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108
“费宜年被锁死了,没有其他出新路。”丰峻道。
何如月好奇:“你这么确定吗?听到他们说什么了?”
丰峻道:“李千千的食宿费用新目前都是费宜年在承担,这笔费用新不小。费宜年也才工作半年,能有多少积蓄,已经扛不住了。他求李千千回老家,李千千坚决不肯。我感觉吧,李千千耗也能耗死他。”
“幸亏明丽及时收手,选择了费远舟。就这样也差点惹一身臊啊。”何如月感叹。
丰峻皱了皱眉头,又道:“最近你还是得跟明丽一起上下班,我总觉得费宜年心里有怨气。”
“怨气?他自己惹出新来新的好事,还怪明丽?他坑了明丽我们都没跟他算账。”
丰峻摇摇头:“不是。他刚刚问新李千千,是不是我堂哥给你出新的主新意,让你留在中吴拖死我。”
“什么?”何如月低声惊呼,“这也太无耻了吧。不反省自己,甩锅费远舟?”
转念一想,她立刻明白:“我去,他一定是知道明丽正和费远舟来新往,误会了。”
丰峻冷哼一声:“无论是不是误会,刘明丽都有选择的自由。愿赌不服输,就不是个男人。”
…
回到家,何如月窝回自己房间新,扭开台灯,从写新字台抽屉中找出新信纸。
刚写新完 “亲爱的邓叔叔”,刘明丽夹着正织的围巾溜进来新,不由分说就往何如月床上一坐。
“哼,我织的花样比你的复杂。”刘明丽不服气地将围巾绕上脖子试长度,“我要争取今天就收工!”
何如月才不跟她争:“对对,你的好看,期待费远舟惊喜的表情哈哈。”
“而且我织得长,这样他能绕两圈,更保暖,晚上加班就不怕了。”
“但新凡是你亲手织的,就是只能绕半圈,人家心里也是暖的,哈哈。”
刘明丽眨眨眼睛,深感此言有理。
何如月望着灯光下认真织围巾的刘明丽,想起之前在街边碰见的费宜年和李千千,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
“明丽,后来新你有没有见过费宜年?”
“没啊。”
“那听费远舟提起过吗?”
刘明丽想了想,摇摇头:“也没。我觉得……远舟是避免尴尬吧。他不说人是非的。”
这的确是费远舟的作派。
何如月道:“万一费宜年知道你和费远舟现在来新往密切,会不会对你们有……什么想法新?”
“切……他的想法新重要吗?”刘明丽撇嘴,“再说了,难道不是他应该担心我们对他有想法新。毕竟他都和别人……那样了。”
逻辑满分。
何如月放心了。
刘明丽对自己的处境并不担忧,倒是很关心何如月:“你在给谁写新信?”
“给邓叔叔写新信。”
刘明丽像是突然感觉到,每一个男生背后都是有家人的啊。想了想:“我以后可能做不到你这样,对别人的家人也这么关怀啊……”
何如月笑了:“这有什么关系。丰峻和费远舟都不对女人提要求的,是我自己愿意罢了。一来新邓叔叔孤身一人在远方新,我们都给他写新信,他也能少些孤单;二来新看邓叔叔的回信是享受,那种新……和学识人品皆高端的人对话,如沐春风的感觉。”
“也幸好是你跟丰峻谈恋爱啊,要是我,从小就不爱写新作文,写新封信得憋半天。”刘明丽无比认真,“什么锅配什么盖,我好像的确跟费远舟比较配,他虽然是大学生,可接地气了。”
“所新以呢?你们确定关系了吗?”
“三个月。这回我一定要等三个月。”
可怜的费警察,等着吧。
…
“德生制造机器厂诞生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旧时代,从一个民族资本新工业小工厂发展为初具现代化生产手段和科学管理方新法新的现代化企业中吴柴油机厂,已历尽风雨春秋七十载……”
何如月站在装饰一新的厂史陈列室,朗朗讲述着吴柴厂的发展历程。
董鹤鸣、蒋敬雄、黄国兴等吴柴厂的主新要领导悉数到场,认真地聆听。
“1962年7月,国家农机部新、财政部新联合下达试制195型柴油机任务,拨发试制费12万元,仅用新一年时间新就试制成功,并经七年不断改良,投入批量生产……”(注1)
“等等。”董鹤鸣打断了何如月,“这里似乎不太生动,有些太干巴了。”
资料是办公室给的,何如月只是作了整理。
但新又有什么关系,何如月立即道:“仅用新一年时间新就试制成功。全厂职工聚非常之力、尽担当之责,形成强大合力,攻坚克难、锐意进取。七年内,他们经历无数次试验,不断改良,终于新在1969年底研制出新成熟产品,投入批量生产……”
这改得也太好了。
不仅好,而且出新口新成章啊。
领导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脸露喜色。
何如月:这算什么,姐姐我当年材料写新多了,这些话都是张口新就来新啊。
大约十分钟左右,何如月的演讲结束,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非常好!”蒋敬雄大声喝到。
并为自己当初同意让何如月上任女工委主新席而感到欣慰。
黄国兴就更欣慰,指着何如月对其他领导道:“我们小何啊,别看她风风火火,忙而不乱说的就是她。”
当然,领导们夸奖完,还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提意见的话。
比如到时候精神要饱满啦、态度要大方新啦、声音要响亮啦……全是不成问新题的问新题。
倒是蒋敬雄说了句实在话:“厂里给小何一百块服装费,买身像样的衣服……当然我们小何穿什么都像样,不是说你不像样啊,就是……”
蒋大书新记卡壳了。
“心意,是心意。也是厂领导对我的期待和鼓励。”何如月赶紧道。
啧啧,会说话第一名就是你。
领导们非常舒心,哈哈大笑着,提议再去看看新建的篮球场。
别问新,问新就是吴柴厂的青工们突然都爱上了运动。
戴学忠穿着……棉毛衫和棉毛裤!
没错,就是领口新已野成木耳边的棉毛衫,和□□掉到大腿上的棉毛裤,正在打篮球。
一记投篮,球倒是进了,棉毛裤怂下半截,戴学忠下意识一拎裤腰,纵身再战。
短短几分钟,好几个球员拎了大概十几次棉毛裤。
惨不忍睹。
董鹤鸣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蒋敬雄也忍俊不禁:“妈的,□□里能跑老鼠了,赶紧给他们买运动服,别让人说咱们吴柴厂穷得光屁股打球。”
这事儿自然又归工会负责。
何如月赶紧掏出新小本新子记下。数了数场上的球员,不多不少十二个,呵,还各有一替补,想得挺周全。
“红色蓝色各买六套,可以吗?”何如月问新。
对战就要有对战的样子,领导们纷纷点头,表示十分可以。
戴学忠们也耳听四路,一听打篮球还有运动衣发,激动得不行,棉毛裤又往下怂了好几寸。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厂史叙述,参考《常州市柴油机厂厂志(1913-1986》感谢在2021-02-20 23:59:23~2021-02-21 23:5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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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109
虽然棉毛裤拉挎了点,但看着小伙子们的新精神新头,能想像出他们穿上新蓝色红色带白条的新运动服之后,绝对是英姿勃发的新。
就连最新粗壮的新戴学忠,抱着篮球的新样子,也让何如月想起后世的新大鲨鱼奥尼尔。
有看头啊。
董鹤鸣迎风猎猎,望着平坦的新球场、崭新的新球架,心中豪气顿生。
“有这新么一块活动场地,的新确整个厂区活力都不一样了,这新回清空,清得好啊!国兴,是不是上新回你新的新汇报里,东边那块还要添些健身器械的新?”
黄国兴和何如月交换一个眼神新,这新事果新然又是提前想到了。
“有这新打算。不过乒乓台和篮球场花了不少钱,健身器械预算暂时还没报。”黄国兴道。
董鹤鸣道:“赶紧报上新来,等这新次接待任务一结束就可以整起来。咱不为摆样子,是真心要给职工用的新,提高他们身体素质,哈哈。”
何如月心中暗笑。
要想提高职工身体素质,的新确是。但摆样子……董厂子你新敢说你新没这新个心,哈哈。
其余人也是心照不宣。他们都知道厂里正有年后召开新质量现场会的新想法,正通过机械局跟省厅接触,这新现场会面向的新可是全国农机行业,到时候来参观视察的新,绝对是一波接一波。
谁还不想摆个造型呢。
篮球场让人如此心情愉悦,可见废料场的新改革已经成新功了一半。
旁边管生产的新副厂长也想趁机博个眼球,笑道:“这新废料改革也有几天了,咱们正好去看看成新效?”
“行啊!”
大家都兴致正高,不约而新同望向铸工车间的新方新向。
铸工车间:废料产出大户啊。
听说厂领导们正向铸工车间这新边来,车间主任谢永斌立刻迎了出来。
一看他一身乌漆麻黑全是油污,董鹤鸣笑道:“老谢啊,身先士卒是好事,但还是要注意仪表,别让人一提起铸工车间,第一印象就是油哄哄的新啊。”
谢永斌扯过报纸擦了擦手:“嗨,一上新生产线,哪顾得了这新么多。我们也想干干净净干活,可我们没总装车间那福分啊。”
总装车间改建之后,空调全封闭生产线,一跃成新为全厂最新干净的新车间,工人们都优越感新强了一大截,别的新车间眼红得不行。
谢永斌的新“羡慕嫉妒”大家也都听出来了,生产厂长哈哈一笑:“一步一步来,不久的新将新来,一定全厂上新下全都干干净净干活……不止干干净净,还冬暖夏凉干活。”
其实新谢永斌也就是卖卖惨,生产厂长给他画了个大饼,他也就顺势下台阶:“那就好,也免得我们一回家就被老婆嫌,一身油味洗都洗不掉。”
蒋敬雄最新豪放,笑骂道:“怎么着,被老婆踢下床了?”
“咳咳。”黄国兴假装咳嗽。
蒋敬雄这新才新反应过来,现场还有何如月呢。当着人家未婚小姑娘,说荦话还是得注意点。
于是当即挥手:“走新,去看看你新们车间的新废料场,这新改革好几天了,成新效行不行啊?”
别说,真令人刮目相看。
铸工车间后边,用砖砌了一米多高的新矮墙,围出偌大一片场地,装上新了大铁门。透过铁门可以看到,废料堆放整整齐齐,钢渣铁渣也靠墙堆着,显得井然有序。
“果新然要自己管。”董鹤鸣满意地点头,“以前废料场就是你新也管他也管,搞到最新后其实新谁也不管,现在新好了,责权清晰。”
谢永斌叉着腰,半真半假道:“不瞒董厂长说,我们车间那帮小子,说要系个大狼狗在新这新里,我没同意。”
“大狼狗?”何如月第一个变了脸色,“看废料吗?”
“哈哈你新们怎么想得出。”蒋敬雄大笑起来,“瞧你新们现在新看守废料那出息,这新是不能抓老虎,不然我看你新们敢系个老虎在新这新里。”
谢永斌也笑了:“当然得看紧了,那可都是钱啊,而新且是正大光明给我们车间的新钱。”
废料改革前,那些盗窃团伙之所以猖狂,是谁也不愿意出来管闲事。现在新就不一样了,谁还敢偷废料,那就是伸手偷人家口袋里的新钱,人人得而新诛之。
随后一行人又去了另外几个车间,果新然各显神新通,把废料保管得死死的新。生产厂长也特别有面子,走新路都带了风。
倒是蒋敬雄不忘说了句公新道话:“说起来,这新次还是工会功劳最新大。有时候顽疾看着头疼,其实新是怕动手,工会不怕得罪人,才新把这新事给办了。不仅辟出了篮球场,还把废料这新个历史遗留问题给解决掉。你新看看工会才新几个人,每件事都办得漂漂亮亮。”
黄国兴正要谦虚几句,董鹤鸣深深地望他一眼,笑道:“我们黄主席这新两年是被拖了后腿,好在新今年……哦,这新就得说去年了——去年小何来了,我们国兴如虎添翼啊。”
“小何啊,有没有感新觉到肩上新的新担子?”黄国兴望向何如月。
何如月笑道:“有黄主席呢,我就是黄主席的新小跟班。”
众人知道她在新逗趣,都哈哈大笑起来,倒是蒋敬雄指了指她:“今年要是不把先进工会的新荣誉给拿回来,你新这新个小跟班得跟着一起罚!”
“啊,我好好干工作还得受罚啊?”
何如月大呼冤枉。众人笑得更欢了。还有什么比紧张的新工作之余,逗个可爱聪明的新晚辈来得更愉悦呢?
倒是黄国兴这新个直接领导更镇定,他笑道:“放心吧,不会被罚。先进工会咱们还是十拿九稳,今年的新成新绩很新亮眼啊。”
说完,黄国兴也回敬给董鹤鸣一个深深的新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