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霸总知道我手握他小命[穿书]——姜允
时间:2021-03-21 09:49:11

  助理转身走了,商皑带着他们进了大厦。
  这里的办公室并不大,只有占一层写字楼,早已荒废了,平时没有几个人。
  林姓员工正在找档案室的钥匙,纪湫朝商皑问了一句,“我是不是又耽误您了?”
  商皑没看她,却勾了下唇,“你多想了,我也要找点东西。”
  档案室的门开了,小林恭敬地笑起来,“里面有点灰尘,久了没收拾了。”
  纪湫一进去,就打了个喷嚏。
  商皑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片湿巾,纪湫意外地接过,道了句谢,撕开捂住了鼻子。
  她对粉尘也有点敏感,用有水的纸巾放在鼻子前会舒服很多,但这点小矫情只有亲近的人知道。
  贝筱还在外面接电话。
  商皑在林林总总的书架上精准而快速地抽出了几叠文件袋,抱去了房间里面的书桌。
  纪湫抽出资料一页一页地看。
  她坐在小木椅上,垂首看着,头发有些碍眼,她只是一下一下耐心地拂到耳后。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字体又很小,看得有些费劲。
  “需要我开窗吗?”
  纪湫看了下身后,果真有一扇被报纸遮了的小窗。
  “好的,麻烦你了。”
  商皑走过去,把窗户往外推了推,窗框有些磨损,使了点力气才打开。
  “哐哐”两声后,热烈的阳光立刻奔涌而来,把屋内的清冷冲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一阵大风也挤了进来。
  纪湫手中的纸页猝不及防地飞了起来,她大惊失色地一一压住了。
  后来风小了些,她继续开始工作。
  商皑也在专注地找资料,头也没抬地问她,“觉得有帮助吗?”
  纪湫眼里亮着笑,“正是我要找的东西。”
  她一页页地翻看,内容很诱人,脸上流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
  一边看,一边已经在思考接下来要写的方向,在风中不安分的头发一下下地扰着,她也不在意。
  纪湫按着左边的鬓发,压着纸页,看得很投入。
  指尖忽然贴上了一股冰凉。
  这股凉意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头发被尽数掌握在一人掌中。
  纪湫愣在原地,面前的文字瞬间就成了没有意义的点线图画,被脑子一下子挡在了门外。
  他手法很熟练,三两下就帮她束好了头发。
  纪湫正晃神,商皑就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你先看,我去找东西。”
  纪湫看着他的背影还在恍惚。
  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就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
  两秒后,她伸出手指去碰了碰发圈,上面好像还残留着他手腕的味道,每一缕发丝似乎还留有他沁人的温度。
  有种热意,从上至下,把她慢慢浇透了。
  贝筱打了电话进来,对上纪湫懵懂的眼神,在一米卡开外顿住,有些不解,“你咋了?”
  纪湫摇头,“没、没什么啊。”
  贝筱眉头挑起,不经头脑地调弄她一句,“一脸痴呆,被亲傻了似的。”
  彼此之间开玩笑一直很奔放,少有忌讳,但纪湫听了却一张脸爆红,从椅子上“唰”地跳起来。
  反而是没怎么在意的贝筱被整蒙了头,诧异地把纪湫望着。
  纪湫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结结巴巴地解释,“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王总……”
  她脱口而出,也没细想。
  贝筱最近正在忙这件事,听到个名字就反应了过来,“妥了妥了,我刚刚打电话就为了这事儿呢。邀请函弄来了,没多久就得去了。”
  纪湫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又恍恍惚惚地坐了下去。
  贝筱在边上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她话,纪湫也是答得很不在状态。
  有人忽然贴着耳朵“嘿”了一声,把纪湫吓得回过神来。
  对面是贝筱有些愠怒的漂亮脸蛋,“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纪湫从善如流地揽过贝筱的小细胳膊,搓了又搓,“在听在听,你再说一遍嘛,我耳朵不好。”
  贝筱气不起来,只是横着两道细细的娥眉瞪她,“我刚刚问你,商先生去哪儿了。”
  纪湫看了下空荡荡的门外,“商先生好像有自己的事,出去了。”
  贝筱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兴致勃勃地凑过来,“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啊,商总这人接触下来和表面上完全两码事。不愧是大老板,心胸宽广,有仁有德。说到底,这人跟人就是有区别。上次遇到的那个李总,芝麻大小的官儿,眼睛长天上去了。到现在我还忘不了他那猥琐样儿。还大言不惭,说每个月两万块钱,要我跟他。呸。”
  纪湫和贝筱两个女孩子出来闯,自然是什么人都遇到了,乱七八糟的恶心事数不胜数。
  贝筱对此深恶痛绝,有感而发,“有学识有修养的人就是不一样。你知道的,这段时间下来,我真的是对人性要求低得没了下限,有点礼貌就谢天谢地了。”
  说着说着,就又打起了主意,盘算起了生意经。
  “难得商总愿意搭理咱们,这人脉得维持好……”
  纪湫就知道贝筱总会提这事,事实上曾经她也这么认为,毕竟能跟这种大企业家说上两句话,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相当不容易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纪湫却开始有点打退堂鼓。
  “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吧,打好基础再说。我们现在这薄弱的实力,跟人家差距太大了。就差举这个‘索取倒贴’的牌子了。”她双手交握在下巴,摇着头,“不现实不现实。”
  贝筱攀着她的肩膀,也觉得有些道理,“是哈,目的太明显了,人家这么机智,肯定看得出来。”
  否决了这个不太现实的提议后,贝筱一下子就跳跃到了个相当接地气的话题,“刚才我看他把橘子放进购物车里,吓得我冷汗直流,我以为他要让我们一起付了!开玩笑,那两袋橘子是咱们这种情况消费得起的。”
  “但是现在我又特别后悔,早知道就多买两个瓜了。”
  纪湫戳戳她脑门心,骂了句“贪吃鬼”。
  整理好资料,纪湫和贝筱下楼去了停车场。
  商皑坐在前面,两个女生并排坐在后面,除此之外还放了刚刚从超市买的两大袋的零食水果。
  贝筱性格开朗,很健谈,出门在外谈合作都是她去,今天自然也是鼓起勇气,礼节性地找点宽泛话题。
  商皑帮了她们不少,还送了这么多吃的,要是端着不说话,就太说不过去了。
  但商皑却是话很少,有时候回答一两句,有时候干脆不说话。
  不能说不好相处,但确实算得上是个聊不起来的人。
  纪湫和贝筱也不尴尬,商皑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针对谁,而是一视同仁的冷漠疏远。
  车停在学校宿舍区域,她俩住在最里面的那栋楼,车开不进去。
  纪湫和贝筱正要拿购物袋,司机就先一步从她们手里抢了。
  不等两人推诿,司机小哥亲切地开了口,“可以带带路吗?”
  说着就已经迈开了步子。
  贝筱也没时间为难,连忙跑过去,“多、多谢了。我们的宿舍在那儿……”
  纪湫准备跟上去,商皑这时却跨出了车门外,叫住她,“你等等。”
  纪湫回头,迎面就有两大袋重物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一瞧,正是两袋橘子。
  纪湫受宠若惊,“我们不能再要您的东西了……”
  “能提得动吗,提不动我帮你提进去。”
  纪湫赶紧道,“不用了!”
  “那你自己小心。”
  他说着转过身,要去车里。
  纪湫还是觉得这橘子接不得,开口就叫住了他,“商先生!”
  商皑扶着车门看过来。
  室外的阳光很热烈,烤得地板在发烫。
  他被强光直射得有些睁不开眼,细长的睫羽下,半露着一双黑眸,上面覆了层朦胧的霜,透着股与这夏日格格不入的凉。
  纪湫咽了咽唾沫,一下子忘了要说什么。
  商皑没什么表情地打量着她,在良久沉默的氛围中,语气淡然地开了口,“如果实在过意不去,请我吃顿饭吧。”
  =
  “商总说,让我们请他吃饭。”
  晚上,纪湫和贝筱在操场上散步,她说出了今天沉思了许久的事情。
  “你觉得请人吃什么好?”
  贝筱点头:“难得人家商总肯赏脸,肯定得去最好的地方。”
  纪湫:“那就启用最高规格的宴请方案。”
  在打通关系的阶段中,纪湫和贝筱制定了一个请客送礼等级细则。
  什么样的人,送什么样的礼,在什么样的地方吃饭,都是有讲究的,这些都是体现人品和素养的地方,得让人感受到恰到好处的真诚,吃得愉快舒适,用得称心如意。
  一切都是从父辈姊妹处打听而来的干货里提炼出来的,十分宝贵难得。
  “商总肯定是吃厌了山珍海味,见烦了富丽堂皇,不如去一个新奇好玩的地方。”
  纪湫经由她这么一提,想起那天商皑请她吃饭,点的那些菜。
  哪一个落入俗套了?
  “他确实是在吃上很有心得的人,不如找家精品私房菜吧。”
  最终,贝筱通过朋友预定到了一家精品餐厅。
  同一个圈子里的孩子,哪个不是自小就跟父辈出去吃吃喝喝应酬着长大,对于吃喝玩乐必然是很有心得的。
  这家餐厅毋庸置疑是名流二代朋友们心目中的榜首。
  贝筱话一出口,这事就传开了。
  【请谁吃饭啊,我可以去吗?】
  【加一,我也好奇。】
  【正好周末我也有空,咱们一起去呗。】
  【对啊,二位不介意捎上我吧。】
  贝筱:【介意,相当介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趁早别来凑热闹。】
  【嘤嘤嘤,被抛弃了。】
  ……
  虽说在泓城的名流圈子里也都彼此相熟,但纪湫和贝筱相较而言却比较“不合群”,即使偶尔也会插科打诨,约着出去聚会游玩,却总归不算志趣相投,关系总是拉不近,久而久之,别人就觉得这二位有些高冷。
  今天这么多人来问,大多都不是惊奇纪湫和贝筱在“一鸥”这种高消费场所请客,而是好奇她们肯花大价钱请客吃饭的人是谁。
  可惜私下打听了一圈,也没得到什么消息。
  时间来到宴请商皑那一天。
  纪湫早早地起床收拾好,下楼的时候给猫碗里倒上满满当当的猫粮。
  她啧啧啧地找了一圈也没见到那只狸花猫,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那只猫是个孕妇,肚子很大了,看样子最近就要生产,纪湫有些担心,但它很敏感,大半的时间都藏得很小心,不敢见人,即便是喂了它很久的纪湫,跟她也不亲近。
  今天天气很好,外面的温度三十度不到,在泓城的四季里算是惬意的日子了。
  出门游玩的人很多,大桥上,干道上,塞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纪湫开始担心起了上山的路程。
  前面还挺顺畅,但一到了山路中间,车辆就死死地定住了,轮子十几分钟也没滚动一下。
  纪湫有些慌了神。
  她急忙给贝筱发信息。
  “一鸥”茶舍的温泉药浴在泓城久负盛名,贝筱心驰神往已久,订包厢的时候就连带着订了房,昨天晚上就入住了,挨个挨个地享受了里面各种项目,今早聊天时,人都似乎有了点仙气儿。
  纪湫昨天赶表格没来得及去,不曾想路上竟堵得这样厉害。
  “怎么办,我急死了。”
  “稳住,别慌,你先打电话问问商总到哪儿了。我没他联系方式。”
  “商总也没到?”
  “哦呵,可能他也堵在路上了,所以你完全不需要着急。”
  纪湫不得不提醒这个乐观的傻姑娘,“我们倒是闲人两个,人家却是抽空赏脸的。”
  贝筱一愣,“还真是。这要堵上一整天,行程也会被推延吧。糟了,我们好像又要得罪人了。”
  纪湫点开微信页面,看着键盘,不知从何说起。
  恰在此刻,页面猝不及防地转向了语音通话。
  纪湫差点把手机撂飞。
  大惊失色地点了接听,对面传来低磁的声线,“到哪儿了?”
  纪湫有些汗颜,“您已经到了吗?抱歉,我还在塞车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微电磁处理过的沙哑,“我还没到,跟你一样,我也堵了。”
  虽然对方讲话平平淡淡的,但纪湫还是莫名觉得对方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她心情凉了一半,有些沮丧。
  “是我们欠考虑……”
  “遇仙台到了吗。”
  两道声音几乎重叠在一起。
  纪湫愣了下,连忙左顾右盼,看到了个“拜月弯”的路标。
  “我在拜月弯。”
  “一鸥”之所以消费贵,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它身处五A级景区山林深处,坐拥一览著名奇景“石林花桥”的绝佳视野,以及一汪装满了落霞和夕阳的天鹅湖。
  商皑道:“我就在你前面五百米的位置,你下车走过来,我在路牌底下等你。”
  前面的出租车司机师傅听了也深以为是,“妹子,前面真的是一点都动不了,我们就在前面掉头吧。”
  堵了这么久,司机好像也有点心急了。
  在一个宽阔的休息区掉了头,司机很快就拉到了下山的游客。
  纪湫沿着环山公路一边走一边留意,还没看到路牌,就已经找到了商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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