了。
  丁颜,“程秋分到底是咋死的?”
  吴淑玲,“就是跟广林拌嘴,广林打了她几下,她想不开喝了农药。”
  杨母没吭声,样子有些畏缩。
  丁颜笑了笑,“命都快没了,还不说实话,不过没关系,我会知道的。”
  吴淑玲和杨母对视了一眼,杨母嘴张了张,象是要说啥,杨父偷偷扯了扯她,杨母又把话给咽了回去,到底啥也没说。
  丁颜由吴淑玲陪着,在村子里转了一圈。
  杨家集不大,也就五六十户人家,整个村子都是姓杨的。
  听说以前有一个倒插门的,一直受欺负,后来女方爹娘死了,那一家人就搬回男方村子了,现在整个村子就只有姓杨的了。
  丁颜发现,整个村子,家里没有黑气的没有几家,只有浓淡的区别。
  她又看了几个女人的胳膊,好几个胳膊上都有青紫印子,有的腿上也有,个别身体弱的男人胳膊腿上也有。
  丁颜在村里转了一圈,心里大概有了数,最后又去了杨广林家。
  吴淑玲一直都陪着她,一是尽地主之谊,最主要是跟着看看丁颜到底有没有真本事,毕竟给了300块钱呢。
  天快黑的时候,村里都开始吃晚饭,杨广林家也做好了晚饭,吴淑玲就在他家吃了,让丁颜跟着也一块儿吃点。
  丁颜看了看他家油腻腻的灶台,还有几乎都豁了口的碗,胃口全无,摇摇头说她不吃。
  吴淑玲就和杨广林一家围着个油腻腻的小饭桌吃饭,因为丁颜在这儿,谁也不说话,只能听到胡噜胡噜的吃饭声。
  看外面天已经黑下来了,丁颜问吴淑玲程秋分的坟在哪儿。
  “她是喝农药死的,是横死,按规矩,不能进祖坟,就把她埋在了村西头那片荒地上,那儿以前是个乱坟岗,不能进祖坟的都埋在那儿。”
  “她娘家人没意见?”
  吴淑玲支支吾吾道,“她娘家没人了。”
  怪不得!
  “丁大师,是不是得叫个人领你过去?不过这天都黑了,怕是没人敢去。”
  丁颜,“不用,我能找到。”
  吴淑玲,“丁大师,你再好好想想,到底行不行,我没低看你的意思,我就是怕万一……”
  下面的话没说出来,丁颜也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担心丁颜出事。
  其实吴淑玲跟这个村里的大部分人一样,本质上不是啥坏人,只是太过愚昧罢了。
  丁颜,“我既答应你过来,就是心里有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吴淑玲一脸担心的看着丁颜出了杨广林家的门,然后往村西头走去。
  吴淑玲说的那片荒地离村子挺远,丁颜走了快二十分钟才走到。
  今晚是下弦月,一弯冷冷的弯月挂在天上,脚下几乎已经没了路,全是荒草,微风吹过,沙沙直响,天空中不时有乌鸦掠过,嘎嘎叫着飞走了。
  一切都透着不祥之兆。
  丁颜缓缓朝着那片乱坟岗走了过去。
  荒草堆里,横七竖八的有不少坟茔,看着都有些年头了,因为没后人添土,大多数坟茔几乎都成了一个小土堆,只有一座坟是新的,应该就是程秋分的坟了。
  丁颜走到程秋分的坟前,蹲下摸了摸坟头,然后轻唤了一声,“程秋分。”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阵裹挟着冲天怨气的阴风从背后向她袭了过来,丁颜念动咒语,“我是天目,与天相逐,晴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服。急急如律令。”手随之飞快画了道金符,然后向身后拍去,符篆金光闪闪,只听一声惨叫,阴风急速往后退去。
  “想跑!”丁颜又飞速画了道金符,随后两道金色的符篆如两道金色的闪电,向着那股阴风追了过去,又是一声惨叫,阴风停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落到了地上。
  丁颜走了过去。
  地上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艰难地站了起来,长发凌乱,脸色青紫,双眼猩红,嘴角淌着黑紫色的“血”,直直地瞪着丁颜,突然张开双手,嘶吼着朝着丁颜扑了过来,大有要跟丁颜来个鱼死网破之势。
  “不自量力!”丁颜手指飞动,一道五雷镇煞符直直的射向程秋分的阴魂,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道天雷自天而降,直直的打向“程秋分”,程秋分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身子缩成了一团。
  杨家集的人都知道丁颜今天晚上捉鬼,都不敢出门,也没人去睡觉,都躲在家里等消息,然后都听到了那声雷声,还有程秋分那声凄厉的惨叫,都吓得魂不附体,有点灯的赶紧把家里的灯也给吹灭了,生怕阴魂看到有亮光然后闯进来。
  五雷镇煞符,是符咒之中镇煞化煞威力最大的,画符时如果注入十成的法力,被符咒击中的阴魂就会五雷轰顶,就此魂飞魂散。
  丁颜念在程秋分是个冤魂,施五雷镇煞符只是给她个教训,所以画符时只注入了一成的法力,饶是如此,程秋分的阴魂也被劈得魂魄四散,好半天才在丁颜“聚魂诀”的帮助下,魂魄才又重新聚拢在一起。
  程秋分这下知道丁颜的厉害了,不敢再跟丁颜打斗,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恶狠狠的问丁颜,“你是谁?!”
  竟然不是本地口音,而是带着南省的口音。
  丁颜,“我是丁颜……”
  “他们找你来捉我的?”
  “程秋分……”
  程秋分怒吼道,“别叫我程秋分!”
  丁颜拧眉,“那我叫你什么?”
  “程曼曼,我是程曼曼!”
  程曼曼?这可不象是农村姑娘的名字。
  “那你为啥又叫程秋分?”
  “是他们给我改的,他们不让我回家,给我改了名,把我绑起来,打我,骂我,让狗咬我,一群狗围着我咬,咬的真疼啊,好多血,都是血!”
  程雅说着说着就又癫狂起来,周身黑气爆涨,“他们都该死!一个都别想活!”
  丁颜低低念起静心咒,“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罗耶……”
  随着丁颜的低诵,癫狂的程曼曼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眼里的血红慢慢褪去,变成了正常的黑色,她跌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远处,喃喃道,“他们毁了我一辈子,毁了我一辈子。”
  丁颜走到她跟前,“程曼曼,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吧。”
  程曼曼显然不信任她,“你跟他们是一伙的,你都听他们的,我跟你说了有什么用?”
  丁颜,“你觉得凭我的能力,我会受制于他们?”
  程曼曼瞪着她,显然是在考量丁颜话的可信度。
  丁颜,“我是天师,我男人是公安局刑侦队长,只要你确实有冤屈,我会帮你。”
  程曼曼,“你真能帮我?”
  丁颜点了点头。
  程曼曼眼里一下燃起了希望,“我想回家!”
  “你家是哪里的?”
  “南省东来市。”
  “那你咋来这儿了?”
  程曼曼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我是被拐来的。”
  程曼曼是南省东来县人,程爸和程妈都在地质队工作,常年在外作业,她跟着程奶生活。75年春节,程爸和程妈发电报过来,说是今年回家过年。
  程爸和程妈因为工作关系,已经好些年不在家过年了,这下可把祖孙俩高兴坏了,准备多买些年货,一家人过个团圆年。
  买东西都要票,肉票粮油票副食品票,没票,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家里没那么多票,祖孙俩急的不行,后来程奶听说县郊有个黑市,黑市上卖啥的都有,还不要票,祖孙俩就冒险去那个黑市买东西。黑市藏在小胡同里,小胡同七拐八弯的,程曼曼一个愣神,就跟程奶走散了,她去找程奶的时候,路边有户人家,家里有个老奶奶,压了一桶水往屋里提,年纪大了提不动,喊程曼曼帮她个忙,程曼曼心善,进去帮她提水,结果进了院子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杨家集杨广林家了。
  丁颜皱眉,“进了院子,发生了什么,你都记不起来了?”
  程曼曼拧眉苦苦回想,然后摇了摇头,“除了那个老奶奶,好象屋子里还有个男人,大概四十来岁,瘦巴巴的,别的,我啥都记不起来了。”
  四十来岁的男人,瘦巴巴的,这跟用禁锢符禁锢牛春丽阴魂的那个人,是一个人?
  “他们要我嫁给杨广林,我给他们磕头,求他们放我走,我会让我爸妈十倍钱还给他们,可他们不让我走,怕我跑,就把我绑起来,几个人摁着我,让杨广林见污我,让我给杨广林生孩子,头胎是个女孩,骂我没用,打我,二胎是个男孩,看管我才松了点,我瞅了个机会想跑,结果跑到半路给发现了,半个村的人都跑出来堵我,然后放狗咬我……”
  就是成了鬼,程曼曼说起那些过往,还是忍不住害怕的打哆嗦。
  “杨东成被杨东山打死,跟你有关系吧?”
  程曼曼毫不犹豫的认了,“是我,当初打我,他打的最狠,说把我腿打折,我就再也不跑了,旁人都下不来手,他一棍子下去,我的腿就断了,然后我就跟个家畜一样给关在家里,我实在是受不了,就喝了农药,我死了,我自由了,可我再也见不到我奶我爸妈了,我恨他们,他们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们,我要一个个杀死他们,那些咬过我的狗,也一样该死!那天如果不是它们闻着味儿找到我,我就跑出去了……”
  怪不得程曼曼对狗那么大的恨意,除了大黑狗,村里的狗都让她给杀死了。
  黑狗本身能辟邪,程曼曼动不了黑狗,可别的狗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估计那些死狗的阴魂,也被她给吞噬了。
  狗是家畜,不辩是非,是听主人的指令才去咬她,无辜被杀,生成怨魂,怨魂又被程曼曼的阴魂吞噬,所以程曼曼周身才怨气冲天,心性渐失。
  现在她法力还浅,只能杀狗,或是在天生阳气不足的女人身上摁下鬼手印,等再过段日子,怨气变成戾气,估计就开始索命了,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怕是要逃不掉了!
  不过一般情况下,不等她把杨家集的人都害死,她就会先遭了天谴,落得个灰飞烟灭。
  丁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这样犯杀戒,是给自己制造业障,最终会遭到天谴,魂飞魄散,不得轮回,你又何必呢?”
  程曼曼眼里又开始泛起血红色,冲着丁颜低吼,“你刚才还说会帮我,现在又让我饶了他们?”
  丁颜也不瞒她,“收人钱财,□□,我既然收了他们的钱,肯定不会任由你再去害人,不过我既然也答应了帮你,就肯定会帮你,话说回来,你现在除了听我的,你也没别的选择,因为你打不过我。”
  程曼曼眼里又开始泛起血红色,瞪着丁颜。
  丁颜,“咋了,不服,再打一架?”
  程曼曼登时就泄了气,她确实是打不过丁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她现在除了听丁颜的,没有第二个选择。
  最终程曼曼点了点头,“我听你的。”
  丁颜松了一口气,虽然她抬抬手就能让程曼曼魂飞魄散,可她下不了这个手,毕竟这也是个可怜人。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
  “我想见我爸妈一面。”
  丁颜丝毫没有犹豫,“我答应你,你把你家的详细地址,还有你爸妈的姓名告诉我。”
  “我家住在东来县地质队家属院,从前往后数第三排,路东第二个院子,我奶喜欢种花,尤其喜欢月季,我爸给她在院门口彻了俩花池,里面种的都是月季,春天花开的时候,进家属院就能闻见香味,我奶很疼我,好吃的自己一点儿不舍得吃,都留给我。我爸叫程东海,我妈叫汪玉茹,他俩都在地质队工作,我爸说再干上两年,他和我妈就能调回总部了,以后就不用再跟我分开了,到时候他们要好好培养我上大学,我当时上初三,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
  程曼曼的怨气不见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丁颜不说话,一直听程曼曼说,最后程曼曼神往道,“如果我没有被拐,这时候我说不定已经是个大学生了。”
  说完垂下了头。
  丁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虚虚的拍了拍她。
  过了一会儿,程曼曼抬起了头,“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信你。”
  说起来她也只有十八九岁,搁现代,还是个孩子,丁颜叹了口气,又虚虚拍了拍她,“信我就听我的。”
  “嗯。”
  程曼曼终归已是厉鬼,丁颜对她还是不太放心,又给她念了“静心咒”才离开。
  整个杨家集都是黑不隆咚的,连丝光都没有,只能偶尔听到声狗叫。
  丁颜去了杨广林家,敲门的时候把杨广林他们都吓个半死,听到是丁颜才敢把门打开。
  吴淑玲还有几个男人妇女都在杨广林家,估计都是杨广林的本家。
  吴淑玲看到丁颜就急急的问她,“丁大师你没事吧?”
  丁颜本来对吴淑玲还有那么一点好感,听了程曼曼的话,这时候对吴淑玲的好感全无,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没事。”
  “那,那……”
  丁颜知道她是想问程曼曼阴魂的事,她没接她的话,反问她道,“程曼曼,哦就是程秋分,是谁把她拐到这儿来的?”
  吴淑玲见丁颜连程秋分原来叫程曼曼的事儿都知道了,脸上就是一白,“丁大师,你真见到程秋分的鬼魂了?”
  “要不然我从哪儿知道她原来叫程曼曼?我也不瞒你,她怨气很大,现在她法力浅,弄不死你们,但再过段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吴淑玲的脸色更白了,人也跟着哆嗦起来,“丁大师,你收了我们的钱,总要帮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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