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云堂沉吟片刻,家叔只是个掩人耳目的说法,实际二人毫无血缘关系:“翔宇同志。”
我就知道是这个名字!
陈以南激动地快控制不住五官了。
邢云堂:“???”
“你这是没睡好,中风面瘫了吗——”话音未落,陈以南猛地给了他一个拥抱,骨头都抱痛了,无关爱情,却让邢云堂感受到了她激荡如海的情绪。
青年看鬼似的瞧她。
陈以南真诚道:“真的感谢您,这是莫大的惊喜,百倍于我的预期。”
邢云堂:“……”
男孩子脸色有点可疑的发红,眼神飘移:“你也不必如此……”
屋里还在努力伸脖子的墨菲同学:“卧槽!”
“陈以南抱邢云堂了!”
正啃包子的富光露露:“噗——!”
她嚯地窜起来围观,“哪儿呢哪儿呢——林冲!这边,别嗦红烧肉了!你兄弟头上长草了你不想看看?”
隔了三桌的林冲:“……”
忽闻发自灵魂的呼唤,林冲是满脸懵逼的,“什么跟什么啊,”他挠挠头发,走过来,一看不得了,立刻卧槽一声!“这什么情况!”
窗外一男一女“含情对视”,一个情绪将歇,一个刚被拥抱脸色发红。
林冲:“……”
绿桥绿桥你看到了吗!
林第二同学顽强地挣扎着,他觉得自己兄弟还能抢救下。
“有意思,陈以南竟然抢先吃了一口我看上的汉子。”下头传来个女声,林冲吓了一跳,低头一看,铲一南死鱼眼地叼着馒头,咀嚼间丝毫不影响说话。
再往后看,一队二队的崽子们一个搭着一个肩膀,一个叠着一个脑袋,层层叠叠地看热闹,有的嗦面有的啃饼。
“哎要不咋说是表姐妹呢,这爱好一个赛一个的相似。”
“去去去,邢云堂是我们工程院的院草!”
“死开!他一学位是密码学!”
林冲:“???”
他险些当场昏古七。
人间不值得啊程桥!
别抢救了!
就地埋!
他咬牙切齿掏出光脑拍照,富光露露一把拦住他:“你干啥?咱们区好不容易有了个和本地人混得好的,你别霍霍陈以南啊。”
林冲悲愤不已:“她那是混得好吗?”
“麻蛋,我早该看出她是个海王的——”
不知为何,说出这话的一秒,林冲竟然回忆起了和陈以南相处的许多细节。
……
金陵城,中央军校,格斗课。
校场上满是精壮汉子,个个赤裸着上半身,有的蒙古摔跤有的刺拳咏春,空气里弥漫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程桥正和同班摔跤,光脑一亮,他略微分神,顿时同桌爆喝一声,将他贯倒在地,朗声大笑:“哈哈外宇宙学生也不过如此!”
程桥:“……”
他好脾气站起来,“是啊,145宇宙的你们确实超乎寻常的优秀。”
同班很高兴,雄性动物竞争意识很强,得到程桥这种强者的当面承认,他可太高兴了。
“再来呀,我让你三手。”
皮肤上粘着不少枯黄草叶,程桥一面拍着一面点开光脑。
【@林冲:兄弟,无论你看到什么,一定要冷静】
【@林冲:[图片]】
程桥蹙眉:“???”
图片里是片模糊的窗户,光线斑驳,透出两个人影,面容都带着笑意,女性正亲昵的握住图中男性的手,脸庞晕红,似乎不胜娇羞。
——是陈以南的脸。
一瞬间,程桥感觉血液仿佛被冻住了。
“嘿,程桥,你吱个声啊,还来不来?”同班纳闷地喊,不来他可穿衣服了,这早春寒气还在,冷着呢,话刚说完,程桥闷闷转过身来,气质一下从温润变成了冷漠。
同班:“???”
不就输了一场,至于吗?
“来。”程桥道。
同班立刻欢天喜地拉开阵势。
三招后,他被某“不过如此”的外宇宙考生在空中抡了两圈,大头朝下,重重摔在草地上。
砰一声。
同班:卧槽?
我是谁?我在哪儿?
再抬头,程士官已经浑身火气地站了起来,用力地套着衣服,那凶狠的像要把制服撕烂。
同班:“……”
远处,教官背着手喊:“金陵申城站最近要做联合情报特训,有人报名吗?”
众人还没应声,程桥便一脚踢翻了挂衣服的架子,“报告长官,我去!”
教官:“……”
“你把衣服架子先扶起来。”
……
接下来的一整天,富光露露都在盘问陈以南窗边拥抱到底咋回事。
对邢云堂的身份,陈以南守口如瓶。
“你随便怎么想,我这么做确实是一时情绪激动,但绝不是什么告白——”
“——什么?少女春心,我怎么会有那玩意儿?”
“我男朋友程桥不比那邢云堂盘儿亮条儿顺丁丁大?我会看上他?”
富光露露一拍桌子:“卧槽你还观察过邢云堂丁丁?”
“还敢说自己没企图?!”
陈以南:“……”
真是抓的一手好重点。
她也不再搭理喋喋不休的舍友,反而打开衣柜,认认真真挑起衣服来。
面见翔宇同志,可能还有华共早期其他领导人,当然要正式一些,不说花枝招展,但至少得整洁大方。
富光瞪大眼睛。
女为悦己者容。
卧槽,果真是红杏出墙了,都开始在意外表了!
挑出一套典雅旗袍,陈以南又将兜里香烟都扔了,认认真真开始在纸上写未来几天的茹素食谱。
吃素攒人品,万一能多碰见几个领导人呢,爆·神·装。
富光露露:“……”
天惹!陈以南没救了,她都开始减肥了!
等陈以南写完,一回头,富光舍友满脸“我要昏过去了”的表情。
“你怎么了?”陈以南问。
“没,”富光虚弱道,“南姐,铲,我虽然也觉得海王挺好的,但是吧,一段恋爱关系中脚踩多条船很危险。”
“我怕你翻车。”
陈以南:“……你想哪里去了?”
富光露露:“但仔细想想,漂亮就该配多情,你很值得。”
陈以南:“???”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恐怕不是什么好意思。”
富光露露灵光乍现,此刻神采奕奕:“不不不,你很好,继续保持。”
“海遍四区算什么,海遍各大宇宙才是真本事。”
说完,大笑几声,出门了。
陈以南:“……”
光脑一亮,新消息进来了。
【@穆丹子:分享坐标[申城交通大学]】
【@穆丹子:南南,听说你换男友了?为啥不考虑贝浩?】陈以南:“???”
【你现在在申城交大?】
【@穆丹子:嘻嘻,我就知道比起男友你更关心我啦!】
【@陈以南:换什么男友,我家桥桥器大活好,羞涩地像小奶羊,好捏的很,我才不换】
【@陈以南:废话少说,我在申城站,和华共学生运动混在一起的外宇宙人,有没有你?】
穆丹子挑眉,不愧是我基友,灵敏!
【@穆丹子:嘻嘻】
【@陈以南:嘻个屁,快说】
【@穆丹子:嘻嘻嘻】
【@陈以南:……】
【@陈以南:我只是想劝你小心点】
【@穆丹子:嘻嘻嘻嘻,该小心的是你,南南】
【@穆丹子:二区也有落在军校的,他们说,申城站反馈新吸纳的二十几个学生表现不错,打算再开一次联合培训,程桥报名了呦】
陈以南:“……”
不知为何,陈以南后颈有点发毛。
【呵,他来就来】
陈以南关掉光脑。
实在不行,多多睡服。
嘴边这么多可口肉体都不能下嘴,姐姐正有瘾呢。
……
当晚,邢云堂再次送来消息。
家中老叔约星云宇宙陈小友后天见面。
陈以南险些原地炸成烟火。
登时,什么程桥什么唧唧叫都被甩在脑后
谁都没有面见翔宇同志重要!
第215章 这是值得的!
法律司,执法处。
墙上镶刻着巨幅铁树天平,白银镀层厚重得让人窒息,aj仰望着它,执法处大门在他身后关闭。
总算活着出来了。
高考委员会集体“下狱”,aj是第358个无罪释放的。
外面刚下过雨,aj盯着水洼中自己的倒影,脸颊瘦削眼圈青黑,一看就是被执法处好好“照顾”了一番。街上车水马龙,他慢腾腾走着,丢了魂似的。
光脑来了通讯,是程梁:
“兄弟,还活着吗?”
aj声音嘶哑:“侥幸没死,能再见到阳光我真是太幸运了。”
程梁:“晕头了吧,帝星哪里照的到恒星太阳?”
“委员会的工作还能正常开展吗?”
aj掏出自己的工作牌,三个月没碰,一层灰在手指的抹动下被推开,“我没问题,但委员会的人还有80%没审完,工作还在瘫痪状态。”
“我、我也还没有找陈以南道歉……”他忽然说不下去了。
程梁:“……”
程大少真不知说什么好。
“你别忙哭,先去翻翻这几个月的报道,你那学生能文能武,傍上大靠山了,自己就把替考的人摁在地上打,用不着你道歉。”
“刚关心你委员会瘫了没有,其实是想告诉你,别慌着恢复工作,天王战里陈以南公开替高考委员会求情了——哎对,然后你们被骂的更狠了。”
“现在,估计工作不好开展。”
aj:“???”
“替我们求情?”他有点没反应过来。
程梁看着手边的介绍信,颇感棘手,这事儿压在了他头上,面对aj他真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啊,我真庆幸自己早几个月轮转委员会跑路了,不然那波骂我得一起跟着受。”
“这叫欲擒故纵,她越白莲花,高考委员会的舆论地位越低下。”
光脑那头沉默良久。
“那是她个人对整个机构的复仇,我无权干预。”aj闭上眼睛:“说吧,今天卡点联系我干什么?接风酒都没有就来套话,当我傻吗。”
程梁:“……”
“你被执法处捯饬一顿开窍了不少呢。”
aj假笑:“你这套话本领比法律司差远了,有屁快放。”
程梁:“……”
一针见血。
刚才描述高考委员会被骂是想激起aj的不平之情,说陈以南傍上靠山也是想着引起aj的不满。
虽然高考委员会快倒了,但aj还是陈以南的引导者,权力极大。
只要他不满,签约商务司这事就会有转机。
……
不然,银河系三大院里压下来的任务,程梁是真不知道怎么办。
天人交战三秒钟,他原地滑跪:“实在对不住兄弟,接风酒我本来是想给你摆的,但见了面我张不开嘴——还是通讯里说吧。”
“你的好学生,签进了那个暴打高考委员会的巨头,商务司。”
aj心头一刺,酸疼的很。
“她竟然签约这么早,高三全然不管了吗?”aj稳住心绪。
程梁:“是吧是吧!我们高校和研究院都还没出场呢!”
aj:“……”
“所以,你是来做你母校银河系三大的说客吗?三大想要陈以南?”
程梁:“……兄弟你这抓重点本事也很见长啊。”
“没错,高校希望陈以南过来。”
“你是对陈以南很有影响力的人,我希望能说服你。”
aj半天没吭声,街边水陆公车都过了好几趟了,司机不耐烦地摁喇叭,“你这人上不上车!”
aj不想理暴躁司机,认真考虑着程桥的建议。街边一只流浪狗勾凶巴巴地护着树桩草根,它盯着aj,生怕这只两脚怪抢了自己的狗尿苔。
aj:“……”
他没想着帮银河系三大,反而想起了自己的母校七大。
如果陈以南未来真去了商务司,那么她的影响力必然与日俱增,商务司别的不说,就冲钱袋子这个属性,混在里面的人哪个不是财神爷转世。
这对高考委员会可不好,很不好。
卡钱的部门里来了个与委员会有旧怨的人,就算陈以南本人和高考委员会不说什么,舆论又会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