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变丧尸后我把他拐走了——杂逸
时间:2021-03-23 09:50:00

  季浔简直焦头烂额两头为难,想着门外的丧尸暂时冲不进来,思考了几秒后,还是决定一门心思对付窗户这边的。
  谢幕霜面前的丧尸已经散去了七七八八了,只剩下还在坚持不懈爬楼的勇士。
  季浔心知,保安室那边的响声也只是一瞬间,那群被引走的尸群发现没人很快就会回来,她用手拽了拽腰间的绳子作为提醒,同时喊道:“幕霜这边!”
  没了阻碍的谢幕霜终于一步步走到了墙角,开始跟同伴一起快乐爬楼,不一样的是,他的同学不是被捅死就是被捅掉,只有他到了窗边,里面伸出来一只温暖的手。
  然后他被抓住腕子,在最后一只脚迈到屋内地面的一瞬间,身后传来窗户的闭合声。
 
 
第22章 记忆   “但他没有忘记季浔。”
  在窗户闭合上的瞬间, 窗沿处霎时扒上一只满是血污的手,在干净的窗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棕色痕迹,那只手撑住窗沿两边, 下一秒,便冒出一张狰狞的脸。
  “咚咚咚!”
  猛烈的敲击声在面前响起, 季浔同那丧尸仅隔着一层玻璃,她手中攥着匕首不敢放下, 双目死死观望着外面那只丧尸。
  楼下还挂着多少只没爬上来的尸群季浔不知道, 只是四周涌上来的丧尸越来越多, 围绕着他们这扇窗户分散在墙壁四周,手还在拼命朝着中心伸来。
  奈何外面那只敲窗户的丧尸是个胖子, 一张大脸占据了所有可见面积,导致四周的手死活够不到窗户面, 还挣扎着在四周摆来摆去不肯放弃, 场面之奇异,像极了联欢晚会上表演的杂技。
  那只c位丧尸许是不安分的太久, 停留在墙壁上的部位不足以支撑它肥硕的身躯,张牙舞爪片刻之后, 竟是身子一松, 直接头朝下摔了下去!
  这一摔不光自己掉到地上,还连带着压掉了一堆同类,而趴在四周的丧尸见着中心空缺,争先恐后去夺c位。
  没等季浔动手,几只丧尸互相开始在垂直的墙面上进行斗牛, 斗着斗着,又摔下去两个。
  这时候,窗户外变成了一只捡了漏子的丧尸姑娘。
  姑娘的妆已经花没了, 嘴唇沾染的不知道是血还是几个月前涂抹的口红,她同所有丧尸都无异,力气大的惊人,情至深处,还拿脑袋撞了几下玻璃。
  季浔看着她的脸,莫名有点恍惚。
  这些丧尸,之前也都是人。
  他们同样有自己的家人,有幸福的生活,可现在却都成了毫无理智的异类,不知道亲眷是否还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在无意之间伤了他们。
  谁被咬的时候不是绝望而撕心裂肺,不是拼命想要活下去,而最后却被生生折断了生的希望,变成一具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
  窗户这边情况惨烈,身后门外也没好哪去,无数双手的拍打声一下比一下猛烈,两重撞击混在一起,让季浔又紧张又烦躁,她迫不得已走到门前,用身子顶住剧烈晃动的门框,防止外面的尸群直接破门而入。
  好在这扇门足够牢固,季浔屏住呼吸,和窗外门外围攻的丧尸军僵持了十几分钟后,那些丧尸大抵是听着里面再无人类的动静,竟然真的慢慢安静下来。
  窗外的尸群缓慢离开,门外的敲击声慢慢变停,季浔身子精疲力尽倒在门框上,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
  也就在这时,她才有闲心好好观察了这间屋子。
  他们所在的地方大概属于医院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只摆放了两张小的办公桌,上面各自安了个带着个大屁股的老旧台式电脑。
  桌子上的文件也是乱着的,但墙壁和地面仍然干净,不像是经历过打斗的样子,倒像是丧尸病毒刚爆发的时候,屋内的人就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腾出了这间办公室。
  季浔走到窗户前,捏了捏谢幕霜的手腕示意他好好站在这里,自己转过身,绕着房间转了转。
  因为停电,电脑和电灯还是不出意料的打不开,季浔蹲下身查看了桌子两旁的抽屉,毫不意外的发现了两只计算器和一板未拆封的电池。
  一板电池共有四节,跟计算器的号数是配套的,不巧的是同季浔的手电不配套,号数小了一号。
  手里拿着的这个计算器算是比较常见的一种,应是医院统一发放的,这么想来,此间屋子里的不合适,那就代表整个医院存有计算器的电池,她全部不能用。
  季浔心里略为失落了几秒,还是坚持不懈把计算器的后盖打开,将电池扣下来塞进背包里。
  现在没用不代表以后也没用,有总比没有强,带走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她又起身在电脑桌面上搜罗片刻,结果在那堆文件里面没找到什么有用的,反而是在墙壁上看到了贴着的医院平面图。
  平面图只显示到了这一层的结构,不算多详细,标了几处安全出口和所处房间大概的名称。
  楼道结构跟外面看上去的差不多,季浔所处的房间大概是“7”的尾端,往前走的左右两边共有三间大的科室,看着都不像是能够找到她需要的东西的。
  季浔指尖划过平面图,眼神随着一起拐了个弯。
  从岔路转过去,在楼道的另一末端,赫然写着三个大字“器械室”。
  牙套应是由工厂制作,再根据要求运送到各个医院集体存放的,存放的地点,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这就是她下一步的目的地。
  可是器械室的门是否开着她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只丧尸她更是不清楚,若想过去,总要知道是选择陆路还是航空。
  思虑几秒,季浔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手脚轻柔拧开窗户朝外探去。
  对面的窗户紧闭。
  这个结果,她大抵也想过,毕竟器械室算是医院的一个重要部分,储存的东西也要绝对卫生,就算诊所再小,总也不能一年四季有事没事就开着窗户,故意等着让这些东西积灰吧。
  航运失败,只能走陆路。
  她转过身回到门口,双耳趴着门面听了一会。
  门外,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绝于耳,这群丧尸只是暂时停下了砸门的动作,并不代表它们会在二层楼道内散去。
  现在出去,无疑是往枪口上撞。
  楼下是丧尸,门外还是丧尸,连个能帮忙引开的队友都没有。
  千辛万苦进了医院内部,结果就是换了个地方被接着困。
  眼下季浔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出去,有点颓废的靠在桌子边缘,一抬眼看到谢幕霜还在直挺挺的立在窗户旁的位置,连脚尖都没错一下。
  表情像是踩上片云朵就能飞升成仙了。
  季浔有点好笑,一时之间也忘了那些烦心事,她走上前去,低身拉住了谢幕霜的手。
  谢幕霜僵硬的身子猛地一颤,他缓缓别过脸,好看的一双眼像是合不上一样睁的滚圆,曾经的温柔如今只剩下了无尽的迷茫。
  但他没有反抗,只是懵懵懂懂的回望上去。
  两种完全相反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一清醒,一涣散,一悸动,一静默。
  四目相对。
  同在车上一样,片刻之后,谢幕霜手指再次弯了弯,同她相扣。
  季浔眼中是遮不住的笑意,嘴角弯了弯,便抓住谢幕霜的手,朝后退了两步。
  谢幕霜跟着她同样走了几步。
  “幕霜。”季浔轻道:“我们要不要闯一闯?”
  整个医院估摸着就她一个活人,就算现在不走,早晚也要出去,与其这样,还不如少耗会时间,也免得自己的精力和体力被逐渐消耗,剩的越来越少。
  谢幕霜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季浔说过后,便放开了他的手,转身去了那扇能看到对面的窗户前,伸手拉开将身子探出窗外,又半关上窗户减少些声音的传入,而后右手高抬,对着对面隔壁的一扇窗户便是一枪!
  玻璃破碎声响起,她立马转身回到房中,拉着谢幕霜开门就跑!
  谢幕霜莫名其妙被拽住了手,本来就退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整只丧尸就被拉着狂奔起来!
  他也随之跟着迈开双腿。
  几分钟后。
  季浔气喘吁吁躲在了拐角的一间科室里,离她适才所在的位置还不如连着她和谢幕霜的绳子长。
  门外的丧尸从办公室转移到了这扇门前,依旧是坚持不懈猛敲一阵子,季浔虚脱的靠在门口,吐出一口浊气。
  季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层楼道的门几乎全是敞开状态,且屋内状态同那间办公室的差不多,凌乱而干净,莫不是丧尸爆发的时候,整个医院的人都从自己的科室里冲到了楼道里。
  这趟奔跑和毫无意义的唯一区别,可能只在于季浔在无数丧尸的追赶中,匆匆瞟了一眼另一边楼道尽头的门,确认了器械室的确是打开的。
  剩下的,除了招惹了大半个楼道的丧尸外,再无其他用途。
  且适才的办公室距离器械室还占着个对面的优势,这间屋子同两面都是一条线上,再想出什么调虎离山的法子也出不成了。
  现在彻底没了路能走了,季浔不得不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累不累?”待外面再次平息后,季浔望了一眼站在她身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谢幕霜,张开了嘴:“别干站着了,坐下休息一会吧。”
  丧尸不会累。
  可谢幕霜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透着嘴上蒙住的布,下意识的“唔唔”几声。
  于是季浔就很自然的默认自己男朋友站得已经腰酸背痛腿抽筋,只是苦于不会自己找位置才两耳只闻穿堂风。
  她将谢幕霜拉到椅子面前,松开了他的手绕到了后面,两手抬起握住谢幕霜的肩膀,一只朝前用力,一只朝后推去。
  她想让谢幕霜也坐下休息。
  然后谢幕霜被迫在原地转了个圈。
  待他身后正对着椅子面后,季浔手臂绕过他的脖颈,手掌打开撑住他的头避免撞到墙上,另一只手撑住他的肩,慢慢往后用力。
  谢幕霜的腿像是不会弯曲似的,直挺挺得样子像极了块钢筋铁板,季浔一使劲,他就整个人呈三十度角向下倒。
  季浔试了几次让他自己坐下皆以失败告终,却也不敢太过用力,生怕谢幕霜一个不知变通把他们俩一起摔地上。
  她知道丧尸的身体僵硬,但没想到这种僵硬程度跟它们不会转弯脑子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幕霜,你放松一下双腿。”
  现在的谢幕霜已经不再冲着季浔嗷嗷叫了,可不会叫的同时也不知道对方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些什么,干脆继续自我沉浸,只当身边这个人类在自言自语。
  连唔唔都省了。
  季浔:“……”
  忍着被无视的伤痛,季浔再一次开口,这次她不光让谢幕霜做动作,自己还率先来了个示范:“像我这样,抬一下脚。”
  在说过这句话后,谢幕霜终于有了点回应,转了转眼珠呆呆的看着她,季浔一看有戏,本来都已经站定的双脚又抬起一只。
  她弯腿。
  谢幕霜:“……”
  她抬脚。
  谢幕霜晃悠一下身子。
  她跺鞋。
  谢幕霜:“唔唔——”
  季浔:“……”
  这是在嫌弃这个动作太难学不会么?
  她明明是一个女大学生,面前这位明明是她的男朋友,现在明明是情侣间的“有趣互动”。
  为什么画风会诡异成这样。
  她不是谢幕霜的对象,她是谢幕霜的幼教老师。
  于是整个上午,季浔都在崩溃中寻找耐心,艰难的度过了几个小时。
  谁知谢幕霜最后似乎真的听懂了季浔的意思。
  在季浔不知用了多少方法,做了多少蹲起后,谢幕霜终于有了种似懂非懂的表情,他又看了次季浔的动作,手掌继而缓缓扒上自己的肩膀。
  季浔只感觉手背倏然贴上一片冰冷。
  没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似是晃了一下,就看到那只怎么都听不懂说话的丧尸,正慢慢悠悠的低下身,不太熟练的弯了弯膝盖。
  学着她做了个小幅度的蹲起。
  季浔也是一惊。
  惊喜片刻后,季浔再次扶住手臂向下用力,刚准备扶他坐下,谁知谢幕霜却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没有一丝的防备。
  下一瞬,他便迈开腿冲出了季浔的身边,径直走到了后面乱摆一气的工作台,毫不犹豫用力一掀——
  随着稀里哗啦好一阵响,桌上的针头镊子掉了一地,下一秒,谢幕霜便直接倒在地上,手中不知攥着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往地上狠狠砸去。
  力气大到恨不得将地面都锤烂。
  季浔生怕把他伤到,赶紧走了过去将他控制住,另一只手使劲将他攥着的东西拿了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看清楚谢幕霜手中拿的是什么。
  是那根针管。
  季浔此刻才想到,她曾经晕针。
  他失去记忆,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
  但他没有忘记季浔。
 
 
第23章 枪声   “他们,是搜寻部的人。”……
  谢幕霜知道季浔的这个小毛病, 是在他们大二刚在一起的时候。
  但季浔晕针却是与生俱来的,她胆子小,身体比普通人稍微虚弱点, 扎针时虽说不会直接晕倒,大多数时候也是头晕眼花, 面色发白,算不上多严重, 也绝对不算是轻症。
  那次季浔要去学校外的一家医院打疫苗, 谢幕霜正好跟着, 二人挂号完后就在后面排队等待。
  季浔站在后面,人还没有进屋, 透过队伍的缝隙,远远就看到了灯下照着的那根闪闪发亮的针头, 久违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莫名其妙开始一阵难受后,她默默别过脸。
  起初谢幕霜并没发现她的这些异常, 直到排队到了他们二人,季浔坐在凳子上, 一只手颤颤巍巍撩起袖子, 另一只手死死拽住谢幕霜的衣袖。
  她仍是不敢去看那个针头,嗓子中呼吸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沉重,像是下一秒就快虚脱了一样,可胳膊却是紧绷着力气,手掌紧握成拳, 不敢有一分一毫的松弛。
  谢幕霜还以为她是单纯的害怕,反手将她握住,俯身低声轻语:“别怕, 一下就好。”
  季浔咬住唇没有回应,头机械的点了两下。
  那边的医生已经熟练的准备针管,开始往季浔皮肤上擦酒精。冰冷的触感接触到还存有些许余温的肌肤,淡淡的乙醇味飘进口鼻中,让她本就放松不下的心情更加敏感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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