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晏轻巧的在错落复杂的屋檐上翻走着,他唇角微勾舔了舔虎牙:“想抓到我还早的很呢。”
话音一落他双脚一翻,踩在宫城外的砖地上,正准备拍拍胸口的战利品回家,周围迷蒙的黑夜忽然被火把的光亮照亮,那隐匿于黑暗中的队伍也暴露于此。
锋利的刀剑箭矢在火红的火把下照映着火红的光,无数个锋利的兵器冷冷的对准他,慢慢将他包围。
而墙头上忽闻一人声音。
“你竟然还敢在皇宫作案。”
余晏动作一僵,他直起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少说也得几千的人,啧声道:“锦统领倒是好大手笔,为了对付我这样的小毛贼,连禁卫军都出动了。”
锦瑟手中弓箭瞄准着墙下人背部,淡淡道:“如此,你可受罚?”
“锦统领如此高看小贼,小贼岂敢不肯?”
覆着银面的毛贼无奈的说着,那半截面具在火把下折射出妖异的光来,反倒叫人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
“将面具摘了。”又拉了拉手中的弓弦,锦瑟淡淡说着,而那贼好像无奈极了,他伸手摸到面具,似还在犹豫,“小贼这张脸,说好以后第一个要让老婆看到,给你们看不是便宜你们了?”
周围上千禁卫军不动声色慢慢锁紧包围圈将他包围,而城墙上的锦瑟也不动声色的将弓弦又绷紧了几分。
“好吧好吧。”贼无奈的同意了,他伸手覆在面上,轻轻的揭开,借着火光的映照似乎能看到那高挺的鼻梁,逐渐完整的显现。
锦瑟眯着眼睛,他仔细的观看,忽见那人另一只手摸向袖口,立马沉声说道:“闭气!”
众人纷纷闭气,然而为时过晚,冲天的迷雾范围迅速扩散,他们大片大片的咳嗽着,不过这次禁卫军没有慌乱阵脚他们反而将包围圈收紧,而其上宫檐上更有无数弓箭手,所以一旦说他用轻功飞出来,立马就能射成筛子。
迷雾散去,锦瑟瞄准中心点,眯眼看去,却见那被包围的不过几米大小的包围圈内静静地躺着黑色夜行服,和那半截面具。
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锦瑟放下手中长弓箭,纵身下去,打量周围确实没有离开的痕迹,而在他的视野也没看到有人用轻功离开。
那这人去哪了。
禁卫军里也是疑声阵阵,这在他们看来完全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个人在几千人的包围圈里凭空消失,只留了一地的衣服跟半截面具。
“这莫非不是鬼怪作祟吧!”
听这个说法有人开始动摇,然而锦瑟看了他们一眼,便雅雀无声。
“搜。”
一字令下,禁卫军纷纷散开,纪律分明的成队搜索。
而本打算去别处搜寻的锦瑟目光一顿,他看向某处,灰色的眸子骤然深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是男主不香吗?你们一个个都呜嗷求太傅,我知道你们这些女人肯定是!
觉得男配定律就是比男主香是吧!!
第59章 女皇和她的男臣8
禁卫军整齐的迈着步伐挨着城墙边搜寻,手里的火把照亮了夜空。
“奇了怪了,你说这大活人怎么凭空消失的,难不成他会魔术?”
“嗐,没准啊,这人有什么特异功能,会穿墙术哇!”
他们彼此小声交谈着,交换着想法,而这时一旁的人出声了。
“诶,你怎么没有火把。”他将手中火把凑近那后面缓步跟着他们的一个士兵的身边,那人黑发凌乱半遮掩脸,看不清面孔。
“哦,我忘记拿了。”那人闷声闷气的回答。
“这你都能忘?也不怕锦统领责怪。”说话的人摇摇头也没责怪他转身拿着火把离他远去。
黑发凌乱下的唇微勾,那人舔了舔虎牙,摸着胸前鼓鼓的战利品,正准备借着尿遁的借口溜走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上扬的唇角一顿,他眯着眼睛,透过黑色发丝间回头看去,他目光一凝。
锦瑟那冷硬的面容出现在眼帘,略灰质地的眸子不停打量他。
“你是哪个队的。”
目光落在他那略微凸起的胸口上,落在肩膀上的手向他胸口探去。
那人一把抓住他的手,声音暗沉:“大人在做什么?”
“你胸前装的什么?”锦瑟不答反问,灰质的眸子在火光映照下略带几分黯沉。
这一变故陡然发生,远处的火光逐渐向过来靠拢,逐渐围拢的亮光将这片不大不小的地方照亮。
“统领发生什么了?”远处靠拢过来的人发着询问的声音手里的火把向这边靠近
就是这个机会!那人舔了舔虎牙,上前一把夺过火把,将手中火把打旋猛然冲向锦瑟脸上。
锦瑟当即连忙后退,左手将腰间长剑抽出反手上前将火把拦腰折断,漫天的火星飘散在周围,眯眼将残留空中的火星打撒,地上只剩下滚落两截的火把,放眼望去只见一人纵身冲向巷间。
他反手抽出长剑,举步迎了上去,一剑劈了过去。
地上黑影映射出那凛冽长剑的阴影,那人当即矮身侧了过去,躲过一劫,他翻身一个横跳徒手袭来伸手抓过锦瑟衣领,锦瑟脚步挪移,长剑一挑直对着面容刺去,势必要将他的脸显露无疑!
那人见状,只好在空中踩墙,一个硬生生转身,手从锦瑟领口划过,摸到一长条物件,当即抽出。
然而长剑划过,他便不等握住便松手,将那物件丢弃。却不想,锦瑟长剑一顿,竟然直追那物件而去,放弃追击他。
见此情景,他赶忙运着轻功开溜。
等锦瑟将那油纸包裹的物件从地上捡起,拍净灰尘重新放回怀里,看那逃窜之人的背影当即反手举弓拉满,一只长箭破空划过银月冲进巷弄,他随即放下弓踏步跟上。
等他手持长箭到达巷弄,禁卫军的部队也将这巷弄深处团团包围,火把的光照亮这片土地,赫然发现地上只剩下破败的禁卫军衣服和插进其中的箭。
余晏穿着中衣游走在房檐上,夜风袭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虽然早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说着他又打了个喷嚏,夜里寒风袭来,他嘶了一口气,赶紧绕了一圈奔进好兄弟的府邸溜进卧房。
夜里睡得正迷迷糊糊的张恒宫只觉脖子一冷,睁眼就看白花花的人影站在他房中,吓得他抽过枕头就打了过去。
“是我。”
余晏一把抓住枕头扔了回去,熟练的从衣柜里拿出他的衣服来套上。
张恒宫接过枕头下床点燃油灯,“这么晚了你才回来?”
“今夜耽搁了。”
“又探望你那个心肝小宝贝去了?”张恒宫挑了挑眉,坐在桌前倒了杯茶给他。
余晏看他一眼,将手中的茶饮尽,遂坐下道:“还没等去就被锦瑟发现了。”
“跟他周旋一番肯定耗费了不少精力吧。”张恒宫看他这番样子,便知道肯定经历了不少辛苦。
“当然,差点就被抓到了,你是没看到那几千个禁卫军的场面。”余晏舔了舔牙,啧声道。
“那你最后怎么脱身的。”那锦瑟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上一次打照面张恒宫就发现了这人的厉害。
“我摸到他怀里一个物件,没拿住丢了,他转身去追,我趁机就跑了。”
想到最后射来的那一箭,多亏余晏将衣服脱下周旋,不然在那狭窄的巷弄必被射中无疑。
还好之前想到过这个问题提前将禁卫军的衣服穿到里面,不过如此一来以后便要更加小心了。
“物件?还有东西比抓你这个小贼更重要?”张恒宫不解,他摸着下巴思索。
“油纸包着,长条,摸起来圆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余晏也没想到锦瑟竟然会为了那种东西放弃追他,毕竟差一点就能抓住他。
“往后的皇宫恐怕会更加森严,你还是小心为妙。”张恒宫叹口气,他虽然知道好友的目的是好的,但是如此长久也不是办法……
翌日安素素起来推开门就发现台阶下面远远的跪着一个人,笔直□□的脊梁,冷淡的灰眸眨也不眨的看着宫殿。
马上临秋了,天气转凉,而那人动也不动的跪在地上不知跪了许久。
“锦瑟?你这是作何?”安素素步步下台阶,这才发现跪在地上的人是锦瑟。
锦瑟垂下眼帘,如同刀刻的面容没有丝毫动容,冷硬的声音响起。“卑职有罪,未将毛贼捉到,惊扰陛下。”
原来是为了这事,安素素哭笑不得,为了上朝此刻她头顶戴冠,披着流霞,不好弯腰,只好上前用手摸着他的肩膀。
触及手的铠甲温度冰凉,便知这人不知道在这里跪了多久了。
锦瑟向来是个死心眼的,如果交给他的事情没完成,他便会觉得那是他的责任,就来请罪。
以前在他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次这般,在冬天跪了一夜,她还不知,等宫女来告诉她的时候,早就发烧倒在了雪地里。
摸着肩头冰凉的铠甲安素素弯着唇角说道:“不过是个毛贼,朕还不将他放在眼里。无碍,起吧。”
话虽然如此说着,但是锦瑟并未动弹,反而如同一块刚硬的石板长跪不起。
近日大臣们讨论的对象也不过是那个贼,陛下的压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没有将其捉住就是他的责任,这是谁也无法反驳的。
既然是他的责任,那便甘心讨罚。
温知礼踏入门槛抬眼便见这场景,他略微思索片刻,便决定沉默不语,看小女人如何决定。
安素素无奈,地上长跪男人的倔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她只好:“那便削减你这月俸禄一半,是否受罚?”
“卑职领命。”锦瑟俯下身,长磕一个头,随后起来转身出去,那风雪不见波澜的冷硬面颊无一丝触动。
“太傅,走吧。”
温知礼望着他的背影思绪几分,听及少女的声音转身上前正要扶少女下台阶,少女却无意的将手搭在一旁的公公手上,长睫轻颤,温知礼收回袖站立于一旁跟在陛下身后。
早朝散尽后,各位大臣稀疏别离,余老将军叫住一旁准备离开的温知礼拱手一礼,“太傅,留步。”
温知礼回头看他,连忙润声回礼:“余老将军多礼了,不知找知礼何事?”
要说朝中谁人让余老将军心中敬佩,这人便温知礼莫属,年纪轻轻,风度不凡一身气魄,这便是他家那混小子余晏也不及半点啊。
思及此就恨不得把那臭小子扔了,一天也不让他省心,怎么就不能跟人温太傅学习学习,一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此话,不便在此处说。”话音落,温知礼便了然一笑,伸手请道:“不如去寒舍一叙?”
他们正往出走的时候,彼此寒暄杂事,正巧跟往回寻爷爷的余晏撞个满头。
“爷爷你这是……”余晏看到余老将军跟温知礼有说有笑的模样,迟疑片刻。
余老将军越是跟温知礼交谈越觉得其人风姿绰约,连跟他老头子谈起趣事,都让他意犹未尽。
转眼瞥到自己的孙子就想到那个闹心的事情。
“爷爷跟太傅有话说,你先回吧。”
这个节点,看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用脚指头想都知道,爷爷肯定想跟那个狐狸精说他的事情。
那个狐狸精狡猾的很,爷爷一番吐露,不就是将他剖白的一干二净了吗。
当下余晏舔了舔虎牙上前道:“太傅不巧,我我找我爷爷有事,今日就不打扰了。”
上前一把拽下余老爷子就开始走,“兔崽子你有啥事等回家说!”
余老爷子挣脱余晏的搀扶,拧眉轻斥。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他说我的事情。”余晏皱眉,看着余老爷子,又看一眼身后台阶上的温知礼,那厮笑容浅淡,投向他的目光仿佛含有嘲讽。
“太傅那般足智多谋之人,肯定有法子对付你那个竞争对手,难道你不想博得美人心了?”
听到爷爷嘴里的夸奖,余晏只觉心中一哽,他拽了拽余老爷子,将他拽出大门,继而看了看周围见没人这才道:“不能与他讲。”
余老爷子狐疑的看着他,看他鬼鬼祟祟的动作心下一紧,当下破口大骂:“你又得罪人家了?”
这个小兔子崽子从小就不喜欢温太傅这个他是知道的,但那也是他小时候的事情了,小孩总是调皮捣蛋,但他如今都二十岁的人了,难不成还是如此针对人家?
“谁得罪他了。”余晏拧眉,双目幽深,舔了舔牙床,想到那个狐狸精干的事心里就生气。
虽然最后他俩谁都没讨好,每天都得去那个女人那里看着她的伤势,好在现在要好了,现在也不用去了。
但是这口气咽不下去,他决定要反击一次。
“秋猎的时候,我定要他好看。”
闻言余老爷子又赏他个脑捶,“我看你小兔崽子是不想活了,天天就知道惹是生非。”
“温太傅也就是不与你同计较,这若换做旁人,将此事告知陛下,你看你当如何!”
余晏轻啧,他倒是巴不得温知礼告诉陛下,好拆穿他的真面目,省着他老披着狐狸精的外表迷惑人。
然而这番话却是不好告知爷爷的,尤其是看他明显一副欣赏温知礼的模样,要是知道他嘴里的狐狸精就是温知礼还不得骂他。
当下他将爷爷支走,“爷爷说的是,孙子这就跟太傅商讨一番,您岁数大了,这种事就不必插手了。”
老当益壮的老将军不服,当时就竖眉一皱,刚要破口大骂就听
“以后定让您抱上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