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潜入裴总房间,开心!
这应该叫因祸得福吧?
樊篱愉快地想着,紧紧跟着裴景冉进入房间。
刚踏进房间,她被屋里了无生气的苍凉震惊了。
明明裴景冉的房间,和自己房间构造相同,都是标准的套间配置。
可他住了整整一个月,房间里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仿佛完全没有住过人似的,沙发上连个褶子都没有。
裴景冉打开灯,明亮的房间依旧肃穆,透着惨白,没有半点人间的烟火气。
要不是她清楚,裴景冉每晚都会回来,樊篱简直要以为这边没人住过呢。
她忽然明白,楚殿为什么说裴魔王的家里很可怕了。
“我帮你拿房卡。”裴景冉推开玻璃门,走向阳台。
望着他的背影,樊篱瞧见浓稠的落寞,突然有些心疼。
他一直生活在没有人间烟火的地方,别人总以为他高高在上。
只有裴景冉身边的人,才知道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却无法感同身受。
长长久久的,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孤单里。
“给……”裴景冉拿了房卡,很快折回来交给樊篱,“回去吧……”
“我……”樊篱接过房卡,紧紧攥在手心。
卡片的棱角磨得手心生疼,樊篱思考半晌,终于鼓起勇气做出决定。
“裴老师,你喜欢喝花茶吧。”樊篱仰起脸,小心翼翼的问,“我每天晚上泡好给你拿过来,陪你一起喝,好不好?”
裴景冉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嗯……”
“那你等等,我这就去烧水!”说完,她转身跑出房间。
第18章
“啊?新剧本还没写出来呀。”樊篱揣着手手, 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发愁,“那可怎么办?”
楚殿幽幽叹了口气, 绕樊篱转了半圈,“刚才, 我去找编剧要剧本,他把最后三根头发也拔掉了,跟我说下午才能写出来。”
“下午啊, 那咱们上午怎么办?”樊篱挺发愁。
没有新剧本, 她想抽空背台词都不行。
这可怎么办?
“篱篱……”蒋珊笑盈盈走过来, 拉起樊篱的手说, “我发现道具组那边有副麻将,咱们四个来玩吧?”
“咱们四个?”樊篱茫然的问, “哪四个?”
蒋珊指指他跟自己,又小声说, “还有楚殿和裴景冉, 你去问问呗。”
樊篱拖长调子,慢悠悠应了声, 转过去用胳膊肘戳了戳楚殿,“你要玩吗?”
楚殿听到了她俩的对话。即使不喜欢蒋珊,可让蒋珊跟樊篱单独玩, 似乎更危险,他想了想决定同意了。
四缺三,樊篱扒着裴总休息室的门框看了眼, 里面的人正忙着呢。
樊篱没有打扰裴总的工作,转转悠悠到处逛了一圈,碰上打着哈欠喝豆浆的白兮若。
“小白!你来啦!”樊篱找到救兵,抓住她问,“打麻将吗?”
“好啊,我可是赌神。”白兮若愉快的说。
“我记得,你是青年演奏家吧?”樊篱瞧着她一手拎着豆浆,一手攥着油条的邋遢模样。
谁敢相信这货是金色音乐厅正中央的女神啊!
“演奏是副业,我小时候的偶像是发哥。”白兮若叼着油条,朝他比了个发射纸牌的动作,“我像不像赌神?”
“你把豆浆喷我身上了!”
樊篱成功找到救场队友。她把白兮若带回去,蒋珊看了眼,表情有点奇怪。
楚殿又发出杠精的笑声,哈哈哈哈哈萦绕整个剧组。
麻将这玩意儿,游戏规则比较复杂,其复杂的游戏规则又将根据地域和流派,进行细分。四个人经过几分钟讨论,最终决定用x市当地的方法,可以吃、碰、胡牌,听牌需要通知另外几位玩家。
决定了规则,接下来应该讨论赌注。
“胡牌1000,自摸2000。”楚殿随便定了个标准。
打麻将,肯定要有赌注才有趣。
樊篱正准备答应呢,蒋珊突然说,“不行……”
楚殿翻了她一眼,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2000赌注太大了,篱篱在剧组呆一天,都赚不到那么多钱。”蒋珊语气充满同情。
樊篱资历浅,戏份又少,拍戏片酬少的忽略不计。
仔细算算,蒋珊说得挺有道理。
“那你说怎么办?”白兮若问蒋珊。
“篱篱没什么钱,一局2000太吃亏了。她上次说送我礼物,结果只给了一张碟。”蒋珊还在继续列举理由。
碟?
白兮若很快反应过来,应该是她收集的黑胶唱片。
黑胶唱片音质好,造价不菲,很有收藏价值,对玩音乐的人来说简直是无价珍宝。
“你给了几张?”白兮若小声问。
“一张。”樊篱闷闷地回答。她终于察觉到,蒋珊也许不喜欢她给的礼物。
“真有你的,十几万的黑胶说送就送。”白兮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赔着笑跟樊篱说,“我家宝贝进组太匆忙,没顾得上准备见面礼。她不懂事,随便拿了点破玩意就送了,真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从国外带回来两瓶特调香水,跟之前那个换回来吧?”
白兮若从包包里拿出香水盒。
蒋珊原本想拒绝,看清香水的包装,又闻了闻味道,开心的收下了。
“我只想跟篱篱交个朋友,哪好意思要她的礼物呢。”蒋珊美滋滋喷了一点,笑着说,“她那张碟我还收着呢,既然篱篱那么喜欢,我等会让助理送过来吧。”
“谢谢……”白兮若虚伪的道谢。
蒋珊还不知道,自己一来一回亏了十几万。
她重新讨论了麻将的赌注,最终决定玩真心话大冒险,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赌局开始,几个人依次扔了骰子,白兮若点数最大,由她当第一轮的庄家。
樊篱抓了一手牌,苦苦思索拜访顺序。
其实,她并不擅长打麻将。以前逢年过节时,家里人总聚集在一起玩,樊篱就守在旁边看着。
因为牌局散场之后,留在桌上的钱和东西,无论多少都是她的。久而久之,樊篱也瞧出了其中的门道。
可瞧出门道,跟实际操作是两码事。
她面对一副连不起来的牌,压根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模仿其他三个人的模样,打了张南风。
“碰……”白兮若把那张南风拿过来,凑成三张一样的。
轮了一圈,又到了樊篱。
“红中……”她扔了张牌下去。
“杠……”楚殿笑嘻嘻的说,“谢谢姐姐放牌。”
“我这什么运气啊……”樊篱皱着眉。还好单张牌已经扔完了,她思来想去,用点兵点将的方式,选了张二条。
“吃……”坐在她下家的白兮若接过牌。
“六万……”樊篱继续出,她按住牌,警惕的看了眼白兮若,“这张你不吃吧?”
白兮若摇摇头。
“也不碰?”樊篱继续问。
其他几个人同时摇摇头。
樊篱松了口气,把那张六万打下去。
结果,另外三个人同时推倒牌。
“胡了……”
樊篱:……
阴谋!这一定是阴谋!
“哈哈哈哈!姐姐,你太好玩了,这是什么100%点炮运气啊!”楚殿笑得花枝乱颤。
樊篱满脸生无可恋,不愿意搭理她。
“到惩罚时间了,因为篱篱点了炮,她要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樊篱不情不愿做出选择。
蒋珊想了想,选了个普通问题,“初恋在什么时候?暗恋也算!”
“暗恋啊,那就……”樊篱想了想,不确定的说,“十二岁吧……”
裴景冉结束工作,刚踏入片场。
听到樊篱的回答,堪堪停住脚步。
“那么早?”楚殿难以置信看着她,“读小学就谈恋爱哦。”
“没有,我读书早,十二岁已经读初中了!”樊篱连忙替自己辨认,“而且,我只是喜欢跟那个小哥哥一起养猫,没有谈恋爱。是她说暗恋也算的。”
白兮若秒懂,“哦!送给你老星星的男孩子吧?”
“对啊,我只记得他姓沈,后来我们就没见过了。”樊篱想起自己短暂的初恋,郁闷了几分钟,催促道,“继续吧……”
上一局算是白兮若赢了,这次依旧她当庄家。
樊篱运气稍微好了点,抓起来的牌没有太多单张,勉强都能凑合。
可是,她100%点炮属性光环太强,势不可挡。
“五饼……”
“碰……”蒋珊要了她的牌。
“哈哈哈哈!”楚殿已经笑疯了,“姐姐,我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麻将,永远不担心输钱。”
“我知道自己很倒霉,你别说话了。”樊篱语气透着丧,已经失去了抵抗的意志。
她缅怀着糟糕的运气,没注意后面多出来一个人。
剩下三位同时注意到,表情各有含义,手底下依旧按照原本节奏,继续打牌。
又轮到樊篱,她想了会,细软白净的手指,捏住正中间一张牌。
“别……”站在旁边的裴景冉提醒,“出旁边那张。”
樊篱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按照裴景冉的提醒,“幺鸡……”
全场风平浪静,樊篱第一次出牌没有受到阻碍。
她连忙转过去,看向裴景冉,“裴老师,你忙完了?”
“嗯……”裴景冉顺势坐在刘顺搬过来的位置上,平静的看着樊篱。
“那你玩吗?我不太会打。”樊篱想把自己位置让给她。
裴景冉端端坐在那儿,平静的说,“你玩,我教你。”
“好……”樊篱真情实感的夸了句,“裴老师真厉害。”
楚殿絮絮叨叨抗议,“裴哥,你这算二打一,不公平!”
“哪不公平了?”白兮若立刻反驳,“樊篱算一个人吗?她就是个点炮台啊。”
“哈哈哈哈有道理!”楚殿轻易接受了这个设定。
只有蒋珊,打从裴景冉过来之后,就没再说话。
她目光一直在樊篱和裴景冉之间徘徊,牌打得心不在焉。
得到裴景冉点拨之后,樊篱如同有了活体外挂,非但再也没输过,还成了桌上赢得最多的人。
按照一局2000的标准来算,她起码能赢好几万。显然樊篱公主对钱没兴趣,反而真心话大冒险玩的不亦乐乎。
“楚殿,你有真正喜欢的女孩吗?”樊篱对此好奇很久了。
“有啊……”楚殿爽快地回答。
“那你要对她好点,别再那么不正经了。”樊篱认认真真的说。
楚殿笑了下,有点痞气。
接下来一局,赌神白兮若不幸翻车,给樊篱放了胡。
“小白!”樊篱激动的搓手手,“说一件你骗过我的事!”
“宝贝,你太狠了。”小白哀嚎,“我以前都骗过去了,现在才让我坦白。”
“快说快说……”楚殿愉快地搞事情。
“好吧,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小白先求免死金牌。
樊篱点头。
“两年前,老星星不是剃毛了吗?我骗你说它得了皮肤病,其实……”白兮若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把口香糖吐它毛上了。”
坦白结束,她瞥了眼樊篱的表情。
凶,奶凶奶凶的。
“啊啊啊!你害我担心好久,以为老星星秃了!”樊篱瞬间丧失理智,绕着桌子跑去追白兮若,“居然对我的猫下手,你完了!”
“我错了!错了啊!我知道你肯定生气,所以才不敢说!”白兮若钻进桌子下面。
“老星星是……”楚殿表示好奇。
白兮若指了下樊篱,“她的定情信猫。”
“才不是!”樊篱气呼呼反驳。
第19章
最后一局, 还是樊篱赢了,而且还是自摸。
按照规则, 剩下几个人都要接受惩罚。他们真心话次数用光了,被迫选择大冒险。
一次性出三个人的大冒险题目, 樊篱皱着眉想了半晌,终于有了主意。
“罚你们听我讲鬼故事!”樊篱说。
“哈哈哈哈哈!”白兮若仿佛听到了超级好笑的笑话。
樊篱皱起眉,“你笑什么啊?”
楚殿也挺好奇, 玩味的看向樊篱。
“哈哈哈我家宝贝的鬼故事, 实在太恐怖了!”白兮若笑得捶桌,“只能吓唬她自己!”
原来如此, 裴景冉悄悄观察樊篱, 女孩气得脸都红了,明显特别不服气。
“这个故事绝对很恐怖, 开始啦。”她撑着麻将桌,身体前倾, 故意压低声装出阴森森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