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女主想开了——森夏葵
时间:2021-03-26 10:14:32

  很美的景,可惜, 却不衬此刻心境。
  “知道吗?”谢悠悠静静地走了一段路,这才将刚才惊讶的原因告诉他,“关于这里,在女生之间流传着一个传说。”
  薄兰栖:“什么传说?”
  谢悠悠张了张口正准备说,转念觉得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便摇头作罢:“算了,还是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薄兰栖停下脚步。
  谢悠悠告诉他:“我也是高中的时候听来的,当时信以为真,现在再看还真幼稚,就不让薄总见笑了。”
  薄总……
  又一次听到这个称呼,薄兰栖敛了敛唇,目光深郁几分,微垂了眼道:“说说看,我也好奇到底会是什么传说。”
  “嗯——”谢悠悠尾音拉了好一会儿,终于踟蹰着松口,“我觉得其实就是女生们一厢情愿编出来的,不然,哪可能两个人一起从樱川河畔的这头走到那头就能永远在一起?”
  她说着望向河畔的那头,恍惚中仿佛看见年少时的自己,在手账本里满怀期待写下将来一定要和喜欢的男孩牵手一起走过樱川河畔这一愿望。
  她看着自己从期望到失望,最后带着那场无疾而终的单恋哭着跑远。
  眼波漾了漾,声音和呼吸都变得很轻很轻,对身边的人,或者说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不过是…给自己一个念想罢了……”
  怕他误会,她说完这话忙补上一句解释,“我提这个没别的意思,只是来到这里就突然想到了女生之间流传的那个传说罢了,要是让你误会什么而感到不愉快的话,请别介意。”
  “我没有误会,也没有感到不愉快,原本就是我让你说的。”薄兰栖也随她望向河畔尽头,手随意插兜,顿了顿,告诉她,“我带你来这里,不过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如果起了反作用,我道歉。”
  让她心情好一点?
  听了这话,谢悠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否认说:“我没有心情不好……”
  不过是因为贺厉的出现而心生不安。
  “是吗?”薄兰栖目光落在她脸上,静静注视了片刻,敛眸道,“那是我误会了……”
  那之后,两人之间有好一会儿的沉默。
  谢悠悠定了定神,暂且将贺厉的事放到一边,仰起脸问薄兰栖:“说吧,薄总要和我谈什么?”
  薄兰栖没有立刻回答,又抬脚往前慢慢地走。
  谢悠悠在落后他半米远的位置,不近不远地跟着,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等着他开口。
  其实在来之前,还有等她的时候,薄兰栖已经想了很多要说的话,可真和她面对面,却又不知要如何开口。
  在很多事情上他都应对自如,但在她的事上,他却总显笨拙。
  河畔小道并不长,沉默间,两人几乎就要走到尽头。
  这时候,薄兰栖停下来,终于开了口:“谢悠悠……”
  说来也巧,这也是他今晚第二次这么称呼她。
  以前,他从来都叫她“谢小姐”,礼貌而疏离;而她厚着脸皮套近乎,叫他薄兰栖,甚至亲昵地唤他兰栖哥哥。
  现在,她退回到应该站的位置,和他拉开从来就不曾缩短过的距离,他却喊出了她一直期待着的称呼。
  可那又如何?称呼是变了,可他们的关系却还是那么的遥远。
  她垂下眼眸,听他接着说,“之前的事…我很抱歉。”
  “如果你指的是拒绝两家联姻的事,那大可不必。”她重新掀起眼帘,望着他,很认真地说,“婚姻大事讲究你情我愿,薄总有自己的考量,没什么好抱歉的。”
  见她似乎想就此打住话题,薄兰栖忙又说了句,“我拒绝联姻并不是对你有所不满,而是现在的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资格去考虑这些,这一点希望你能明白。”
  如果没有看到未来的剧本,谢悠悠或许还会伤心难过,执迷不悟,会死脑筋地认为薄兰栖拒绝她是因为不喜欢她。但看到了她和他各自的未来后,她知道,现在的他眼里只有事业,因为明白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所以不希望她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很干脆地拒绝了两家的联姻,没有欺骗她、没有戏耍她,从头到尾就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还谈什么原谅不原谅?
  “我知道的。”她笑了笑,眼里都是释然,“我全都知道……”
  薄兰栖没料到她会如此轻易就接受了他的歉意,一时间有些惊讶。
  这时候,谢悠悠又向他伸出手,做出握手言和的姿态:“薄兰栖,你知道吗?你会成功的,你会非常非常成功,你会成为商界的传奇,成为所有人都仰望的存在。”
  她眼里写满肯定,就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样的未来。
  薄兰栖静静注视着她,良久,也伸出手,与她相握。
  女人的手很小,握在掌中柔若无骨,使他不敢太用力,只虚虚握着,而后弯了弯眉眼,冷淡面容上难得露出笑容,由衷两个字:“谢谢。”
  如他所希望的那样,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似乎就这样翻篇,只是,在她松手离开的那刹,心里的沉闷却并没有好受多少,反而像是被剜走了什么,空了一片。
  **
  即便谁也不敢光明正大在朋友圈里提薄兰栖三个字,但他今晚莅临音乐厅特意来看谢悠悠首演还给她送花的消息,却顷刻间传遍了上流圈。
  这会儿,就连走后门被拆穿没脸去音乐会露面的万思莹也知道了。
  向今晚到场的姐妹反复确认得知千真万确后,气急败坏地砸了手机。
  怎么会这样?!
  薄兰栖不是已经当众拒婚谢悠悠了吗?为什么还要特意去看她的首演?据说今晚他原本要去J国开会,结果从来把工作摆在第一的人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会议给推了?!
  虽然最后谢悠悠并没有接下那束花,但这她接下还要令人生气。
  谢悠悠她凭什么端架子?她有什么资格端架子?!明明薄老爷子寿宴被拒婚后,她成了燕城上流的笑话,怎么才一个多月的时间就翻身打脸了?到底,给薄兰栖灌了什么迷hun汤!
  在卧室里来回踱步了半小时,她终于忍耐不住,急匆匆奔向父亲的书房。
  从小到大她处处矮谢悠悠一头,被她的光环压了这么多年,她就不信,在薄兰栖的事情上不能赢那个贱-人一次!
 
 
第40章 是他在找的那个人!
  第二日, 薄氏。
  会议结束,薄兰栖被一众高层簇拥着走了出来。
  有眼色的人瞧见他眉眼里透着倦色,讨好地给出一句关怀:“海拓的事进行得很顺利, 薄总也不要太过劳累, 身体要紧。”
  薄兰栖微愣,下意识地看向一旁亮如明镜的玻璃窗——那里, 清晰倒映着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倒不是海拓的事让他费神, 而是…昨晚他失眠了……
  按理说,在关系僵持了一个多月后,他终于和谢悠悠握手言和,心情应该彻底轻松下来,然而恰恰相反, 压在胸口的那份沉闷却愈演愈烈。
  有些烦躁地抿紧了唇。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打发走了围在身边的这帮高层, 薄兰栖示意秘书和助理先回去,自己则来到角落窗前, 松了松领口, 点了一支烟。
  片刻后,一圈阴影落在脚边。
  他没有回头,只余光轻扫, 瞥见来人是贺厉。
  毕竟是曾经关系亲近的表兄弟, 彼此十分了解——
  在薄兰栖看来,这个表弟自从回国后就变了, 别的不提,就他对自己这份刻意的疏远明显得根本不需要探究;而在贺厉看来,这位表兄也和上辈子不一样,尤其在于,他对谢悠悠的态度。
  贺厉也点了支烟, 一片沉默的白雾中,彼此心里百转千回。
  半支烟燃烬,薄兰栖开了口,省去多余的话,径直问道:“什么事?”
  “表哥还真是了解我。”贺厉表情似笑非笑,也不兜圈子,将辗转反侧想了一夜的事直接道明,“那我就直说了——刚回国的时候我就听说,表哥你在外公的寿宴上拒绝了和谢家的联姻,所以我很好奇,昨晚表哥又为什么特意去看谢悠悠的首演,还做出送花这么暧昧的举措,不喜欢还钓着,这么没品的事,我想表哥你也做不出吧?”
  冷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弹掉烟蒂,薄兰栖说:“既然知道,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来问我?”
  贺厉哼笑,表情意味不明。
  薄兰栖又吸了口烟,烟圈散开时,道:“据我所知,谢悠悠她已经交了男友,但凡有点道德底线的人,都不会选择插足纠缠。”
  他话里有话,指的是昨晚贺厉在音乐厅门口硬要塞给谢悠悠玫瑰一事。
  贺厉却咬着“男友”二字做文章:“男友?你说的是玄卿?还是…另外两个打起来的蠢货?”
  薄兰栖眼波微漾,侧目看向他。
  贺厉又是一声轻笑,继而告知:“无论你指的是哪一个,反正都是谢悠悠的男友。”
  虽然不明白昨晚薄兰栖那番举措的缘由,但不管怎样,只要谢悠悠的名声够臭,这两人就绝对没有在一起的可能。
  可惜薄兰栖却并没有如他所愿露出厌恶之色,他听后只是平静地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道:“那是她的自由,倒是你,这么关注她的私生活,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还能有什么想法?”贺厉并未藏住自己的心思,虽然不想赞美情敌,但他这位表兄确实称得上是正人君子,只要他标明对谢悠悠有意,他就绝不可能夺人所爱,便大方承认,“是,我是对谢悠悠一见钟情,所以我特意来问问表哥的意思,要是你喜欢,我就不出手了。”
  顿了顿,又若有所指地补了句,“毕竟,君子不夺人所好。”
  薄兰栖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沉默地转过头,俯瞰着脚下这座繁华的城市。指间,烟缓缓燃烬,坠落的火芯烫了下手背,轻微的疼痛让他回过了神。
  面无表情地扔掉了烟蒂,薄兰栖没有给他回答,就这样结束了这段对话——
  “作为兄长,我奉劝一句,如果想在事业上有所作为,那就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
  他说完,不再停留,挣了挣领结,头也不回地从他身边走开。
  盛夏的阳光穿过玻璃窗,在地面折射出一片刺目白光,亮得令人恍惚。
  贺厉脸色沉了沉,扭头注视着薄兰栖的背影,暗暗攥紧了手。
  ——他到底…什么意思?
  **
  此时,车队的休息区。
  江屿独自站在树荫下,不停地点进谢悠悠的微信对话框,又不停地退出来,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遍,最后鼓起勇气给她拨了语音。
  昨晚他确实冲动了。
  即便很少出入那样的场合,但他也明白闹成那样真的很难看。他在打情敌脸的同时,也让谢悠悠面上无光。那毕竟是她工作的地方,又是她的首次演出,听谢棠说,似乎还害得她险些挨处罚。
  他从来轻狂,以前没少惹事,但无论要承担怎样的后果他不后悔,做了就是做了,是男人就别说什么“要是怎样怎样就好了”这种窝囊话。
  但这一次,他却满心都是懊恼。
  要是昨晚能够再忍一忍,就好了……
  等待语音接通的十几秒,仿佛世纪般漫长。
  直到听见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才定了定神,艰涩地挤出话语:“是我……”
  “我知道。”
  她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不是想象中的恼怒厌烦。
  这让他心头稍松,喉结滚了圈,继续说:“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冲动,给你惹麻烦。”
  “你昨晚已经道过歉了。”那头说,“这件事不全是你的责任,我和迟嘉树也有错。”
  她和迟嘉树……
  这样的字眼让他觉得刺耳。
  抿了抿唇,他压下那份不快,毕竟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他有重要的事和她说——“那…后天的夏季赛,你还来吗?”
  发出邀请后,他握着手机,屏息紧张地等待着她的回答。
  心高高提起,而后,听见她爽快应道——“来啊,为什么不?”
  于是,先前所有的不安全都变成了无比喜悦。
  劫后余生般,他握拳往树干上兴奋地捶了一拳,心潮澎湃着说:“那好,后天见,我一定拿第一给你看!”
  挂断语音,他脸上的笑容却没敛下,转身正要回去继续练习,却见李倩站在不远处定定望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他顿时换了表情,皱眉问:“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呀!”李倩说着走近,“后天就是夏季赛事了,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为你…你们做的。”
  “谢谢。”江屿手插兜,迈步朝前走,态度一如既往的冷淡,“不过车队有经理还有后勤,不需要麻烦你。”
  李倩:“可是我想!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又来了!
  江屿烦不胜烦,他停下来,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李倩,我想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给彼此都留点颜面。”
  两年多的时间了……
  像这样死皮赖脸追在他身后,已经两年多的时间了……
  李倩咬咬唇,压不住满心的委屈。
  她长得漂亮,是不少人追求的女神,曾经她也骄傲过,高高在上过,却为了他,不顾自尊和颜面,那么执着地追逐在他身后。
  该做的她都做了,可为什么还是打动不了他?
  “我到底哪里不如谢棠的妹妹了?”她终于忍不住,把话给说开,望着他,神色激动地质问,“这么久了,她来车队看过你一次吗?给你洗过赛车服送过饭买过水吗?马上就是夏季赛了,她有来为你加油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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