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无限文科高考——女神踩过的地板
时间:2021-03-27 09:15:41

  价值观不同,那就根本谈不拢,陈以南从没尝试对星际人解释过自己的信仰之深,也没指望同时代的人们有谁能理解。
  她自认是个星际人了,也不再奢望于能找到上辈子的宇宙,更不会希求什么守门人的职位来做未竟之事。
  她只想陪着眼前这颗四不像的宇宙,走到华夏建国之时。
  不看一眼,陈以南死不瞑目。
  -这是自私而无耻的。
  -这是忘我而不计后果的。
  倒数第十五天,程桥晋升金陵站行动队队长后,申请作答最后一问,裸分总计714分。
  【@程桥:我等着你出来】
  这条三天前的留言,此刻陈以南才收到,她叹了口气,没甚表示。
  倒数第十天,陈以南申请作答最后一问,同天启程前往军统金陵站报道。
  在她摁下提交的一刻,星云总榜实时刷新,一位前所未有的高分诞生了。
  陈姓考生的名字带着裸分735分的成绩,笔直上升,如窜天云霄,超过了穆丹子。
  ……
  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陈以南从纸袋里掏出商务司给的备用光脑,带上,又摸出破碎的身份牌,铁灰色的牌面满布裂痕,中央最深的一道仅余一小片还连着,她看了片刻,果断扯断牌子,任它烂成两半,丢进了汹涌澎湃的黄浦江。
  一瞬间,似乎一层汗液从体表蒸发,风变冷了,宇宙本源在高空中俯下眼睛。
  陈以南又脱下高考光脑,将所有写好的信件设定好发送时间,犹豫片刻,还是给程桥回了个口信:【@陈以南:别等了,程桥】
  【@陈以南:不值得】
  【@陈以南: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她将高考光脑丢进了江水里,长河直通太平洋,波浪汹涌,从此再也不见。
  “科长,该走了。”身后,铲一南打开轿车的门,示意她该启程去往金陵了。
  陈以南戴上备用光脑:“好,这就来。”
  车门一关,嘟嘟的小轿车一溜烟似的驶离申城,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天边的雨云里。
  ……
  三天后,程桥接到了那条留言。
  同天,2501级高考文科状元陈以南的个人信号消失了,遍查星云总台也找不到踪迹,最后能查到的光脑信号提示着145宇宙太平洋深处某海域。
  ——只留下一个空空的成绩。
  ——正文完——
 
 
第227章 番外 奇迹光脑环游世界
  1945年初,抗日战争即将迎来曙光。
  华夏举国上下的苦难正在悄悄凝结着期望,果党军统各站却忽然接到指令,要求枕戈待旦,以备后续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什么叫不时?”海军俱乐部里,林秦将调令扔在桌子上,品了一口酒杯中的威士忌,说着不耐烦的话,却不能从神态中读出什么。
  铲一南仔细瞧他。
  已经升成汉口站站长的男人早不是当年喜怒形于色、冷淡讥讽的林秦了,瞧,他脸上的笑多么热情多么虚伪。
  “对抗霓虹国,叫时需。”
  “对抗华共,叫不时。”铲一南简短说道,路过沙发的同事有人朝她敬酒,她礼貌回应,那神色瞧着林秦都觉得熟悉。
  林秦:“……”
  他舒口气,听着像叹息又像纾解,“外侮未除,这么快就操心内斗?”
  铲一南机警地瞥他一眼,将眼神隐在了酒杯下,笑道:“林站长,您这是对上不敬啊。”
  林秦忽然有些不耐烦,照理说他不该如此,心里就算对陈副站长和她的铲大秘有个疑影,也不该草率的出言试探,但他此时此刻真的忍不住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申城站和华共实现了一次难得通力合作,将米国原子弹发射提上日程的这种机密情报倒了出来,通报给了金陵和延安,这是十数年抗战中林秦最高兴的一刻了,他觉得曙光来了,这个国家有希望了,哪怕以后还会打架,但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却忽然接到了对华共严阵以待的命令,林秦发自内心觉得疲惫。
  真·内斗内行啊。
  就在这一刻,林秦忽然理解了自己那个在东北闹革命死都不入果党的弟弟了。
  两党“兄弟”阋墙,说着都丢脸。
  林秦:“我敬不敬不需要你评价。”
  铲一南:“……”
  海军俱乐部漂亮的太太们在远处笑着,觥筹交错,灯光混着酒香,纸醉金迷,铲一南垂眸磕着酒杯,不知此时算不算转化林秦合适的时机。
  沉默片刻,她还是想着,算了吧,回去问问陈以南再说。
  这次庆功酒会本是军统系统内部因为谍报大胜而召开的,汉口站申城站都算数得着的大站,两人自然很受追捧,特别是在原子弹情报中做出了最杰出贡献的申城站,铲一南代表陈副站长过来,简直就是个陪酒的,一会一杯铲秘书辛苦,一会一杯申城站真是党国的希望啊
  喝得铲一南都快吐了。
  忽然,一只手替她挡住了酒杯:“我替铲秘书喝了这杯吧。”
  铲一南抬头一看,竟然是金陵站邢副站长。
  “稀客啊,云堂兄。”铲一南挤兑他,邢云堂面无表情,说着客套话,喝酒如白水,两人走到另一桌,邢云堂说着帮她挡了酒,人却还是冷得像冰块,铲一南瞧着,又想到了早年间想睡未睡的遗憾。
  现在的邢云堂看着倒是真比二十二岁可口,气质更冷了。
  邢云堂:“陈以南怎么没来?”
  铲一南:“她忙嘛。”
  邢云堂:“我也很忙。”
  铲一南:“嘿你这人,我俩长得这么像,就不能解你的相思之苦吗?”
  邢云堂:“……”
  邢副站长瞪了铲大秘一眼,很真实。
  铲一南笑得前仰后合:“这有什么,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你也不结婚,可不就等着人家调戏你的少年情事吗?”
  “再说,喜欢我姐的人能排到哈尔滨去,多你一个不多。”
  邢云堂神色还是毫无变化,眉毛镇定地仿佛被冻住了,“她身体最近怎么样?”
  铲一南一口喝完了威士忌:“你这是同僚的试探,还是友人的关心?”
  邢云堂从牙缝里挤出来声音:“曾经暗恋者的担忧。”
  铲一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堂学长你真是要笑死我。”
  “老实说,不是很好,陈以南本来就不是……”她含糊地比了一个内外的手势,暗示她原身外宇宙人:“……愿意留下来就很有魄力了,而且,没了星云宇宙那些古怪神通,她有那么锋芒毕露一人,华共刺杀都不用挑人头的。”
  “那个核弹曼哈顿计划,就是她亲自跟流程筛出来的情报,为了这个,她去年心力耗竭,差点死在陆军总院。”
  邢云堂握酒杯的手一紧,“那她现在怎么样?”
  铲一南:“活着呢,还很快乐地天天加班。”
  邢云堂骤然怒火就上来了:“我看她是想死了。”
  铲一南吸口气,“……人各有志吧,这种事劝不住。”
  良久沉默,两人各自品酒,一肚子鬼话。
  邢云堂是不是华共人员,铲一南不知道他确切的底细,但心里有个疑影藏了十几年,从当年大家伙一起在申城站她就怀疑,甚至觉得当年陈以南的乌龙告白事件和邢云堂的政治底色有关,陈以南可能就是借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牵线,搭上了华共。
  邢云堂自己确实是华共,但他早已调离申城站多年,也不知道陈以南和铲一南的信任到底走到了哪种级别,陈副站长会把他的身份暗示出来吗?还是三缄其口,自始至终遵守着她对共产国际的誓言,保护卧底呢?
  邢云堂下意识觉得陈以南会守信,但这十几年下来,她在军统间的名声作风早已如魔头一般,比戴雨农还可怕,是果党在东南的定海神针。
  人心易变,谁也说不准年少时的坦诚和中年时的冷血到底还是不是同一份情怀。
  两人你来我往又说了几句试探的话,邢云堂犹豫再三,“我最近去申城站出差,劳烦向陈副站长带好,到时候去看她。”
  铲一南慧眼如炬,虽说没有陈以南历练来的鬼精,但她俩好歹是一个人,看人之准跟刀子切豆腐似的,瞧邢云堂这样,铲一南就知道,他不仅旧情难忘,十有八九还是心向华共。
  铲一南:“可别,她最近真忙得很。”
  “金陵上峰让她围剿延安,你来了她也没空。”
  说完,她拍拍屁股就走了,和漂亮小哥哥去喝酒,留下邢云堂一个人坐在原地,难掩震惊。
  这得是个多么惊爆的情报!她就这么说了?!
  铲一南是故意的吧!是故意的吧!
  ……
  难道铲大秘也被策反了???
  ……
  申城,某华共据点。
  外面大雨瓢泼,破败的小洋楼里,正在举行华夏东南区域的情报小会,克农同志不愿万里从西北根据地跑来,就是想借着曼哈顿工程情报的时机,给大家伙好好传达组织的嘉奖,提振士气。
  门开着,与会代表陆陆续续走进来,核对手续严密,克农同志微笑着亲切对视每位同志,他们每个人的脸他都熟悉,却依旧要谨慎对待。
  晚上十点五分了,有人提醒说会议该开始了,克农同志对着还缺了一个的签到名单,沉默片刻,“再等等。”
  旁桌,中西功同志摘下礼帽,明明是个霓虹国共dang,却娴熟地说着华夏各地方言,申城话贼溜:“李同志,你在等谁?”
  克农同志笑着说:“一位特殊党员。”
  这问题不能随便回答。
  这人要来了,自然不必回答,这人要不来,回答可就害了她。
  中西功什么都好,身为霓虹人却心系华夏安危,半生奔波只为和平,但他在这位特殊党员手下吃亏太多,克农同志担心冒然说出来了,中西功要当场爆炸。
  敲门声传来,一道冷淡的女声跟着一起抵达:
  “他自然是在等我。”
  中西功:“……”
  中西功下意识抬头,门口站着个黑衣服的女人,她很高又身形瘦削,脸白如纸,窗外雷电劈下来照的她像个会走路的骷髅。
  这张脸,东南数省的华共无人不知,半夜睡觉都能气醒,恨不得生食其肉。
  “是陈以南!”不知谁喊了一声,顿时与会代表掏枪的掏枪,挽袖子的挽袖子,还有一个直接把屋里扫帚拎起来了。
  陈以南:“是我,各位代表,久仰大名。”
  中西功心里五味杂陈。
  首先,克农同志是肯定不会叛变的,有他作保的人也确实值得信任。
  但这、这这
  果党情报系统的二号人物竟然是友军……吗?
  中西功觉得自己可能昨晚没睡好,眼前的一切也许都是幻觉。
  三观炸裂是什么感觉?
  恐怕就是眼下了。
  克农同志亲切地将陈以南迎进来,让她签字,与会代表有不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克农!这可是陈以南,杀了不知多少同zhi啊!”
  “是啊!她的围剿害得延安频频吃亏你不知道吗?!”
  克农同志:“我知道,翔宇同志也知道,我们从1931年就知道。”
  会场:“……”
  现场一片震惊。
  中西功心里叹了口气。
  他总算明白这些年地下活动的某些古怪之处了。
  为什么野火扑不灭,每次尝试扑灭后总会越烧越烈?
  为什么华共各地情报头子都被要求要去申城地界锻炼一年?
  ……
  很简单,有位全国数得着的谍战大师在申城提供免费陪练,斗智斗勇,包你练完一年打遍全国无敌手。
  真是、真是
  中西功想不到形容词,只是默默站起身来:“来,陈副站长,坐我旁边吧。”
  ……
  散会都快一点了,陈以南慢吞吞顺着申城街道溜达,一转弯,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车,铲一南靠在车门上吞云吐雾,像个浪荡公子。
  陈以南:“吸烟过肺,小心得癌症。”
  铲一南:“……”
  这什么人,我好心来接她,她咒我早死?
  她没好气地踩灭烟蒂,“会开的怎么样?”
  陈以南白她一眼,“与你何干,果党铲一南。”
  铲一南:“……”
  “嘿你这人,我心向哪里你不知道吗?”
  说完,给她披上衣服,见她脸色青白,铲一南有些担忧:“你真的不该赶着出院的。”
  陈以南:“你也不该现在来接我。”
  铲一南无语了,“我不来接你?万一半路遇到个宵小,明天满城都会知道申城定海神针陈副站长其实重伤未愈,连个小毛贼都打不过。”
  “丢人!”
  陈以南笑了笑,没说什么。
  坐上车,铲一南发动引擎,“对了,我今天参加酒会,遇到邢云堂了。”
  陈以南嗯一声,“学长怎么样?”
  铲一南嘿嘿笑:“挺好,对你旧情难忘。”
  陈以南:“……”
  陈以南终于有了点表情。
  她瞪了小铲一眼。
  铲一南:“对对对,我和他说话时,他也瞪了我。”
  陈以南:“你想死了是吗?”
  铲一南:“嘻嘻嘻,别生气嘛。”
  “冷漠学长这一款还是很可口,你要喜欢我就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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