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女主想开了——森夏葵
时间:2021-03-26 10:14:32

  她不确定了……
  于是心乱如麻地思索了会儿,终于还是放下了自己的情绪,笑着对她说:
  “花很漂亮。”
  “去拿回来吧。”
  可惜,就是这样也没能喊动她。
  谢悠悠说:“何必?一束花而已。”
  谢棠还想说什么,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凌乱脚步,回头,是暂且停战的江屿和迟嘉树。
  刚才两人丢脸地被保镖架了出去,因而只瞧见薄兰栖手握花束走向谢悠悠,并未瞧见后续,但那个男人所流露出来的气度却让两个男人都生出了危机感。
  宴会上都是名流,可任谁都无法和那个男人相提并论,他无需一言一语,无需显露身份,单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知道,他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
  被赶出宴会厅后,两人瞧见谢悠悠表情复杂地一个人走了出来,身后追着一脸焦急的谢棠,便顾不得和情敌互撕,带着满腹疑惑追上。
  谢棠这会儿心情正差着,见了两人,张嘴就是一通数落:
  “怎么不打了?继续打啊!刚才不是闹得挺嗨?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为了悠悠不顾场合大打出手,你们觉得,别人会怎么看她?”
  她指着江屿,肺都快气炸:“你!马上夏季赛事了,不抓紧时间练车就算了,既然要来看悠悠首演,那就老老实实给我看!你倒好,一来就给我惹事!”
  刚才热血上头,很多事都顾不上,这会儿江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闯了祸,自知理亏,便闭着嘴乖乖挨训,没敢狡辩。
  谢棠训完他,又看向一旁的迟嘉树。
  她和这位极负盛名的音乐家并无交集,便不好像训江屿那样训他,可终究还是压不住一肚子火气,冲他说:“江屿不懂规矩乱来也就算了,你干什么陪着他胡闹?今天是什么场合,会造成什么影响,你全都不在乎了是不是?”
  迟嘉树也没想闹得这么难看,只是,当时江屿挑衅太过,让他一时间失去理智和基本的判断力,冲动之下便出了手。
  现在看来,这种没脑子的蠢货怎么可能是谢悠悠的男友?
  “抱歉。”他抿唇,向谢棠认了错。
  到底是个头发丝都透着仙气的美人,方才在舞台上又演绎了一段精彩的钢琴独奏,谢棠舍不得再说什么重话,见他唇角挂了彩,便叹口气,好心说:“快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迟嘉树没有动,目光落在谢悠悠身上,见她没有看自己,垂眸看着脚边的花坛,似是走了神。
  “那我先走了。”他说完这句,有看了眼谢悠悠,结果依然不见她反应,眼底掠过一丝恼怒,暗暗咬牙,扭头离开。
  他刻意放慢脚步,期待着她能追上来,然而走了好一段路身后都不见动静。
  于是心间便灌进空荡的风。
  喉咙一片酸涩。
  谢悠悠并不在意他……
  不知道是怎么穿过那么长的走廊,独自来到空无一人的休息室,站在黑暗中,表情是那样的失魂落魄。
  所以今晚,谢悠悠会来赴约吗?
  那头,已经过了好一会儿,谢悠悠才注意到迟嘉树不见了。
  她打断还在数落江屿的谢棠,环顾四周,问:“二姐,迟嘉树呢?”
  谢棠露出“你不是吧?”的表情,指着走廊口:“早走了,自个儿去处理伤口了。你刚才那么长时间不会都在走神?”
  还真被她给说对了。
  谢悠悠面露尴尬,抬脚就要去找迟嘉树。
  江屿伸手拉住她,月光下,表情是藏不住的醋意,挽留道:“谢悠悠,我也受伤了。”
  这话让两姐妹同时紧张起来。
  “马上就是夏季赛了,你这时候把自己弄伤,成心想气死我?!哪儿受伤了?你快说!”谢棠一面念叨,一面打量,最后在他拳面找到一处蚂蚁大小的破皮,顿时憋不住地爆了粗口,“江屿,我可去你m的!”
  **
  谢悠悠一路来到休息室。
  意外的,里面没有开灯。
  她以为迟嘉树已经离开,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找他,就听见自黑暗中传出一声:“别走。”
  是迟嘉树的声音。
  她诧异地回头,伸手摸上开关,将休息室点亮。
  就看到,那张沙发上,迟嘉树像猫咪似的蜷缩着,长发散在脸侧,遮掩了他此刻的神色。
  “怎么不开灯?”谢悠悠连忙过去,蹲在沙发前,伸手要去撩开他头发查看他嘴角的伤。
  这时候,沙发上的男人终于动了动,冷白修长的手捉住她的手,止了她的动作。
  谢悠悠没明白他的意思,愣愣问:“迟嘉树?”
  男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却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了她一个问题——“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江屿,跟他打那么久,居然还不知道他是谁?”谢悠悠说完叹口气,“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你干嘛和他起冲突?以前好好先生的面具呢?这时候就不能戴一戴?”
  “是他先挑衅。”迟嘉树不悦地辩解了句,将话题重新转回,“我问的不是他。”
  “那是玄卿?”谢悠悠说,“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
  “也不是他。”从她闪躲的态度就能判断,那个男人对她而言很特殊,便捉了她目光,不客气地拆穿,“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谢悠悠错开眼,语气轻描淡写:“你说薄兰栖?圈子里的点头之交罢了。”
  迟嘉树很肯定:“你撒谎。”
  谢悠悠无奈地看着他:“我骗你做什么?”
  骗他做什么?
  恐怕,她想骗的根本不是他,而是她自己……
  薄兰栖……
  如果记得不错,这个人就是谢悠悠喜欢了六年却拒绝了她的那个人……
  抓着她的手缓缓松开,落满灰影的眼微微失神。
  一片沉默中,谢悠悠撩开他脸旁的头发,露出溢着血的唇角。
  她顿时皱眉,凑近些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小声埋怨:“真是…江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她起身找来医药箱给他处理伤口。
  “疼吗?”棉签触到他唇角的那刹,她小心问。
  双氧水刺激着伤口,然而隐隐作痛的却不是嘴角,而是心口。
  迟嘉树抿了抿唇,抬眸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她虽然在这儿,但他却明显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
  她还喜欢那个人……
  还在想着那个人……
  所以,他今晚准备的那些又有什么意义?
  于是咽下满喉酸楚,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谢悠悠,今晚宴会结束后,你就回去吧。”
  谢悠悠一愣:“那你要和我说的事……?”
  “以后再说吧……”
  闻言,谢悠悠也没深究,直接点了头。
  她这样的反应,明显就是根本不在意他约她是为了什么。
  迟嘉树心口被蛰了下,在她又拿了棉签凑过来时,烦躁地打开了她的手。
  “你出去。”他没去看她什么表情,垂着头,心里闷着一场大雨,声音有气无力,“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谢悠悠这会儿心里也很乱,自顾不暇,因而没能察觉他情绪不对,听他说想一个人待,便没再打扰他,收拾了东西便默默离开。
  脚步声远去。
  迟嘉树难过地望着那扇空荡荡的门,慢慢红了眼睛。
  **
  离开休息室,谢悠悠独自走在幽静走廊。
  她不想回宴会厅,想也知道,这会儿漫天都是对她的议论。脚下转了个方向,来到清净的东角花园。
  她坐去石椅上,轻轻抱住膝盖,内心就这么慢慢平静了下来。难怪迟嘉树喜欢这里,真的很适合一个人整理心情。
  她是真的不懂,事到如今,薄兰栖为什么要特意来看她的首次演出?但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都…不要再和他有所牵扯……
  不多时,有脚步声渐行渐近。
  她抬起头。
  天幕皎洁的圆月下,立着玄卿的身影,他看了她一眼,说:“他已经走了。”
  谢悠悠盯着地面的影:“江屿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为什么都这么说?
  她哪里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谢悠悠咬了下唇,微恼:“我不知道!”
  这反应让玄卿禁不住苦笑:“还是放不下吗?”
  没指望她会回答,也不指望她会说真心话,他看向她,目光流淌着比月光还温柔的深情,声音低低地说:
  “没关系,我陪你戒掉他。”
  “好不好?”
  这样的温柔让谢悠悠鼻尖一酸:“谁说我放不下?我早就放下了!”
  玄卿静静看着她,没说话。
  草丛里虫鸣作响。
  衬得这夜晚越发宁静。
  过了许久,谢悠悠再次开口:“玄卿哥,你这么好,干嘛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玄卿反问:“那你又为什么在薄兰栖身上耗了六年?”
  谢悠悠抿唇,眸光摇曳:“因为我蠢。”
  因为年少无知,因为太过自信,以为用时间就能打动一个人的心,却不曾明白,感情这种事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哪来什么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她吃够了苦头,终于从那片沼泽中挣扎了出来,却没想,还有个人比她更傻——
  “那就算我愚蠢。”玄卿轻轻地笑了,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一字字道,“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不介意继续等下去,反正,最坏也不过是等一辈子。”
 
 
第38章 除了他谁也没资格做她的男人……
  深夜十一点, 今年的夏季音乐会彻底落下帷幕。
  宾客们陆续离开,最后只留下几名乐团主事的人员。
  知道自己今天给乐团惹了麻烦,谢悠悠没急着离开, 私下里找到团长和副团长, 代替江屿和迟嘉树向他们赔不是。
  吕冰正在指挥散会后的工作,见谢悠悠鞠躬道歉的这一幕, 迟疑了几秒, 还是迈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看了眼垂着头态度诚恳的谢悠悠,吕冰上前一步,帮腔道:“团长、副团,今晚这件事要严格论起来,要担责的也不该是谢悠悠。迟嘉树作为乐团的代表人物, 却因为个人原因与宾客当众发生冲突, 到现在也没回来给个解释。谢悠悠身为后辈,又非造成这次时间的过错方, 她却主动要求将责任都揽在自己头上, 于情于理都不该怪罪她。”
  谢悠悠没料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铁面阎罗竟然会主动帮她说话,不由一愣,而后朝他投去感激目光。
  吕冰有所觉察, 偏头与她视线一触, 而后便飞快地错开了眼,继续对团长副团长说, “真正应该担责的人是迟嘉树,恳请二位不要迁怒无关的人。”
  团长和副团长对视一眼,脸上凝重稍缓:“今晚的事当然不能怪悠悠,小吕啊,你是觉得我们已经老糊涂到是非不分了?”
  吕冰忙垂首解释:“学生不敢。”
  “行了, 知道你这个人刀子嘴豆腐心,很护着后辈,放心吧!我们可不会责备悠悠,不过……”团长话锋一转,又换上严肃之色,“迟嘉树那孩子非好好教育一顿不可!多大的人了,竟然还不顾场合地闹事!”
  谢悠悠想着,要不是她让江屿来,又或者她能及时拉住他,迟嘉树也不会和他发生冲突,说到底,她也有一半的责任,不能让迟嘉树一个人全担。
  便固执地表示,如果要罚迟嘉树,那她也要分担一半。
  宽敞空旷的宴会厅,女人一字字说得认真而郑重。
  迟嘉树还未走到门口,便将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于是,隐没在阴影中的面容便露出挣扎而不解的神色。
  如果不是喜欢,又何必来招惹他?
  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她所有的好到最后都只会成为蚀骨的毒。
  所以谢悠悠,现在停止还来得及……
  他还不会很痛。
  深深呼吸一口气,迟嘉树从暗处走到了灯光下,他没再看谢悠悠一眼,对着团长和副团长,将关系和她撇得一干二净:“今天晚上的事纯粹就是我和江先生一言不合起了冲突,跟谢悠悠没有关系,她这个人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自我感觉良好,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想我必须澄清一下,在我眼里她只是同一乐团的后辈,并没有别的意思,希望她能够有点自知之明。”
  团长和副团长最后的意思是——这次事件由迟嘉树一个人担责,之后乐团行政部会对他下达处分。
  迟嘉树对此没有异议,态度诚恳地道歉后,便告辞离开。
  谢悠悠也向团长副团长告辞,跟在迟嘉树身后快步追了出去。
  迟嘉树走得很快,谢悠悠小跑了一段路才赶上。
  “迟嘉树!你等等!”
  男人脚步未停,甚至因此又加快了几分。
  谢悠悠边跑边问:“你刚才那么说,是为了不让我担责对不对?”
  迟嘉树目不斜视,语气刻薄:“你以为我是吕冰?”
  谢悠悠不解:“跟吕前辈有什么关系?”
  情绪在胸口冲撞着,迟嘉树不是滋味地抿紧唇,说出来的话句句都带了自我保护的刺:“他喜欢你,当然会为你求情,但是谢悠悠…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对你根本没意思,是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以为是个男人就会栽在你手里。”
  谢悠悠:“我没这么想!”
  迟嘉树嗤了声,突然停住脚步,站定,斜睨身旁的女人一眼,警告道:“别再跟着我,全乐团我最讨厌的人就是你!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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