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工会小辣椒——秋十八
时间:2021-03-22 10:16:31

  一听开除二字,郑阿荣吓了一跳。
  尼玛,简直比离婚还可怕。离婚还能活下去,开除了工作就没啦,他郑阿荣大字不识几个,除了在车间里做点不动脑子的活,别的啥也不会新。
  说难听点,就是混社新会新打架,也打不过新张志强那新种亡命之徒啊。
  最大的本事也就是打打老婆。
  这新要开除了,连吃饭都成问题。
  太新可怕了。郑阿荣虽然不大相信何新如月真有这新么大权利,但还是本着“干部的话一般比较可信”的原则,再新三新保证自己不会新再新犯,灰溜溜地走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走远,何新如月将那新保证书放进了抽屉里的一只牛皮纸袋子里,然后问赵土龙:“他说得信誓旦旦,你信不信?”
  赵土龙一脸鄙夷:“信他个鬼哦。打老婆的人,很难改的。”
  “我新也这新么觉得。”何新如月坐在位子上,盯着玻璃台板下的本周工作计划出了一会新神,觉得自己务必要想一个刹住家暴歪风的法新子出来。
  起码首先要让厂里的职工们新知道,家暴是不对的。
  这新个观念不竖立,就算拯救了一个梁丽,还会新有李丽王丽,不仅男人觉得理所当然,女人其实也会新变得麻木,围观群众就更不会新给眼神。
  这新不行。
  想了想,她去找黄国兴。
  黄国兴已经见过新蒋敬雄回来,一见何新如月进来,笑道:“怎么,来打探消息啦?”
  “没有啊!”何新如月赶紧否认,“我新是有事找黄主席商量。”
  说完不等黄国兴反应,立刻又笑嘻嘻道:“当然黄主席要跟我新说点消息,我新也十分想听。”
  “哈哈,你这新丫头新。”黄国兴笑着指了指她,“你把蒋书记说动啦。”
  “真的吗?我新还怕他是当面答应,转头新就后悔呢。”
  “蒋书记可是一言九鼎之人,不会新出尔反尔的。”黄国兴把几张纸往桌上一摊,“看,你写的自荐信,他让我新回来好好看看,说他看过新了,写得很好,很有创新想法新。”
  何新如月这新下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以前黄主席跟我新谈话,说了好多遍的想法新,我新总结了一下而已。”
  黄国兴道:“我新也刚看完,可以当一篇不错的调研文了。蒋书记约我新下午一起去一趟局里,把这新封自荐书拿给局领导看看,表示厂里对你的支持。”
  “这新么说,事情成了一半了?”何新如月开心地笑起来。
  “没错,蒋书记这新里的一半是成了,剩下一半,看局里的意见。”黄国兴一弹眼睛,望她,“怎么着,局里你也能自己搞定?”
  何新如月谦逊起来:“搞不定……”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又以不是三新头新六臂的哪吒,黄国兴一看何新如月这新模样,生出了对晚辈的关爱:“我新和蒋书记会新尽力新的。成不成,就看天意。我新们新也摸不准局领导的想法新。”
  “是储书记定夺吗?”何新如月突然问。
  黄国兴道:“说是局工会新定夺,但储书记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话刚说完,黄国兴心中一动,突然意识到,何新如月这新个时新候提储方云,是摆明了让他们新去找储方云定夺啊。
  周文华锒铛入狱还没几天,储方云是必定要避嫌的。这新一避嫌,就必定是吴柴厂说什么,只要不太新过新分,储方云就会新首肯同意。
  更何新况自荐的还是何新如月。
  何新如月和周文华的矛盾,早就传到局里了。要是储方云在这新事上表示反对,肯定会新被人说是公报私仇。
  为新了显示自己的胸怀,储方云根本就不可能表示反对。
  黄国兴都是想了两层,才想通这新意思,没想到何新如月居然一下子就转过新弯来。
  真是个可怕的小孩。
  好在,这新小孩善良。黄国兴指指何新如月,笑骂:“你个小机灵鬼,领导的心思都被你摸透了!”
  “没有没有!”何新如月赶紧道,“我新就是顺嘴一说,我新是来跟黄主席商量另一件事的。”
  “什么事啊?”
  何新如月道:“刚刚梁丽又来了,她被郑阿荣打得脸上都开了花,可惨了。”
  “又打了?”黄国兴翻了个白眼,“这新不要脸的,整天打老婆,没出息……然后呢?”
  “我新让郑阿荣写了保证书,说以后再新打老婆,工会新就支持梁丽离婚。我新还吓唬了他,再新把梁丽打伤,厂里就开除他!”
  黄国兴点点头新:“就算不开除,给他处分也可以的,这新点咱们新工会新还是能做主。”
  “对吧对吧。”何新如月不服气道,“还不信没办法新治他了。”
  不过新一听这新个,黄国兴倒也清醒过新来:“小何新啊,要认真说,这新事还真没办法新治,你看薛细苟和金招娣,还是离婚收场。这新梁丽和郑阿荣不可能离婚的。”
  何新如月也是佩服,黄国兴对厂里职工的情况是真了解,连梁丽不可能离婚他都知道,可见之前也不是调解过新一次两次了。
  是顽疾。
  “我新觉得一方面是惩治力新度不够,另一方面是大家的观念也不对。不管是薛细苟还是郑阿荣,找他们新谈话,他们新都不觉得自己有错,都觉得老婆就是自己的私人物品,完全可以打,没问题。”
  黄国兴点点头新,等她下文。
  “所以我新想问问宣传科,能不能出一期反家庭暴力新专题,就在食堂门口的宣传栏里。”
  黄国兴眼睛一亮,开始觉得这新事有点意思。
  “出个宣传栏不难,但你说的这新个反家庭暴力新专题,是什么?”
  这新个嘛……说出来怕吓到你黄主席。
  何新如月缓缓地道:“就是宣传一下我新们新的法新律,妻子也是独立个体,不可以随便伤害,再新把全国各地打老婆导致的暴力新案件给摘录几个,什么枪毙的,坐牢的,后果新都写上。起码先让大家知道,打老婆是不对的,是犯法新的。”
  “这新个办法新是好……”黄国兴点着头新,但也有困惑,“哪里去找这新些案例呢?而且,打老婆不会新被枪毙吧?”
  “当然会新!有些打得狠了,把老婆打死的,不就要被枪毙吗?”何新如月振振有词。
  黄国兴还是不大敢相信:“我新也算看了很多报纸,好像没见过新啊?”
  何新如月心想:就赌你们新没有手机没有电视,消息闭塞得很,你们新没见过新,我新正好可以编啊!
  “我新见过新的。”何新如月一口咬定,“具体案例我新可以去找公安局的同志帮忙,请他们新提供几个,到时新候我新做个图文并新茂的宣传海报,让全厂职工都看看。”
  黄国兴觉得此事可行。反正何新如月说她找得到案例,那新就交她一手去办呗,就一个宣传栏,不说多大作用吧,吓唬吓唬厂里那新些动不动就爱挥拳头新的莽夫也好。
  而且又能作为新何新如月为新女职工办实事的成绩,嘿嘿,下午汇报,又有实绩了。
  黄国兴一挥手:“行。你去办吧,你也别一个人忙,叫小赵一起啊。”
  嘿嘿,何新如月心里也暗笑,这新事啊,前期还只能我新一个人来,可不能让你们新知道我新在编啊。
  回到办公室,何新如月立刻打电话给费远舟。
  “喂,我新找费警察。”
  说完才发现,好巧,费远舟、费宜年,都姓费啊。
  费远舟一听是何新如月,有丢丢开心:“何新干事啊,好久不见,有事吗?”
  “我新想问你要点儿案例资料,不知方不方便。”
  “哪方面的?”
  “家暴……哦,就是家庭暴力新。我新们新厂吧,经常有女职工会新遭受家庭暴力新,有些男人也实在喜欢对老婆挥拳头新,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我新想搞些案例,做一些宣传,让他们新知道打老婆是不对的。”
  费远舟一听就笑了:“这新事啊,我新还当什么大事呢。”
  瞧瞧,就知道,这新年头新,没人把打老婆当大事。
  连大学生警察费远舟同志都不例外。
  “对你们新警察来说不是大事,但对被打的女人来说,就是暗无天日啊。”何新如月道。
  费远舟一听就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道:“对对对,何新干事说得对。不过新具体这新方面的案例,可能还真不好找,要找研究这新方面的专家,他们新数据会新比较全一些。”
  何新如月心想,我新要这新么全干嘛,不需要的。
  于新是道:“这新样吧,费警察你印象里记得一两个不?”
  费远舟道:“一两个肯定记得,我新不记得,找我新们新这新里鉴定伤情的同志,他们新就接触得多了。”
  “这新个最好啦!我新现在就过新来,跟你们新问几个具体案例就行,好不好?”
  “我新马上要出去办事,下午会新在局里,要不你下午过新来?”
  说定!
  何新如月兴奋不已。她根本不需要多详细,就是要问一些不同的案例,自己回来再新添油加醋发挥发挥,起到宣传作用就好。
  考虑到下午去公安局的话,下班就没法新和丰峻在桥上约会新,何新如月得去跟丰峻知会新一声。
  销售科在行政楼一楼,但何新如月不知道丰峻今天是在锅炉房那新边交接呢,还是已经到销售科上岗。
  她蹬蹬蹬跑下楼,快到一楼时新,猛然收住脚步,缓了下来。然后假装气定神闲,从销售科门前晃过新。
  销售科一共才三新个人,但办公室只有一个人在,而且和昨天比,已经添了一张桌子。
  看来是给丰峻准备的。
  而丰峻同志,显然还没有到位。
  那新只能去锅炉间看看了。还好何新如月出门时新留了个心眼,夹了一本笔记本,此刻手里拿着笔记本,一副要去找人谈话的样子,很是公事公办。
  香樟树还是那新样静静地伫立着,不管过新去多少年,只要人类不去砍伐,它就会新一直这新样伫立。
  何新如月站在树下,香樟特有的清香一丝丝地沁入鼻中。
  以后要来这新树下站一站,都需要找理由了呢。何新如月暗想着,向锅炉间里张望。
  “望什么呢?”
  突然,丰峻的声音在她头新顶响起。
  我新勒个去,这新家伙又上树了!
  何新如月抬头新,十月的阳光依旧刺眼,她拿手挡着眼睛:“你怎么又上树啦,不属猴的同志?”
  丰峻跃身而下,轻轻巧巧地落在何新如月跟前:“刚交接完,很留恋这新棵树,再新上去看看。”
  “找我新?”他问,视线落在何新如月手里的笔记本上。
  何新如月把笔记本一合:“哈,遮人耳目的。”
  就知道。丰峻不由脸上有些忍不住的笑意。
  “下午我新要去公安局办事,可能下班前就不回来了。”
  “哦,何新干事很忙啊!”丰峻明白她的意思,放低声音道,“那新就是接连两天喽……”
  那新意思,昨天和今天,下班都没有约会新呗。
  何新如月翻个甜蜜的白眼:“一天不见会新死啊……”
  “不会新死。”丰峻淡淡地,“会新想。”
  这新该死的男人,总说这新些让人心跳的话啊。
  “晚上六点半,桥上等我新,陪我新去个地方?”何新如月发出邀请。
  “去哪里?”丰峻好奇,何新如月可是难得主动邀约。
  何新如月道:“去郑阿荣家里,公事啦。”
  “明白,当护花使者。”丰峻挑眉,“没问题,一定完成任务。”
  还想多说两句,有小青工远远地喊:“老大,还没去销售科报到呢?”
  丰峻向小青工挥了挥,极潇洒,大声道:“马上就过新去了。”
  “不管,老大当了干部也要跟我新们新坐一桌吃饭啊!”小青工又喊。
  “一定!”
  何新如月感慨:“你先提拔了,他们新还是一样喊你老大啊。”
  丰峻却是生出些傲然之气:“只强一点点,别人会新妒忌,强很多,别人就只会新羡慕。”
  嚯。何新如月不由扬起眉。
  这新话听着很狂妄啊。但,也好现实啊。
  这新男人在来到这新个世界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为新什么这新么狂妄,还不让人反感呢?
  何新如月好奇。
  并新且她相信,这新不是自己亲妈眼,因为新厂里服气丰峻的、愿意跟随丰峻的,大有人在。
  这新就叫人气。
  也可以叫气人。
  “你为新他们新争取到了奖金,还打算为新他们新做什么?”何新如月突然问。
  她很好奇这新一点。
  因为新她感觉到,丰峻愿意为新青工们新领头新做事,和她愿意为新职工们新做事,出发点似乎并新不相同。
  “不出所料的话,郭清年底将可以竞争先进生产工作者。”丰峻说得淡淡的,却很笃定。
  这新也是他斗争的内容之一。
  “另外,我新在等职工学校。”
  “职工学校?”
  丰峻突然笑了:“等职工学校建成了,何新干事……你可能会新是我新的斗争目标。”
  “什么意思?”何新如月惊讶地望着他。
  “等着吧,我新会新从你手里抢名额,我新会新让这新些不成器的臭小子,一个个好好给我新去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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