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娇后我咸鱼了——乌合之宴
时间:2021-03-18 10:18:22

  卫澧半信半疑,勉强相信了他们的话,对女儿稍微有了点儿希望。
  孩子现在太小,还看不出到底像谁。
  希望女儿能像赵羲姮,送子观音娘娘保佑。
  他在心里默念。
  “还喝吗?”赵羲姮咕咚咕咚喝了两杯水,卫澧担忧地问道。
  “不喝了,我再睡会儿。”
  卫澧扶她躺下。
  “你干什么?”赵羲姮看他在解腰带,呵斥住。
  “陪你睡。”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正好赵羲姮睡觉,他还能一边照顾她一边眯一会儿。
  “滚出去!”赵羲姮静了一会儿,指着门外让他出去。
  “我现在就想自己睡觉,你别打扰我。”
  “我不打扰你,我就和你一起睡觉。”
  “你现在喘气已经是在打扰我了。”她将被子一蒙,不再说话。
  下身还疼着,她又疼又烦躁,不要说跟她一起睡觉了,他现在就连在她身边儿活着都是一种过错。
  卫澧下意识屏住呼吸,一步一步挪出去。
  自己睡就自己睡,他都二十多的人了,还不能自己睡怎么的?
  嬷嬷还在隔间给女儿换尿布,拍打着她睡觉,卫澧又跑去看了一眼。
  你别说,虽然丑,但丑着丑着丑习惯了,他还觉得挺可爱的。
  陈若江昨天回去后,早将赵羲姮生女一事小范围传开了,宋将军等接二连三送上贺礼,搅得卫澧连找个空屋子补觉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有女儿了,这些人是为恭喜他有女儿才来的。
  卫澧不仅不生气,甚至被打扰后脸上还不由自主带着笑容。
  看看陈若江,鲜少亲切地拍拍他肩膀,眉目飞扬道,“你可能不太理解媳妇儿给你生了个女儿是什么感觉,你看像宋将军就能和我一样感同身受。”
  我有媳妇有女儿你没有!
  要不是俸禄高,陈若江不想丢饭碗,早就一拳抡上去了,你埋汰谁?找优越感找到他身上来了?
  但他还得靠着卫澧吃饭呢,只能作揖赔笑,“是是是……”
  “主公既然得了女儿,那女儿红就要早早埋下了。”
  “是啊是啊,等将来属下等来喝喜酒。”
  他们七嘴八舌建议。
  卫澧脸上笑容没了,女儿红他肯定是要埋的,别人家女儿有的,他闺女也得有,但还是照着提出这个建议的人身上狠狠踹了一脚,“老子女儿刚出生,你就说嫁人?要不要命要不要命?”
  那人捂着屁股连忙道歉。
  动作之间,卫澧手腕上缠了三圈的佛珠露出一角,引来了大家的注意,他连忙将其塞回袖子里。
  意识到这种行为太欲盖弥彰了,卫澧大大方方将佛珠露出来,扬起下巴给他们展示,“城北老秃驴给的,说什么保平安,本来不想戴的,但你们也知道我夫人关心我,死活让我戴着……”
  “理解理解。”
  “主公夫人关心主公安危。”
  “伉俪情深,百年好合。”
  “哈哈哈哈……”
  甭管到底戴着干啥的,卫澧既然这么说了,他们就得信。
  他们一走,卫澧脸和耳朵都烧起来了,恼羞成怒的要将佛珠撕下来扔掉,这种东西简直有损他的形象。
  “佩戴三年可保全家平安。”老秃驴的话就跟扎根在他耳朵里了似的。
  卫澧只将它再往袖子里塞塞,反正他们也不敢笑话自己,戴就带着呗。
  新生的孩子都是要在各地登记上户作为记录的,作为编户齐民,除却皇室由宗正单独记录,自然卫澧新得的小女儿自然也不例外。
  不咸的司户觉得卫澧的面子肯定是大的嘛,于是夹带着贺礼还有当地的户籍登上门。
  “恭贺主公得千金!”
  “嗯。”卫澧淡淡点头,示意他自己找地方坐。
  说实话,不咸的户籍他平常没怎么管,自然跟这司户没什么交集,但既然上门来贺喜的,那肯定说的都是好话,好话他乐意听,就把人放进来呗。
  司户寒暄完了,从发髻上拔下来毛笔舔湿,将户籍摊开,“不知小娘子名讳是……”
 
 
第109章 名字
  小花、娇娇、金凤,诸如此类一串儿的名字在卫澧脑中飞速滑动。
  ……
  ……
  ……
  毛笔上的墨渍又干了,司户下意识放在舌尖又舔了舔,“主公,名字……”
  说话间,可见舌头上一竖黑色墨迹若隐若现。
  卫澧不耐烦瞪他一眼,他还不知道名字怎么的?
  名字,名字……
  名字还没起呢。
  司户懦懦往椅背上靠缩了一下。
  卫澧目光从户籍挪到桌上堆着的贺礼,又从贺礼挪到司户身上,最后在毛笔上的停住,“你平常都用唾沫当水化墨的?”
  “事急从权,事急从权。”司户讨饶致歉,神色略微尴尬,“平日里鲜少如此……”
  “你今天埋汰着我了,我嫌恶心,你过几天再来吧。”卫澧掸了掸衣角,微挑起的眼角带了几分倨傲冷淡。
  司户一颗心上蹿下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急忙跪下道歉,“主公饶命,主公饶命。”
  他狠狠一拍脑袋,这脑袋瓜子年纪大了就不好使,那卫澧的姑娘能跟别人家的一样吗?
  那名儿得拿金粉银粉兑了山泉水磨出来的墨汁写,他个不长眼力见儿的老东西,咋就顺手舔墨抬腕子就要写呢?
  要命了要命了。
  卫澧食指抬了抬,“出去吧。”他总不能说自己还没起好名字吧,那只能往司户身上找原因,让他改日再来了。
  不过他也是挺膈应司户用唾沫蘸湿毛笔这种行为的。
  司户忙感恩戴德谢道,“谢主公,那臣改日再来。”
  他今儿能捡条命回去,亏得卫澧仁慈了,司户走后,腿脚发软,用袖子拭了拭额上的汗水。
  卫澧头疼地揉了揉眼睛,上哪儿去取名字?
  赵羲姮现在还没醒。
  他在椅子上坐了会儿,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时候天已经黑了,睡得腰酸背痛。
  侍女在外头敲了敲门,说夫人叫他去吃饭。
  饭桌安在火炕上,满满当当摆着饭菜,多是滋补物。
  因赵羲姮说要自己喂奶,因此饭菜少油少盐,对她好对孩子也好。
  卫澧既然跟着赵羲姮吃,对他来说就淡了些,嬷嬷给他调了碟子蘸料。
  用麻酱、腐乳、韭花酱、葱碎芫荽沫调的,再加了海鲜熬出的浓汁,用来沾黄勺焖鸡里的鸡肉、焖好的猪蹄都添滋味。
  虽然炖的都软烂香糯,但缺盐少油的的确滋味不好,赵羲姮不大喜欢吃,喝了小半碗汤加小半个猪脚就放了筷子。
  嬷嬷催她,“您再多吃点儿,既然要自己喂孩子,吃少了不好下奶。”
  这年头没什么富贵人家主母不喂孩子的讲究,幼儿夭折概率本就大,孩子喝亲娘的乳汁才能长得壮。
  赵羲姮眼巴巴看着卫澧碗里的蘸料汁,“那我能加点儿蘸料吗?”
  嬷嬷冷了脸,死活都不肯松口。
  她是有经验的老嬷嬷,坐月子期间妇人的饮食都一克一毫按照标准来的,多半点儿都不成。
  卫澧挟了一大块儿猪蹄,往蘸料碗里一裹,炖的软烂的猪蹄在筷子间颤颤巍巍的,带着棕色的蘸料,顶着碎碎葱花,可想而知在唇齿间是多软糯弹牙。
  “你去拿碟小米椒来。”卫澧指使嬷嬷,“味儿太素净了。”
  嬷嬷犹犹豫豫,怕她走后赵羲姮偷吃。
  卫澧眼尾一挑,冷戾极了,“我亲身女儿,我难道会不为她好?会不比你上心?”
  嬷嬷一寻思也是,再三叮嘱,“主公千万看好夫人,多半点儿的盐都不能沾。”
  这嬷嬷是专管赵羲姮饮食的,与上次负责照看孩子的嬷嬷不是一个。
  她但凡知道卫澧说过自己孩子丑,就不能走得这么痛快了。
  珍珠帘子被撩起的脆响在耳边。
  卫澧飞快将自己碗里蘸了料汁的猪蹄夹起来,伸到赵羲姮面前,“快吃。”另一手端着蘸料碗,防止它掉了。
  猪蹄鲜糯,沾着的料汁晶莹剔透,一滴一滴缓慢往碗里掉。
  赵羲姮咽咽口水,看了眼门口。
  没人。
  “这不好吧,她说不能吃咸的,奶不好。”她还是犹豫。
  “那不是还有奶娘吗?饿不着。”
  卫澧劝来劝去,脚步声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了。
  赵羲姮来不及多想,啊呜一口咬下他筷子上的肉,头一次知道咸味儿是多重要。
  “又不是让你抱着盐罐子蘸咸菜吃,医师说要是不喂奶的话多少吃点儿咸的没事儿。”卫澧小声道。
  看在这些老婆子办事儿细心,出发点是好的份儿上,卫澧没打算跟他们吵架也没打算赶他们走,只将人暂且遣出去了。
  这些老太婆忒的死板,办事儿都是照书的。
  嬷嬷端着小米椒碎进来,赵羲姮的猪蹄还没咽下去,连忙喝了口汤,装作自己很听话。
  “今日司户来了,要给女儿上户籍,咱俩该想个名字给她了。”饭后两人闲谈,卫澧道。
  赵羲姮恍然,是啊,她们好像还没给孩子起名。
  “那你想叫什么?”她问。
  ……
  “……小花?”卫澧小心翼翼排出一个名字。
  赵羲姮怒道,“小花是什么正经名字?听起来小家子气死了,怎么也要叫大花!听起来多霸气!”叫什么卫小花?听起来和个丫鬟似的。
  “你说得有理。”卫澧表示赞同,是他格局小了,要取就要往大了取。
  “但是叫大花是不是有点土了?”赵羲姮皱眉。
  卫澧连忙数算自己脑袋里的名字,为赵羲姮提供灵感,“金凤?娇娇?牡丹?”
  “我女儿将来,要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成为全天下最漂亮、最幸福、最有钱的小娘子,重要的是一生平安,顺顺利利。”
  卫澧点头,对赵羲姮的畅想表示赞同,于是取了笔墨来,“那你说,我写,起几个,然后慢慢挑选。”
  “雍容、风仪、富乐、安康、你那个牡丹娇娇什么的也算进去。”
  拢共六个名字,摊开在两人面前,供挑选。
  小桃脸上表情木然,听着夫妻两个热火朝天地讨论。
  谁也不知道,她这小桃的名字是赵羲姮亲自取的。
  别人家公主的侍女都叫什么“琅嬛”、“锦绣”、“瑶光”,她叫小桃。
  原先和她一起共事的姐妹叫小宝,前几年出宫嫁人了,对,都是她家殿下干的。
  殿下的猫叫狗蛋儿,就这种起名水平,和卫澧半斤八两,难道真有人指望着她能给小娘子起个什么正经名字吗?
  赵羲姮与卫澧对着这六个名字,实在选不出了。
  “你去找几个竹签,在上头刻上这六个名字,在将我阿耶阿娘的牌位请来,让他们帮忙抉择吧。”赵羲姮推推卫澧。
  卫澧觉得这个主意实在不错,连忙将自己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牌位恭恭敬敬搬来,然后把六个名字放进签筒。
  赵羲姮对着牌位一阵碎碎念,“阿耶阿娘,你们有外孙女了,今天女儿女婿给你们外孙女取名字,摇到哪个算哪个,求你们天上保佑,给女儿一个好名字!”
  她捧着签筒,在额前郑重贴了帖,然后睁开眼睛,上下摇晃。
  屋子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签筒,气氛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凝重,卫澧连呼吸都停滞了,手指紧紧攥着衣摆。
  上下摆动的竹签跟成了精似的,参差冒出,却愣是没有一个掉出来,赵羲姮手都酸了,最后只能神色复杂地把签筒放下。
  卫澧气儿都卸了,肩膀塌下来,深深吸口气,挽起袖子,“你劲儿小,换我来试试。”
  他对着牌位虔诚地拜了拜,然后举起签筒一阵摇晃,只听噼里啪啦一声,六只签,跟下雨似的,没一根儿留在桶里,全掉地上了。
  “你劲儿大,饭吃多了劲儿大,能耐死了……”赵羲姮奚落他。
  但总而言之两个人都不顺利,小桃却悄悄松了口气。
  “唔,大概是阿耶和阿娘现在睡着了,所以才没抽出个名字……”赵羲姮又晃了晃签筒,“那咱们今晚再想想,明天再问问他们。”
  小桃嘴一抿,确定是天家和娘娘睡着了,而不是他们嫌这些名字土,所以一个都没看中?
  天家名讳赵星列,听着多好听,有种天地星宇的大气;殿下叫羲姮,羲和姮娥,天神仙子,到了小娘子这儿,就叫什么大花雍容的,也太土气了。
  牌位又被恭恭敬敬送回去。
  卫澧在赵羲姮床边加了一张榻,榻边儿就是小娘子的摇床。
  纵然有嬷嬷和侍女们,两个人还是愿意一点一点学着怎么照顾孩子。
  赵羲姮叹口气,看着微弱烛光下睡得依旧香甜的女儿,脑袋里想着的全是她的名字。
  连着几天,无论怎么在牌位前摇签,愣是一点儿结果没有,赵羲姮也对这几个名字起了质疑的之心,横看竖看都觉得不好了。
  司户来来回回好几趟,都被卫澧拿各种理由打发了,足足半个月,小家伙户籍一直没上成。
  原本红彤彤的小家伙却一天一个样儿,逐渐变得白白嫩嫩,卫澧看着她的变化,觉得神奇,原来小孩儿真会逐渐长开啊。
  不过她眼睛黑的有些过分了吧?
  不太像赵羲姮……
  他心里隐隐有了点儿不好的预感。
  小桃喜气洋洋带人捧着几盆花进来,石榴花和栀子花各三盆,看样子是精心培育的,九月份竟都开着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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