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关于我为了篮球排球部每天四点半起床这件事——曌爪爪
时间:2021-03-29 10:30:27

  对了,五月怎么样了?
  最鹤生翻身坐起来,抓起被她扔在书桌上的手机。
  在帝光的学习生活是说不上太快乐的。
  而人一旦遭遇会让自己心情沉郁的不快乐的事情,最先蹦出来的想法,大多是逃避。
  人际关系是曾经最鹤生以为最好应付处理的事物之一。
  她牢记身边每一个人的生日,在每一个需要送上祝福的日子来临之前准备好自己花心思花时间挑选的礼品。
  尽量可能地去解读他人看起来不那么友善的行为背后,是否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虽然有时候她这样做,会被妈妈和哥哥教育说不太好。即使是偶尔,她也不能擅自地以为对方“可怜”,或者“值得同情”。
  但好在知道她会在心里这么想的人只有几个人,保持缄默的话倒也不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这一点可以慢慢改。毕竟没人会天生就知道该怎样全面地看待人与事,妈妈也不要求她心理早熟地这么快。
  如果有误会就弄明白为什么对方会误会,然后将它解开。
  如果闹了什么不愉快,要是自己也有错,就会去先道歉。
  好好地珍惜每一份来自他人的善意。
  好好地珍惜每一份来自他人的喜欢。
  在离开宫城之前,最鹤生其实有点天真地以为世界好单纯。
  虽然肯定会有坏人,但她相信自己总能遇到好人。
  而眼睁睁地看着对自己释放善意的桃井五月被班里的其他同学孤立,是最鹤生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烦”。
  这也是她第一次发现班级里的空气可以如此稀薄与沉重。
  仿佛是毫无准备地踏足几千米的高原,连深呼吸都会令人感到头晕目眩。浑身像被人裹上了一层保鲜膜,除了冒冷汗,最鹤生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也不敢做。她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身边的同学知道她认识北川第一那个长得好看到发光的及川彻,都恨不得时时刻刻挽着她的臂弯。
  但即使没经历过,她也听说过帮助被孤立的人的下场,通常也相当惨淡。
  要么是帮助者与被帮助者被一起欺负。
  要么是被帮助者从此相安无事,因为帮助者成功帮他转嫁了注意力,沦落成为新的被欺凌的对象。
  最鹤生安静得像只鹌鹑。
  有时候坐在教室里,她看见那群女孩从桃井五月的课桌里找出她的笔袋,在桃井五月的课本上乱涂乱画,或者把她的运动服拿去洗抹布的水桶里浸湿。
  最鹤生就会恍惚地想,什么样的人才可以在这种场合下站出来叱责她们?
  在东京她没办法立刻喊来爸爸妈妈,也不想让有腿伤的哥哥跑到学校帮她撑腰,她也没有及川和小岩帮忙——不得不承认的是及川彻的脸真的很顶用,也不是没有围在他身边的女孩子讨厌她,但只要及川彻拍着她的脑袋说,这可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亲得像妹妹一样的人,能不能帮我好好照顾她一下呢?拜托啦!
  她们就会喜笑颜开地说当然可以,然后也真的会拿出百分之一百的友善对待她。
  从前最鹤生以为自己的好人缘和别人没太大关系。
  她努力地对每一个陌生人和对她好的人好,努力地提升自己,然而到了东京之后她才发现,几乎从零开始的情况下,想要再像从前在家乡那样游刃有余地应对人际交往,难度会被成倍提高。
  为什么?
  那当然是因为大家都已经有朋友了呀。
  最鹤生这样的外来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但好在帝光是重点升学的学校,老师非常关注成绩好的学生(因为总要去参加都内或者全国的科目竞赛)。
  再加上课程压力大,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人有心思作妖,但没有那么多也并非完全没有。
  压力也需要宣泄的口子。
  桃井五月显然就是被她们选中的“幸运儿”。
  她的成绩普通,就被说成恋爱脑;她的性格好,逢人就笑,就被在背地里说成谄媚不检点;她和青峰大辉是青梅竹马,又和黄濑凉太走得很近,还总是课间去紫原敦的座位旁边晃荡,就被当做是脚踏几条船,没羞没臊。
  而在最鹤生当上篮球部的经理之后,也有人问过她和部里的正选关系怎么样。
  她如实说自己不太喜欢篮球部的氛围,不过由于经理不好频繁更换,只能继续当下去,便侥幸从那些探究的目光底下逃过一劫。
  但问话到这还没完呢。
  她们还要问,桃井五月在部里有没有又和谁关系特别好。
  为什么要用“又”字?
  最鹤生感到深深的,深深的无力。
  认识了三年的部友,关系好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那难道是这些人不懂这个道理吗?
  显然,她们是不想懂的。
  讨厌一个人就会想法设法地挑她的毛病。
  这是人类最傲慢的偏见与狭隘,想要让每个人公正地看待事物太难太难,更何况她们还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心中的压力转化成一瓢瓢脏水,肆无忌惮地往某个人身上泼去。
  可说到底桃井五月为什么会被孤立?
  清濑理惠推了工作,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跟最鹤生讨论这个问题,现在她稍微有了点想法。
  屏幕一亮,蹦出来的消息提示被堆成厚厚一叠。
  不是新闻之类的推送,而是聊天讯息。
  看起来很有安全感。
  最鹤生一条条点开看,大书库里的几个人都在问她最近怎么回事,仁王雅治玩笑地问了句莫不是失恋了。
  她回了个“嗯”,把这几个对儿女情长不甚了解的男孩吓得不轻。一时间聊天室内被无语凝噎的省略号刷了屏。
  御幸一也说,男朋友这东西,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就跟棒球手套一样,总是下一个更乖。
  成宫鸣立刻附和这可真是个好比喻,还带了个鼓掌的表情。
  与此同时的神奈川没下雨,正在场边休息的仁王雅治对着手机呛了口水,他身边的幸村不动声色地与这只猛烈咳嗽的狐狸拉开了一点距离,问他又在网上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如果是太辣眼睛的就不要分享了,总感觉会影响到他下学期选修的艺术鉴赏课的期末成绩。
  仁王雅治夸张地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幸村:“你先看,看完再评价。”
  字逐个拆分开,幸村都认识。
  可连在一块,却令他感到难以理解起来。
  而在解读完这段文字所包含的信息之后,幸村对仁王说,感觉自己在某一瞬间明白了得脑血栓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有没有那么夸张?”仁王雅治震惊,心道以前怎么没看出他们部长是个妹控?
  “其实还好。但我突然想到想世长大以后可能也要经历这种事情。”幸村对他笑了一下,像个好看的魔鬼,“就有点没忍住。”
  仁王雅治心有戚戚,拍了拍幸村的肩膀安慰道:“部长,想世才三岁。”
  说幸村想世人生的路刚开始也不为过啊!
  “不过据我推算,想世长大以后追求者会超过两位数的概率在百分之八十三以上。”柳莲二掏出自己的笔记本,谁也不知道他的本子上记载了多少多余且无用的情报……
  “呵。”幸村精市轻笑出声,“我上次在在回家路上还看到两个小学男生,为了谁能跟另外一个女孩子手牵手回家在路上吵起来。对吧,真田,你当时也在。”
  真田弦一郎点点头,抬手压了一下帽檐,似乎并不想介入这个话题。
  仁王雅治:“……”
  他忽然感觉有冷风贴着自己的颈后剐蹭过去。
  盂兰盆节到来的前一天,台风总算远离了海岸,洋流不再带来过度丰沛的雨水。
  当天灰二便乘着新干线回到了仙台。他是清早到的家,最鹤生恰好坐在餐厅里对着插在花瓶里的绣球发呆,和他碰了个正着。
  最鹤生像一根弹簧差点从椅子上蹦起。
  灰二连忙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低声问她:“妈妈还在睡觉吗?”
  最鹤生这才意识到现在还只有六点,点了点头:“哥哥你吃早餐了吗?”
  “车上吃过了。”灰二抽出一张椅子,在最鹤生对面坐下,“听说你失恋了?”
  最鹤生:“?”
  她明明只和几个人说过这件事,还特意打算瞒着灰二不想让他知道。
  灰二见她眼神茫然,摊手解释道:“阿市告诉我的。”
  好吧,看来是从仁王那边走漏的风声。
  最鹤生捧着脸,认命地坦白:“他不想异地。”
  “嗯,可以理解。”灰二情绪稳定,“不过‘他’是谁?”
  最鹤生:“……你不认识……”
  灰二笑眼弯弯:“你说出来我听听呗,万一我认识呢?”
  “你认识了也没用啊……别人都拒绝我了。”
  “谁说没用的?”
  “……你该不会想带人去打他吧?”
  “你哥在你心里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最鹤生听他此言,暗自腹诽:你是,特别在跟跑步沾边的事情上,你尤其是。
  竹青庄的各位到现在都没发现竹青庄门口挂着的那块老牌子上刻有一列“宽政大学陆上竞技部”的小字……
  她目光闪烁,含糊其辞。灰二不再逼问,叹了口气:“好吧,你不想说就算了。”
  最鹤生松了口气,完然忘了自家隔壁和马路对面就住着两位知情人士。
  清濑家只剩下灰二和最鹤生的爷爷在世,不过他十分固执地要守着岛根老家的老房子,一直不肯搬来仙台和他们一起生活。
  今年天气作怪,他们没能回岛根,爸爸坐在客厅里跟爷爷打电话,老生常谈的跟他讲不要老惦记着地里的蔬菜瓜果,身体健康最重要。
  最鹤生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咬了一口的番茄——爷爷种的。
  桌子上摆着的茄子和黄瓜的精灵马——也是爷爷种的。
  院子里长得最好的那棵月季——也是爷爷亲自包好包裹,把植株寄过来的。
  最鹤生盯着番茄里青绿色的果肉,听到妈妈在叫他们来院子里。
  暮色四合,是时候点燃迎魂式的小火堆了。
  仙台不像京都那样,有万人空巷的五山送火的仪式,大多人都会选择在家里燃起一盆火迎接先祖的灵魂。
  妈妈纤细的手腕上戴着据说是她十八岁生日时外祖母送给她的镯子,还说再过几年最鹤生十八岁就把这个镯子交到她手里。
  划燃的火柴被扔进盆中,橘色的火光舔舐着干燥的木头,白烟袅袅升起。
  最鹤生和灰二都没有见过两位外祖,他们去世的时候三姐弟中年纪最小的仙石要好像才只有十五。
  幸村精市也没怎么听说过两位老人家的事情。当时最鹤生年纪小,想刨根问底。然而不等她走到大人面前,就被灰二和幸村抱走。有的回忆会像是好不了的伤口,一直盘踞在心头。这个道理是最鹤生懂得体谅人之后才慢慢懂得的。
  “爷爷那边一盆,我们家这边一盆,希望奶奶不要迷路才好。”
  极少谈及两位外祖的妈妈抿嘴笑起来。
  最鹤生隔着火光,似乎在那涟涟的泪水中看见了一片神秘的内陆。
  盂盆兰节的结束通常也意味着暑假的结束。
  灰二过完盂盆兰节,跑了两趟医院就回了东京。
  最鹤生则是拖到了暑假倒数第二天才启程。
  她从小外出就不喜欢父母送行,唯一有印象的一次是小学三年级的春假去兵库,清濑理惠送她上车,她趴在窗户上看着妈妈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为此哭了一路。
  所以照旧,及川彻和岩泉一自告奋勇来送她。
  至于真城最高……哎,这位大漫画家还在赶稿。
  DDL架在他的脖子上,宛如一把蓄势待发的斩首铡刀。他们三人前几天去工作室慰问他和高木秋人,发现这对搭档神色恍惚得仿佛离羽化登仙就差一步。
  最鹤生和岩泉一把买来的和果子放在他们工作室的茶几上,就带着一直在叨叨肝啊肾啊的及川彻走了。
  列车进站的广播响起时,及川彻担忧地看着最鹤生,小心翼翼地问她:“你真……不难过了?”
  “难过什么?”她一头雾水地看向及川彻。
  “牛若的事。”岩泉一帮及川彻补充道。
  “啊,我应该难过很久吗?”最鹤生困惑地抬起头,望着他们。
  “初恋难道应该是很刻骨铭心?”及川彻反问。
  “非要我天天在你面前哭喊牛岛若利这四个字你才会开心吗?”
  “不,那样的话我可能会想用棍子给你脑袋上来一下。”
  最鹤生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站在月台上对及川彻翻白眼。
  “别操心啦,我的生活里又不是只有一个初次暗恋对象。”
 
 
第71章 
  打开帝光中学第二学期的行事安排表,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文化祭这三个字。
  就如同立海大的海原祭,冰帝的寒武纪(有一说一,最鹤生认为能给文化祭起这种名字的学校理事长实在是太朋克了,他就不怕别人见文生意被冷走吗?),宽政大的林徐祭都有自己的名字一样,帝光中学的文化祭被称为光遇祭。
  然而这个名称有什么具体含义与包含了命名人怎样的愿景,最鹤生并不想去考据,她暂时没那个心情。
  不过众所周知,文化祭这活动,是要对外开放的。
  几乎所有学校都会为此活动设置一个提高学生参与积极性的“最受欢迎的活动创意”奖项。
  奖品是什么姑且不论,但在日本这种自小培养集体意识的国家里,能荣获这个奖项的班级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优秀的——毕竟一人不能成军,人多才力量大,所以哪怕心里嫌弃麻烦,不乐意,但为了从大流,也会表现得积极——至少在构思活动这个距离亲手实践尚远的阶段,教室里嘈杂的讨论声还是很能说明大家对文化祭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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