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成了天道的白月光——小二宝
时间:2021-03-19 10:05:52

  花惜月抱着手坐在榻上,一张小嘴自从进了客居就一直叭叭叭个不停。
  魏燕雪被她吵得头疼,忍不住开口道:“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花惜月短促地笑了一声,“就你天天冷着个脸,能知道这些事儿才怪了。”
  苏婳从储物袋里取了一些自己常用的东西放在一边,听着花惜月讲话,唇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直到听到妙云仙子的事时,才收了笑意,眼眸微闪。
  倒不是因为她有多特别,而是在他们进入圣境之后,这女人恰好跟檀渊师兄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圣境凶险万分,檀渊师兄看在宗门情谊上护了她一路,遇到险境时,也曾嘱咐这位妙云仙子千万不要乱动,然而妙云仙子并没有听从劝告,反而自以为是的想着帮檀渊师兄挡伤,却因此破坏了檀渊师兄拼劲全力布下的阵法,从而使其跌下了魔极渊。
  如果这是一本书的话,妙云仙子大概就相当于推动剧情发展,但是出场活不过两集的炮灰,可恨又可怜。
  然而这事儿跟苏婳没多大关系,她只是恰好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关于圣境的事情,她能做的不多,书灵说过,天道不可逆,檀渊师兄是天道之子,他所走的每一步她都无法改变,无可避免,但是她虽然没有办法做减法,却可以做加法。
  那就是让檀渊师兄的每一步里都有她。
  先有情后有泪,想要无情之人落泪,虚情假意终不是上上之策,唯有以真心换真心。
  房门外突然传来三声门响,文师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三位师妹,吃饭了!”
  客居虽大,但也只设了一个饭堂,所有弟子都在那处吃饭,要是去晚了还容易吃不着。
  倒不是驭音阁苛刻,而是西陵这地方山穷水恶,土壤并不适宜种植农业,山下又没有城镇农户,甚至连人烟都十分稀少。
  像粮食这些可以去外地采购,但新鲜的蔬菜水果就要难得多,所以在驭音阁最珍贵的还真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而是瓜果蔬菜一类。
  到了饭堂,里面已经坐了好些人,看身上的服装应该都是衡芜派的弟子。
  如今不在宗门,大家都穿着便衣,苏婳注意到女弟子那一桌几乎个个都蒙着面纱。
  但其中有一人身上的衣饰看起来比她旁边的人要精致的多,而且她的手边还放置着一把十分醒目的红伞。
  听说妙云仙子的武器就是一把红伞,想来那女子就是妙云。
  衡芜派的规矩,女弟子出门在外不能摘下面纱,否则就是有违宗规。
  不过也有别的说法,是因为衡芜派的女弟子都修行了一种秘术,一旦有男子摘下她们的面纱,那男子就会爱上她们。
  已知后面详情的苏婳觉得这事儿完全就是扯淡。
  妙云仙子后面可是直接在檀渊师兄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纱,也没见檀渊师兄对她另眼相待。
  除非这事儿非得扣细节,那就是摘下面纱的需得是旁人,而非自己。
  他们一行人进入饭堂的时候,衡芜派的弟子都纷纷站了起身,互相行过礼,方又重新坐下。
  两方人虽知道对方是哪门哪派的,但若是说是熟识,却并没有,顶多不过点头之交。
  但妙云仙子却完全不这样认为,她的目光在她们中间逡巡了几遍,最后才失望地收回视线。
  “她一定是在找檀渊师兄。”花惜月信誓旦旦道。
  檀渊师兄已经辟谷,自然不可能来这饭堂用膳。
  妙云仙子想要在饭堂找人,多少有点莫名其妙。
  用膳的桌子是长桌,他们碧青门弟子相亲相爱惯了,此时也不讲究什么男女分桌,直接坐到了一张桌子上用膳。
  虽然饭堂的饭菜并不丰盛,但别人家的饭菜总是要比自己家的香一些,一众弟子都吃得津津有味。
  晚膳用完后,天还未黑,花惜月就拾掇着她们回去泡温泉。
  回到客居后,三个女孩子坐在温泉池里,被热气氤氲着熏红了脸,然后就开始聊骚。
  聊骚这种事真得是不分性别,不分年龄,更不分时空,饱暖思□□,本就是人的天性。
  后来苏婳实在是受不了,跟魏燕雪先后走人,独留花惜月一人在温泉享受。
  泡温泉泡得有点热,苏婳随意套了件纱衣,外罩了一件白色斗篷便出了院子,打算四处走走。
  客居后面背靠着雪山,许是前日里刚下过雪,地面,树梢都还有着厚厚的积雪,踩一脚便只剩个鞋面露在外面。
  苏婳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儿,只是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山。
  鼻尖隐隐约约嗅到一股梅香,她眼眸微亮,抬头望去,果然在那青石梯上左侧,有一树红梅,凌雪盛开。
  苏婳当即便拾梯而上,想着折两枝回去,一枝放在屋子里,另一枝……就给檀渊师兄送去。
  石梯有些长,苏婳走了些许时间,才走到了那梅花树下。
  许是因为此地灵气充沛的缘故,这梅花开得极好极艳,苏婳在树下打量了一圈,伸出手刚刚折下两枝梅花,旁边忽然“咚”的一声,像是石头落地一般的重物坠响,吓了她一跳。
  山崩,雪崩?苏婳下意识反应就要跑,眼神一瞥便瞥到山壁下的一个人影。
  黑乎乎的,身上堆了不少落雪,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苏婳蹙了蹙眉,两三步走了过去。
  “喂?”伸手推了一下那人的肩膀,没有反应,苏婳直接将人翻了过来。
  看清面容的那刻,苏婳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这人不是白天被罚跪的那人吗?怎么从上面摔下来了?还有这脸上……
  视线所及,黑衣男子的眼角眉梢皆有青黑,嘴角还有一抹血迹,显然是被人揍得不轻。
  苏婳抬头望了一眼,这地方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就是不知道他是自己摔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来的。
  不过,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人宗门的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苏婳看了一眼黑衣男子紧蹙的长眉,然后起身拿上梅花便打算离开。
  可是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到底是于心不忍,回身解了身上的披风盖到男子身上,又从储物袋里拿了一瓶丹药放进男子手心。
  做完这一切后,苏婳彻底心无挂碍,转身离开了。
  她转身的那刻,身后的黑衣男子突然动了动,长睫微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等到进了客居,苏婳忍不住搓了搓双臂,总算没有那么冷了。
  拿着手里刚摘的梅花,踏着欢快的步子去找檀渊师兄。
  等到到了那边时,苏婳又有些踌躇,这边都是男弟子,她就这样进去好像不太好,不如先给檀渊师兄传音好了。
  一边感叹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一边从储物袋里拿出了一只纸鹤。
  指尖一抹淡白色的灵力缓缓注入纸鹤,苏婳闭上眼睛默念了一句,那只纸鹤顿时就像活了一般振动了一下翅膀。
  苏婳看了一眼,觉得还不够,又从手里的花枝上摘了一朵梅花绑在纸鹤上面。
  做完这一切,苏婳正打算放飞纸鹤,耳畔忽然传来一声娇娇弱弱的呼唤。
  “孟师兄,一别数年,想不到师兄的修为增长得如此之快,竟已至化神期了,不像我,停在金丹期多年,分毫未进。”
  妙云仙子眼神近乎贪婪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自从上一次西陵之行,他们已有三年未见,在宗门的每一刻,她都时时想着他,可却总是没有机会下山。
  孟檀渊驻足在她三步之外,闻言却是皱了皱眉道:“姑娘是?”
  妙云愣了愣,神色倏然苍白了一瞬,眼里也闪过一抹难堪,她抿了抿唇道:“我,我是衡芜派的弟子。”
  孟檀渊眉间痕迹越深,“找我何事?”
  妙云突然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
  孟檀渊见状,耐心已然耗尽,转身便欲离开。
  妙云一愣,倏然急切道:“孟师兄,我就是想把这个东西还给你,不知道孟师兄还记不记得此物?”
 
 
第42章 油纸伞
  “不知道孟师兄可否还记得此物?”妙云仙子手心突然多了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
  孟檀渊瞥了一眼, 神色毫无波动,“不知。”
  怎会?妙云仙子一怔,有些着急的解释道:“三年前, 西陵大雪,我出驭音阁时, 是师兄从我身边经过,留下了这把伞!师兄难道毫无印象吗?”
  西陵经常下雪, 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大和小,三年前的那场大雪足足下了三天三夜,确实让人印象深刻。
  孟檀渊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给人留过伞, 唯一的印象便是……
  “原来是你。”孟檀渊蹙了蹙眉。
  妙云瞬间展露笑意,“孟师兄你想起来了?”
  她就知道,孟师兄一定不会忘记她的!
  孟檀渊却是不再言语,转身便欲走。
  妙云不知他为何是这般反应,只期期艾艾地又唤了声,“孟师兄。”
  孟檀渊背对着她, 只道:“我并非衡芜派的弟子,不必唤我师兄。还有,当年我把伞放在山口,只想回来时取, 却不想被你误拿去。”
  非经人允许, 擅取他人物, 孟檀渊用了一个误字, 已是给足了她面子。
  “误, 误拿?”妙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她听出了孟檀渊的言外之意,顿时被臊得面红耳热,尴尬像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向她涌来, 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我,我不知道,我以为……”她以为那把伞是给她的。
  当时山门又没有别的人,所以她才不问自取。
  妙云握着伞的手指倏然收紧,是了,在孟师兄眼里她不就是不问自取吗?
  而她,她却把偷来的东西,珍藏了三年,还以为他对她有情?何其可笑!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她盼了三年,念了三年,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言尽于此,多说无益,孟檀渊再未停留,只是走了几步后如雪的目光倏然一滞。
  苏婳也知道自己似乎不应该偷听别人讲话,明明知道檀渊师兄和这位妙云仙子不会有什么,但就是,忍不住。
  此时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过来的人,她才反应过来,像是一个做了错事被抓包的小孩。
  苏婳挠了挠头道:“檀渊师兄,我,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的。”我就是想听。
  “没什么不能听的。”孟檀渊一脸坦然,“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说完,还不待苏婳回答,男人眸色一沉,嗓音也冷了几分,“穿得这样单薄,是想生病?”
  话落,一件宽厚的黑色大氅已然披在了苏婳的身上,阻挡了所有的风雪。
  男人微微低着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有条不紊地帮她系着领口的系带,神色纯粹而认真。
  苏婳心里一动,忽然低低唤了一声:“阿渊。”
  那一刻,仿若风停雪歇,男人停住动作,抬起头来,眸光闪烁,似雨后青湖,晴光潋滟,波澜顿起。
  而这一幕恰好也映入了妙云仙子的眼里,在她的方向,只看到孟师兄步伐急促地向前走去,站定时,手里已然多了一件黑色大氅,不由分说地披到了他身前那人的身上。
  虽然看不到那人的脸,可下面色彩妍丽的衣摆,小巧的长靴五一不昭示出那是一个姑娘。
  原来,他早就有喜欢的人了。
  会是谁?是他的同门吗?
  到底是有多漂亮的姑娘,才会让那男人的背影流露出一丝急切。
  妙云仙子想着,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一步,正好迎上男人微微侧身的那刻,也让她看清了他身前的那人。
  雪肤花貌,臻首娥眉,确实是个妙人儿,妙云仙子忽然伸手触了触自己脸上的面纱。
  如果他看见她的脸,会不会对她有一点不同?
  “呐,花花送你。”苏婳莞尔一笑,丝毫不管自己刚才在男人心底造成了多大的波动,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递出手里的梅花。
  长睫微垂,孟檀渊接过梅花,低声道:“专门过来送花给我?”
  苏婳点了点头,另一只手拿出一只纸鹤,神情惋惜道:“早知道你在外面,我就不浪费这只纸鹤了。”
  孟檀渊仔细看了那纸鹤一眼,忽然将它取了过来,托在掌心将其放飞。
  那纸鹤在他们周围转了一圈,又重新落回了他的掌心。
  孟檀渊微一勾唇,对着苏婳道:“收到了。”
  苏婳忽然意识到,檀渊师兄好像是在哄她?是吧,是吧!是她想的那样没错吧!
  “檀渊师兄……”
  “刚刚叫我什么?”
  刚刚是情之所至……现在她叫不出口。
  苏婳眨了眨眼,没应声。
  男人的眸光清浅如水,温凉的指尖缓缓划过她的眉翼,倏然低头合着低低的叹息吻上她的眉心。
  “现在可以叫了吗?”
  苏婳猛然睁大眼。
  心脏像是变成了一架鼓,而面前这人拿着槌,一下又一下敲击在她的心口,越来越来重,越来越响。
  丝丝缕缕的麻意顺着心脏蔓延到四肢五脏,又热又痒。
  “檀,檀渊……唔……”
  红润的唇尖倏然被人咬了一口,男人眼眸微眯,目光深暗,神情不甚愉悦,“不是这个。”
  苏婳猛地捂住自己的唇,只露出一双眼睛,神情似乎有些受惊。
  孟檀渊呼吸一顿,黑眸越发深邃,“吓到你了?”
  苏婳的确是有些被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檀渊师兄。
  男人抿了抿唇,下一秒,倏然伸手将人搂进了怀中抱紧,让她的头紧紧贴在他的胸口。
  “对不起,我本来想慢慢来,可是总有一些讨厌的家伙。”
  “婳婳,我不想等了,从放你入心的那刻,我就该知道,出不去的人不是你,是我。”
  “婳婳,你也喜欢我对不对?”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喑哑,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经过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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