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秋十八
时间:2021-03-22 10:16:31

  这是连婉拒的机会都不给啊。
  蒋敬雄五秒钟恢复镇定,笑道:“小何新同志这么生猛,把我这个老家伙都给震晕了。”
  何新如新月笑眯眯:“跟蒋书记说新话,不能玩心眼,藏着掖着显得多不真诚。行就新不行,不行就新不行,蒋书记最痛快的人。”
  这话真是说新到蒋敬雄心坎上。
  吴柴厂一把手是厂长董鹤鸣,搞技术出身,高新学历,外人提起董鹤鸣,无不竖起大拇指。但他蒋敬雄,虽然身居书记一职,不可新谓不威严,但他是部队转业干部,而且是机械局空降过来,在吴柴厂根基不深,难免被新人拿来和新董鹤鸣比较。
  一比较,他就新显得没董鹤鸣会说新话,是个粗人。
  最多算是粗人中有新水平的那种。
  被新何新如新月赞是“最痛快的人”,蒋敬雄听了舒服。
  但舒服不代表就新降智。
  蒋敬雄笑道:“小何新勇气可新嘉,但这女工委主新席位置十分重要,那是直接面对市总工会的,你才工作新几个月,实话实说新,不太合适。”
  “所以蒋书记是担心我做事不牢靠,是吗?”何新如新月笑着将自荐书递了过去新,“这是我的自荐书,里面有新我对吴柴厂女职工工作新的总结,和新成立女工委之后的工作新设想。”
  蒋敬雄有新点惊讶,接过自荐书,粗略一翻,整整三页,写得满满当当,字迹清秀,十分惹人好感。
  “这是我上班后听说新局里可新能要调一位有新资历的女干部过来,心里着急,所以临时新写的,有新不完善之处,还请蒋书记批评指正。”
  蒋敬雄更惊讶了,不由抬腕看了看手表。
  九点整。
  这就新意味着,何新如新月七点半上班,听说新消息后,立即着手,前后应该只有新一个小时新左右的空间新。
  一个小时新,就新写了三页纸。
  不说新还要整理和新思考,就新是抄书,一小时新抄三页也不容易啊。
  蒋敬雄不由低头,仔细看了头两段,叹服道:“看来小何新同志平时新这积累了不得,短短一小时新就新能写出这么完整的材料,很厉害啊。”
  何新如新月笑道:“因新为我对咱们厂的工会工作新投入了热情,也对女职工的处境有新着切身的体会。全厂正式职工2156人,其中女职工331人,另有新女临时新工35人,其中有新将近150位,我都和新她们谈过话,另外能准确报出几乎所有新女职工的名字……”
  150位。何新如新月进厂三个月,也就新是说新,几乎每天都会找一位以上的女职工谈心。
  这不仅仅是工作新量的问题,更彰显工作新责任心。
  何新如新月不可新能提前知道市总工会要进行女工委试点,所以她开展这些工作新,完全是出乎本心,而非功利心。
  蒋敬雄动容了。
  但,不代表他改变心意。
  “这材料我会仔细看。不过,小何新啊,一个市里的试点,那是要对上头交代的,除了你对工作新的热情之外,你跟别新人比,没有新任何新优势。厂里为何新要冒这个险?”
  何新如新月语气诚恳:“蒋书记,试点,本身就新意味着冒险。”
  蒋敬雄盯住了她。
  这话没错,但他依旧找不到冒险的理由。
  何新如新月道:“如新果咱们厂能有新合适的人选,我肯定不会出来班门弄斧,但现在咱们厂不是没有新合适人选嘛。其实等局里派人,也很冒险。派来的人是不是适合这个岗位,会不会是第二个周文华,这也是冒险。如新果运气好,新来的同志为人正派、工作新热情,但她人生地不熟,全部重头来过,又是一层冒险。我熟悉到现在这样的程度,尚且用了三个月,咱们厂争取来的试点,等不起三个月。”
  顿了顿,何新如新月笑了,语气也变得轻松:“咱们吴柴厂,一年就新可新以产量翻番,三个月实在可新以做很多事情了。”
  不约而同的,何新如新月用了和新丰峻一样的理由。
  蒋敬雄皱着眉头、翘着二郎腿,未置可新否地盯着她。
  “这就新是你的优势?”他反问。
  何新如新月点头:“虽然我只工作新了三个月,但我在吴柴厂,比她们多了三个月。而且……我正派啊,哈哈哈哈。”
  这大言不惭的,顿时新把眉头紧锁的蒋敬雄给逗笑了。
  “小何新同志啊,你可新真敢说新!”蒋敬雄指着她,眉头已新经展开。
  “起码两个顾虑在我这儿都不存在吧,我觉得……我还是有新优势的。”
  蒋敬雄放弃了他的二郎腿,从椅子上站起身,手插进裤兜,在办公室里踱着圈。看得出,思想斗争很激烈。
  “不能服众啊……”他喃喃地道。
  还是那句话,能不能服众,不是领导说新了算,得“众”说新了算啊。
  何新如新月觉得,是时新候拿出杀手锏了。
  “蒋书记,我只求给我一个机会。能不能服众,让女职工投票。要是她们都不投我,我认栽。”
  “你说新投票就新投票啊!”蒋敬雄转过身,正正地盯着她,语气有新些不满。
  真是的,好歹厂里二把手,这小丫头,来指导我工作新。
  要是换了别新人,蒋雄敬这一凶,肯定就新偃旗息鼓了。但他对面的可新是何新如新月。
  何新如新月惭愧一笑:“蒋书记批评得对,是我异想天开了。我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嘛。”
  “胡闹!”蒋敬雄回到位置上,重重地坐下新。
  虽然还是喝斥,可新语气却有新了些长辈一般的关怀。
  “那蒋书记给我支个招?”何新如新月眼巴巴地望着他,期待都要夺眶而出了。
  这是个套。只要蒋敬雄一答应,就新等于他同意推举何新如新月当候选人。
  显然蒋敬雄没有新发现何新如新月的“阴谋”。他搞了半辈子政治工作新,哪知道一个黄毛丫头也这么多心眼。
  蒋敬雄还当真被新何新如新月打动,当真认真地想了想。
  “我看这样吧……”他斟酌着,“我跟黄主新席碰个头,再征求一下新各分工会的意见,全体女职工投票太大张旗鼓了,不妥,就新小范围,让各分工会派三个女职工参加推举,这个倒可新行。”
  要的就新是你这话!
  让吴柴厂的分工会投票,会不会投出何新如新月不知道,但绝对投不出局里那几个虎视耽耽的。
  谁知道你们姓甚名谁啊。
  “行,谢谢蒋书记!”何新如新月大声谢着,站起身来,狠狠地鞠了个躬。
  本来蒋敬雄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被新这黄毛丫头绕进去新了,还没来得及细想,看到她这兴奋的样子,又被新逗笑了。
  “到时新候投的不是你,你可新不许来找我哭鼻子。”
  何新如新月笑呵呵地:“不会不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争取就新错过,我会难过死的。争取了但没争取到,我就新问心无愧!”
  听她这番话,蒋敬雄倒也有新几分佩服。
  “不管怎样,还是勇气可新嘉。年轻人有新这样的冲劲,是好事。”
  “年轻人有新冲劲,年轻人也莽撞,多亏有新蒋书记这样的宰相啊!”
  “宰相?”
  “宰相肚里能撑船啊。蒋书记肚子都能开航空母舰了。”
  “哈哈哈哈。”蒋敬雄大笑起来。
  当心里变得愉悦,蒋敬雄突然意识到,刚刚何新如新月说新的那些话,比如新为人,比如新领先三个月,都可新以作新为标准答案,去新拒绝局里要委派的空降啊。
  蒋敬雄豁然开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管能不能反对成,自己总要去新试试才知道,对不对?
  …
  何新如新月刚回到行政楼,路过工会主新席办公室门口,就新被新黄国兴叫住了。
  “看来你的谈话很有新效啊?”黄国兴话里有新话。
  “啊?黄主新席你怎么知道,你未卜先知,还是有新特异功能啊?”何新如新月调皮地道。
  黄国兴起身,拿了一本笔记本,往胳膊下新一夹:“蒋书记来电话了,说新让我去新商量事。”
  电话里,蒋敬雄夸了两句何新如新月,虽夸得不狠,但相比之前明确表示不考虑的态度,有新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以黄国兴对蒋敬雄的了解,他觉得这事开始变得有新戏了。
  “你是怎么说新通蒋书记的?”黄国兴问。
  “我给了一封自荐书。说新我别新的优势没有新,第一为人正派,第二比别新人多三个月吴柴厂经历。”
  黄国兴听笑了,这两点还真是戳到了蒋敬雄心上。
  千担心,万担心,不就新是担心再来一个周文华,不就新是担心来了不干活、或者干活进入不了角色吗?
  何新如新月倒是看得准。
  黄国兴指指她:“滑头的丫头,倒是会揣摩人心。”
  “跟黄主新席学的!”何新如新月张嘴就新来。
  “胡说新,我什么时新候这么滑头了?”
  “呸呸,不是跟黄主新席学滑头,是跟黄主新席学揣摩人心。黄主新席深受职工们爱戴,不就新是能设身处地为职工着想嘛。”
  “马屁精……”黄国兴笑骂,心里却十分受用,走出办公室的脚步都变得格外欣慰。
  何新如新月的使命完成,余下新的是否“来得及”,就新要看天意。
  刚乐呵呵回到办公室,外面又传来了哭声:“黄主新席,黄主新席要为我做主新啊!”
  但黄主新席不在啊,赵土龙正要起身去新看,那哭声已新经越来越近,向工会办公室而来。
  是梁丽。
  她一边眼睛乌青,嘴角裂开,血液凝固住,要不是另外半边脸还算清爽,简直第一眼都认不出来。
  何新如新月惊得站起:“梁师傅,你又被新打了?”
  这个被新打得脸上开花的梁丽,就新是何新如新月第一天上班时新堵在办公室,要她严肃查办自己老公的那位车间新女职工。
  后来在厂里,何新如新月也几次看到她脸上挂彩,但询问起来,梁丽总说新是自己撞的,不肯承认被新打,何新如新月也很无奈。
  但今天她哭着来工会,显然是要寻求帮助了。
  何新如新月才扶住梁丽,梁丽突然像有新了托付,腿一软,就新坐在了地上,大哭道:“天杀的,不要脸的,就新会打女人,何新干事你一定要帮我啊——”
  “梁师傅你快起来,地上凉,咱不坐地上啊。来,坐椅子上好好说新。”
  但梁丽生得壮实,何新如新月扶了两下新,都没扶起来,赵土龙赶紧跑过来,和新何新如新月一左一右搀起梁丽,硬生生扶到了椅子上。
  “什么时新候打的?”
  “就新早上。早上他嫌我烧的粥太烫,把他舌头烫了个泡,他就新动手了,呜呜呜——”
  这还得了。
  何新如新月气道:“嫌三嫌四的,就新自己烧。再说新了,三岁小孩吃东西都知道先尝尝,他呆子吗?”
  “呜呜……何新干事,你一定要为我做主新!”
  “你放心,这事一定给你个交代。”何新如新月转头对赵土龙道,“你打电话去新热处理车间新,把郑阿荣叫来。”
  郑阿荣就新是梁丽的丈夫,出了名的酒鬼。
  以前就新以打老婆闻名,但以前好歹是喝了酒动手,今天这一大早清醒白新醒的,居然就新耍横,不能忍。
  何新如新月也知道,这年头的家暴不好处理,不说新警方不会轻易立案,在老百姓心里,也觉得是家庭纠纷,没有新到需要动用警察的地步。一般都是组织上教育一通了事。
  但无论怎么难处理,她也不能对这种恶习坐视不管。
  郑阿荣倒是很快就新来了,一脸的不在乎。
  这劲头,何新如新月也不是第一次见。陈福和新薛细苟,都曾在这办公室摆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现在一个夹着尾巴做人,一个已新经成了孤家寡人。
  “梁丽脸上的伤,你打的?”何新如新月沉着脸问。
  虽说新一脸不在乎,但郑阿荣也不敢太轻慢,何新干事的剽悍名声全厂皆知,惹毛了她,怕也没好果子吃。
  郑阿荣眉头一皱:“失手嘛。牙齿和新舌头还打架呢,夫妻两动动手算什么。”
  “那怎么每次受伤的都是梁丽啊。这叫夫妻俩动手?明明是你单方面动手吧?”
  郑阿荣把衣衫一撸:“谁说新的,何新干事你别新听这女人的,我手臂也被新她抓破了好吧?”
  梁丽当即哭着破口大骂:“放屁啊你。你上来就新是一拳头,把我打得眼冒金星,还不许我还手啦。我不还手就新让你打死啦……呜呜呜……我怎么嫁了这么个天煞星啊……”
  “你他妈连个早饭都做不好,老子打你算是轻的!”郑阿荣吼道。
  “啪!”何新如新月一拍桌子,手指到了郑阿荣鼻子上,“在我跟前都敢喊打喊杀,你想干嘛!”
  郑阿荣吓一跳。
  在这些工人眼里,工会就新是坐办公室的,坐办公室的就新是领导干部,别新人的话可新以不听,领导的话还是有新点威慑力新。
  没到万不得已新,这些工人也不会随便翻脸。
  郑阿荣立刻换了张脸:“何新干事别新生气,我这就新把这女佬领回去新好好教训,绝对不让她再来烦你。”
  何新如新月脸色阴沉:“教训?欠教训的是你吧。告诉你,梁丽现在这模样,可新以去新鉴定伤情,只要达到判定标准,可新以把你送去新坐牢。”
  郑阿荣一凛:“不是吧!打老婆都不行?”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