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不迷信还真不好说,你看那人,是咋回事?”
“是个精神病吧?”
……
陈瑞下了班,没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家属院,想看看屋子里都缺啥,到时候是从陈家湾那边搬过来,还是再买新的。
丁颜也不知道是咋说动他娘的,他娘竟然同意一块儿搬到县里来。
陈瑞当然也愿意他爹娘一块儿搬过来,别的不说,他爹以后上班,起码少遭罪。
陈瑞刚到家属院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他:“陈瑞!”
陈瑞回头一看,是张新磊,他下了车,跟张新磊打招呼:“张局长。”
张新磊也下了车,很亲热的拍了拍陈瑞:“又不是在局里,叫啥局长,跟以前一样,叫张哥。”
陈瑞只好改了称呼:“张哥。”
张新磊:“下班咋没回家?不会是已经搬过来了吧?”
“还没有,我过来看看,一会儿就回家。”
“回啥家,今儿个中午我做主,不回去了,我叫我媳妇烧几个菜,咱哥俩儿好好喝一盅……”
话音刚落,就看到从家属院里飞跑过来一个小伙子,跑的是满头大汗,看到张新磊,气喘吁吁的抹了一把汗:“张局长,你快回家看看吧,你家出事了?”
张新磊大吃一惊:“出啥事了?”
小伙子:“我给你说不清,你回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小伙子这么一说,张新磊心里就是咯噔一声,招呼也都没顾上跟陈瑞打,骑着车子就往家属院里冲了过去。
小伙子也跟着后面跑过去了。
陈瑞也赶紧骑上车子过去了。
张新磊家院门口,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嗡嗡议论声一片。
张新磊都顾不上停好自行车,把自行车往地上一扔,拨开人群就往里挤。
有人看到张新磊回来了,吆喝了一声:“张局长回来了,前面的给让开个路。”
前面的人一听,都往两边闪开,给张新磊让出一条路来。
张新磊进了院子一看,看到自家院子里,他媳妇身上脸上都是血,哭着追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而陌生男人却满院子乱跑,嘴里还“咯咯咯”“喔喔喔”地叫着,就跟个人形大公鸡似的。
然后他又看到了地上被抹了脖子的大公鸡,和西墙上泼的血,脑子就是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差点没晕过去。
他赶紧扶着墙站好了,等缓过了劲儿,回头指着几个小伙子:“这人怕是精神病犯了,你们几个,赶紧过去把他弄住,省得他一会儿伤着人。”
他一发话,立马出来几个小伙子,朝着大师跑了过去,大师一看情形不对,“咯咯咯”叫着四处躲藏,见躲不过去了,竟然张嘴要去琢那几个不伙子,不过到底没逃过去,被几个小伙子扑通一下撂地上按住了。
这么一倒地,他也清醒过来了,看到自己竟然被几个小伙子按在地上,急得大叫:“你们是干什么的,快放开我!”
大伙儿一听,这么说话挺正常的?
大师挣扎着要起来,张新磊走过去,示意几个小伙子放开他,几个小伙子松了手,大师从地上爬起来,看到院子里都是人,惊恐道:“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人喊:“还要问你呢,刚才跟只大公鸡似的,又跑又叫的,犯病了?”
还有人问他:“你是干啥的?也不看看这是哪儿,跑这儿装神弄鬼!”
“把他扭到局里去,好好审审他有什么目的!”
……
大师脸色一下变得煞白,他还有啥不明白的,他是被人阴了!阴他那个人,手段比他高的多的多,要再玩下去,他非丢了小命不可!
大师指着徐清霞,气急败坏道:“那人的气运我偷不了,你另请高明吧。”
说完,分开众人就跑了,徐清霞追后面喊:“那你把钱还给我啊,800块呢,你总不能就这么眛了!”
人群登时炸了锅:“偷人气运?她想偷谁的气运?”
“你没看鸡血泼到了西墙上,是想偷陈局长的气运吧。”
“看不出来呀,心够毒的!”
“800块钱呢,啧,可真舍得。”
……
陈瑞以为张新磊家出了啥事,跟过来想看能不能搭把手,结果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幕,他悄没声儿的退出来,去了隔壁自己家,发现院子门没上锁,推开门一看,见丁颜踩着个凳子,趴墙头上看的津津有味。
看到陈瑞来了,丁颜愣了愣,然后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惊讶道:“你咋来了?”
见陈瑞看着她没说话,知道陈瑞猜到隔壁的动静是她的手笔了,理直气壮道:“是他们先害人,找个假大师作法要偷你的气运。”
虽然术法拙劣得害不了人,可总归是有害人的想法,她出手惩治没有错。
陈瑞看她气呼呼地鼓着嘴,竟是说不出的招人喜欢,没忍住,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第40章 坟套坟
陈瑞没忍住在丁颜脸上亲了一下, 亲完后,俩人都愣在那儿了,大眼瞪小眼, 气氛比刚才隔壁还诡异。
陈瑞最先回过神来, 掩饰地咳了一声:“回家吧。”
丁颜脸上跟火炉在烘烤一样,觉得这会儿往脸上打个鸡蛋, 都能煎熟, 她不自然地扭过头:“哦。”
陈瑞自行车在外面停着, 他把门都锁了, 然后两人出了院门, 看到隔壁人已经散了, 隐隐的能听到哭声,肯定是徐清霞在哭。
她给了那个大师800块钱, 没办成事,大师还跑了, 钱都不一定能追回来。
就算是钱能追回来,可现在整个公安局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她请大师来作法偷陈瑞气运, 暗戳戳的做这种阴损的事, 谁不唾弃?张新磊也势必会受到影响,他跟徐清霞可是两口子,要说他完全不知情,谁信?
回去的路上,最开始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还是陈瑞最先打破了沉默:“娘跟爹都同意搬到县城了,不过娘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再搬。”
丁颜:“哦。”
这事儿田秀芝已经跟她商量过了,再有4个月就要过年了, 过年肯定是要在陈家湾过,搬来搬去的麻烦,不如干脆过完年再搬。
啥时候搬,丁颜倒也无所谓,反正小宝要明年开春才去上育红班,而大宝上小学,要到明年9月份了。
陈瑞:“你看看家里都需要添置啥,跟我说一声,我去买。”
丁颜:“哦。”
陈瑞:“我已经跟县建筑队的杨队长打了招呼,这几天,他叫几个人过来,把墙刷刷,地面也重新用水泥铺一下,屋顶也修一下,堂屋我打算叫他再隔出一小间,到时候叫大宝跟小宝跟爹娘一块儿住堂屋,咱俩住西屋。”顿了顿,又说道,“小宝大了,往前都要上育红班了,不能再叫他跟咱一块儿睡了,要不然越大越粘你。”
丁颜还想挣扎一下:“小宝才4岁……”
“4岁不小了,我4岁的时候都能帮着娘干活了。”
丁颜:“……”这剧情咋越走越不对劲了?
两人一路说着家常话回村,刚到村口,就看到村口闹腾成一片,一大群孩子在打群架,看场面,怕是大半个村的娃娃都参与进来了,打的热火朝天,灰尘满天飞,都看不清谁是谁了。
不过这种事,十成十的少不了大宝。
丁颜赶紧跳下了车,冲着那帮孩子喊了一嗓子:“别打了!”
正扭打成一团的俩孩子,其中一个听到丁颜的声音,立马停下了,然后振臂一呼:“快跑!”
说完,撒腿就跑。
别说,还挺有号召力,正打的热闹的孩子,登时忽啦啦的跑了一大半。
丁颜:大宝同志,别以为你跑了我就逮不到你!
丁颜拉住一个小名叫狗剩的孩子:“狗剩,因为啥打起来了?”
孩子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指了指旁边一个大土堆:“明明是我们先攻占下来的山头,大宝非说是他们的!”
丁颜:“……”头疼的摆摆手,“瞧这一身的土,赶紧回家叫你娘给换身衣服。”
几个孩子唧唧咕咕的跑了。
丁颜:“回家了问问爹,小学能插班上吗,能的话,明年开春就叫大宝去插班上学,要不然,性子都玩野了。”
大宝都7岁了,按现代,早该上学了,不过现在的入学年龄是8岁,所以明年才能正式上小学。
陈瑞倒不担心这个,村里的孩子,哪个不是这么长大的?不过他尊重丁颜的意见,“行,回去了问问爹。”
两人到家的时候,大宝已经叫田秀芝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正在院子里带着小宝玩,看到丁颜回来了,心虚地喊了声“娘。”
丁颜过去,拉着他看了看,见就额头上有点擦伤,放了心,不过一想到刚才一群人打成那样,又板起了脸:“不是跟你说过,不许跟别人打架,当耳旁风了?”
大宝理直气壮道:“狗剩他们守不住阵地,还怪我们偷袭!”
田秀芝从屋里出来,听到大宝又跟别人打架了,道:“怪不得刚才回家,身上跟个土人似的,没打着哪儿吧?”
丁颜:“就额头擦破了点皮。”
田秀芝心疼的去拿牙膏给大宝擦额头上的破皮,一边擦一边唠叨:“你娘吵你也是为你好,见天儿拿个棍在那儿戳来戳去,万一戳着眼睛可咋办?”
小宝见丁颜虎着脸,怕丁颜吵大宝,跑过来抱着丁颜大腿替大宝邀功:“哥哥给小宝抓了5条鱼。”
大宝:!!小宝你个叛徒!
丁颜一听大宝又去河边玩儿了,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大宝!”
大宝见势头不对,想要溜,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只好苦着脸磨磨唧唧的走到丁颜跟前:“娘。”
“叫爹也没用!”
陈瑞:“……”
“在哪儿抓的鱼?”
大宝小声道:“在南边河里。”
“以前咋跟你说的?”
“不能去河边玩,更不能下水。”
“要是不听话呢?”
“面壁思过,罚一顿不吃饭。”
丁颜也不说别的,指了指墙角,大宝老老实实的过去站那儿了。
家里没人帮大宝说话,河里年年都淹死人,还是孩子据多,一遍遍的跟他强调不能去河边玩,还偷偷摸摸的去,罚他一顿不吃饭都是轻的。
田秀芝把饭菜都端上了桌,今天下班的时候,陈忠和割了点肉,田秀芝炒了个肉末茄子,肉炒扁豆,素炒小白菜,还炒了个青椒炒蛋,很是丰盛。
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大宝站那儿眼巴巴地看着,不时偷偷的咽下口水,有人看他,他又立马把脸扭到一边,表示自己一点儿都不眼馋。
田秀芝心疼的不行,可丁颜不发话,她也不好让大宝过来吃饭:当娘的教育孩子,外人不能插嘴,要不然,以后孩子还能听娘的?
丁颜问陈忠和:“爹,要是不够年龄的话,往前能插班上小学吗?”
田秀芝:“你想让大宝插班上学?”
丁颜点了点头:“想让他去上学。”
田秀芝心疼孙子:“这不还小呢。”
丁颜,“不小了。”要在后世,都已经上二年级了。
陈忠和:“只要考试能通过,孩子又不是个笨的,也能上。”
其实今年秋季开学的时候,他就想让大宝去上一年级,自己这个孙子聪明,是个念书的料,是丁颜硬拦着不让去,说孩子小,去学校太受罪。
丁颜:“大宝,从今儿个开始,娘教你写字算数。”
田秀芝和陈忠和都看向丁颜,丁颜才想起原主差不多是个文盲,赶紧改口:“我是说叫你爹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娘跟你一块儿学。”
总是当文盲也不行,得想办法把文化水平给捡回来。
陈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上翘,心情很好道:“不然这样,我有空了教你,你学会了再去教大宝。”
怕丁颜多想,还耐心解释道:“你学的快,我又经常出差,还是你先学会,然后你再去教孩子。”
丁颜见陈瑞脸上隐隐有笑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了,她也不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行。”
陈瑞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就从今儿个晚上开始吧。”
吃过了饭,陈忠和陈瑞去上班,丁颜去厨房洗碗,田秀芝终究是心疼,偷偷拿了个馒头,馒头里夹的是肉,她刚才盛菜的时候特意留了一点,然后悄摸摸的塞给了大宝:“你娘在厨房涮碗呢,看不见,赶紧吃吧。”
大宝咽了口口水,然后把头一昂:“不吃。”
说完就往外跑,路过厨房的时候倒还记得跟丁颜说一声:“娘我出去玩了。”
不等丁颜答话,便跑出去了,田秀芝跟在后面喊:“记住你娘的话,别跟人打架,别去河边玩。”
大宝早跑没影了。
丁颜洗好了碗,正要去西屋歇会儿,就听到在院门口玩的小宝喊了一声:“二姨!”
丁颜回头一看,丁芬抱着小宝进了院子,小宝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手里还剥着一块糖。
“你咋来了?”
丁芬亲了小宝一口:“想我小外甥了呗。”
丁颜接过小宝放地上,然后跟丁芬说道:“进屋吧。”
两人进了西屋,田秀芝给丁芬端过来一碗白糖水,然后便拉着小宝去堂屋了,叫姐妹俩清清静静的说话。
丁颜:“啥事?”
丁芬叹了一口气:“是大姐,我听说大姐夫逼着大姐把钱给要回去,不然就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