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变丧尸后我把他拐走了——杂逸
时间:2021-03-23 09:50:00

  于是谢幕霜眼睁睁的看着季浔的面色由红润变为苍白,寒冬腊月头上还渗出了冷汗,却隐忍着没有叫出了声音。
  谢幕霜恨不得自己能帮她打。
  待那个针头从季浔皮肤中拔|出|来,谢幕霜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连忙帮她将袖子拉好,扶着她走出了科室。
  季浔半靠在谢幕霜身上,双腿绵软,走路像是在飘,谢幕霜一手撑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手从她的肩上绕过,将她搂入怀里,他不敢走快,便只好一边慢慢悠悠朝前溜达,一边紧张道:“很不舒服么?”
  季浔先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片刻后又摇头否认。
  走出科室,谢幕霜小心翼翼扶着季浔坐在一排椅子上,自己则是立在她身边,微微弯下点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等季浔缓过来些再接着走。
  谢幕霜知道季浔是怕他担心没敢告诉他实话,他蹙了蹙眉头,还是轻叹一声:“晕针大部分原因是精神过度紧张,不去想,就不会害怕。”
  “可我看到那针管,心里就忍不住发慌。”季浔小声道。
  谢幕霜一时语塞。
  于是过后的日子里,再有什么需要验血扎针打疫苗的事情,谢幕霜没有一次缺席在季浔身边。
  起初,他只是象征性的将手蒙在季浔的眼前不让她去看,感受着手下的人呼吸幅度越来越大,最后该怎么出来还怎么出来,一点用都不管。
  后来谢幕霜干脆也不捂眼睛了,直接蹲在她身边,乐此不倦的讲着直男冷笑话,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季浔一边害怕,一边被谢幕霜尴尬到笑出声,久而久之竟是真的管了点用。
  而现在。
  他们二人面前还是一堆熟悉的针管,只不过蹲在地上的那一方变成了季浔。
  谢幕霜的手侧已经被他自己磕出了黑血,惨白的皮肤上甚至还挂着几片碎玻璃,而桌子早就砸在了地上,出了的声音让好不容易安静的门外又有了动静。
  不过好在这短短一声响,远比适才季浔在门外造出的分贝小的多,顺着声音过来的丧尸估摸着只有三四只,它们晃悠到科室门口,开始了第二轮的攻势。
  敲门声此起彼伏,带着十足的节奏感,仿佛在同季浔叫骂,你有本事抢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而那些摆在桌子上的各类此刻已经凌乱的落在地上,还有不少玻璃制品已经碎掉了,狼藉一片。
  季浔转过眼,眼看着谢幕霜刚被控制住的腕子已经再次举起,下一秒就要往地面砸去,她心里一紧,直接一步迈了出去,身体挡在谢幕霜眼前。
  她的手死死禁锢住对方的腕子不肯松开,避免稍不留神,便再次发力,脚尖却是偷偷伸到前面顶住针管,顺着用力一踢,那针管便向后滚出了视野。
  谢幕霜失神几秒,手臂也不挣扎了,而是双目垂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几秒后,他确认那根罪魁祸针已经彻底消失,又迷茫的抬起眼睛,望着季浔,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自己在干嘛。
  见到谢幕霜暂时安静住了,季浔松了口气,继而想起另一件事情。
  许是这两年的冷笑话起了作用,许是她最近这段时间的运动量比前二十几年加起来都长,又或许目前这针管只是摆设,并不会扎在自己身上,季浔惊奇的发现,这次见到那注射器,竟是没有半分反应。
  不慌了,也不晕了,唯一紧张的还是谢幕霜忽然一下从自己身旁跑了出去,以为房间那头出了什么事端。
  她蹲在谢幕霜眼前,手指向上用力,口中轻道:“幕霜,我扶你起来。”
  “来。”
  谢幕霜被撑着缓缓站起,又被推着木然的转过身,回到了凳子上。
  有了季浔一上午的训练作为铺垫,现在的谢幕霜在季浔的引导下,很容易就再次弯下了腿,只靠着自己坐上椅子,然后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正襟危坐的呆板样子像极了个假人。
  季浔又走向那些碎玻璃前,从地上将掉下的镊子全部捡了起来,留一个在手边,剩下全部放在背包里。
  她回到椅子上,一手抬起谢幕霜的腕部,一手举着镊子,小心翼翼的将印在他手上的碎玻璃取出来。
  谢幕霜也不知道季浔在干嘛,一脸木然的样子仿佛玻璃扎进去的不是自己的手。
  屋里光线暗,现在又在正午这段时间,阳光照不进来,挑干净这些大的小的玻璃后,季浔的眼睛也快瞎了,她没敢将这沾了丧尸血的镊子二次利用,索性又扔回了桌子上。
  而后,季浔又东走走,细看看,不一会从柜子里掏出来一堆东西。
  半包一次性手套,半包无菌单,一包一次性杯子,一小瓶酒精,两包纸巾和医用棉布。
  都是有用的。
  鉴于这个诊所的属性,季浔并没有指望能找到纱布,毕竟着玩意总也不能裹在牙上。
  可就算是面前这些东西,全部塞在包里肯定塞不下。
  想了半天,季浔将自己手上本就戴着的黑色手套换下,又从那个装着一次性硅胶手套的盒子里取出来两只带上。
  保证了手的清洁后,她开始分装组合。
  棉布压干净气体,同手套盒子塞在一起,酒精放在一次性纸杯中,空隙用无菌单填充。
  她又将背包的剩余物品合理分配一下,终于将这一大堆东西全部塞了进去。
  这时候背包已经被占据了约莫五分之三的位置,剩下的地方季浔要留着,万一还能寻到什么必备物品也好往里塞。
  她将背包上下压了压,刚准备拉上拉链重新背起,却听得门外忽的出现了什么不寻常的声音。
  像是很多人在跑。
  声音不是从这一层发出的,听位置像是在楼下一层,且看样子动静不小,带动着门口的那群丧尸也有些骚动。
  若是没有出现什么情况,丧尸通常只会在走廊中漫无目的的游走,不可能忽的发出这么大的反应。
  还没等她想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时,一阵枪响便在耳旁猛地响起。
  “砰砰砰!”
  季浔几乎是条件反射将□□从腰间掏出,一步迈到谢幕霜身前,枪支居于胸前,警惕的观望着四周。
  枪声发出的距离明显离这间屋子甚远,声音落下,她的周围仍是安静一片,只是楼下被更加嘈杂的声音取而代之。
  而那些适才还游荡在楼道里,离自己仅有一墙之隔的丧尸已经被一层巨大的动静吸引开了,凌乱步伐离自己待着的这间房越来越远,径直冲出楼梯间。
  片刻之后,一楼的声音完全不能是一句简单的嘈杂能形容的了。
  玻璃的碎落声就没停过,一破就是碎一片,连贯的声音像是要将整个一楼的任督二脉都打穿,久而久之竟听的有些习惯。
  只是在一片和谐中,还时不时夹杂着桌子倒地,门被敲碎的声音,相比起来就显得格外突兀了,也不知道是人还是丧尸接连不断摔在上面,让隔着一层楼的季浔都替他们生疼。
  这其中,又交杂着丧尸的嘶吼、人类的喊叫,声音凄惨响彻云霄,忽视都忽视不掉,那些同丧尸扭打在一起的人可能也是丝毫都不想顾忌声音大小了,枪声断断续续就没停过,莫不是把整栋楼的丧尸都给引了过来。
  季浔忽然想起自己进来医院时,那只躺在常青树下,头都被开了的丧尸。
  她当时便有些怀疑,还以为是尸潮刚爆发的时候,这丧尸便被活人打死在树下,已经在这里躺了大半年。
  现在想想,这个解释简直是满是缺漏。
  光说这只是个口腔医院,又不是什么体校警校,谁会在刚开始爆发尸潮的时候,有胆量直接砍向自己的患者或同事,又有谁在兼顾逃亡的途中,还留有余地杀死一只再接着跑?
  这只丧尸,是楼下的这群人杀的。
  从一开始,在这家口腔医院的人,便不止她季浔一个,只是一队在一层,一队在二层,并没有机会可以碰面。
  可现在,季浔也不想同他们见到,一点也不想。
  一层的人一定不止一个,她一路上也没有发现更多可以使用的交通工具,且无论从枪的合理性,还是出现在这家医院的可能性,无一不在指向一个事实。
  他们,是安全区搜寻部的人。
 
 
第24章 提醒   “你再等等我。”
  这家口腔诊所本就小的可怜, 不大的院子里只有一栋小楼,楼里也仅有低矮的两层。
  现在搜寻部的人闹出了这么大的一番动静,别说是二层的丧尸奔赴到楼下, 估计连外面大街上游荡的丧尸都全被吸引过来了,集中在她脚下。
  季浔将谢幕霜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握住他的手,站在门口细细听了片刻。
  除了一层传来的那些杂乱外, 附近倒是安静的很。
  季浔另一只手攥住匕首, 慢慢按下门把。
  而后将头从门缝中探去。
  楼道外空空荡荡, 几小时前还在拼命砸门的那群丧尸,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季浔拉着谢幕霜, 轻手轻脚朝着拐角处走去。
  拐角处和走廊另一边,也没有丧尸。
  她慢慢放下警惕, 同谢幕霜一起走到器械室, 转过身,飞快落上锁。
  这一路顺利到她不敢想象, 整条走廊竟是一只丧尸都没有遇到,季浔淡淡松了口气后, 这才转过眼, 定睛观察着这间器械室。
  然后一股冷意从后脚跟升入心中。
  面前的屋子,和适才她去过的那两间房,乃至整个楼道都大不相同,倘若适才那些地点只是普通的诊室,那么现在自己看到的这幅景象, 称得上是人间炼狱。
  墙上地上全是黑色的血液,也不知是丧尸的还是人类的,相同点是皆已经被氧化干涸, 死死印在里面,大大小小的柜子乱七八糟倒了一地,上面摆放的那些手术刀之类的器械充斥在每个角落。
  柜子下还压了不知几具尸体。
  那些尸体不是头上插了刀,就是脸上破了洞,更有甚者直接被捅进了眼睛,半张脸都是血肉模糊的惨状,他们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场景之骇人,像个大型的屠宰现场。
  饶是经历过无数可怕场面的季浔,见到这个场景,也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后退两步,肩背直接撞到了门框。
  她心中忽的想起了什么,略带犹豫举起手。
  这间房逆光,适才她朝着这个方向跑进来的时候,只能看到漆黑的屋内杂乱一片,根本没想过其中的景象竟会惊悚到这个地步,更没发现就连她触碰过的把手上,同样沾染着黑色的血迹。
  但也幸亏血迹是干的,米白色的硅胶手套只是沾染了些许红痕,没有碰上太多,季浔抬眼望着面前的景象,鼓起勇气朝里面迈出一步。
  她本还想着能在这间屋内找到更多有用的东西,可现在就算找到了什么医疗用品,自己估计也不敢用了。
  毕竟在这个地方,谁知道器械上沾染的东西,哪滴血是人类的,哪滴血是丧尸的。
  季浔往前蹭了几步便停驻在原处,暂时没有轻易继续深入,她站在那片柜子前观摩一阵子,发现目前自己所能看到的,除去掉落一地的各类工具外,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有。
  那几具死人尸体就在自己脚下的柜子上压着,几层叠在一起高度差不多到季浔的大腿,迈是肯定迈不过去。
  也就是说,要想进去里面,得先把柜子移开。
  柜子边缘同样沾染着不少令人不愉快的痕迹,季浔皱着眉头望了一会,还是蹲下了身。
  忽的,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弯下一半的腿随即站起,她转过头,拉着谢幕霜的手移动到了门口。
  “幕霜,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这些柜子都不太稳当,就算扶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倒下,还是让谢幕霜安安全全站在门口,也防着他被什么东西不留意伤到。
  说过后,季浔刚想往回走,就听见身后那个人发出了几声不老实的声响。
  曾经自己说过什么话后,对方大多是不理她的。
  季浔心下疑惑,还以为谢幕霜担心自己,脑中莫名又浮现出他主动拉上自己手的样子,一瞬间连恐惧感都消散不少。
  “没事的,我不出房间,就在你前面,马上就回来。”季浔低声安抚道。
  谢幕霜垂在身下的手轻微颤了颤,似乎想要抬起来,双臂刚举到半空中,僵硬的手指还未张开,季浔发现了他的动作,随即捂住了那两只冰冷的手。
  她冲他笑了一下。
  带着点柔和,带着点温暖。
  被谢幕霜这么一弄,季浔也舍不得放开他的手了,她将指尖伸了过去,轻轻摩挲了两下对方的衣袖。
  硅胶蹭着羽绒服上,沙沙作响。
  早些时候,季浔一害怕,就爱扯住谢幕霜的衣角,总觉得那小小的一块布似有魔力,能带给她无尽大的安全感,只要紧紧攥住,一切恐惧皆会烟消云散。
  而谢幕霜,便会用他温热的手掌,反将她手背盖住,告诉她,没事的。
  让她存有无限安全感的不是衣角,是谢幕霜。
  现在她仍是轻轻触碰着一截袖子,却是换了个目的。
  她想告诉他,自己会没事的。
  但是到了最后,她还是拉着谢幕霜的手,一同走到柜子前。
  她本意是想让谢幕霜放下心来,可谢幕霜不知怎么的,整个过程中“唔唔唔”的叫声就没停过,连带慢慢的身体也开始躁动,指尖也不似适才那么听话,开始无意识的乱抓。
  季浔这边刚刚蹲下想要发力,手掌已经紧贴在柜子上,一时之间抽不开身,而耳边的那个人动静也已经越来越大,让她心中隐隐觉得不安。
  她总感觉之前付出的那些努力,甚至为此牺牲掉了一截手指才让他恢复些许的意识,一夜之间付之东流。
  面前的景象是两个长柜子交叠在一起,压住了底下的一个死人,现在上面的那个已经被她抬起来一半,季浔咬住牙,想等手头这个弄完了,立刻就去看谢幕霜。
  指尖的力量逐渐增大,待扶到正空中,季浔手腕一用力,柜子便直接立在墙边。
  季浔没顾上喘息,转身就先去观察谢幕霜的情况,余光却瞥到柜子底下。
  只见那个倒下的“死人”,眼睛缓缓睁开一道缝。
  其中是一片纯黑。
  季浔僵住。
  待她想起去拿早就被自己重新别回腰间的匕首,那只装死的丧尸已经开始发出嘶吼,它满头都是血,身上挂着脸上插着两三只手术刀,脖子中间还顶根针管,在她眼前寻死觅活的折腾。
  可即便这具身体已经被创伤的千疮百孔,那丧尸仍然活跃如往常,它双目死盯着季浔这块肉,身体猛烈的颤抖,连带着最上面的那一层柜子跟着相同的幅度一同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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