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是个小可怜——甜糯
时间:2021-03-27 09:09:03

  赵薏多公平啊,公平到所有人都说她是贤后,柳嫔也想过用其他的法子除了她,可是找不到机会啊,眼看着太子越来越得圣上的疼爱,是百官翘首以盼的储君,为了瑞儿的日后,她没办法啊,她只能用这样的法子。
  冒险却立竿见影,这不,之后太子再不得圣上欢心,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她的瑞儿就是太子了,如果不是长宣郡主回京,此时她的瑞儿已经是太子了,她也是皇后!
  赵薏与她一同长大,同是燕京名门闺秀,柳家的地位分明比赵家高,可是先帝却择了她为太子妃,而她只能为太子嫔,终其一生都是妾室,在赵薏面前低一头。
  赵薏生的儿子才满周岁就被立为太子,而她的瑞儿分明也很好,为何圣上就不多看看瑞儿呢?
  赵薏该死,和她争的人都该死!
  “你太让朕失望了,蛇蝎心肠,枉费朕多年另眼相看。”
  大概谁也想不到,乾德帝的后宫能出一个谋害国母的妃嫔吧。
  “这一切都是罪妾做的,罪妾认了,与瑞儿还有舞阳无关,他们也是圣上的孩子啊,求圣上宽恕,罪妾愿意一死,偿命。”
  事到如今,她又能怎么办呢,似乎路已经走到了尽头。
  ……
  从正阳宫出来,虞姝的手被贺云槿握着,在这五月的天,都要出汗了。
  她不敢开口让他松开,她知道殿下一定很难过,那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殿下才六岁,许是如今连先皇后的样貌都记不清楚了。
  更可恨的是,柳氏和豫王不仅仅害死了先皇后,还继续欺压殿下,让殿下受了这么多苦。
  恶事做尽,难道他们都不会良心不安吗?午夜梦回,真的能睡得着吗?
  或许他们根本就没有良心吧。
  “殿下……”进了东宫,虞姝才开口,“你别难过,圣上不会放过他们的。”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孤瞧你比较难过,眉头都皱成小老头了。”贺云槿低头用另一只手抚平她皱起的眉,动作温柔如春风。
  反倒贺云槿的眉眼间不见多少愁绪,他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也琴也是他一手安排的,自然不会难过,只会痛快而已。
  可她却因为他的事,担忧的不行,生怕他难受。
  “殿下还有心情开玩笑。”虞姝咬了咬红唇,她的星眸盈满了水色,难受的都要哭起来了。
  “若孤告诉你,其实很早之前,孤就知道柳贵妃是凶手,你可信?”
  可是贺云槿说完这句话,虞姝哭的更凶了,眼泪霎时滑落,吸了吸鼻子。
  如果很早就知道,那说明殿下承受了比现在更多的痛苦。
  殿下不仅不能为母后报仇,还要日日看着仇人风光,一日一日的走上高位。
  更甚至要忍受仇人的羞辱,欺凌。
  殿下这些年,到底过的什么样子的日子?
  在这样的境况下也能成长至此,殿下受过的苦楚,她都无法想象。
  虞姝想想便忍不住酸了眼眶。
  贺云槿松开她的手,双手捧着她的粉颊,指尖摩挲着眼角,“别哭,不是高兴的事吗?”
  虞姝轻轻地摇摇头,眼里水光盈盈,“一点也不高兴,我一想到殿下受了这么多苦,我就想哭。”
  过早的知道仇恨并不是好事,宁愿被骗着,也好过知道仇人在眼前却杀不得,动不得,还得看着仇人风光。
  “哪里苦了,这不是遇到你了吗?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孤欺负你了呢。”虞姝的眼泪像是抹不完,一滴一滴的往外涌,把贺云槿的指尖都打湿了。
  虞姝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层雾,灰蒙蒙的,看不清殿下,她想起了梦中的殿下,没有虞家的支持,梦中的他,又是如何登上高位的呢?
  “好了,乖些,再哭下去旁人该笑话了,明日就传出孤欺负未来太子妃的谣言。”贺云槿笑着揶揄,有她为他难受,足够了。
  已经有路过的宫人往这边看了。
  虞姝破涕而笑,晃了晃脑袋,挣扎开贺云槿的手,不害臊的扑到他怀里,眼泪全部蹭到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殿下,我好像又更喜欢你一点了。”
  贺云槿摸着她的脑袋,“就只有一点吗?”
  虞姝闭着眼睛比了一下小拇指,“就一点点哦,殿下要继续努力!”
  “好,孤再继续努力,走了,回去。”贺云槿笑揽着她回了云梧宫。
  当日,柳嫔被废为庶人,豫郡王和舞阳公主求见圣上,皆被拒之门外,两人在正阳宫外,跪了一日一夜,只得来了圣上赏赐毒酒的圣旨。
  乾德十五年,五月,仲夏来临,郁郁葱葱,万物皆是生机盎然的模样,而风光了十几年的柳贵妃在那日黄昏饮尽毒酒。
  “柳氏,殁了。”
 
 
第94章 第一更 日后有你教导孩子们就足够了……
  谁也没有想到, 只是因为一场大雨导致的莱漳大堤塌毁,不仅仅查出了莱漳知府仲滨贪污受贿等罪行,还牵扯出了永康侯贪污工程建造款, 更是加害朝廷命官, 罪无可赦。
  最重要的是,随着豫王的倒台, 柳丞相的致仕, 柳贵妃身边的婢女揭发了十一年前的旧案。
  先皇后被害一案,因此柳氏被赐死,柳家诛三族,九族子弟三十年之内不能参加科举……
  柳家,从前那个在燕京最风光的存在, 仿佛随着柳氏的死, 成为了一抔黄土,随风散去。
  可是柳家的闲话, 众人却是津津乐道, 茶楼酒馆若不说上几句,仿佛都跟不上众人的步伐。
  随着柳氏之死,朝堂的格局也发生极大的变化, 工部就不必说了, 原先追随柳家的不少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与冷落,近几年, 怕是起不来了。
  其中虞姝知晓的就有大理寺卿瞿志勇,因和豫郡王有勾结,暗中误判几个案子,构成冤家错案,由此, 瞿志勇直接下了大牢,大理寺卿这一位置就被空置了。
  “话说,既然瞿志勇是豫郡王的人,为何上次查宁王的事要躲回老家,真是奇怪。”上次宁王刺杀她的事,还没了结呢,只是线索断了,断了的线索,也总有一天能接起来。
  “不想得罪宁王,又不想拦着我们查宁王,而蒲嘉佑不是豫郡王的人,也不是宁王的人,据孤所知,蒲嘉佑谁也不靠,所以蒲嘉佑查出来,宁王只会把这事怪到我们头上,而不是豫郡王头上。”
  “那他算盘打的还挺精。”虞姝扔下手中的棋子,“不下了,老输。”
  贺云槿说要教她下棋,虞姝起先有兴趣,过了一会就不好玩了,殿下都不让着她。
  “棋艺不精,更应该多练。”贺云槿把她扔下的几颗棋子放回原位。
  “不好玩,我又不爱下棋,管它精不精,殿下的棋艺都这样厉害了,日后有你教导孩子们就足够了。”
  虞姝捧着花茶抿了一口,等她话落,才明白过来哪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如今怎的也动不动就把孩子们挂在嘴边啊?
  分明她和殿下还未成婚呢。
  顿时有些羞臊,余光瞥了殿下一眼,正见殿下用饱含兴味的眼神望着她,连忙低头喝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来姝儿已经很想要与孤有孩子们了。”贺云槿特意把“们”字咬重,有孩子还不算什么,有孩子“们”才是重点。
  “殿下闭嘴!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虞姝放下茶盏,“我得去找元元玩了,殿下自个玩吧。”
  虞姝的背影似落荒而逃。
  引得贺云槿的笑意更深,姝儿越来越有“自觉性”了。
  原来,两情相悦竟是如此美妙的事,终于是感受到了。
  等等,贺云槿抬手蹭了蹭额角,为何他要说“终于”呢?
  仿佛是上辈子求而不得,这辈子终于得到了的感觉。
  “殿下,赵大人求见。”杨材进来,搬入东宫之后,杨材就总理东宫的大小事宜,这也是从前母后留下的人。
  “嗯,请到书房,今日郡主到东宫用午膳,记得准备郡主爱吃的膳食。”贺云槿起身,桌上的棋子散落,他不必再精心的收拾,自有人会收拾好放归原位。
  “是。”其实殿下不说,东宫的三餐也都是备着郡主喜爱的佳肴,大概殿下自己都未曾发觉,郡主喜欢吃的许多膳食,殿下也十分喜爱,这大抵就是爱屋及乌吧。
  赵寅从外边进来行了礼坐下,“殿下,如今大理寺卿,工部,都缺人,不知殿下可有合适的推举?”
  既然把豫王的人拉下来了,那自然是得换自己的上去。
  “大理寺卿的位置,就推蒲嘉佑上去吧,他看着是个正直公正的,大理寺需要这样的官员。”
  “殿下与蒲嘉佑有来往吗”赵寅和蒲家,可从未打过什么交道。
  “舅舅,我们只推举合适的人,而不是自己的人,只要愿为百姓做实事,愿为大燕有贡献,不会被收买去做些劳财伤民的事,孤都可以容下,日后整个朝堂都是孤的,用不着这个时候推举自己的人上去。”
  贺云槿并不想把大燕变成他的一言堂,就像姝儿所说,当帝王的,还是要广开言路。
  “而且是孤推上去的人,难道还能跟了别人?”贺云槿既然提议蒲嘉佑,那就说明已经调查好了这个人,不会靠向谁,他也不傻。
  “殿下说的是,是微臣狭隘了。”
  “舅舅言重,孤知舅舅也是为了孤着想,只是我们不应当和豫王等人一般,若不然,就没什么区别了。”
  贺云槿是想光大大燕,而不是毁了大燕。
  “微臣明白殿下的意思了。”赵寅心中有些感慨,如果薏儿知道殿下是个这样好的孩子,想来也能瞑目了,历经千磨万难,也没有长歪,真该庆幸。
  若是殿下是个扶不起的阿斗,那赵寅也不知该不该支持他上位了。
  “舅舅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好些歇息。”
  “倒是不辛苦,如今也不必去豫郡王面前作戏,轻松了许多,那殿下,宁王的事……”
  “不急,若是宁王没有动静,且先等孤与郡主大婚之后再说这事。”
  贺云槿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大婚,其他的都可以放放。
  “也好,过几日就到殿下纳征吉日,虞府没有长辈主持,可是叶府会前往?”
  “叶老国公会在虞府主持,舅舅随孤一道去即可。”
  “是。”
  *
  若说在柳家和豫王这次变故中侥幸存活下来的,那必须得提提成勇侯府了。
  成勇侯府因着乔磊的变故,所以和豫王疏远了,成勇侯府的世子之位也落到了乔家的庶长子头上,为了抬庶长子乔嵩的地位,成勇侯府还特意把乔嵩的生母宋姨娘,抬成了贵妾。
  原本是想抬为平妻,到底是侯夫人还在世,不好这样做,不过如今乔磊的母亲,侯夫人已经缠绵病榻多月,自从乔磊出事,她的身子不太好了,之后侯爷又偏宠庶长子和宋姨娘,更把管家之权交到了宋姨娘的手中。
  这一连串的打击,侯夫人还能存着一口气也着实不易。
  如今柳氏殁了,跟随柳氏的孙昭媛也没落到好,若不是生了一个公主,怕是如今也岌岌可危,再也不敢出头逞强了。
  侯夫人无人能撑腰,病势加重,大夫诊断,这几日,怕是阳寿将近。
  这话放出来,竟然无人在意,连个探望的都没有,乔磊整日守在母亲屋里,却盼不到侯爷来看一眼。
  最终,在某个黑夜,侯夫人撒手而去,连丧事都是低调办的,很少人得知,现在成勇侯哪里还敢高调,恨不得无人知晓才是。
  那日乔磊从灵堂出来,在拐角撞见乔嵩和宋姨娘在私语,“也是真晦气,这个时候死了,惹的侯爷胆战心惊。”
  “娘,她死了不是正好,父亲就可以将你扶正了,日后儿子也就是光明正大的嫡子身份。”乔嵩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
  “唉,就怕侯爷不愿意啊。”将妾室扶正,还真是少见。
  “娘莫要担忧,儿子会去父亲面前提醒几句。”
  “也好,你要好好为侯爷办差,尤其不能得罪了太子殿下和长宣郡主,你瞧那个废物,就是得罪了殿下和郡主才变成如今模样。”
  “嗯,儿子知道。”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没有看见不远处的乔磊攥紧了左手,双眸血红的盯着空荡荡的右手。
  六月初八,大吉,诸事皆宜。
  贺云槿到虞府纳征,也是正式的送上聘礼,可谓是十里红妆,前边进了虞府,后边的还未出东宫呢,一条火红的长龙蜿蜒。
 
 
第95章 第二更 聘礼
  稀奇古玩, 珍宝无数,络绎不绝的抬入了虞府。
  叶老国公抚着白胡子笑哈哈的迎客,看着这些聘礼, 就足以看出殿下的诚意, 每个卸下担子的护卫面上都松了口气的模样,说明这东西不是重, 就是极其贵。
  “叶老国公, 聘礼的单子在这,还请过目。”贺云槿递上厚厚的聘礼单子。
  “好,殿下的心意老夫都瞧见了,蓁蓁交给殿下老夫就放心了。”
  太子是储君,是君, 太子妃算是臣, 其实太子无需亲自来虞府下聘,人到了, 就足够说明心意了。
  贺云槿也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这聘礼到了,这件婚事就差不多是板上钉钉了,只差大婚那日的礼数。
  太子下聘礼, 虞姝未去瞧, 外祖父说姑娘家要矜持,不能去见殿下。
  唉, 似乎所有长辈都觉得她不矜持,可是她的不矜持到底是谁惯的呢?还不是这些长辈啊。
  “郡主真不去瞧瞧吗?殿下的聘礼都把院子堆满了,放不下,又放在后院来了。”凌珠还是头一次见这样大的阵仗,可比世子大婚那时热闹多了。
  这还只是下聘呢, 这要是大婚,还不得满燕京都热闹起来。
  “殿下聘礼的单子我都瞧过了,也没什么好看的。”虞姝低着头在练习绣花。
  按照习俗约定,女子成亲的时候要亲手绣嫁衣,可是虞姝的针线……也不是说不会,就是很粗糙,这还是在娘亲三压四催之下的成果,要是娘亲不压迫着学了点,怕是连线都不会穿。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