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是沈河的小弟之一,对沈河有一种天然的崇拜。
“这话你可说错了,人家甭管沈河轻没轻敌,人家程知青能撂倒沈河第一次第二次,就能再撂倒第三次。沈河明显不是程知青的对手,也不知道程知青的身手怎么会这么就好,连咱们大队里最强的沈河都打不过她……”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说实在的,一直看着大队长都觉得不可思议。
虽说他此前莫名有种预感程知青会赢,但却是从没想过,程知青会以这么快的速度,这么简单的方式赢了沈河。
而现在,即便是沈河不服输,大队长却可以肯定最后赢的,还是程知青。
沈河听着人群里的议论,只觉得脸皮发烧。
他捏紧拳头,一鼓作气,直接而上。
程瑶看着气势不一般的沈河,缓缓露出一个微笑。
须臾之间,沈河再次倒在了地上,嗯,狗吃屎的姿势。
沈河:“……”
他这回是真都没有脸面了,一丁点都没有。
还没等沈河捂住自己的脸,却又被程瑶给踩住了。
气得沈河直嘬牙花子,“哎,我说你个小娘们,你怎么就这么爱踩哥的脸呢?是不是因为哥长得太俊了?你的脚忍不住想要跟哥亲近亲近?”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见沈河这般模样,程瑶略感头疼。
“嗨,程知青,我还以为你们城里来的都有文化呢,这狗嘴里怎么可能吐出象牙来呢?正要能吐出象牙来,要么就是有人把象牙塞进了狗嘴里,要么就是象牙狗。”
被怼的程瑶:“……”
这人真是……
搞得程瑶本来想要抬起的脚,立马又多踩了两下,直接让沈河多吃了两口土。
“咳咳咳,咳咳咳。”一口土进肚,呛得沈河咳得眼睛都湿了。
“行了行了,程知青,我宣布这场比试,你赢了。”大队长见沈河凄惨兮兮的样子,赶紧出声。
程瑶这才收回了自己的脚。“那咱们就说好了。”事情终于落定,程瑶心中雀跃不已。
打一头野猪就能抵一个月的公分,这实在是太划算了!
若是可以,她只要花上半天的功夫,就能打到一头。
而且这半天的时间里,赶路找野猪才是绝大部分。
不过这些话,程瑶自然不会对大队长他们说。
“那大队长,我回去准备准备东西,赶明儿我就去。”
大队长摆摆手,“去吧去吧。”
等到程瑶的身影远去,大队长这才对坐在地上,神情诡异的沈河说道,“沈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糟糕,该不会程瑶出手太重,被他打伤了吧。
沈河捂着自己被踩的脸,“大队长,我不碍事,人家程知青下手有数呢。我这只是皮外伤。”
说实在的沈河也惊讶,这程知青对力道控制竟然如此精准。
他身上只觉得疼了些,并没有伤筋动骨。
也不需要吃药看医生,顶多就揉点红花油。
大队长见沈河是真的没事,这才放心离开去上工的地方转悠。
“河哥,河哥,回神啦!”小弟们看着沈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程知青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发毛。
“河哥,你该不会不服输,想要私底下报复程知青吧?”
想想这还真有可能,之前有个姑娘把沈河惹急了,直接把那姑娘套了麻袋打了一顿。
那姑娘又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只能自认倒霉,从此以后安分了许多。
而现在,河哥该不会是想要故技重施,想要给程知青套麻袋吧?
程知青虽然伸手好,但也怕这背后的麻袋呀。
小弟们心中忧心不已,也就沈河这个木头疙瘩对着这么个水灵的姑娘能下得去手,要是他们,才舍不得呢。
难怪河哥一直娶不到老婆,活该!
沈河一看小弟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心里想的什么。
“小三,你瞎说什么呢?我的为人你们不是最清楚,我是那样的人吗?”
小三心说,你还真是那样的人呢。可见沈河那表情,后头的话还是给咽了下去。
“河哥,可是你的表情很不对劲呐?就好像……”这个小弟挠了挠自己的头,“就好像要把程知青给吃了似的。”
沈河:“……”
“这个小妞够味儿,我想吃怎么了?你们想吃还吃不到呢!”一圈儿全都是结了婚的,怕媳妇怕得要死。
正好,都没机会跟他争!
起先沈河确实没有把这个漂亮得过分的知青放在心上,可是方才打了三场,沈河却越来越觉得这个程知青对他的胃口。
他决定了,以后追求程知青。
让程知青做他的老婆!
瞬间,沈河陷入了美好的幻想中,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傻兮兮的笑容。
小弟们:“没救了,没救了!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去得晚了,等下大队长肯定要扣我们的公分。”
都是养家的人,扣不起,扣不起。
霎时间,围着的人一哄而散。
而沈河,则是坐在原地许久才起身,然后磨磨蹭蹭去上工。
就大队里这点子公分,沈河从来没有看上过,所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年到头挣不着几个公分。
不过沈河也从来不靠公分过活,他手脚好,隔三差五就呼上山上逮猎物。
完好的就拿到黑市上卖,死了的直接留着家里吃。
因此,沈河的日子一直不错,这才能长得人高马大的,在一群年轻人中鹤立鸡群。
等到磨磨蹭蹭熬到下工,沈河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跟老娘说,自己看上了个姑娘,想要他妈去说亲。
沈河他妈沈三娘被下了一大跳。
“儿子,你这是看上了谁?”沈三娘虽然欣喜儿子终于有看上眼的姑娘了,但心里同时也发愁。
无他,实在是儿子在十里八乡的名声太坏了!
还没结婚呢,连女人都打!
谁家小姑娘会愿意嫁给一个连姑娘都打的汉子。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她儿子是出了名的混子。
上工不好好上,那点子公分都不够他自己一个人吃喝。
姑娘过来就是吃苦,机灵点的都不愿意。
愿意的沈河又看不上,这不,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拖到现在。
跟他同龄的小伙伴全都结婚生子,就剩下他单蹦一个。
沈三娘瞅着就糟心。
而现在忽然听见儿子有看上的姑娘了,叫她如何不兴奋,如何不愁?
“新来的知青,新来的程知青!可漂亮了,就跟仙女儿似的!”说到程瑶,沈河双眼放光。
沈三娘:看来儿子是真的喜欢这个姑娘。
只不过。
“儿啊,知青咱们高攀不上呀,而且这还是从京市来的知青。”
新来的知青,大家伙都会关注一下,沈三娘也不例外。
儿子口中说的程知青,可是知青点里头长得最好的一个,也是家世最好的一个。
而且听说手上还有点功夫。
这几日,村子里发生的那点子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伙都知道程知青在知青点抓到了坏蛋,已于昨日扭送到了公安局。
好看是好看,条件也是真的好,但一看就知道是只母老虎。
两个人要是打起架来,可不一定谁能赢。
此时的沈三娘还不知道,沈河已经跟程瑶打过三场,而且次次都被按在地上摩擦。
“妈。新来的知青怎么了?条件好又怎么了?只要我对人家好,人家总会喜欢我的。”
不得不说,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沈河,天真的可以。
沈三娘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却苦涩不已。
“儿啊,都怪娘没用,要不是当年娘没有回娘家,你现在也是城里人,不用在这乡下成日里背朝黄土面朝天干农活,也不会担心配不上人家……”
说起这个,沈三娘眼泪都下来了。
其实当年沈三娘嫁得还不错,丈夫是城里人不说,还当着个小官。
可是她命不好,结婚多年都没有生孩子。
婆婆便张罗着要休了她,让丈夫再娶一个年轻好生养的。起初的时候,两个人感情不错,丈夫着实不愿意。
可耐不住婆婆天长日久的从中挑拨离间,还日日磋磨她。不过,即便是这样,还是撑了几年。
哪成想,后来婆婆直接不要脸地把娘家一个年轻的小姑娘接到了家中。
这也就罢了,那个年轻小姑娘却是一眼就看上了她丈夫,对她丈夫明里暗里大献殷勤。
本来两口子感情就是勉强维系,因着这,他们隔三差岔五吵架。
终于有一日,婆婆拉着她出门办事儿,等回家的时候,丈夫跟那个小姑娘就已经躺在同一张床上。
而且还是她的婚床上。
小姑娘哭哭啼啼的,直说是丈夫强迫了她。
而丈夫见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也是软了心肠,竟然要负责!
她一气之下,就直接跟丈夫离了婚,回到了娘家,回到了沈家村。
却没成想,回来一个多月后,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欣喜的她,立马捧着肚子去了男人那边。
结果发现男人正一脸小心翼翼地扶着先前那个小姑娘,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小姑娘。
而且她还发现,那个小姑娘竟然也扶着肚子,显然是有了身孕。
她不死心的跟邻居打听,这才最终确定。
她前夫在离婚的三天后,火速娶了那个姑娘。
现在那个姑娘已经怀了孕,邻居们叹息他们家也总算是有了后。
听完这些的沈三娘一脚深一脚浅回到了沈家村,哪怕是娘家人再三劝说,她也从此再也没去前夫那边。
她憋着一股气,生下了儿子,养大了儿子。
可是由于她太宠着,儿子的性子显然是被养歪了些。但好在心不坏。
虽然不爱上工,但时常去山上,每回都不会空手。
不过这事儿,见不得人,母子两个藏得结结实实的,外头的人虽然发现点蛛丝马迹,但因为从来没有抓到过现行,也奈何不了他们。
当然,最重要的是,沈河是大队里出了名的混人,大家伙都不敢招惹他。
“妈,这哪能怪你,都怪那个负心汉,还有那个死老太婆。”说起亲爸那边,沈河咬牙切齿。
这些年她妈一个离婚回家的女人,还是回家之后才发觉有身孕的女人,不知道在大队里受了多少的白眼。
他妈若不是为了他,怕是根本撑不下去。而他浑,其中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把所有人都打趴下了,那些人怕他,自然不敢再说什么。
好在沈河虽然对外人浑,但对他妈却十分的孝顺。
“恶人自有恶报,我看他们现在指不定过得凄凄惨惨,连我们都不如呢。”
其实沈河并不知道他爸的具体地址,每次他问,他妈就掉眼泪,久而久而,沈河再也不敢问。
沈三娘见儿子变了脸色,赶紧换话题。
“你既然喜欢程知青,那娘帮你打听打听?”这新来的知青,着实不知道根底,还是打听清楚为好。
沈河这才重新展开笑颜,“妈,就听您的。您先帮我打听打听,我那边再使使劲儿。”
“好好好。”沈三娘连连应是。
甭管是谁家的姑娘,只要她儿子喜欢就成。
“对了,今天晒谷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沈三娘分到的地方远,远远只能看到一群人聚在哪儿,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并不知道。
说起这个,沈河忍不住羞了。
“妈,没发生什么大事儿。”他那好意思说自己被程瑶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次不行还三次。
这他哪里说得出口,因此沈河便糊弄了过去。
沈三娘见状,知道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便把这事儿抛在了脑后。
回到家修炼的程瑶,可不知道后来还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更不知道被她狠虐,按在地上摩擦的沈河,竟然瞎了眼看上了她。
不过这一切即便是她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让其影响到自己修炼。
然而,她才吃过中午饭,就有不速之客上了门。
嗯,来的是大队长的儿子,沈家聪。
“程知青,公安来了,找你过去问话。”程知青的住处这边,没什么人赶来,想要献殷勤的沈家聪便自告奋勇,过来通知。
“可是为了昨天那件事情?”
沈家聪点头,“可不就是,程知青,你收拾下东西,赶紧过去吧,可别让公安同志久等了。”
程瑶点头,回去关了自家的院门,就跟着沈家聪一起去了知青点。
果然一进知青点,就看见了穿着制服的公安同志。
“程知青,你能再说一遍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为首的一个公安,一脸严肃地对程瑶说道。
程瑶如此这么般,这么般如此把事情交代清楚。
“那黑脸的大汉应该醒过来了吧?”程瑶不好什么都不问,便随口问了问黑脸大汉。
“已经醒了,但他拒不交代。所以我们到大队里头看看。”随后公安又问了两句,见不能再从程瑶这边得到有用的线索,便只能作罢。
这个年头,被人抓到盗墓,可是要直接拉去枪毙的。
那黑脸大汉陈旺达哪里敢认下这罪名,只要他一认,过不了几天,就得死。
因此,无论公安那边如何盘问,他都咬牙不承认。
公安们见从陈旺达这边找不到突破口,便来红星生产大队这边查看情况。
尤其是案发的现场,必须得好好勘察勘察。
于是问清楚情况之后,就领着几个公安,一起下了地窖。
自从发生这件事情之后,地窖这边便一直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