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帝王的娇美白月光——糖芋
时间:2021-03-23 09:46:36

  放过了小叶子,责任落在谢如伊身上,她还觉有些不可思议,“你当真要让我来管吗?”
  段煜淡淡地嗯一声,除了让谢如伊坐镇,他想不出更加合适的人。
  谢如伊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却不太敢张扬地说出来,只糯糯地呢喃着,让段煜能勉强听清,“可是……你跟我父兄去边疆,战场上刀剑无眼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你凉在那里,那我岂不是可以扶持小皇子,揽过一切权力当掌权的太后了?”
  或者如果她谢家有野心的话,她与父兄商议一下找个时机解决段煜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段煜听完心中一片凄凉,他还真是没看出谢如伊是个有这种篡权夺位念头的人,而这样的代价是他人没了,所以在谢如伊心中她更爱江山不爱他这个二十四孝好夫君?
  谢如伊仔细地观察段煜的神色,发觉他沉默着说不出话,“我就随口一提,你别太当真……”
  “朕信你,你才不会做这种事!”段煜自信满满,极有把握地说道。
  “为何?”谢如伊想想这事可操作性还是很大的,全看她愿不愿意付诸行动。
  “就你这每天早起连早朝都赶不上的时间,”段煜说着说着忍不住笑出来,“让你去上朝简直是折磨你。你做几个月就当体验一番,要是连续做上几年你肯定就萎了,当个闲散太后开始养老。”
  谢如伊当即气恼地去踢段煜,这话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如此看不起她那还来求她原谅做什么?
  段煜早有准备地躲过,闪身来到谢如伊身侧执起她的手,在她脸上偷香,“以后要辛苦你一段时日了,朕会尽力早些回来的。”
  在蒙国使臣归国后不久,果然传来了北部边境被扰的消息,段煜知晓,时机已到,他该启程了。
  谢家父子点兵期间,他传唤来几位心腹交代朝中大事,谢如伊只是分出心力来监管,对这些臣子的提议准或不准即可,更加细致的内容还需他提前与分管的臣子商议出个大致模样来,让谢如伊能轻松一些。
  可在这不长的时日内,边境又传来几次战报,战况蹊跷得很。段煜仔细看过奏报上的描述,蒙国总能精准地打击他们的边防,显然蒙国探子已经深入他们境内,或是有其他什么途径使得边防的信息泄露,怎么会这样?
  戍边的将士们随不是顶尖的精锐部队,但也绝不是酒囊饭袋,不可能在与蒙国的交战中,明明有精心布置战局却一次次地被精准攻破,输得惨烈。
  段煜眉头拧紧,这事态出乎预料,远比他提前设想的要更加紧急。
  他在朝会上与臣子商议过后,也没讨论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随后他来到明华宫找谢如伊也说起此事。谢如伊总有一些独特的见解,她那发散而跳脱的思维和敏锐的直觉次次能将一些毫无关联,了无头绪之事串在一起想出个所以然来,兴许这次也能有用。
  谢如伊听完段煜简单地概括了边境之事,只问了一个问题,“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会怎样?”
  这也是段煜和朝中大臣最为担心的,蒙国似掌握先机一般地占据主动地位,将他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这种情况在他们与蒙国历来每一次交战中都未出现过。若一直这样下去,段煜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轻则割地求和,重则国破家亡。”
  如此危急的情况,堪称国难,谢如伊不禁联想起泯王被斩那日所言,“这可不就是国难之时?莫非是泯王所为?”
  她还以为泯王只是不甘心,临死前虚张声势过过嘴瘾罢了,但是那种没有底线的男人,恐怕不会有什么事是他干不出来的,万一他所言非虚,他蓄谋准备的绝对是个大礼。
  段煜思虑片刻,泯王曾经再无能,处处躲闲也是个王爷身份不假,况且他也只是个表面废人,内里的阴险算计数不胜数,想要用手段去获取边境的布防信息也不是很难。
  “你还记得我们一直都不知道泯王制备火|药的大量钱财从何而来吗?”谢如伊回忆起审问泯王的时候,“他的钱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找不到任何来源,结案时李尚书当做来历不明的钱是泯王那些年受|贿所得的赃款,但是并没有证据认定这一猜想。”
  段煜已然明白谢如伊的意思,“是泯王卖国,换来的钱。”
  他指节咔咔作响,手背上一条条的青筋都爆出来,当真是怒不可遏,恨不能将泯王掘出来鞭尸,“当初太后选择过继的皇子时也曾在泯王与朕之间犹疑过,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朕,你知道太后为何放弃泯王吗?”
  谢如伊摇摇头,等待段煜的下文。
  段煜回想起太后将他带回宫中抚养后,曾与贴身的心腹嬷嬷说起此事,“朕隐约听见太后说当时的泯王,那孩子邪气的很。”
  当时太后风华正茂,是整座后宫中最精明的女子,连先皇都不见得有太后的识人之力。虽然太后人上了年纪后干出不少糊涂事儿,但段煜不否认年轻时的太后有多么光鲜亮丽。
  那时太后也不见得真见过泯王干出什么阴损之事,只凭第一眼的感知便认定泯王选不得,果然心术不正之人的恶是从小就藏在骨子里的。
  段煜:“朕当时为何没有让泯王在牢里受刑致死,给他一个痛快属实太便宜他了。”
  谢如伊看段煜神色莫名,似因泯王之过迁怒于自己,不由担心起来,“你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些,别用现在的情况去要求当初的自己。你那时候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时的情况只有火|药房的意外炸死几个穷苦的工人,事态并未有此刻这样严重,况且段煜顾忌她和孩子,不愿将事情做的太过血腥,只恰当地处置了几个牵扯其中的人,绝没有暴虐地过度去罚哪一个。
  段煜陷入纠结的自我怀疑,可谢如伊知道他在哪一个情况下都做得很好,“你不是要亲征去征讨蒙国吗?现在真的要你去前线鼓舞士气了。”
  短暂的自我对抗过去之后,段煜轻轻抱住谢如伊的肩膀,久久不言,半晌才低声说道:“伊伊,其实朕与泯王幼时的成长环境极其相似,一样幼年丧母,年纪相差无几都不受宠的皇子,可朕却长成了与他完全不同之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如伊被段煜按在他胸前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凭借从佟嬷嬷和皇嫂哪里搜寻来的对他过去的了解推测,“因为后来皇长子和皇嫂都很关心你,而且太后收养了你,请夫子悉心教导你?”
  “不是。”段煜拢拢谢如伊被他弄乱的头发,“因为朕曾经遇见过你,朕想着哪日再见到那个姑娘,总不能是个身染歪风邪气之人把人家姑娘给吓跑了。不求第一眼喜欢上朕,至少别讨厌朕就好。”
  段煜调侃着自己,说着说着染上几分笑意。而谢如伊眼中震惊不已,心中更是被狠狠地触动,段煜一直以来克己复礼,幼年受到再多不幸都没有长歪,竟然是因为她吗?
 
 
第108章 出征
  三日后, 谢如伊被小叶子的哭声吵醒,还不太清楚的脑子疑惑段煜怎么没从地上起来哄孩子,小叶子的哭声不绝, 越哭越委屈,一听就是被冷落后不高兴,她赶忙起身披上衣服,把摇床里的儿子抱起来拍着哄, 一边儿检查他哪里不舒服。
  他的小屁股湿乎乎的, 原来是大清早水漫金山自己把自己给淹了, 谢如伊刚想叫段煜来给孩子换尿布,却发现他人已经不在了, 连他睡的地铺都被卷起来放到一侧, 不知道已经离开多久。
  谢如伊忽而想起来,今日是段煜率军出征的日子, 他不会已经走了吧?
  她慌乱地走到寝殿门前,将外面候着的春锦叫进来,“皇上呢?”
  春锦听到小皇子的哭声,正好去取了新的棉布过来, 身后还带着一队侍女送上供皇后娘娘与小皇子洗漱的热水,刚要推门而入, 皇后娘娘就先她一步突然打开, 惊了春锦, “娘娘……皇上……一个时辰前就走了,叮嘱奴婢们别吵您。”
  一个时辰前, 谢如伊看看现在的天色也不过是刚刚亮堂起来,段煜是趁着夜色就已经离开,难怪没在临走前给儿子换好尿布。
  此番前去他不知多久才能回来, 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谢如伊越想越是担忧,他怎么要走了竟然不知会她一声呢?把她叫起来看一眼也好啊!
  谢如伊当即将孩子塞到奶娘那边照顾,自己匆匆忙忙地梳洗,换上轻便的衣裙,连早膳都来不及用便骑上快马出宫,愿她还能赶上见段煜一面。
  京城中人来人往,即便沿途的百姓听到马蹄声纷纷自觉避让,谢如伊也不敢骑得太快免得伤着什么人,半个时辰后才来到城门。
  “皇上出城多久了?”谢如伊勒住马,一声长长的马啸声后停在守城的官兵前。
  守城之人不知谢如伊身份,犹犹豫豫地没有直接回答,“敢问夫人是?”
  谢如伊出门匆忙,没带能证明身份的腰牌,只说道:“本宫是皇帝的妻。”
  等不及这帮人跪下行礼,谢如伊便兀自翻身下马冲上城楼,城楼一侧的高高瞭望台能看到远处,她干脆自己去看。
  “小豆子?”谢如伊微微惊讶,段煜的御前太监竟然守在瞭望台一侧,似是等候多时,除了是在等她还能是等谁呢?
  段煜竟然没有带着他一同前去,谢如伊停在小豆子身前,“皇上交代了你什么?”
  小豆子微微侧身,伸出一手指向远处,“娘娘,皇上已经快要越过东北方向的那处山了,您不先来看看皇上吗?”
  谢如伊闻言顾不得其他,跑上瞭望台顺着小豆子的手遥望,只能看到一片规整但极小的军队,人挤挤挨挨的比蚂蚁大不了多少。这军队很快就要绕过山脚去向山后,那她就再也看不见了。
  她紧忙在军队前方搜寻段煜的身影,只能凭借阵前举着的旗子找到被围于中央的一人,那人身穿黑色铠甲,只有一个挺直的背影落在谢如伊眼中,但她知道那人是段煜不会有错。他身侧随行的人应当是她的父兄。下一刻,那人已然绕过山脚,去向群山遮掩之处。
  她紧赶慢赶,想见段煜一面,却只能看到他一闪而过的背影。看不到他,那后方长长的队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谢如伊神色渐冷,心中沉闷地走下瞭望台,见小豆子托举起一个红棕色的木盘,上面放着一个被金黄色绢布包得方方正正小包裹。
  谢如伊在小豆子面前几步处停下,听他恭敬地说道:“皇上说娘娘反正不想见他,他便不打扰娘娘,不然临别之际还被娘娘厌弃,皇上这一路上都走得不安心。所以皇上只托奴才将此物交与娘娘手中……”
  “他让你在这等本宫……”谢如伊指指这城楼的砖瓦,生硬地扯扯嘴角,“分明是算计好了本宫会来这里,明知道本宫是想见他的……”他却不告而别,惹得她惦念。
  谢如伊感觉自己不明不白地又落入段煜的算计之中,他故意不告而别,等她追至城楼让小豆子在这等候,然后借小豆子来让她明白,他对她了如指掌,连她自己都没怎么深思的决定,他都能猜中。
  “不不,娘娘,皇上可没交代奴才您一定会来。”小豆子擦擦额间的冷汗,皇上本来想着如果皇后娘娘愿意来,那就给皇后一个惊喜。若皇后娘娘最后都没到,那他还得把东西带回去给皇后。皇上自己设想的好好的事情,怎么到了皇后这里又变得不讨好了?
  小豆子尽力为皇上辩解,“皇上只说,来不来送别都是您自己的选择,您要是来了,他能一路心安。”
  谢如伊眼中顿时清明一片,似被点醒一般,是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是她自己舍不得段煜走,才想追上来见见他。
  她的心咚咚地跳起来,在她长久的沉默中才渐渐平静归于正常。她伸手挑开盘子中的包裹,里面赫然出现的是红白相间,莹润的玉玺。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身后巍峨的宫城,“回宫!”
  次日,谢如伊接管朝政,换上华丽的凤袍,描摹精致浓重的妆容,来到前朝坐于龙椅上听政。这龙椅上似有段煜的气息,她本以为自己坐上来会很紧张,但其实也还好,跟坐他怀里的感觉差不太多。
  因着与段煜置气,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仔细打扮过自己,连为蒙国使臣送行的那日都不及现在庄重。可她此时面对下方叩首的朝臣,那些动作上恭敬眼中却夹杂轻视,不见得将她当一回事儿的老臣,如何能不用气势压住他们?
  张相一家被流放之后,段煜择文伯侯府世子于阳为新相,现在担任辅佐朝政之事。见到熟悉的人,谢如伊紧张的心稍稍放松,而且段煜来指派慎王来协助,更有皇嫂时不时来宫里陪伴,提点她。
  谢如伊挺直腰背,傲视群臣,一如段煜位列阵前从容不迫的样子。
  处理朝政,初始谢如伊还有诸多细节问题不太顺手,好在身边有人帮衬,过了几日之后便能自己得心应手地处理,渐渐大权在握,愈发令人信服。
  只是她忙于朝政,不可避免地疏忽孩子,实在是分身乏术难以方方面面地照顾好他。这时谢如伊才意识到段煜以前前朝后宫两头忙,日日早起给孩子换尿布,晚上读书陪玩儿有多辛苦。萧晴一开始担心谢如伊自己一人应付不来那帮臣子,自觉来相助,后来谢如伊慢慢地用不上她,她便来宫里看看小皇子。
  白白软软的一小团,简直像天上的云朵一般可爱,还是一个会动会笑的小可爱,萧晴抱起来小叶子,拿起拨浪鼓摇着逗弄他。这拨浪鼓还是好几年前她与前太子一同在街边买的,竟然过了这么久才用上,连这孩子也不是她的。
  萧晴虽然抱着小叶子能得到短暂的慰藉,可放下之后心中是更加难熬的空寂,她真的很想很想去见那人。哪怕时至今日,她已走出当初的悲伤,那所剩无几的一点点余韵也能突然出现,给予她重重一击。
  “皇嫂?”谢如伊进来已经有一段时间,皇嫂好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脚步声,抱着小叶子在发呆,手中拨浪鼓的珠子都快被小叶子拽下来也不见皇嫂制止这恶劣的小东西。
  萧晴一阵恍惚,思绪回归现实才淡淡笑着,“你今日这么快就忙完了啊!”
  “嗯。”谢如伊颔首,“习惯之后就觉得这些事也没什么难的。”
  “习惯……”萧晴喃喃着。
  谢如伊发现皇嫂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拍拍小叶子的屁股,“这小东西皮实,不好带,皇嫂累了就去歇歇吧。”
  小叶子已经能在床上蹭蹭蹭地爬起来了,一不留神便不知道爬到哪去,需得时刻让人操心,不然什么时候自己从床上摔下来可就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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