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秋十八
时间:2021-03-22 10:16:31

  又画一个老虎:“这是什么?”
  “小脑斧!”
  又写一个字:“这是什么?”
  小屁孩全呆了,吃手新指的吃手新指,抠鼻孔的抠鼻孔。
  “来跟姐姐念,施欧手新,就是我们新这个小手新的手新。来,施欧手新。”
  小屁孩纷纷拿出嘴巴里的、鼻子里的手新指,将手新举在眼前,认真地念:“施欧手新,小手新的手新。”
  呵呵,这就是套路。
  想让你们新学习认字,先给点“小脑数”和“小脑斧”你们新开心开心。
  书记蒋敬雄正好去医务室,走上外楼梯,瞧见院子里一帮小屁孩坐得端端正正,正齐声念:“德阿大,大小的大……”
  一个面新生的长辫子大眼睛小姑娘正在黑板前像模像样地教,蒋敬雄好奇地问身边的人:“咱们新托儿所不新是只新有保育员吗?什么时候请了老师?”
  旁边人笑道:“这是技术科霍建茗的妹妹,叫霍建苏,是在校大学生。这放了寒假,咱们新厂托儿所多了不新少双职工家的孩子,保育员也看不新过来,小何主席就让霍建苏过来帮忙照看大孩子,顺便新也教他们新认些字。”
  “哈哈,她倒挺会利用人的。连人家的妹妹都要派上阵。”
  蒋敬雄大笑着,不新由停下脚步看了良久。
  “施欧手新,小手新的手新;德阿大,大小的大……姐姐,我还想看小脑数!”
  蒋敬雄都看得忍俊不新禁:“不新能白用人家,人家好歹大学生,你去跟小何主席说,咱们新厂里给补贴。”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3-02  23:59:20~2021-03-03  23:54: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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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18
  第二天,机械局召开农机质量管理现场会第二次协调会议,吴柴厂相关领导和丰峻齐齐到场。
  局长贾岭单独找丰峻谈了话新。
  “春节沈市长去你家慰问了?”贾岭问。
  果然都是消息灵通人士。
  丰峻点点头:“是的,组织上转达对我生父的新年问候。”
  “这次省里也在争取邀请到一些省份主管行业的副省长参加现场会,我跟他们说了,邓省长那是一定要邀请。邓省长可是工业管理上的权威。”
  看着贾岭的笑容,丰峻明白,其实局里就是希望自己也美言几句,要是能邀请到几个重点省份的省级领导,这个现场会的份量又提升一大截。
  说实话新,丰峻也很思新念父亲。如果真的能邀请他前来,父子二人便能在中吴相见。
  “我写信去问问。他行程一般都要提前安排,我也不能确定他一定有时间。”
  一听写信,贾岭皱起了眉头,当即拎起电话,拨给局行政科:“联系一下邮政局,以最快的速度安装一门电话。”
  得,这还新是真急。
  挂了电话,贾岭递过一支笔:“把你家地址留一下,回头直接安排上门安装。电话费我来跟老董说,让你们厂里报销。”
  丰峻什么话新都没说,家里安电话这事,就这么给决定了。
  从贾岭办公室出来往会议室去时,听到隔壁书记办公室正传来储方云雄壮的演讲。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次我们多不容易才新跟省里争取到这个机会,省里也是花了大力气,这次的现场会,是建国以来农机行业级别最高、规模最大、领导最重视的一次现场会。不能有一点点闪失,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必须给我打起精神来。尤其你,老董,这可是对你最重要的一次考验!”
  董鹤鸣:“以党性保证,我们必定竭尽全力,将所有的精力人力物力都投入到这次现场会上,这不仅是吴柴厂的脸面,也是中吴机械行业的脸面,是宁省机械行业的脸面。”
  贾岭听了,微微一笑,带着丰峻推门而入。
  “老董决心很大,信心也很大。是好事。很多细节我们会上慢慢讨论,务必万无一失。”
  储方云点了点桌上厚厚一沓材料:“局里这回也做了大量工作,还新跟兄弟省份取了经,这些都是我们整理的宝贵经验,可以借鉴使用。我看了一下,很多经验教训都很深刻。等下会上摊开讲。”
  贾岭也接上:“尤其最近这阶段,厂里的产品不能掉链子,生产质量一定要严抓。”
  “放心吧贾局长,我们对产品质量上的要求从来都没放松过,不然怎么捧得回国家金奖。那可是在田间现场当场做过强度试验的。”
  面对董鹤鸣的自信,贾岭点头道:“我们也跟市里的媒体打了招呼,这段时间要注意各地的新闻,最近好几家内参的记者在各地暗访,千万别出点什么质量问题,落他们手里就完蛋。”
  “呸呸呸。”储方云笑起来,“重视归重视,也不要紧张过度,事在人为。走吧,咱们去会议室。”
  …
  吴柴厂这边也正热火朝天,何如月正带着人检查礼堂大楼,二楼的小礼堂将是质量管理现场会的主要会议场所,目前正如火如荼地改造布置中。
  苏伊若也来帮忙。
  苏伊若的春节显然过得十分舒心,往日苍白的脸色也格外红润。
  “涛涛见过余叔叔没?”何如月问。
  “见过了,余刚请他吃了饭,聊得还新算开心。我们家人……也觉得余刚不错。”
  看来事情就算定下了,何如月笑道:“现在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苏伊若微微一笑:“如月,你说得对,涛涛已经长大了……”
  这话新有深意。何如月心中一动,直觉苏伊若说的不仅仅是凌涛的年龄。
  但她没追问,也只笑道:“是吧,他只比我小一岁呢。”
  苏伊若转头,静静地望着何如月,望了好一会儿。
  或许这就是亲妈吧。何如月已经能独挡一面,甚至背负着全厂两千多名新职工的期望,而她苏伊若,竟然还觉得自己儿子是个孩子,需要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长,需要小心呵护他的感受。
  不,不需要了。
  凌涛和余刚的会面很成功。
  可越是谈笑风生,苏伊若就越是冷静。凌涛的变化,来自于他对余刚认知的变化。苏伊若第一次发现,那个和余刚谈行业、谈未来、谈毕业分配的凌涛,早已是陌生的凌涛。
  并非小孩不懂得权衡利弊,但小孩的利弊只在当下,只有成年人方能看得长远。
  凌涛已经懂得看得长远。
  “等忙过现场会,我打算和你余叔叔领证了。”苏伊若道。
  何如月惊喜地抱住苏伊若:“苏阿姨,恭喜你!特别真心那种!”
  “谢谢你。”苏伊若轻拍她的背,“也是特别真心的那种。”
  …
  市委大院,费敏才拎着包出去开会,刚下楼,迎面碰见进来的夏宏光。
  “老夏。”费敏才主动跟夏宏光打招呼。
  寡嫂再嫁夏宏光,共同把兄长的遗孤养大,费敏才对夏宏光一直很客气。而且年初三在夏家闹得不欢而散,费敏才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夏宏光也并未有芥蒂,向费敏才点点头:“费秘书长要出门啊?”
  “出去开会。”费敏才往旁边走了两步,示意夏宏光跟上来。
  “那天孙樱态度不好,我替她跟嫂子道个歉,麻烦你转告。”费敏才低声道。
  夏宏光略一思新忖:“珍珠呢,向来有口无心,你也别往心里去。但后来我们跟小舟了解过,的确孙主任是误会他了。人家小刘也是思想独立的姑娘,她有选择的权利,小刘选择了小舟,怎么能说是小舟抢宜年的女朋友对吧?这帽子扣得有点太大了,伤兄弟感情啊。”
  他大着胆子观察费敏才的反应,发现费敏才并没有生气,于是鼓足勇气道:“更何况……宜年也有特殊情况,不适合再跟小刘发展了吧……”
  真是句句重点,让费敏才无话新可说。
  费敏才点点头:“我是不怪小舟的,你们把小舟教育得很好,我替我大哥高兴。有空我找小舟谈谈吧。”
  “好的,小舟其实很敬重你的。”夏宏光深深地望他一眼,又新微微颔首之后告辞而去。
  …
  中吴市出现连续盗窃案,费远舟一下午都在现场勘察,回到局里又新累又渴,冲进办公室放下沉重的器材就嚷嚷:“我滴个妈,绝了,密室盗窃!我嗓子眼都要冒烟了!”
  “小舟。”
  费远舟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费敏才坐在办公室最后一个位置上。办公室没开灯,外边天色已经渐暗,他竟然没发现。
  “叔叔!”费远舟赶紧打开灯,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你。”费敏才指指热水瓶,“不着急,你先倒水喝。”
  “哎好嘞,我真渴死了。”费远舟抱歉地笑笑,摘下帽子放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水,也顾不上烫嘴,呲牙裂嘴地喝完了。
  看着侄子满头大汗,脸上还新蹭了不少灰,费敏才有些心疼。
  跟自己儿子比,这侄子吃了不少苦。但他却比从小受尽宠爱的那个更加懂事和成熟。
  费远舟喝完才新想起:“叔叔你来多久了?我给你也倒杯水。”说着就要去找茶缸。
  但这全是大老爷们的办公室,竟找不出一只干净的茶缸,费远舟尴尬地拎出一只磕了大半瓷的茶缸:“叔叔你将就点?”
  说完他自己也笑了,叔叔何时能将就了。
  屁个“将就”,只有“讲究”。
  果然费敏才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了,我跟你说几句话就走。”
  说着他站起身,缓缓走到费远舟身边,深深凝望他一眼,眼神中似有对晚辈的欣赏,也有些许遗憾。
  “叔叔……”费远舟有些不知所措。
  他猜测费敏才是因为年初三那场不欢而散的家宴而来,但他猜不透费敏才的立场。
  “婶婶那天在你家冲动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问题,我们长辈不应该干涉其中,这一点我批评过你婶婶了……”
  费远舟耐心地听着,他知道,后面一定会有“不过”。
  果然,费敏才深深吸一口气,又新道:“不过,你妹妹那小嘴也太麻利了,说话吊心火啊。”
  费远舟不以为然:“真话新常常让人难堪罢了。小孩子还新不懂迂回。”
  费敏才扬眉,发现这个侄子沉着中已渐渐生出锋芒。
  “小舟,叔叔想问你一个问题。”
  “叔叔你问。”
  “设身处地,你会甘心接受李千千吗?”
  费远舟下意识抚了抚茶缸上磕碰的缺口:“我这里只有缺了口的茶缸,叔叔你要么选择视而不见,要么只能不喝水。就这么简单。”
  一句话:你没的选。
  既然没的选,还新谈何甘不甘心。
  甘心又新怎样,不甘心又新怎样?
  费敏才怔在那里。素来儒雅清俊的他,眼神黯淡,竟然有了一些疲惫和颓然。
  这神情叫费远舟颇为不忍。
  他自小丧父,虽夏宏光将他视若己出,但费敏才的神情还新是让他隐约回忆起父亲的样子。
  费远舟心一软,低声道:“叔叔,你们应该见过李千千了吧?”
  “见过了。”费敏才叹道,“说句心里话新,真不是……咱家的人。”
  这意思费远舟明白,虽然现在提倡婚姻恋爱自由,但在长辈眼里,门当户对很重要。
  “小年的意思呢?”费远舟又新问。
  费敏才冷笑一声:“他还新能有什么意思,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那叔叔你也别多想了,李千千好歹也是大学生,虽行事风格不敢恭维,也是小年自己的选择。祝福他们就好。”
  话新虽不中听,却也是实情。
  费敏才终于不得不承认,刚刚费远舟说“真话新常常让人难堪”,的确有道理。
  “小年是有错,但这个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费敏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视线落在费远舟手中那只斑驳的搪瓷水缸上:“叔叔口渴,给叔叔倒点水喝吧。”
  这是认输。
  也是妥协。
  李千千终究要进费家的门,如一只胜利的苍蝇,落在发臭的美丽蛋糕上。
  茶雾摇曳,飘过费敏才的脸庞,显得他神情恍惚不定。
  “叔叔真心祝福你和小刘……”费敏才低声道。
  “谢谢叔叔。”费远舟给他一个微笑,“人生并不是只有一次选择。李千千是穷怕了,若小年好好对她,这日子也未必过不下去,或许……需要智慧。”
  费敏才苦笑着摇摇头:“我想过了,那姑娘的心思新,跟你婶婶是过不到一起的,纺工局很快就要分房子,小年学历高,符合条件,让他们住出去,我们眼不见心不烦算了。”
  符合条件的前提,就得结婚。
  不结婚谁给你分房子。
  费远舟明白,叔叔这话新的意思,是要费宜年和李千千去领证了。
  真是恭喜李千千,终于破釜沉舟,如愿进了费家的门。至于往后和费宜年会不会过成一对怨偶,要看她能把身段放得多低,也要看费宜年的心结能不能解开。
  这些只有天知道了。
  …
  立春还没到,吴柴厂全体职工翘首以盼的现场会还新在紧锣密鼓地筹备,郭清的大事件率先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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