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秋十八
时间:2021-03-22 10:16:31

  见丰峻把腌菜的水缸从角落里滚出来,费远舟已经撸着袖子新上前帮忙。
  何舒桓则在旁边指挥:“小心,石头重,别砸脚。”
  卢向文新羡慕:“老何你现在可是甩手掌柜了,家里两个免费劳动力,你就负责摆弄摆弄相机,享受人生就好了呀。”
  一提这个,何舒桓更来劲了:“我新跟你说,享受人生啊,不是歇着不干活,是干自己喜欢的事!我新现在冲洗黑白照片已经不成问题,下回你拍好了,我新帮你冲洗,只收个成本费。”
  啧啧,何总工的人生已经掀开新了新的一页。
  第一次开缸的雪里蕻最嫩,刘剑虹当时还放了些青菜进去,现在正好取出来当水腌菜吃。
  分了几新棵给祁梅,祁梅也是开心新。
  “我新家晒了两筐萝卜干,回头你别买啊,我新腌好了拿过来。”
  “行哎,省我新事了。”刘剑虹乐的。
  又问:“今年你们在哪儿过年?”
  “不回乡下了,过几新天把向文新父母接过来,在城里过年,带他们去逛迎春市场去。”
  往年过年,卢家都冷清。卢向文新总是借口医院要值班,躲避回父母家过年,也是不想面对亲戚们同情新的目光,通常要等过了年初二,才跟祁梅回一趟老家,算是走个过场。
  如今他们已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三口,难熬的春节,终于不再是伤心新的节日。
  …
  同样的时刻,古园巷的费家却没有这样的热闹。
  送走了前来送年货的某乡镇领导,孙樱将门口的年货拎进厨房,坐回沙发上揉了揉太阳穴。
  费敏才在她身边坐下:“小樱,你猜这回领导视察离开时,表扬了谁?”
  “反正不会是你。”孙樱想都没想。
  费敏才无语:“偌,我新认真跟你说话,你就甩我。”
  孙樱扁扁嘴,手搭在沙发背上,直起腰,侧身望着费敏才:“来,那让我新认真聆听一下。”
  “何如月,还记得不?”
  怎么会不记得,这不是错过的何家丫头吗?
  孙樱瞪大眼睛:“不会是她吧?她吴柴厂一个小小的工会干事,是见义勇为了,还是发明创造了,有什么新好表扬的?”
  “据说啊,领导不按常理,现场突然问吴柴厂女工委建设的事儿。何如月是吴柴厂女工委主席,对答如流,让领导印象特别好。”
  孙樱一拍大腿:“我新就知道,我新姐看新上的姑娘肯定错不了。”
  随即又萎靡:“可惜啊,咱家这没缘分。”
  又叹气道:“何如月飞了,刘明丽跑了,也不知道这个李千千啊,要怎么解决。”
  “怎么解决,我新也要问你们。”
  费宜年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楼梯口。
  孙樱一阵紧张,料想到他们两口子的对话应该是被儿子听到了。刚刚家里有客人,费宜年懒得应付,就躲到了楼上,谁知道他居然下楼了。
  “妈说出面帮你解决,你又不要。我新还能怎样。”孙樱气馁。
  费敏才皱眉头:“这也真是奇怪。你说她天天住在招待所,都一个月了,不说这个吃用开销,光说这个假期……她厂里不开新除她?”
  本以为能把李千千熬回家,却没想到,现在快被熬死的是费家。
  李千千就像一把悬在脑袋上的剑,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跑到市委大院闹一闹。
  费宜年虚弱地道:“事到如今,你们觉得她还怕被开除吗?”
  孙樱激动起来:“她是觉得只要吃定你,咱家就一定会在中吴给她安排工作是吧!”
  “这不可能。我新可以接受一个家境贫寒的姑娘,但新性格如此偏激的,我新很新难接受。娶回来也是鸡犬不宁。”费敏才严肃地望着费宜年。
  费宜年没说话,兀自走到窗口,望了一眼,却又迅速转过头。
  “妈,你过来。”
  “干嘛?”
  孙樱嘴里嘟囔着,却还是听从了儿子的召唤,走到窗口。
  “你看新外边。”费宜年指指窗外,嘴角居然泛起一丝笑意。
  孙樱一看新,赫然呆住。窗外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扎着一条大辫子,身上的棉袄已经破得露出了棉絮。
  见孙樱出现在窗口,那姑娘突然向她一笑。
  那姑娘脸色苍白,被巷子新里昏黄的路灯映照着,这笑容显得无限诡异。
  孙樱毛骨悚然。
  这不是李千千又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李千千:老娘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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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111
  孙樱哗地拉上窗帘,颤声道:“她想干嘛!”
  “怎么了?”费敏才被妻子的异常表现惊到,走过来。
  孙樱一把摁住他想要拉窗帘的手,低声:“别看,是李千千。”
  “李千千?”费敏才惊呼,“她怎么认识咱们家?不是从来没来过吗?”
  孙樱已从惊惧中回过神,深深地望一眼费宜年:“这得问小年。”
  费宜年已经退后几步,靠在了客厅的五斗柜上,脸带嘲讽地望着父母:“她都能摸到刘明丽厂里,我们家……算什新么。”
  的确。不说以前通信有过地址,现在她又在中吴住了一个月,一个月能做的事太多了。
  孙樱心有新余悸地拍拍胸:“太吓人了,她是不是被刺激得精神都不正常了。”
  费敏才也嘀咕:“神经病,别理她。”
  却没想到费宜年轻叹一声:“要不是你们,这世新界上能少两个神经病。一个我,一个李千千。”
  “小年你什新么意思?”孙樱惊惶地望着费宜年。
  费宜年喃喃地道:“她已经站在窗外新三天了,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她是疯了,现在我也快疯了。”
  他又是一笑,比之前更加凄然:“如果新不是你们坚决反对,我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费敏才听不下去,怒了。
  “小年,你说这话太不负责任!搞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完全是你见异思迁还藕断丝连!被人捉奸在床还抓到派出所,我这张老脸早就被你丢尽了!”
  “敏才……”
  “闭嘴!”费敏才将孙樱喝回去。
  “但凡小年没碰人家,她就是缠天缠地,谁还怕她了?现在自己造下的孽,还怪到我们头上。我们教他没结婚就和女人在一起了?我们教他满嘴谎话左骗右瞒了?没主见,没担当新,我对他失望透了!”
  费敏才拂袖离去,蹬蹬上楼,甚至传来重重的关门声,把客厅的母子二人震得一颤。
  从小费宜年就品学兼优,长得又是一表人才,一直是夫妻俩的掌中宝,除了李千千这事,几乎没有新对他说过重话。
  可眼下费敏才这些话说得极重,几乎令费宜年崩溃。
  看着缩在五斗柜前的儿子,孙樱万般不忍,伸手想安抚一下。
  “小年……”
  可是她的手才触到费宜年,费宜年猛地一哆嗦,避开了她。
  “因为你们不同意,我和李千千才分新开两地。因为你们不同意,我才认识了刘明丽。因为你们不同意,李千千才来中吴找我……为什新么不是你们的责任?”
  费宜年喃喃地,望向孙樱的目光已经变得迷茫。
  “可你后来不也爱上了小刘吗?说明我们的安排没错啊……”
  可费宜年眼中突然寒芒一闪,吓得孙樱立即闭嘴,不敢再说下去。
  “可我还是失去了她。她被费远舟抢走了。”
  孙樱吓一跳:“怎么可能?”
  费宜年凄惨一笑:“费远舟都亲口承认了。刘明丽再也回不来了,现在我的人生里,只有李千千。如附骨之蛆一样的李千千。”
  看着儿子这个模样,孙樱也无暇追问费远舟和刘明丽的真相。
  “要不,妈妈出去和李千千谈谈?我们都是女人,说不定……”
  “不必了。”费宜年打断她,“李千千打定的主意,谁也改变不了。”
  孙樱皱眉:“或者寻她一个错处,让派出所把她逮起来算了。”
  费宜年难以置信地望着母亲:“妈,我是不想娶她,可我也不想害她,毕竟她……她也是我爱过的女人啊。”
  “爱爱爱,你就是整天爱来爱去,把脑子爱坏掉了!”孙樱气得口不择言,“这不行那不行,那你就娶她回来吧,一了百了!”
  可是吼完,孙樱立刻清醒过来,拍了拍费宜年:“对不起,妈妈冲动了。”
  谁料费宜年突然道:“可以啊,就娶她回来。一了百了。”
  “别拿自己的一辈子开玩笑。”孙樱皱眉。
  费宜年却镇静了下来,深深地望着孙樱,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莫名的笑容:“娶不到你想要的,那就娶个你不想要的。”
  说罢起身,竟打开门冲出去。
  “小年——小年——”孙樱惊愕地大喊。
  一阵风从洞开的大门鼓涌而入,费宜年身影已经融入夜色,“砰”地一声,大门又被风吹回来,重重地关上,把孙樱吓得怔立当新场。
  这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宝贝儿子吗?
  她不认识他了。
  …
  图书室里来了一批新书,赵土龙去帮忙搬运,回来就跟何如月道:“苏伊若被领导批评了吗?怎么眼睛哭得红红的。”
  “是吗?”何如月有新些意外。
  苏伊若向来工作认真负责,加上为人和风细雨,在厂里人缘甚好。黄国兴又是个开明的领导,也不会给她脸色看。
  余刚就更不会了,两人感情十分新稳定,只等苏伊若儿子凌涛放假回来,征求过他的意见,就打算领证结婚了。
  凌涛?
  难道问题就出在凌涛身上?
  何如月立刻站起身:“我去看看。”
  图书室的地面倚墙处,堆满了书,都是新华书店刚送来的。苏伊若正蹲着核对。
  “苏阿姨,要不要帮忙?”何如月柔声问。
  听见她声音,苏伊若要抬头,可抬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新么,又低下头:“没事我不忙,正上架呢。”
  这是婉拒。
  声音虽然正常,但这婉拒不正常。
  何如月假装没听懂,索性也蹲下来:“来,咱俩一个数,一个勾。”
  “不用啦,平常也是我一个人做的,做熟了。”
  话音未落,何如月已经看到了苏伊若的眼睛,的确肿肿的,却不像是才哭过,而是昨晚哭过今天没有新恢复。
  “苏阿姨,你……哭过?”何如月试探着问。
  苏伊若见遮掩不住,眼圈已是一红,又强自镇定,勉强挤出一丝苦笑:“没什么的,看了一本苦情的小说,看哭了。”
  一看就是假的。
  苏伊若的确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但哭到这个地步,哪本小说做得到哦。
  何如月道:“有新什新么事别自己一个人憋着啊,对身体不好的。是不是余叔叔欺负你,让我妈去教育他……”
  “没有没有。”苏伊若赶紧摇头。
  当新然没有新,余刚对苏伊若的疼爱都写在额头上了。
  “苏阿姨一定碰着事了。”何如月望她。
  见自己掩饰不过,苏伊若终于眼圈又红了。她低声道:“涛涛回来了……”
  “那是好事啊,有新没有给他吃梁师傅做的包子?”
  “包子再好吃有新什新么用。”苏伊若放下笔,也不登记了,走过去把图书室的门关上,这才转身,红红的眼睛望向何如月,“他不同意我和你余叔叔的事。”
  果新然!
  其实上次提到凌涛,苏伊若就明显不是很有新信心。果新然是知子莫若母,一切早有预兆。
  “他不同意的理由呢?”何如月问。
  苏伊若声音极细:“他说爸爸生死未卜,我不该另嫁他人。”
  这理由最正大光明,但也最荒谬。何如月深吸一口气:“凌叔叔有新死亡证明,怎么叫生死未卜。亏他还是大学生,法律意义上的死亡,就是婚姻关系的解除啊。”
  苏伊若却不确定地望向她:“可是,如月……在这个时候讲法律,是不是有点不近人情?”
  “所以你不敢反驳,只敢自己默默哭一晚上?”何如月气结。
  “因为涛涛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我没法说服他……”
  “所以你打算说服你自己吗?”
  话一出口,何如月又有新点后悔。关系再亲密,她也是苏伊若的晚辈,叫她一声“苏阿姨”啊。
  她拉起苏伊若的手,诚恳地道:“苏阿姨,我理解涛涛对他爸爸的思念和尊重,可你才是辛辛苦苦将他拉扯大、把他送进大学的那一位啊。爱一个人,难道不应该是希望他得到幸福吗?一直希望你守着一个渺茫的希望,就是他所谓的爱吗?”
  说实话,何如月更气愤的话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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