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媚/通房又娇又媚——棠眠
时间:2021-03-27 09:15:00

  现在她就觉得凭什么,再说夫人给她家里的银子,早就够买她了。
  “往后再说,我们现在得想想要怎么悄无声息的发财,这几年存够本,过几年就不要为银子发愁,每日只用忧心早餐吃什么中餐吃什么,晚饭吃什么。”
  发黄的脸因为眸光闪亮,整个人发着光,大花觉得自家夫人又变美了,幸好这船舱没什么人,没有注意到她家夫人的变化。
  *
  几场大雪之后,万物复苏,气候回暖。
  宫里仍然到处挂着素布,满打满算皇帝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临朝。
  韩重淮从上书房出来,路走到一半便被拦住,赵恒骅气色欠佳:“韩重淮你想翻脸不认人不成,我给你递了几次信你都避而不见。”
  “我为何要见你?”
  韩重淮反问,“我欠的不是你的情。”
  听到韩重淮的话,赵恒骅突然张嘴笑了起来,他等得就是这个话:“你不认我为长兄,我只能随你,如今父王来了京城,你见是不见?”
  韩重淮睨了一眼他脸上的得意:“何时来的?”
  “这里不用管,你若是要见,就等着我的信。”
  虽然在韩重淮手上吃了不少次的亏,但如今韩重淮得到了太子党的支持,兵部尚书都比不上他这个侍郎说得上话,他想要从他口中得到消息,只有装作无事发生,跟他一步步的套近乎。
  见韩重淮点了头,赵恒骅继续开口:“听说你那通房还没找到,要不要我出手帮你,福王府的能量比你想得厉害。”
  “不必,已经有信了。”
  像是回报赵恒骅的热情,韩重淮告诉了他一个消息,“这几日都是贵妃伺候陛下左右,岐王已经启程,正在回京的路上。”
  “岐王?他已经不是已经被贬为庶民流放……”
  岐王是圣上最宠爱的小儿子,因为太过受宠,觊觎储君之位,被圣上贬为庶民。
  “圣上忧伤过度,以前除却太子殿下,他最喜欢的就是岐王。”
  岐王回京算是件有趣的事,韩重淮嘴角含着一抹淡笑,说完离开,脸上的笑才平了下来,依旧的面无表情,像是冷漠又像是缺了什么极重要的东西,使他眼神里空出了一块。
 
 
第六十八章 咱们要走吗?
  岐王回京路途遭遇刺客截杀, 七天后,岐王在京城出现,众人惊觉死在路上的不过是他的替身。
  京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是谁想刺杀岐王。
  而说来说去, 也离不开“福”和“建”两个字。
  之前福王世子和建王世子被召到京城,本以为会择一过继给太子。
  谁知道人还没过继, 太子就逝世了。
  如今皇上又把岐王叫到京城, 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皇位传给亲子,比传给孙子来得更合规矩。
  岐王到京后,皇上像是精神大好,恢复了早朝,不过上一歇三, 身体元气不复从前。
  京城的风起云涌, 玉桃在扬州的大街上都听得到几句关于朝政讨论。
  说起来皇帝一家要是普通一家,说不定生活就舒服多了。
  皇上因为跟元皇后的情分, 就喜欢太子一个儿子, 把慈父心肠都扑在了他的身上。
  而太子继承了亲爹的深情,只爱太子妃,只有庆平一个女儿也没想着再弄出儿子继承皇位。
  虽然不少人说太子是因为受伤, 才不能再留下子嗣, 但是她还是愿意把一切想得美好一些。
  市井的穷光蛋男人有一两个钱,眼睛往女人身上瞟都大胆了不少, 太子和他爹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势,对感情反而简单真挚了起来。
  “桃姑,你听得那么起劲,是不是也想嫁那位韩大人?”
  酒楼的老板娘跟玉桃这几日混熟了,见她听着食客的话,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着打趣。
  这段时间皇家除却叔侄夺位这些消息,还有一则桃色新闻。
  太子赵胤留下的庆平郡主,哭着闹着要退婚,嫁给兵部侍郎韩重淮。
  这不由让人琢磨起韩重淮有多俊俏。
  “我倒是愿意做官夫人,就怕韩大人不愿意。”
  玉桃指了指自己的脸,“就算有幸他到了这个地方见了我,但要是眼睛没瞎,我跟他就不可能有夫妻缘分。”
  老板娘哈哈一笑,她跟玉桃说得来,就是因为玉桃爽朗,能开得起玩笑。
  “你这话说的,你本就不丑,小脸大眼睛就是皮肤黑了些,再说有时候我瞧你还挺好看。”
  老板娘仔细玉桃的脸,说实在的玉桃也不是长得歪眉斜眼,但就是看着奇怪,不过偶尔她晃眼,又觉得玉桃有种说不出的媚。
  那种媚脱离了一般普通人的好看。
  “那就希望韩大人能看到‘有时候’的我了。”
  玉桃笑笑趴在柜台边上,那边讨论谁当皇帝的话题告一段路,她这边又听起哪家的婆娘骚气,趁着汉子不在家,就翘着腿坐在家门前扔帕子。
  “你怎么想的,就不打算再找一个?”
  韩大人这般人物,说笑两句就算了,真看上了她们,她们也不敢要,“既然你夫家都把你赶了出来,你也快点再找一个,又没个孩子,你为他陈家守寡,人家还怕你是在打歪主意。”
  玉桃给自己套的人设,是死了丈夫,被夫家赶出门的寡妇,而因为娘家离得远,所以只能到这城里投奔亲戚。
  当然亲戚一定是恰好已经搬走了。
  “他去了还没到三年,再说他对我是真的好,我若是不念着他,早就寻回了娘家,而不是来这儿投奔亲戚。”
  玉桃神色哀戚,明显是想起了伤心事。
  都已经出嫁过的姑娘,回娘家能讨到什么好,没住上多久铁定又要逼着再嫁。
  杨娘叹了声,都说男子多情,实则是女子识字的太少,不然世间得多出多少痴情诗。
  “我知道是个软心肠,放不下就自己过日子,你看我家那个去了那么久了,我也不是活得好好的。”
  酒楼的老板娘前几年没了丈夫,带着两个儿子过日子,好的是婆婆人不错待她像是亲女儿,比玉桃杜撰的恶婆婆好了无数倍。
  “幸好在这里遇到了杨姐姐,要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玉桃挽住了杨娘的胳膊,说来她可能是人一积极,老天都帮着她。
  她有了新身份跟路引,一路就到了扬州与京城之间稍大的城镇,本来打算先到尼姑庵待一阵,把情况打探清楚,然后再琢磨做什么生意。
  谁知道路上就遇到了杨娘。她的小儿子丢了在四处寻找,玉桃跟大花帮忙,大花把人给找到了,这就结下了善缘。
  除此之外,她晓得杨娘近日的货款有些接不上,便借了些银两给杨娘。
  虽说财不露白,但初来驾到,她太缺跟本地人的联系,这笔钱算是她凑上借的。
  这几日她跟大花都在酒楼住着,玉桃没事就坐在柜台边上听闲话,跟周遭的人混个面熟。
  在酒楼待了一会,玉桃见饭点一过,店里没了多少客人,便出去寻大花。
  住处暂时可以住在杨娘这里,但始终要寻个自己的地方,她跟大花这段时间没少看地段,只是她人懒脚容易酸,所以大部分都是大花出去逛。
  每日看什么地方都是订好的,玉桃没找一会就见着大花,见她在发愣,敲了她额头一记。
  “这是怎么了,见到什么英俊男人,把你迷成这样?”
  “不英俊……”大花下意识反驳,旋即眉头紧紧皱起,“夫人,我好像看到陈侍卫了。”
  玉桃脸上的笑一顿,侧眸看向周围,街道上熙熙攘攘,人群川流不息,哪怕有熟人也不是乍一眼就能看清:“在哪看到的?”
  “就刚刚一会,他骑着马,我看到了他也不敢跑,怕被他发觉了,我蹲在人后头,他走远好久我才站起来……”
  确定自己没让对方看到,大花还是忧心:“世上那么多人,有长得相似的人也不奇怪,奴婢可能看到那人有胡子,又带了刀骑马,就觉得是陈侍卫,是奴婢看错了也有可能。”
  她站在这里发呆就是琢磨着是不是看错了。
  实际上她也没看到正脸,马跑得飞快,她抬头看了眼就吓得蹲下,连背影都没胆子看。
  “夫人,咱们要走吗?”
  “要是真是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冲着我们来的,我们走了就等于自投罗网。”
  大花跟陈虎同一屋檐下打了那么久交道,玉桃觉得她看错的可能性极小,人相处的久了,不用看到正脸,光是身形就能感觉到是不是那个人。
  但任她怎么想,也不觉得韩重淮能找到这个地方,他从哪里来的线索?
  总不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知道她坑了费祎,又弄到了假身份,躲到了这个地方。
  “这几天我们就不要出外闲逛。”
  玉桃交代了一句,闻到路边的荷花鸡的香味,让大花买了一只打包回去,随便还要了点糖炒栗子。
  如果明天就要死,那今天更要好好过了。
  *
  华灯初上,京杭运河时有停靠的画舫传出嬉笑声响,韩重淮无视官员要为太子挂丧白日的规矩,头戴红玉冠,一袭大红衣袍上了船支,衣袍鲜艳似火,就像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值得他不要命的隆重对待。
 
 
第六十九章 他想她快想疯了。
  “你们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 为什么还不照着我的话去办?!”
  不过七八日,费祎人就瘦了一大圈,眼下青黑, 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不怎么好。
  他能过得好就怪了, 进货回到镇里,就发现玉桃和大花不见了踪影, 他急得到处找人, 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而玉桃借债的人家,见着费祎到处找人,店门不开,就寻上了他收账。
  这些放贷的人脑子灵的很, 有点风吹草动, 他们都能想到对方还不上钱。
  宅子的地契,早就被玉桃抵押了, 费祎身上没有银子, 又无东西可抵,可想而知遭受了什么对待。
  他身手不错,但强龙难压地头蛇, 敢大笔放债的人, 多少都有些背景关系,费祎既不能出镇, 也不能光明正大的找人,每日只能躲躲藏藏的探听消息,几日下来身上挂了不少彩。
  实在没办法,他才向官府表露了身份,有了知县庇护, 要债的消停了,但玉桃依然不见踪影。
  他此时便是在说服知县派人搜查全县,把玉桃她们给找出来。
  “费侍卫,不是下官不愿按着你的意思去办,实在是下官没那么大的本事。”
  知县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这都几日了,费侍卫想找的那个人,方县就那么大,人恐怕早就逃走,没在县上逗留。”
  “你不找怎么就知道人不在县上!”
  费祎嘴角紧紧抿起,咬牙吼道,知县说得话他怎么能想不到,他就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玉桃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只是在附近藏了起来。
  她怎么能这般!
  他贪恋她的温柔,都已经打算为了她背弃郡主,为她学习他不擅长的东西,但她却那么一走了之。
  说什么想见他承担起养家的重担,实际不过是想支开他。
  这个局她不知道布了有多久。
  费祎的恨意都写在了脸上,知县越看他的样子,越不想帮他,这明显私事而不是公事,不过知县也不愿得罪了他。
  “费侍卫不如求助知府大人,让他派人搜查,一定能把人找到。”
  “她是这你这处丢的!”
  “是是是,费大人说得是,人是在方镇丢的。”
  知县连连点头,他的脸皮不知道在油锅里过了多少次,十足的老油条,应和费祎的话,但一句不提派人去找玉桃。
  倒不是知县胆子大的敢得罪郡主,只是费祎又不是拿得什么郡主密令,他要找的那个女人,打听一圈,就知道是他的内人。
  费祎显然是要公器私用,且还没好处打发给他,他也是怕浪费银子,才没专门送信到郡主那里,说她属下不办正事,圈养了个漂亮女人,还被人仙人跳了,窝囊成这样该尽早除去,以免丢了郡主的声威。
  那么看来他对费祎这个态度已经是仁至义尽。
  “费侍卫你看……”
  见到属下站在门口明显有话要说,知县为难地看着费祎。
  “人我可自己去找,但你要清楚得罪太子府的下场。”
  见不着费祎,知县撇了撇嘴:“还威胁我,要不是我出面,他早就被张六那些人给弄死了,被女人骗光了银子,还有脸面嚣张,说什么得罪太子府,太子都不知……”
  知县说到一半就没说下去,虽说天高皇帝远,但有些话心里说说就行,有时候杀身之祸就是那么来的。
  知县说了半天,见属下一句话都没接,看向他:“今天怎么那么机灵,还知道给我解围了,这是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大人……”
  属下抬起头,知县才发现他人在抖。
  “这是怎么了?”
  知县刚问出口,侧面传来一道淡声:“孙大人?”
  孙知县看过去,站在花坛边上的男人身穿一身红衣,长眸深邃,不似他认识的任何人。
  不过看这模样,就不是普通人。
  孙知县拱手看向来人:“这位是?”
  “这是韩大人,兵部侍郎韩大人。”
  孙知县的属下在旁战战兢兢地道,他是鹰啄了眼,韩重淮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只是他脑子不知道是进了什么水,看到生人在府中就下意识地大喊大叫,差点没被韩重淮身旁的侍卫给一剑穿喉。
  “下官参见韩大人。”
  听到属下说了身份,孙知县立刻行礼拜见,郡主身边侍卫什么的,说不定能有人冒充,但韩重淮这般身处高位的气势,却是别人冒充不了的。
  孙知县偷偷侧眸,以余光打量韩重淮。
  肤白,英俊,一身红衣正应了传闻中的性情乖戾。
  只是京城兵荒马乱的,身为风暴中的韩重淮,怎么到了他这个小地方,“不知韩大人特来方县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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