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延迟——砂梨
时间:2021-03-29 10:31:56

    别人家不学的,池文远也会想办法请来私教到家里授课。
    在老父亲的眼皮子底下,她一样都不敢懈怠。
    因此她不反对梁老爷子把小朋友接过去学东西,但同时她也不反对孩子爸爸的意见。
    小森林啊,上了学觉得自己是小男子汉,很多话只和爸爸说。
    梁砚成通常会尽量在他睡前到家,还没睡的话就给他读读故事书。他讲故事的语调平淡且板直,如果非要客观评价的话就是很无聊。像催眠似的,小朋友很快就会入睡。
    要是公司实在太忙,梁砚成回来得晚。他也不会少了去小房间的一趟。
    掖被角,看恒温系统,这些都是他回主卧前必备的工作。
    有时候不仅仅如此,他会在熄了灯的小卧室静坐片刻。鸦黑色的西装与黑夜融为一体,沉静如夜色。
    起初池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后来慢慢懂了。
    他是在弥补,无形中缺失的陪伴时间。
    话不多的人,总是在默默地做。
    这是给她最大的感动。
    而现在谈到小朋友的教育问题,池颜承认,亲子时光确实重要。
    她歪头枕在他胳膊上,莞尔:“你每次都说听我的,那我这次听你。”
    ***
    因为裴芷一家要过来接cici,池颜叫后厨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小朋友之间玩的特别好,连吃饭都要挨坐在一起。
    梁逸松多少有了当哥哥的样子,把自己平时爱吃的菜从餐盘里挑出来整齐码在一边,偷偷塞给cici。
    他以为是悄然无声做的事,结果一桌大人都看在眼底。
    小姑娘安安静静吃着自己餐盘里的菜,长睫半阖,乖巧可爱得像个瓷娃娃。
    裴芷刚拍完照回来,见到几日未见的cici满身风尘仆仆都消弭了。
    她笑眯眯地问灵犀:“宝贝儿玩得开心吗?以后想不想经常来找哥哥玩?”
    “开心。”
    小姑娘声音脆生生的,用力点头:“哥哥说以后在学校会保护我。”
    话音刚落,好似戳中了谢行某个吃醋的点。
    他意味不明哦了一声:“要哥哥保护啊。那前几天说要爸爸保护一辈子的是谁啊?”
    cici眨了眨眼,想起前几天自己信誓旦旦说要跟爸爸做一辈子最好的朋友,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小脸蛋:“爸爸也要。”
    谢行这人在家就是一言不合吃醋。
    吃自己的,吃女儿的,像是醋缸转世。裴芷在餐桌底下掐了他一把:“在人家家里作客呢,你脸都崩了。”
    “……”
    谢行瞥开眼,满脸不爽。不动声色用手把灵犀的小凳子往自己方向挪了些许。
    这边池颜也在餐桌底下偷偷碰了碰梁砚成。
    她偏头,用气音小声说:“小森林一点都不木,比你强多了。要是你有这张会哄小姑娘的嘴啊,以前我生的气就能减半,再减半。”
    梁砚成再次因为儿子受到一顿嘲讽,淡淡开口:“哦,继承了你的优点。”
    “那当然了,要是像你我都要哭了——”
    池颜小声嘟囔着后话,没注意到cici又开了口。
    cici刚刚打开话匣子,藏不住兴奋地宣布:“哥哥说了要拉钩钩,盖章。”
    “我们拉钩钩啦。”
    她指着自己粉嫩小脸,落在腮边酒窝处:“还在cici这里盖章了。以后cici在学校就是哥哥保护啦。”
    谢行一口气没顺上来,咳嗽:“怎么盖的?”
    “就像爸爸给妈妈盖章那样。”
    cici撅起小嘴,“啵啵啵,这么盖。”
    话才说一半,谢行的脸就黑了。到整句话说完,都能滴出墨来。
    能感觉到餐桌气氛变了几变,一道锐利的目光扫向梁逸松。
    梁逸松只觉得谢叔叔的眼神有点凉,比爸爸严肃时还冷,令人害怕。他不自觉挪动小身体,往敬爱的老父亲身边靠了靠。
    原本一直趴在桌边的小宝也像感觉到了杀气,往长桌底下钻了钻。
    这会儿气氛安静得可怕,梁逸松攥紧了小拳头,小声说:“爸爸,谢叔叔好凶哦。”
    ——爸爸,我感觉谢叔叔想揍我。
    后半句梁逸松没好意思当着人家的面说出口。
    ——不凶才有鬼。
    池颜在一边无奈叹气,用表情说明了一切。
    就算长期处于上位者、凡事都从容淡定游刃有余的梁砚成。
    这一刻,终究是尝到了人间尴尬的滋味。而这尴尬,是他这个有些二世祖气息的亲儿子给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行:别拦我,我今天就要把七个木头都打开花T.T
 
 
第84章 醋坛
    要不是有池颜和裴芷两个和稀泥高手, 可能饭桌上就能直接打起来。
    当然,是梁逸松单方面挨揍。
    晚上池颜送水果进书房的时候,整个书房静悄悄的。
    梁砚成坐在宽大的黄花梨木桌后, 双腿交叠姿态随意。男人修长的指节拂过镜框, 单手摘下丢在桌面上。
    他压下眼尾,下垂的视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锋利。
    梁逸松乖乖坐在对面, 服服帖帖地埋头抄书。
    池颜走近才看到,小朋友一笔一划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我不能给妹妹盖章, 因为妹妹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我还没长大,这是不对的。爸爸说就算长大了,也得经过女孩子同意才能盖章。我错了,以后一定好好改正。
    小朋友词汇量有限, 很多不会写的字边上都有另一道遒劲笔记。
    梁逸松先学会了写, 才组织好语言逐字成句。
    原来父子局总是那么安静的原因并不是大小两座冰山隔空对峙。
    池颜用银叉戳了块哈密瓜递到梁砚成面前, 小声问:“要抄多久啊?”
    “抄到记在心里。”
    和自己老婆说话,他的声音会低几个度,努力营造温柔假象。
    他的气息撩过耳根,池颜耸肩抵了下, 不太自在:“小森林明天要上学的,早点抄完能早点睡觉。”
    梁砚成不动声色看了她一眼, 低声:“好。”
    对面抄书的小朋友看似全神贯注,自从妈妈进来以后,精神分了一半出去听妈妈说话。
    这会儿听到爸爸说了声好, 以为自己得到解放,高兴地抬起下巴:“爸爸我可以睡觉了吗?”
    “不行。”
    男人毫无人情味地拒绝:“继续抄。”
    “……噢。”
    小森林很委屈,但不敢说。明明刚才你都答应妈妈了!
    他眨巴着眼睛瞄向果盘:“妈妈, 我渴了。”
    “那吃一块——”
    池颜才刚开口,就被身侧男人打断后话:“梁逸松。”
    被妈妈叫全名不可怕,被爸爸一叫灵魂出窍。
    小森林鲤鱼打挺坐直:“妈妈,我不渴!我不吃!”
    这是梁逸松小朋友童年时期最惨的事,不记得最后抄了多少遍。
    那天晚上的水果闻起来可真甜,可是一口没敢吃。
    那天晚上的月真圆,清辉洒在书桌一角,他抄着抄着眼皮直打架。最后字都飞到了天上,身子一歪睡了过去。
    梦中他好像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朦朦胧胧间,看到爸爸抱着他回了卧室,给他掖了被子,还吻了吻他的额头。
    小朋友砸吧着小嘴很满意,还好自己没有失宠。
    ***
    梁砚成回房的时候,池颜条件反射看了一眼床头电子钟。
    显示时间21:03。
    刚结婚那段时间,九点前回房这个举动仿佛成了某种讯号。以至于她到现在发现他没去书房很早就回来,也会心下一凛。
    她定了定心神,明知故问:“睡了?”
    “睡下了。”
    他单手扯开领带,又解了第一颗衬衣扣:“我用浴室了?”
    “嗯嗯,你用啊。”
    池颜盘腿坐在衣帽间的首饰台边,挑了副珍珠耳环在耳边比了比。
    趁他还没进去,问:“这副好看吗?”
    是副黑珍珠耳环,灯光下泛着绿莹莹的幽光。很衬肤色,也很压得住气场。
    梁砚成点了下头:“好看。”
    “那我明天开股东会就戴这副。”
    池颜嘴角荡开笑意,“我们今年又有新股东技术入股了。现在青年才俊可真多,一个个还不到三十就那么厉害。人家第一次来参加股东会,我得留个完美印象。”
    “又是研发部的?”男人不动声色问道。
    “不止啊,销售也进来一个。”
    易俊做过资料统计。
    池颜凭记忆就能复述出内容:“本地人,A大本硕博连读,进公司就拿了连续两年销售冠军。说他不带人脉资源我是不信的。不过这两年凭本事开拓了很多新资源。人还长得挺帅的。不过我没见过真人,明天开会就见到了。”
    模样周正,嘴皮子利索。
    梁砚成皱了下眉:“还是不戴好看。”
    “为了激励新股东,开完大会我要平易近人地拉他们开个小会,内容就是——”
    池颜说了一半突然打住:“啊?你说什么?不戴好看???”
    “嗯。”他严肃认真地评价到:“你素颜最美。”
    有点点小开心是怎么回事。
    池颜拖长尾音半真半假地问他:“老公,有没有人说过你眼光真的好好哦——”
    他点头:“有。”
    还真有人说过?池颜表示不信:“谁说的呀?”
    “我太太。”他顿了一下,“就在刚才。”
    池颜小脑筋一转,忽然就顺着话茬接了下去:“那你太太有没有说过别的呀?”
    “……”
    梁砚成不明白这又是哪出,领带在指尖绕了一圈没说话。
    她的气息越靠越近,带着暗夜里的一抹紫罗兰幽香。
    是最近换了沐浴乳么?
    直到手背微微发痒,他垂眸,才发现离得太近了,她的发丝轻柔抚过指尖。
    “你太太有没有说过,你身材很好的……”
    池颜的手指搭在他领口,指尖慢慢下移的同时说着胡话:“肌肉线条特别性感,从这里……到这里,每一块都硬的不可思议。”
    她指尖明明是凉的,破开衬衣衣襟往下滑的时候分明像是带着一簇火苗。
    所到之处仿佛野火燎原。
    最终堪堪停在腹部,要下不下打住。
    说是肌肉,他却从最后那句故意咬着的“硬的不可思议”中听出了更多其他含义。如同隔靴搔痒,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隐忍后的难耐。
    他抓住那双作乱的手,使了些力道压在腹上。声音低哑:“重新说一遍。”
    池颜露出坏笑:“那你还要听哪一句呀。”
    “什么?”
    “你太太可不止说了刚才那些呢。”
    她玩心大起,软了骨头靠在男人胸口:“她还说啊——”
    这次比刚才声音更小,几乎用气音在他耳边撩拨了短短一句。
    感受到他突然僵硬的身躯,池颜得逞地退开一些,换了称呼挑逗他:“梁先生,你太太说的是不是真的啊……不如……”
    后半句是真的难以启齿。
    池颜本想到此结束,却看到他眼底暗藏的碎光和野性。
    撩拨木头最有成就感的就是亲眼看他脱去清冷外表,只对着自己炽热难耐。
    她动了下手指,刮过小-腹往下滑了些:“不如……让我给您检查一下。”
    梁砚成死死咬着后牙,一边猜测她从哪儿学的这些新花样,一边深受其害却控制不住快意。
    生完小森林后,她对自己格外苛刻。
    小朋友九点要入睡,她自己十点前也必须敷完面膜闭眼躺下,对美容觉执着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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