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老祖前妻——青衣顾我
时间:2021-03-26 09:59:56

  只是恩不恩爱需要另说。
  “两位仙长,稍等稍等啊!”小灵通声音远远传来。
  魏宁和:“何事如此惊慌。”
  小灵通上气不接下气:“我们在、在元家观鱼台下,挖到、挖到一口井。那口井邪门的很,兄弟们都跟中邪了一样,求仙长救命!”
  井?
  魏宁和与苏隽对视一眼,从彼此脸上看到凝重。
  “带我们去看看。”
  苏隽揽着魏宁和腰肢,缩地成寸就消失原地。小灵通目瞪口呆,叹一声仙长神术,反应过来便往元府飞奔。
  两人出现在元府观鱼台上,下方,几个捕快追赶撕咬,野兽一般疯狂。
  观鱼台四寸远处,砸开的湖泥底下,一口水井赫然出现。
 
 
第46章 天子贡酒
  水井怨气喷涌而出, 周围人目眦尽裂,疯狂攻击身边朋友。
  陈安以匕首扎腿,鲜血迸溅, 艰难维持清醒。
  看到魏宁和与苏隽出现, 如释重负,苍白脸上扯出笑容:“麻烦两位仙长。”
  “不必。”除魔诛邪, 本就是仙门中人应做之事。苏隽掐了诀, 让神智丧失的人先昏迷过去,而后拉上魏宁和,观察起那口水井。
  “外形、布局,都与天虞岭上子母井差不多,就是井的方位……井一般圆口朝上, 居于地面, 而这口井偏井口微斜,藏在观鱼湖中, 怨气不得出, 便从斜口溢散一点,怨不得水里没一条活物,而水井里怨气也会积聚。是极凶煞的东西。”
  苏隽:“此间并非孙碧螺埋身之所, 另有其人。”
  魏宁和:“是另有其他人, 说不定孙碧螺也不知道水井里困的谁。是子母井无疑问了,毁掉吧。”
  淡淡说完, 魏宁和嫩白手掌一摊,取出罗盘,跟随罗盘围绕观鱼湖走,走走停停,报出方位。
  苏隽眉目清冷, 持龙侯剑一划,将近旁凡人清走。随后取出布阵石,根据魏宁和所报地点进行布阵。两人配合默契,不到一个时辰功夫,就将整片观鱼湖圈起来,布下小困邪阵。
  困阵完成的刹那,水井怨气忽然磅礴喷出,只不过,还没等接近魏宁和,先被一堵透明墙壁拦住了,那是小困阵结界。
  怨气砰砰砰击打结界,阴风掀起,结界纹丝不动。
  子母井里的东西,见自己困守水井不得出,操纵怨气伤人的打算也落了空,顿时狂躁吼叫。
  苏隽紧抿薄唇,俊脸淡漠,抬起手将向上龙侯剑向水井投掷。龙侯剑高高飞到半空,剑身不断增大增大,剑锋散发出淡淡龙息,带有镇压一切邪祟的力量。
  苏隽掌心下压。
  龙侯剑听从主人指令,雷霆万钧落下。瞬间穿透井璧,携带逼人剑芒,直/捅/到底。
  母子双鬼爆发出凄厉惨叫。拉长的调子,让人毛骨悚然。
  龙侯剑破出水井,顺道也将这口水井摧毁。没了束缚,井水喷涌,吐出一堆断肢残体,啃了一半的脑袋、泡的肿胀的胳膊、人手人脚……
  人间惨象。
  魏宁和不忍地扭过头。这些,是那些女孩的尸体啊。
  这些女孩生前也曾是父母掌中心肝,对未来心怀憧憬,她们以后,会嫁给不同的男子,走向不同的家庭。也许幸福,也许不幸福,可那都是她们自己的人生。绝不会像这样,以为嫁得好郎君,却从头到尾是骗局,死后魂魄被仇人操控不得自由,连尸首,都是残缺的。
  从头到尾被利用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魏宁和心绪沉重,有点不知回去该怎么跟那些女鬼说。
  之前她们拜托她,都知道自己为虎作伥无法善了,就希望鬼王能帮她们找找自己的尸体,如果已经入土为安,将地方告诉家人,倘若散布四方,还得麻烦帮忙捡回来,凑完整了下葬。
  “将这些尸骨收敛……”魏宁和拽拽身边人的袖子。
  苏隽也一脸凝重,抛出储物袋,将散落水井旁的零碎尸骨都收了起来。
  母鬼呜呜咽咽拖着身子爬出井口,身上所穿罗裙,血迹斑斑。而她背后一脸色青紫的幼童,睁着血红眼睛一动不动,已丧失生机。
  母鬼麻木呼唤幼子名字,得不到回应。
  而爬出水井不久,母鬼就受不得金光,魂飞魄散。魂消前一刻,都在呼唤幼子。殊不知,幼子就在她背上,随着她的消散,也消散天地间。
  子母凶怨气凝身,无法超度,只能除去。否则待母子爬出水井之日,便是整个幽州城、整个幽州灭顶之时。
  伴随子母凶消散,观鱼台处缭绕的阴气被金光驱赶,逐渐消散。
  观鱼湖恢复宁静,只剩下那口井,证明那些悲剧曾发生过。
  魏宁和转身,从储物镯里翻出张瞬移符,往身上一贴就消失原地。
  “好他个元稹,养鬼就算了,竟愚蠢地养子母井鬼,他以为凭他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控制子母井厉鬼卖命?”
  子母凶飞灰湮灭那一刻,魏宁和心情非但没有轻松,反而糟糕透顶。当即拍了张瞬移符,重回幽州牢狱。
  “阿宁。”苏隽还没来得及摸妻子脑袋安慰,就见人直接抛弃他,甩张瞬移符走了。
  他叹口气,冷峻脸上有些无奈,他还能干什么,只能追上去,看着她别出事。
  幽州城,牢狱。
  魏宁和出现在关押元稹的牢狱门口,直接让女鬼们折腾醒他。
  “水井……不是……我没……没……让人……挖过。”元稹眼神涣散,问什么答什么,不存在撒谎的可能。
  魏宁和坐在狱卒搬来的椅子上,紧盯元稹:“那你杀了人后,尸体放哪里了?”
  “丢到、丢到……观鱼、台下……白娘娘说……那样……能养出……最厉害的……厉鬼。”
  “你倒听她的话。”魏宁和漠然,“水井可能是谁挖的?”
  “管、管家……”
  问过元稹,魏宁和将怀疑目光投向元府管家。没想到,那个苍老的管家竟也身怀秘密。
  在元稹回答里,老管家是他最中心不二的奴才,从小护着自家公子长大,从元稹接管元府开始,他便升为管家,成为元稹身边最忠诚得力的狗。元稹杀人,他埋尸,元稹放火,他递火折。观鱼台是他带人挖的,那些女人尸体也是他处理的,元稹对他再放心不过,从未过问后续。
  至于管家是否背着自家公子阴奉阳违,元稹不知道。
  但,魏宁和直觉,觉得这位老管家与子母井有关系。
  他真的只效忠于自家公子?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老人?还是说,他背后还站着谁,在暗中操控这一切。
  不得而知。
  魏宁和转身又扔出一张瞬移符,来到关押老管家的地方。不同于元稹的特别监视牢狱,老管家被放进元府家仆隔壁的小牢房里。
  “管家。”魏宁和站在牢房门口,对着老管家道。
  老管家背对着她,一动不动。
  魏宁和觉得奇怪,凝神打量,赫然发现,老管家身上已无半点生气。
  死了?
  苏隽随后赶来,见状,拍出一道符,贴上老管家的背。而后他摇摇头:“没救了,魂飞魄散。”
  魏宁和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杀人灭口”四个大字。
  魏宁和望向苏隽,从彼此眼睛里看到深深疑惑。
  苏隽摸摸魏宁和脑袋,俊脸凝重:“此事非同寻常,炼制子母凶之人,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除了元府,定然还有他处,存在不知多少这样的水井。我们暂时揪不出他,只能慢慢地查。”
  两人回转幽州侯府,将事情说于他听。
  幽州侯便听便狂擦冷汗,苦笑道:“是本侯无能,才让邪魔在此作祟,祸害百姓。”
  魏宁和安慰他,“跟你没多大关系,哪怕你那英明神武的大哥在,他也一样没办法。”
  提到自家大哥,幽州侯神色黯然:“这幽州侯还是大哥来做最好。我,我辜负了他期待。”
  魏宁和又安慰: “别想多了。他自己的事都没弄好,能对你有什么期待。”
  幽州侯:“……………”虽然是真相,但您老就不能委婉些?
  当晚,幽州侯府灯火通明,为感谢苏隽与魏宁和的帮助,除掉祸害,解救百姓,幽州侯请来所有幽州豪绅,拿出珍藏已久的天子贡酒,大宴宾客。
  “这天子贡酒名副其实,只有天子才能享用,九州侯爷得天子赏赐也得两坛。两位仙长闻闻,香不香,香极了,没办法描述,神仙一样的酒啊。”幽州侯细细品酒,胖乎乎的大脸盘上满是痴迷神色。
  其他豪绅亦是痴迷,捧着酒樽小心翼翼地抿,畅谈饮酒之道。
  “天子贡酒,原本叫杏花村酒,杏花村采用秘法酿造,封存十年,开坛之时,香飘十里,路人闻之皆醉,故而又叫十里香。”
  “好极,好极!诸位瞧这颜色,色泽金黄剔透……”好酒配好杯,盛放天子贡酒的酒杯由珍贵的冰种帝王翡翠制成,质地细腻,晶莹剔透,与杯中金液浑然天成,相得益彰。
  “酒味香醇绵柔,饮一口如置身于云端……”
  见桌上众人一杯一杯饮酒,幽州侯心都在滴血,大骂酒囊饭袋,然后看向魏宁和与苏隽这边,讨好道:“两位仙长别客气……”
  又转身对其他人骂:“你们这些牲口,牛嚼牡丹,别糟蹋本侯的好酒……”
  “真的是喝醉了。”魏宁和啧啧感叹,要是清醒,哪敢在他们面前放肆。
  “酒有这么好,我尝尝。”魏宁和说着爪子伸向酒壶。
  眼看要碰到,爪子突然被捏住了。
  魏宁和讨好笑:“苏隽啊,我就喝一小口,尝尝味道。”
  苏隽将酒壶转走,一张俊脸冷酷无情:“酒劲太大,你不宜饮。”
  “一点点。”
  “不行。”
  魏宁和冷哼:“那我喝什么。”
  苏隽取出水果,用法术榨干了汁,递过来,杯口还冒着腾腾热气,“果汁便好。”
  为了以身作则,苏隽自己也滴酒不沾,给自己也榨了杯果汁,对着魏宁和举杯,微微一笑:“多吃点菜。”
  魏宁和感动得眼泪汪汪:“……苏隽,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
  魏宁和:“你可真像个老妈子。”
  苏隽:“…………”
  于是,满堂酒香四溢中,两位修士悄咪咪喝果汁。作为修士,他们以身作则,比普通人注重养生多了。
 
 
第47章 收尾工作
  夜里宾客回去, 魏宁和与苏隽在侯府歇息。
  夜间,魏宁和被一声细微哨声吵醒了,眯眼辨认了下, 是裴尧与她联络的鬼笛。
  看了眼隔壁床上的苏隽。睡着的苏隽与他清醒之时没两样, 姿态一如既往的规整优雅,右手握龙侯剑, 发丝不乱一根。只是躺着, 就有淡淡威慑。
  私自与裴尧见面,这事还是不让他知道的好。不然,她倒不会怎么样,裴尧就惨了。
  魏宁和坐起身,蹑手蹑脚穿上衣服, 走出房间。
  她一离开, 床上的苏隽,蓦地睁开了眼睛。
  龙侯剑嗡嗡嗡, 在漆黑夜里散发清幽剑芒。
  魏宁和这边, 循着似有若无的鬼笛声,魏宁和来到幽州侯祠堂处。
  夜风清冷,月光皎洁。祠堂门口, 两个守夜人已经被裴尧施法, 躺在地面睡得四仰八叉。
  魏宁和裹紧大氅,迈过守夜人身体, 推门进入祠堂。
  裴尧坐在祠堂供桌上,手里把玩着一块黑漆漆牌位,身影与黑夜几乎融为一体。
  “嘿,好久不见了。”魏宁和轻轻来到裴尧身边坐下,凑近了看瞥到他手里的牌位, 上书“裴雍之爱妻陈芊芊”。
  “你若不喜欢,毁了便是。”魏宁和静默片刻,道。
  裴尧轻笑着摇摇头,抬手将牌位丢给原位:“没必要,自欺欺人罢了。那人杀了我娘,却立这么一块灵位,怕后人说他杀妻灭子声名扫地吧。”
  或许还有些许愧疚。
  但那又如何呢。人死都死了,骨头都烂了,再也回不来,夫妻情谊、父子情谊再也不复存在,弄这些虚头有什么用。
  只会让他想杀他的执念,更重几分。
  “对,就是一块木头,咱们跟块木头计较,未免太小气量。”魏宁和心知这就是一个死结,谁来都没用,她安慰也没用。
  直接切入正题:“你这次来找我,可是鬼族那边的事。”
  “跟您通报一件事,鬼族落脚点已经找好,在九州一个很偏僻的地方,裙华山。这是方位。”
  魏宁和接过山地图,展开看一眼,点点头:“此事你做得很好,我放心。有时间我会过去看看。”
  裴尧看着魏宁和笑:“有你去,鬼族的心就安定了。”
  魏宁和也笑:“但愿如此。”
  鬼族新立,前有仙门忌惮,后有魔道追杀,处境尴尬危险。魏宁和与裴尧就着鬼族以后的安排和发展,在小祠堂里讨论起来。
  鬼族,是机遇,也是烫手山芋。魏宁和起初并不愿接手鬼族,东山海域太大,她个人实力精力有限,管不了那么多人,只管好魏水村就行了。
  可既然管了,就认真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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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魏宁和送走裴尧,若无其事回到房间,正巧苏隽练剑回来。见到魏宁和,薄唇勾起,“阿宁早。”
  苏隽迎着初晨的光,身姿挺拔,气质优雅,仿佛寻常人间剑客,而不是仙门寄予厚望、衍圣宗大弟子。
  魏宁和微微看呆,不过还是回过神,咧开嘴笑:“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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