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怎么又升级了——九屿吃西瓜
时间:2021-03-18 10:19:08

  仇川不信,非要跟他理论。
  查威冷哼一声:“爷爷我好歹也分神多年,鼎盛时有六个分身。你们这些没到分神期的,知道什么?那塑像上的确有点魔气,但估计连元婴都不到。你们这群蠢货,被一个金丹魔修耍得团团转。”
  仇川反驳:“我可是亲自看见日神仙尊者收服了嗜日剑。”
  查威啧啧:“谁知道她用了什么秘法,运气好罢了。你仔细想想,你见过,或者听过日神仙与谁斗法吗?”
  仇川:“她杀了巫千星两个分身。”
  查威:“呸!那是爷爷我杀的!”
  仇川不说话,查威笑道:“你现在已经元婴后期了,不信,下次再见到日神仙,你去试试她。放心有我帮你,你不会死。但她一出手,你便知她是真是假。”
  “行……”仇川咬牙。
  ——
  外面闹得轰轰烈烈,初岚却一无所知,躺在紫乡宫看话本。
  早上她惹了齐君,下午没凑到御书房找他,而是跑到耳房薅了只青瓷花瓶,将昙花小心翼翼插了进去。
  初岚看着花瓶,一阵恍惚。
  不知为何,总有个瓶口溢水的瓶子,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岂不是流口水?
  初岚嫌弃地撇撇嘴,真不讲究。
  她正准备换一个瓶子,紫乡宫外却传来圣旨。
  蓝衣内侍喜笑颜开,进了门便道:“恭喜啊!”
  初岚:“?”
  待圣旨宣完,她才终于明白,齐君又又又给她升官了,这次升成贵妃。
  但她心中隐隐感到不妙。
  “为什么陛下给我升成了贵妃?”初岚蹙眉。
  白麓规劝道:“贵妃,陛下后宫中只有您一人,做贵妃,还是做宝林,都是一样的,现在是贵妃,很快就是皇后了。”
  蓝衣内侍也附和:“是啊是啊,这不,马上就要祭祖了吗?婕妤品级不够出宴,陛下封您一个贵妃,就是好带您一起。”
  初岚瞳孔地震!
  好家伙,她说怎么回事,原来齐君早上扭头就走,是准备互相伤害去了。
  给她交代工作?没门。
  咸鱼就算死,从紫乡宫那口井跳下去,也不工作!
  初岚义愤填膺,甚至肚子又开始胀气。
  然而,到了祭祖那天清晨,初岚硬是被齐君拉起来。
  满天香火灰烟,燎得她特别想打喷嚏,但见文武百官神情肃穆,初岚硬生生憋住了。
  她瞪着死鱼眼,跟在齐君后面,仿佛要在他背上盯出一个窟窿。
  好不容易熬到祭祖结束,竟然还有宫宴。
  瘫在回太元殿的銮驾上,初岚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对面,齐君端起茶盏,掩下唇边的笑容。
  初岚伸出手,五指张开,手背对着齐君。
  齐君挑眉:“何事?”
  初岚:“你看这是几?”
  她缓缓压下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拇指。
  ——只竖着一根中指。
  齐君就算看不懂这个手势,也能体会到初岚的愤怒。
  他故作平淡:“你不做贵妃,谁来做?”
  初岚耍赖:“反正我不。万一你还要纳妃,我就要当别人上司。自古中层领导最倒霉,上有投资人压迫,下有员工辱骂。爱谁谁做,你又不缺贵妃。”
  齐君早就习惯她嘴里蹦出一套从未听过的词。
  他看向晃动的轿帘,轻声道:“你又怎知我会不会再纳妃。”
  初岚:“……”
  她的确想象不到齐君三宫六院的样子。
  毕竟他气走姑娘很有一套,万一真的广纳后宫,岂不是被全体妃子们嫌弃——谁侍寝次数更多,谁更早脑溢血。
  到了宫宴之上,初岚便和齐君分开。
  她坐在女眷席上,底下一群贵妇贵女,莺莺燕燕好不热闹,纷纷向她祝酒。
  “贵妃,这是我家小女。”
  “贵妃,这是老身嫡亲的孙女”
  “贵妃,侯府二姑娘年方二八,容貌秀丽,才学过人。”
  初岚害得保持微笑:“好,很好。”
  她清楚这些世家贵妇的心思,不过懒得回应罢了。
  就算齐君要纳妃,那也是他自己挑,和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初岚目光寻寻觅觅,终于发现一个认识的人!
  四桌开外,众贵女叽叽喳喳,却有个衣妆清雅的姑娘被挤到角落里。
  何碧霓垂着脑袋,默默不语。她从储秀宫出来后,在何家一直不得势。
  前朝幽帝选秀,将她挑进宫中,不过一年,太傅让她笼络陛下,谁知陛下对她半点心思都无,还解散了储秀宫。
  太傅自然对她不闻不问,兄弟姐妹也明里暗里讽刺她嫁不出去。
  如今再入宫中,面对这花团锦簇,何碧霓心中凄凉。
  就在此时,宴前传来一道女声:“何姑娘!”
  何碧霓抬头,只见岚贵妃朝她招手。
  “过来坐。”
  在场众人皆一愣,看看初岚,看看何碧霓。
  “?”何碧霓张张嘴,“贵、贵妃唤我?”
  初岚:“来陪我说说话。”
  何碧霓起身朝初岚走去,路过桌前时,太傅家一众姑娘定定看着她,神色莫辨。
  初岚拍拍自己旁边:“快,坐这儿。”
  何碧霓面色唰的惨白。
  她在御花园惹了岚宝林,如今岚宝林变成了岚贵妃,估计要给她下马威了。
  何碧霓战战兢兢:“贵妃,是妾当时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
  “?”初岚恍然大悟,“你想多了,我就是懒得应付敬酒,你就装作跟我聊天,帮我挡一下。”
  何碧霓:“。”
  果然,何碧霓坐在初岚身边后,众人都不再上前打扰。
  何碧霓:“还没道一声恭喜,您这么快就是贵妃,不日便能做皇后。”
  不提就罢,//奶油//一提这事,初岚就来气:“凭什么我要当贵妃?齐君这家伙,分明就是想报复我。”
  何碧霓抓筷子的手一抖,噎得咽不下去鸭肉,眼红得要滴血。
  你不当给我当啊!
  然而,她神情惆怅:“唉,贵妃也太可怜了。陛下怎能这样做!做贵妃要祭祖,要主宫宴,若是没有皇后,还要掌管后宫,哪里有做宝林舒服。”
  初岚顿时睁大眼。
  没想到啊,何碧霓看上去不显,内心也是一条咸鱼。
  或许是一个人太久,初岚胸中激荡,充满了英雄惜英雄的豪情:“来,好姐妹,我们碰一个。”
  “?”何碧霓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她懵了片刻,脑海中猛然蹿出一念头。
  何碧霓蹙眉道:“贵妃不喜欢留在宫中吗?”
  初岚唉声叹气:“早知留在宫中会是这样,当初我就选择出宫了。”
  何碧霓心中怦怦直跳:“那贵妃还留在宫中,真是念和对陛下的情谊了。”
  初岚啧了一声:“我对他的情谊,就是这个。”
  她竖起一根中指。
  何碧霓:“?”
  但她瞄了一眼初岚脸色,就明白手势表达的意思,可能不太体面。
  何碧霓左右两顾,压低声音附在初岚耳畔:“那我帮贵妃一把,只要贵妃别说出去……”
  初岚本就喝了好几盏酒,此时听何碧霓的计划,越听越上头。
  她拍拍何碧霓,两眼发光:“真是挚友!”
  何碧霓笑得温婉,朝初岚眨眨眼。
  初岚也笑了:“好姐妹就要一起去厕所,我们走。”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初岚和何碧霓手挽手,一同离席。
  这一回,何碧霓路过一众太傅家贵女时,昂首挺胸,简直扬眉吐气。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几人,顿时傻了眼。
  ——
  当晚,御书房。
  白麓垂着脑袋,站在空荡荡的美人靠前。
  平日里,此时准有一条咸鱼躺在这里,但今天,只剩毛绒绒的抱枕。
  而齐君坐在案前,披着奏章,不发一言。
  殿中空气如一碗浆糊,越来越粘稠。
  一个君侧蓝衣内侍上前:“陛下,夜深了。”
  齐君似是没听见他讲话。
  内侍长叹一口气:“陛下,您该就寝了……”
  齐君依旧垂着眼。
  内侍提着茶壶,看了一眼案前茶杯。
  ——一整个傍晚,茶杯都没续水了。
  内侍一咬牙:“您最开始,就打算放平岚公主出宫的。”
  齐君朱笔一顿,抬眼淡淡瞥向内侍。
  这一眼看过去,内侍背后寒毛直树。但他年岁大了,跟过三位陛下,十分清楚该说什么。
  “陛下,何必呢?”内侍沉声道,“您若是不想贵妃走,追回来不就成了?”
  宫中清寂,宫外,初岚却快活似神仙。
  她一掷千金,接着何碧霓的名字,买下了城北的小院。
  到了晚上,初岚就穿一身男装出门,京城夜市繁华,两侧花楼上,姑娘们挥着手帕,招揽客人。小贩们推着车走街串巷,她买了一只冰糖葫芦,啃得牙酸。
  前方叫好声传来,初岚拔腿飞奔,跑去凑热闹。
  只见一对兄弟摆了个投壶,近的远的。
  “两文钱一次!两枚中壶,只收一半钱,三枚中壶,花灯一盏,四枚中壶……”
  刚才有个公子连中十枚,将最大的花灯拿走了。
  初岚交了六文钱,摊主笑道:“不多买几枚?投不中,就要重新排队了。”
  初岚扭头,看着排出十丈的队,摇摇头:“我就想要个花灯。”
  摊主推销不成,耸耸肩:“那就祝您百发百中了。”
  “多谢。”初岚拿着三只长签,连瞄准都懒得做,直接投进去。
  三枚全中。
  “好!”围观的掀起一阵热潮。
  “小公子武艺高强!”
  “你眼瘸,那明明是个姑娘扮的。”
  “嘶——姑娘家的这么厉害,我看比刚刚那个公子投得好。”
  初岚提着花灯往外走,迎面就撞见一个陌生的年轻公子,也提着一盏花灯。
  “这位姑——兄台请留步。”
  初岚扭头:“?”
  年轻的公子笑道:“在下李家四郎,刚才看了了兄台投壶,才知人外有人。”
  “……”初岚想了想:“大兄弟,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个女的。”
  李四郎嘴角抽搐:“。”
  初岚挥挥手:“我这盏灯要送人的。”
  李四郎一顿,点头道:“那打扰了。”
  灯是不可能送人的,她投的壶,自然要挂在她家门口。
  初岚拐到旁边的面摊上,吹灭灯搁在一旁,点了一碗细面,加五两牛腩,一个鸡蛋,不要葱花,多放辣椒。
  逛夜市的真谛,就是吃夜宵。
  等面上来了,夜色渐凉,面汤却是热的,喝得人浑身上下暖洋洋。牛腩香而不腻,煮的软烂,入口即化。初岚恰了好几块,就听见头顶传来小二的声音。
  “公子介意可拼桌?”
  初岚正抱着海碗,声音透过碗传出去,闷闷的。
  “可以可以。”
  人影错落,有人擦了擦凳子,在她面前坐下。
  初岚喝完一口汤,放下碗,抬头一看——
  面前人青衫磊落,容貌绝伦,很是熟悉。
  ……草草草这不是齐君吗?!
  初岚一阵心虚:“你来干干干什么?”
  齐君看着她,淡淡道:“吃面。”
  初岚:“。”
  紧接着,齐君的面就上来了。
  初岚低下头,默默挑了一筷子面,眼观鼻,鼻观心。
  一不小心,就观到了她肚子。
  “……”
  这算不算带球跑?
  灯火阑珊,面摊上白汽氤氲,腾腾向上升起。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
  初岚隔着雾气,看向齐君。
  他垂着眼,长睫沾上水汽,在昏黄的灯光下朦胧又疏离。
  这个睫毛精。
  初岚咬了一口鸡蛋。
  但他始终不肯看初岚,两个人连眼神交流都没有,只是对坐吃了一碗面。
  接着,齐君结账,起身离去。
  从头到尾,他就只和初岚说了一句话:“吃面。”
  初岚抱着海碗,盯着他的背影:“??”
  就这么走了?
  走了?
  无事发生?
  初岚一头雾水,默默站起身,手往旁边一摸。
  “。”
  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齐君把她的灯顺走了。
  初岚气得吹额发。
  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
  第二天中午,初岚睡到日晒三竿头,慢吞吞爬起来,就听见有人敲门。
  她晃荡到院门口,一拉门闩,只见白麓站在外面。
  “……”
  你们这是连翻来做思想工作吗?
  初岚转身,扬扬手:“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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