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抱错文好运女配——天行有道
时间:2021-03-21 09:53:27

  张二夫人:……这些都是老妈子干的活,把她当什么了?
  可惜不等她发泄完怨气,那对目中无人的夫妻便已驾着车夺门而出——还真是天生一对,个个眼睛都长在头顶,从来不懂尊重为何物。
  大房怎就养了这么些极品,说好的程家乃诗礼人家呢?张二夫人头一次后悔当初嫁过来。
 
 
第66章 .  秋猎   她才是自取其辱。
  等出了门, 阮林春方朝程栩扯着嘴咧了一笑,“你方才说得真好,我看婶娘又该嚷嚷胸口疼了。”
  她原以为自己就够毒舌的了, 谁知程栩气起人来也不遑多让——难怪二房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恨不得生吃了他呢。
  当然她也知晓程栩是帮她解围, 否则凭张二夫人那条三寸不烂之舌,恐怕得喋喋不休到中午。
  于是帮程栩理了理腰间穗带,表示感谢。
  程栩淡淡道:“无妨, 我只是看不惯她成日调三斡四。”
  嘴上这么说,却在阮林春身子靠过来时俊脸微红,眼中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阮林春这才后知后觉发现, 自己胸脯勒得太紧,压着他了。
  果然骑装还是有点碍事啊。
  阮林春只得坐直身子, 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闲话——靠着作践张二夫人,夫妻俩终于重归于好。
  可见这世上不光得正常人,搅屎棍的存在也是很有必要的。
  围场设有门禁, 由皇宫派来的侍卫把守。可这些人连腰牌都不看, 径自便放了阮林春等进去,看程栩的眼神甚至隐藏了一丝敬畏。
  阮林春悄悄问道:“你很出名么?”
  一个甚少在人前走动的世子,按理应该很少人识得才对。
  程栩不露声色的道:“大概宫中对我比较熟悉吧。”
  阮林春便没多想,大约是逢年过节必去宫里请安的缘故——程栩这张脸也实在叫人难以忘怀。
  今日这等盛会, 许怡人也来了,远远地便朝阮林春招手。
  阮林春只好抱歉朝程栩一笑,“我先过去。”
  女宾席和男宾席当然是分开,虽说以程栩的状况,阮林春主动提出随侍也没什么——不过,她还是不想被人取笑太过腻歪。
  天地良心, 她的脸皮其实很薄的。
  程栩面无表情,“随便你。”眼角却瞬间耷拉下来,像一只无辜遭人抛弃的小白兔。
  他做这种可怜模样真是得心应手,阮林春生怕多看一眼就会心软,急忙戴上兜帽,朝许怡人所在的方向小跑而去。
  忽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车厢里拿出一大包果干还有各种甜面酱,“这是我提前做好的,待会儿配烤肉吃正好。”
  她知道程栩爱吃甜食,自然得根据他的口味做些调整——她觉得自己挺贤惠了,真的。
  程栩默默嚼着果干,心情总算不那么糟糕。
  这厢许怡人盼星星盼月亮好容易才盼来阮林春的倩影,不免有些嗔怨,“姐姐,你好歹也看看我,就这么拆不开?”
  阮林春心说等你跟阮志胤成了亲,只怕比我俩更难舍难分。
  但鉴于八字还没有一撇,她只得收起那些俏皮话,免得把这位未来嫂嫂给吓跑了。
  许怡人看似文静,性子其实挺贪玩的,亦热衷各类新鲜趣闻,“姐姐,你来的不巧,适才大皇子殿下猎了这么大一头白鹿,还是活的,陛下让人送去兽苑好好养伤呢,说是百年难遇的吉兆,能保佑本朝国祚。”
  边说还边用手比划,表示眼见为实,绝无作假。
  阮林春虽未读过多少史书,却也知晓这种事屡见不鲜,成大事者总得为提前为自己找个由头,什么斩白蛇呀、剖鱼腹呀,仿佛借用老天爷的名义,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了。
  大皇子这种把戏也只好哄哄傻子,未必瞒得过景泰帝和众大臣。但,就算是些表面文章,他也确实让景泰帝看到了自己的诚意——从这点看,倒是父慈子孝,童叟无欺。
  阮林春无心看那染了色的白鹿,她赶着去向皇后请安,“娘娘何在?”
  沿着许怡人的指引,总算来到程皇后栖身的帐篷,月贵妃亦陪伴在侧,见着阮林春便笑道:“二小姐出落得愈发楚楚动人了,本宫每每瞧见你都爱不释手呢!”
  阮林春其实挺佩服月贵妃这种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对着自己最讨厌的家伙都能笑脸相迎,可见成大事者都得忍旁人所不能忍。
  她也只能盈盈下拜,“臣妇参见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忽然瞥见月贵妃身侧一女子直勾勾望着自己,看模样打扮不似宫婢,那么是谁家女眷?
  月贵妃亦察觉到了,掩唇轻笑,“这位是舍妹。”
  阮林春方恍然大悟,“四小姐好。”
  心下微微有点尴尬,成亲之前许怡人就跟她说过,这宛采星因为在宴会上偶然见了程栩一面,从此魂牵梦萦,情不能已,在全京城闹得满城风雨——说实在的,阮林春很怀疑是这姑娘自个儿放出来的消息,否则谁知道她为谁害相思?
  大约想用舆论来逼迫程家娶她,谁知两家的仇隙实在太深,非但家长不肯松口,而程栩也没有感念她一片深情的意思——毫无心理障碍就跟阮林春拜堂去了。
  难怪宛采星看她的目光微微敌视,像极了现代某些近乎狂热的追星族女友粉。
  还好程栩没过来,否则就是妥妥的修罗场。
  阮林春正庆幸着,就听到耳边传来那人清澈冷冽的嗓音,潺潺如水,“见过皇后,见过贵妃。”
  而宛采星的视线也在一瞬间亮了起来,却在看见两人交握着的手后倏然黯淡下去。
  阮林春几乎有点咬牙切齿,“你故意的。”
  “是,我是故意。”程栩平稳说道,“我就是要这京中,从此再无人敢打我的主意。”
  阮林春:……有这样宣示主权的么?
  而且,她并不介意自家夫君有多少爱慕者,程栩这么一弄,却好像她是天下头等妒妇一般——她冤枉啊!
  程皇后看着甚是满意,就该这样才好,与其费心解释,哪有实际行动来得痛快——她虽不知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无论如何,宛家休想跟程家联姻!
  月贵妃瞧着却有些辣眼睛,酸溜溜道:“阮二小姐跟世子还真是恩爱,一刻也分不开,这才多大会儿功夫没见,世子便找上门来了。”
  阮林春本来还不想这般耀武扬威的,可听见月贵妃阴阳怪气的语调,免不了有些上火,愈发往程栩身边靠得近了些,“臣妇最不信的就是一句话,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能够终日厮守,为何非要两地别居,做些哀怨之举,不觉得太可笑了么?”
  程皇后心中一震,似有所悟。
  月贵妃则是微微失神,她并不怀疑景泰帝对自己的感情,但,就算她受到的荣宠再多,跟寻常人家亦是比不了的,皇帝也不可能因她一人驻足——这样看来,她当初进宫究竟是得还是失?
  心有戚戚,月贵妃便懒得再寻阮林春麻烦,只淡淡道:“少夫人真是别具慧心。”
  宛采星瞧见两人深情凝望,越发受不住,匆匆掩面道:“姐姐,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营帐歇息。”
  月贵妃摆手,“去罢!”
  今日带她出来,本来也是试探一下程家人的态度,顺便让她死心——至于家中让她进宫,月贵妃自身倒是不怎么乐意,正好今日参加秋狝的青年才俊颇多,到时候挑上个把合适的,将庶妹嫁过去,月贵妃一桩差事也算了了。
  这厢阮林春陪着皇后闲话家常,程栩拿了一把小银剪子在那儿剥石榴,这人一向护食,阮林春也不打算抢他的,谁知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栩居然亲自端了碗红艳艳的石榴籽给她,“吃吧。”
  阮林春简直受宠若惊,生怕他反悔,急忙接过,又矜持地一粒粒品尝起来。
  程栩认真地看她享用,忽然来了句,“都说石榴多子多福,吃这个,肯定对子嗣有好处。”
  程皇后:噗!
  阮林春险些让喉咙里的石榴籽呛死,急忙让紫云倒水来,一梗脖灌下去,这才觉得舒服了些,同时嗔怪地看了程栩一眼——要不要这么语出惊人?会酿成命案的好不!
  程栩则无辜地摊着手,他就是偶然想到而已。
  阮林春实在拿他没办法,又担心被开玩笑,所幸这会子阮林絮过来,外头起了一阵骚动,众人的注意力才成功转移过去。
  原来阮林絮也穿了一身骑装,她本就有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之称,不过自从去年频频出丑之后,声势大为下降,后来嫁进重华宫,不问世事,众人差不多快忘了这个人。
  谁知今日一见,却是焕然一新。原来真正的绝色无论怎样打扮都不会太难看的,之前她是月宫仙子,这会子便成了塞外嫦娥,照样艳压群芳。
  更糟糕的是,她俩的衣裳不但款式类似,连颜色都差不多一模一样。
  阮林絮骄傲地瞥了阮林春一样,她就是刻意,可那又如何?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她倒要看看,阮林春还有什么底气跟自己作对。
  阮林春当然不会自取其辱,上前去问那身骑装在哪家铺子做的,她只是默默地伸了个懒腰,再挺直身量——哎,胸太大就是这点麻烦,光站着都觉得胳膊沉甸甸的,腰部也吃力得很。
  阮林絮看她故意卖弄那副傲人身材,眼睛不禁瞪得溜圆,更可气的是,侍卫们的目光却很诚实,直奔对面而去。
  阮林絮再低头看看胸前的平原,不得不承认这局输了,她才是自取其辱。
 
 
第67章 .  意外   少爷他压根不懂怜香惜玉啊。……
  穿骑装真是个不智的主意。阮林絮这会子方懊悔起先前的决定来, 她本应该扬长避短才是,一身飘逸的纱裙,能烘云托月映衬出她的美貌, 而不会有人留意她身材上的短板。
  结果这会子反倒堪堪达成平手——对向来战无不胜的她来说,便已经是输了。
  阮林春成天也不知吃些什么饮食, 发育得这样惹火,她若是个男人,没准也流下口涎。阮林絮又妒又恨, 虽然有灵泉为辅佐,她是不肯用在丰胸这种小事的,平白让阮林春扳回一局, 好不甘心。
  阮林春正得意地舒展身姿,岂知程栩冷不防将她拽到身后, 还用宽阔的肩背将她挡住,“大皇子来了。”
  让侍卫们瞧见便罢了,他可不想妻子入了顾誉的眼——谁知道那位殿下能做出什么事来?
  阮林春觉得丈夫真是多虑, 重华宫现放着一位天仙, 大皇子哪瞧得上她?除非是瞎了。何况原书中男女主情比金坚始终不渝,很不该因一点小隔阂就感情变质才对。
  然而迎面走来的顾誉神色还真有点异样,直勾勾望着二人不说,还悄悄咽了口唾沫。
  程栩面色更显阴沉, 他哪晓得,顾誉并非起了色心,只是心底转着那个念头,难免稍稍流露行迹——宛采星那头已经安置妥当,剩下的,就看怎么摆布此人了。
  当然, 阮林春今日的打扮,确实让他有眼前一亮之感,可毕竟自家妻姊,顾誉爱惜名声,不会那么不挑。
  于是上前笑道:“世兄才来,可有兴致与小王比试一番么?”
  看似打趣的口吻,却逼得程栩骑虎难下,若是不肯,岂非自认骑射不精、输人一筹?若是肯了,凭他的腿伤,如何能够赢过顾誉?纵使险胜,自己也得吃亏不小。
  阮林春生怕程栩中了激将法,忙道:“大殿下这般有能耐,何不找陛下比试去,为何非得跟臣子们计较?胜之不武,不胜为笑,况且,明知您是皇子之尊,臣子们焉敢拼尽全力,那不成以下犯上了么?”
  绝口不提自家夫君身有残患,只拿捏住君臣之分,逼得顾誉让步。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蹄子!顾誉原本觉得阮林絮言过其实,一个乡下长大的猎户之女,能有多少口齿多少才干,硬生生让她怕得那样?
  如今亲身领教过,方知传闻不虚,顾誉只得哈哈笑着,掩去眸中一抹戾色,“如今瞧来,倒是小王考虑不周,还望世兄与尊夫人见谅。”
  程栩微微欠身受了他的礼。正要拉阮林春告退,谁知阮林春却挣脱开来,反上前凌厉地向着阮林絮道:“三妹可愿与我较量一番骑射?”
  侍卫们顿时沸腾起来,纷纷起哄,这世子夫人可真是好肝胆,眼看大殿下这等仗势欺人,便要替尊夫找回颜面——怪道都说他俩一对恩爱璧人呢。
  阮林絮亦不慌不忙地道:“自当为姐姐献丑。”
  这当然是谦辞,私心里她可不觉得阮林春比得上自己——骑射一项虽非她所长,可顾誉喜欢,为了讨爱郎欢心,阮林絮私下里练了有三四年,如今很是似模似样,至于阮林春,从前连马鞍都没接触过,就算临时抱佛脚,又能学得几成?
  何况正式比赛气氛紧张,状况也更加多变,但愿她待会儿别吓得尿裤子就好。
  阮林絮便笑道:“姐姐有惯用的坐骑吗?可要我帮你安排?”
  阮林春断然拒绝,“不用了,皇后娘娘自会准备。”
  当然是放心不下,怕阮林絮做手脚——那些鞍鞯藏针、马掌钉刺的故事,在宫斗剧里可是屡见不鲜。
  阮林絮神色不禁僵了僵,她还用不着靠这种卑劣的手段取胜,把她想成什么人了?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阮林絮淡淡道:“姐姐不肯领情,那就随便你吧。”
  一面让人将平日惯乘的那匹枣红马牵来,一面色若春花、向着程栩嫣然一笑,“姐夫若不放心,也大可以跟来欣赏。”
  言下之意,她不介意以一敌二——阮林春想请外援也无妨。
  阮林春当然是有傲气的,“你我之间的赌赛,何必牵扯旁人?胜负自知便是。”
  阮林絮便莞尔道:“那好,画墨,你带世子爷先去歇息。”
  心下暗暗松了口气,若程栩一定要跟来,她反不知如何是好——宛采星还等着他来“非礼”呢。
  阮林春虽觉得这位三妹今日有些古怪,也只当她生怕程栩出手相助,故意派画墨监视,倒不曾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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