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点可爱——岁湉
时间:2021-03-19 10:04:59

  靠近门的男人还记得陆曦然的委托,拦住鹿梨的去路,调节气氛地笑了下,有些奉承地问:“江绎,这是?”
  鹿梨张了张嘴,觉着自己的身份的确有些难解释,往后看了江绎一眼,语气不耐地提醒:“问你呢。”
  江绎似是没睡醒,反应慢半拍地“啊”了一声,把鹿梨拉到身边,介绍道:“我爸爸。”
  鹿梨:“………”
 
 
第二章 “看在你爱我的份上。”……
  鹿梨翻了个白眼,直接推门出去找方逾清,没管包间内众人震惊的表情。
  方逾清因为有些事中途离开了一下,不过刚刚骂江绎的空,方逾清发了个短信过来,说是被困在洗手间了。
  等鹿梨把方逾清解救出来,方逾清似乎是经历了什么大战,有些狼狈。
  看到鹿梨,方逾清冷着的表情一瞬卸了下来:“小梨你总算来了。”
  鹿梨心里有了猜测,但也觉得方逾清和池屿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怎么被困在洗手间了?”
  “池屿在这。”
  显然四个字足够解释方逾清在这的理由了。方逾清手心还被划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正从伤口处涌出来,看起来有些严重。
  方逾清委屈巴巴地补充:“来的时候碰上池屿了,起了点冲突,然后跑进去一着急反锁了。”
  方逾清因为疼嘶了一口气,逞强道:“再说了,那在池屿面前喊疼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刚刚要不是池屿追过来,她至于这么狼狈吗?
  鹿梨大概了解了情况,松了口气,玩笑道:“那疼死你算了。”
  “你敢!”
  鹿梨不是第一次看方逾清躲池屿,又无奈道:“你说你老躲池屿师兄干什么,他又不是坏人。”
  当年池屿和方逾清分手的时候很匆忙,匆忙得没来得及要一个理由,方逾清就一意孤行躲得远远的,甚至不惜放弃正当红的事业。
  鹿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两人之间的确有些事还没结束。只是方逾清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
  方逾清看了眼镜子里狼狈的自己,笑了下。红棕色波浪大卷,浓妆下的眉眼勾着笑,应了电影里风情万种的样子。
  可现在风情万种的脸唇角拉下来,不大开心。
  “为什么我碰上他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呢?我不想在他面前过得不好。”
  “世界上的人不能全用好坏来区分,还要用喜不喜欢来区分。我以前喜欢他,他现在拿了大满贯得主,我觉得很好。”
  “但我不想他来招惹我了。有些感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放不下也是过去。
  ……
  关于池屿的事,鹿梨也不好劝什么,重要的还是先处理方逾清的伤口。高级会所也算周到,前台备有医药箱,鹿梨问服务员要了些消毒酒精和创口贴,正要回去。
  身侧走过来一个骂骂咧咧的人,嘴里嘀咕了几声,提到了一个鹿梨非常敏感的人名——江绎。
  鹿梨不由多注意了几眼。
  这人也穿着赛车手服,胸前的标志和江绎那件似乎是同一个,不过衣服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江绎穿上身的那股张扬气。
  鹿梨下意识想起江绎那张不可一世的脸。似乎穿什么样的衣服都隐藏不了他身上那种张扬肆意的气质。
  还真是有点讨厌。
  林涛因为临时被江绎叫出来做事,明显不太情愿,一路骂骂咧咧,看身边站了个女孩子,骂江绎的话瞬间静了音,仔细一瞧,瞧出了不对劲。
  “你是鹿梨吗?”林涛有点兴奋,看鹿梨没反应又补充道:“我们见过的,在颁奖后台。”
  鹿梨思绪被拉回,终于想起来当时江绎身边好像就是他。
  鹿梨嗯了一声,看林涛也要了些消毒酒精和创口贴,不由多问了句:“是江绎受伤了吗?”
  林涛没犹豫:“不是他,他怎么会受伤。他让别人受伤都来不——”
  没说完就被人打断了。
  “林涛你还不走?”
  鹿梨转头,江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
  身上那件张扬的赛车手服已经换成了舒适的黑色卫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领口微敞,露出凛冽的锁骨。
  眼皮半敛着,依旧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语气很淡,肆意又狂妄。
  林涛还有些不服:“你就会使唤老子,你惹的事还要老子来擦屁股…”
  江绎也淡定,只是用了一贯的身高压制,站在原地睨他:“你走不走?”
  林涛似乎还有些小把柄在江绎手里,咬牙切齿说了句老子懒得计较,拿着东西就走了。
  林涛走后,江绎自然地走到鹿梨身边,扫了眼鹿梨手里的东西:“你哪里受伤了?”
  鹿梨看见江绎在林涛面前嚣张的样子,回想今天在包间那一出,江绎其实还挺给她面子的,反而自己撂下他走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好脾气地回答:“不是我。”
  江绎“哦”了一声移开视线,显然没有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鹿梨也没问刚刚林涛提的事,江绎不说,她也不是非要知道江绎刚刚到底对别人做了什么。自她出国后,昨天是第一次见着江绎。
  江绎似乎也变了很多,不再是她熟知记忆里的那样子。
  鹿梨又看着江绎问前台要了顶黑色鸭舌帽,也不知道江绎是不是又要去约会,不过也没问出口。
  两人沉默地在前台站了一会,其间,鹿梨又看着江绎打了好几个哈欠,忍不住嘱咐道。
  “困就快点回去。”
  “你是做了多剧烈的运动,能这么困?”
  江绎居高临下看她,无声地哂了一下:“你觉得…那种事情在这里说合适吗?”
  在江绎说完这句话后,前台那些服务员看过来的眼神就变了,要多八卦就有多八卦。
  “……”不要脸。
  当着大庭广众,鹿梨也继续不了刚刚的话题,随口一问:“你现在回哪?回江宅吗?”
  “不回。”江绎把那顶鸭舌帽扣在头上,顺势压了压帽檐。
  看样子是要走,要去约会。
  既然不回江宅…鹿梨脑海间闪过那篇八卦新闻,又装作不在意地提醒了下:“下次你还是别跟着陆曦然混了…”
  闻言,江绎抬眸瞥了她一眼,眼神透露着不屑,模样狂拽。
  意思明显是。
  你瞧我像是跟着陆曦然混的人吗?
  鹿梨狠狠唾弃了自己的想法,又扯了个借口糊弄过去,好在江绎丝毫没怀疑:“那…那下次也别让陆曦然跟你混了。我不想在江伯伯面前替你解释。”
  江绎意外沉默了几秒:“知道,不会麻烦你。”
  麻烦?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是让江绎离陆曦然远点好吗!
  江绎这狗怎么听不明白。
  不过鹿梨懒得解释,只是翻了个白眼:“那我先把创口贴拿给清清,你快回去睡吧。”
  江绎又看了鹿梨一眼,有些好笑:“怎么?我醒着都碍着你了?”
  “……爱睡不睡。”
  -
  鹿梨回去的时候在方逾清身边还是看见了池屿,而且两人之间气氛有些僵持,好像在说什么。
  鹿梨走近,迟疑地喊了声。
  “池屿师兄。”
  鹿梨视线往下,留意到方逾清原本受伤的手心已经被处理过,贴了个创口贴,鹿梨松了口气,紧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池屿嗯了一声,手没放开方逾清。方逾清躲,他就抓得更紧,但神色依旧很冷淡,好似疯狂纠缠的人不是他。
  池屿淡淡开口:“人我先带走了,下次还你。”
  没等鹿梨点头,池屿就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方逾清走了。一时走廊就空了,只剩下鹿梨一个人站着。
  鹿梨还有些没回过神,想起刚刚池屿和方逾清的对话,心情有点复杂。
  ——都过去了,什么理由重要吗?
  ——重要。方逾清我们的事还没过去。
  也不知道两人要别扭到什么时候。
  “还看什么,人都走了。”
  “还真因为他们的事伤心了?”
  身后的人似乎也知道方逾清和池屿有着些什么误会,所以看鹿梨发呆,不禁提醒了下。
  “没必要担心他们,还不如。”
  江绎说到一半没了声,视线移向被鹿梨握住的手。
  鹿梨发现江绎还没走,反应慢了一拍,没躲开江绎伸过来的手。
  不过几秒后,在江绎还想旧计重施之前,鹿梨反客为主,做了反应。
  鹿梨瞪他:“江绎!你能不能不敲我头,很痛啊!”
  江绎保持着刚刚的动作,似有若无地笑了下,吊儿郎当道:“我敲你怎么了,打是亲骂是爱,我打你说明我…”
  鹿梨松手,吃痛地捂着额头,话比脑子快:“拉倒吧,我骂你还是因为爱你呢!”
  四下无人,空气因为鹿梨的话沉寂了几秒。
  爱?
  等等。
  因为她爱江绎?
  爱个屁!
  她什么时候能改改口无遮拦的毛病。
  鹿梨心虚地偷看了眼江绎。江绎似乎怔了下,没抓住嘲笑她的最佳机会。
  鹿梨虽然不矮,但站在江绎面前还是差了一个头多的距离,只能仰头偷看江绎,一下子就被发现了。
  江绎发现鹿梨在看他,压低了帽檐,无声地笑了一下。
  鹿梨看得懂。
  大概意思是--
  就你这小样,还偷看本少爷。
  即使鹿梨没有什么心思,羞耻也一时占了上风。
  “要怎么说你才信,我刚刚真的没有!没…”
  “当…当我没说行不行…”
  “…当我放屁也行…”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我先走了。”
  解释到最后,看着江绎也不相信。鹿梨索性懒得挣扎,干脆率先逃离这尴尬至极的场面。
  鹿梨转身要走,手腕突然被人握住:“去哪?”
  江绎的声音低哑了些,收敛了平时那种张扬,因着空荡的空间晕上了几分柔和,听起来并不讨厌。
  “干嘛?”
  鹿梨嫌弃地扭头,视线正巧撞入江绎微勾着的桃花眼。桃花眼眼尾狭长,末端微微上挑,添了几分勾人的意味。
  浅琥珀色的眸子在鹿梨身上停顿了下。
  “看在你爱我的份上…”江绎若无其事道,“我送送你。”
 
 
第三章 “我要和哥哥结婚。”
  鹿梨正纠结在“爱你妈爱”和“谁要你这傻逼送”中选一个让江绎死心,江绎那顶鸭舌帽一下子提醒了鹿梨:“你不是要去约会吗?”
  “约会?”似乎这个词鹿梨不常使用,江绎用了几秒思考,“和你?”
  “当然不是!”和陆曦然。
  鹿梨不想再聊下去,很快妥协:“我住酒店,你送到门口就好。”
  江绎没问,到地下车库领了辆和人一样张扬的蓝色超跑。
  但不是昨天在新闻里见到的那辆骚断腿的红色拉法。
  鹿梨:“…你就不能低调一点吗?”
  “还…不够低调?真要和你哥一样开劳斯莱斯送你?”江绎眉很轻地挑了一下,把帽子按在鹿梨头上。
  帽子还有江绎身上的味道,是很舒服的海盐味道,混着些淡淡的柑橘调甜味,意外得很温和。
  鹿梨抬眼,有些惊讶:“你干什么?”
  “怕有记者,你就委屈一下。”江绎语气轻淡,像是习以为常,“不然明天和我上八卦新闻的就是你了。”
  鹿梨虽然刚回国,但是也听说了些江绎的事。江绎刚接手江氏,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盯着江绎出丑的人也多的是。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答应接手江氏。
  她也不是不清楚这些,只是明明江绎肆意狂妄惯了,即使要接手似乎也不会在意新闻写些什么,所以今天的江绎更反常了。
  “你也会怕记者?”
  鹿梨扒拉了下鸭舌帽,试图摘下又一把被江绎按了回去,压低了些帽檐:“戴好。”
  眼前视野一下窄了,那股海盐的气息靠近了些,鹿梨有些不悦地仰起头看江绎。
  江绎眉眼也生得张扬,不笑的时候桃花眸含了些漫不经心的意味。但现在那双漫不经心的桃花眸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江绎又从包装袋里拆开口罩也给鹿梨带上。
  察觉到江绎的认真,鹿梨小声嘀咕:“这样搞得我像你地下情人。”
  江绎没应,依旧面无表情,但明显是听见了,动作凌乱了些,“别乱想。”
  须臾,手里的动作彻底停了下来。
  “算了,你自己戴。”
  “哦。”鹿梨接过口罩,还试图从江绎表情中挖掘出什么,“那…你有没有别的地下情人?”
  江绎看向她。
  鹿梨没犹豫,“…行,我自己戴。”
  江绎开车倒是很稳,鹿梨没坚持几分钟,困意席卷靠着座椅眯了会。大概是因为陆曦然的事没有休息好,鹿梨意外睡得很好。
  以至于到酒店的时候,鹿梨意识有些发沉,没清醒。
  她做了个梦。
  她梦见她和江绎联姻,但江绎像八卦新闻写得那样在和陆曦然约会,而她伙同哥哥一起去揭穿了那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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