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风味酸奶
时间:2021-04-01 09:54:01

   书名: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
  作者:风味酸奶
  文案:
  前世,谢书做了季淮的太子妃,之后又顺理成章做了他的皇后。可谓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只是,唯有她自己知道,初心不纯。
  ——她是为安王季召才嫁给季淮的,甚至在第一年里,她还递出过情报。
  谢书望着眼前温润清贵、与她温柔缱绻的年轻君主,想着来日岁月,定不负这君王情意。
  然而,未等到来日,却等来了一场图谋已久的兵变。
  那日雨疏风骤,夫死父亡族人俱灭,唯季召居高临下,淡声陈述,“本王今日事成,阿书当记头功。”
  谢书恨极。她欲拼死手刃仇敌,却终怀满心遗恨,死于季召剑下。
  再醒时,她回到即将入主东宫那年。
  此生谢书别无它求,只想守着太子季淮,护他登上高位,与他白头到老。
  *
  红烛高燃间,季淮掀开红纱锦盖,又见前世之人。
  长身玉立的郎君目光从上落到下,面前女子紧抿唇口,半隐在袖口中的十指互搅,一副紧张又笨拙的模样。
  与上辈子偷信件、递情报时不辩真假的蠢样一般无二。
  季淮这般想着,却是认命般地叹气。
  小蠢怡情,大蠢伤命。
  前世的小媳妇太蠢了,想救都救不回来。导致他一个漂亮的反杀后,回头发现……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
  帝王路,看不到她在身边犯蠢,当真寂寞如雪 。
  好在重来一遭,只是这世的蠢媳妇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
  双双重生后——
  太子:媳妇,看我暗地里干掉这个大尾巴狼,保护好你!
  太子妃:殿下,看我暗地里干掉这个大尾巴狼,送你上位!
  #本文又名《太子妃今天也没背叛孤》《太子与妻互宠日常》#
  注:作者剧情废,一切剧情为感情服务,请勿深究。
  一句话简介:好巧,你也重生了
  立意:做人应该知错就改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谢书,季淮 ┃ 配角: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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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尘   误信豺狼,自焚其身。
  丰平十二年秋,皇城宫变。
  此时京都恰逢夜雨。万里乌云如幕,遮天蔽日,皇城四处一片阴翳。飒飒冷风穿墙而过,吹散未逝的硝烟,空气中残存的血水与兵刃的铁锈之气,也很快被落下的雨滴打得支离破碎。
  屋外夜雨渐急,雨滴落在红色琉璃瓦上,敲击声不绝似奏哀乐。
  与殿外的兵荒马乱相比,承启殿内却是一片祥和。初秋的冷并不刺骨,承启殿内已早早烧起了地暖,方添的沉香还在丝丝缕缕的向上打着旋。
  姿容秀美的新后,正跪坐在羊绒地毯上。她抬头看着窗外雨幕许久,后终于转眸看向与自己相伴三年的新帝季淮。
  继位不久的新帝懒懒地靠在胡床上饮酒,他的姿态从容悠然,全无对现今处境的半点忧心,也无对早已背叛他的新后的半分憎恨。
  他只是在饮酒。穿着件单薄的中衣,外面草草披着外袍,一腿支在胡床上,看着窗外,举起手中玉壶,对着壶嘴缓缓饮酒。
  谢书看不见季淮的神情,她盯着他轻动的喉结,从他散漫的姿态中看出他的不慌不忙。
  她看了半晌,终是轻唤了声:“陛下……”而后怎么也吐不出声来。
  季淮闻声转过面,他桃花似的双眼本就似醉非醉,此刻眼尾潋滟,更添几分醉意。
  “怎么了?阿书。”他弯起唇,眼眸也弯成月牙状,忽地多了几分温柔的少年气,一如初见那般。
  谢书想说什么,最终只是道:“你醉了,陛下,莫要再喝了。”
  季淮似是又弯了下唇,他转过眸,看向西窗,忽道:“阿书,朕败了。”
  他的语气平静到温和。
  谢书的心却似被笼上层云,她的指尖缓缓扎进手心,抬起眸红着眼再想说什么,就见季淮用食指抵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阿书,你听——”
  谢书听见了脚步声。
  木兰花的熏香袭来,季淮的脸在眼前放大。谢书下意识闭眼,而后只觉唇上一暖,接着一股水流涌入。
  约摸受心境影响,她好似从中尝到了药的苦涩。
  暖意离开,香气未散。
  谢书睁眼,见季淮的指尖触上她的唇,轻柔的拭去她嘴角的酒渍,而后他笑起来,嗓音清润:“抱歉,阿书,第一次亲人,还不太熟练。”
  谢书的睫毛微颤。
  殿外脚步渐近,季淮忽地握住谢书肩膀,他将唇轻贴在她的耳廓上,似是嘱咐,又似呢喃:“阿书,记得选酒。”
  言毕,他直起身子,对着目光仍在怔愣的谢书弯唇一笑后,提着玉壶回到西窗前。
  寂静中,殿门被碰的一声撞开。
  大风吹来,殿内轻纱漫卷。
  谢书的额发被风吹动。她缓抬双眼,看向殿外的安王季召。
  她恋慕七载,倾其所有苦苦追寻之人,此时正撑伞站在雨幕中,冷淡地看她一眼后,便越过她望向她身后,于西窗对酌的季淮。
  季召看了季淮的背影片刻,忽勾了下唇,而后冷下脸,对着身后扬手沉声道:“带走!”
  季淮终于动了,他转过身,看向谢书。对她微挑眉后,笑道:“我先走了。”
  言毕,不等人来,他自顾自地向外走去。
  迎着夜光,他的背影挺直而削长,谢书的眼眶又开始盈出雾气。
  在季淮走到门口的那刻,他停下脚步。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不疾不徐,透着温和。谢书听他唤:“阿书……”
  他转过视线,声音很轻:“你可曾后悔?”
  谢书与他对视着,她的双唇微张,没来得及发声,季淮已经转回身去。
  他大步朝外走去,似并不想知道答案。
  季淮刚走,殿外便传来将士的脚步声。
  只听来人道:“报——!大将军意图谋反,现已就地伏诛!”
  “嗯。”
  谢书听见季召淡淡应答之声,她的脑子轰地一声炸开。
  声音有一瞬间哽在喉哝里,谢书的脑子嗡嗡作响,只剩那句‘大将军意图谋反,现已就地伏诛’反复回荡。
  大将军,那是她的父亲。一个舍不得让她受任何委屈,哪怕不会宠人却用尽心力娇宠了她二十年的父亲。
  一股腥甜涌上喉间,谢书大睁着眼看向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的季召。
  她用尽全身力气压抑着身体的颤动,指甲狠狠嵌进血肉,不断向下低落血水。
  干净的羊绒毛毯被染脏了,她赤脚踏在上面,一双干净的玉足很快也被染上了血红。
  “季召……”谢书的声音随指尖颤抖着,泪滴如珠滚落。
  她缓缓闭上双眼,试图压抑自己的情绪,一字一句,宛如泣血:“我从未负你——”
  “本王知道。”季召平静地看着谢书:“阿书,本王知道,你做得很好。”
  他的手指欲要抚上谢书脸颊,却被她狠狠避开。
  季召并未在意,继续道:“本王今日之就,阿书当记头功。本王不会亏待于你。”
  “大将军虽是乱臣贼子,但本意知此事与阿书无关,本王不会牵连于你。若阿书愿意,本王会兑现往日承诺迎娶阿书。”
  “迎娶?”谢书紧咬着牙关,语气莫名。
  “是的。”季召淡淡道:“若你愿意,四妃之位,阿书可任选其一。”
  明明心伤到极致,谢书却险些笑出声来,她满目讽刺:“若我愿意?季召,你杀了我父亲,竟还来问我,是否愿意做你后妃之一?”
  她笑了几声,而后缓缓收了笑容。
  “季召,是我错了。我不该认识你,也不该不相信爹爹的话,他说的对。你生性无情,为人冷漠,为权而生,难有人情。他多次让我莫要执着于你,所有人都在劝我放手、拉我回头,可我偏偏一意孤行。”
  “我十三岁时遇见你,而后用情字为自己画了座长达七年的牢。我用四年时间追在你身后,希望有朝一日能与你修成正果。四年,你终于对我变了态度,我以为我守得云开,以为你被我感化,甚至想让爹爹去陛下那儿为我们求得圣旨。”
  “可惜造化弄人,爹爹还未去求,圣旨已然来了。天子赐我嫁给太子。多么好的婚事,无上荣耀,我却还是只想着你。”
  “可你呢?大概从未想过娶我,我那时竟会信你,不让我抗旨是为了我好。为了我好?怎么可能是为了我好,你这样的人,想的永远只有自己。”
  “哪个男人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子另嫁他人,可惜我被情爱遮挡双眼,竟将你的谎话信以为真。”
  “我嫁给太子,为你做了三年的内应,到头来,等待我的是什么?”
  “大将军叛乱?!就地处决!”谢书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眼泪汹涌而出:“你杀了我的父亲!还以这般让人口诛笔伐的罪名构陷于他!”
  “构陷?”季召忽地开了口:“如何是本王构陷于他?大将军自己领兵入的皇城,与本王何干?”
  谢书咬牙:“他为何要领兵入皇城?”
  季召反问:“本王如何知晓?”
  “你怎会不知?因为…就是你引他来的!”谢声音有些哽咽,思路却越来越清晰。
  “我的父亲是这天底下最忠心的人,他永远忠于大梁,臣服于正统。在他心中有两个极其重要的人,一个是君主,就是现在的陛下、前太子季淮,而另一个就是我。”
  “所以若我和陛下罹难,他绝不会坐视不理,你就是知道这点,所以借此引他前来。”
  “他带兵本是来救驾的,却被你安上一个叛乱之名。”
  “明明叛乱的是你!你却成了除奸的功臣。”
  “季召,你真无耻!”说到最后,谢书的情绪近乎崩溃。
  她缓缓坐到地上,伸出双臂环住自己,似想要以此来减轻痛苦,然而她的心被苦痛与绝望塞得严严实实,痛得她想要大哭出声来。
  可惜不能,因为能安慰她的人都不在了。
  而这一切皆缘于她。
  误信豺狼,自焚其身。
  她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季召没有反驳。
  他抬头看向西窗外的雨幕,似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不像方才平时那般冷:“阿书。你看,你其实想得挺通透,什么都知道,可偏偏要自己骗自己。”
  “若有来世,莫要再这般傻了。”
  “起来吧,选一个你喜欢的方式,终归你爱了本王,也帮了本王这些年,虽说最后变了心,但到底是有情分在的。”
  谢书没有心力去纠缠他话中的那句‘变了心’是何意思。她抬起头,看着宫人呈上的托盘。
  看着上面的匕首和毒酒,她的目光毫无波澜。
  看了许久,她才木然地将毒酒拿起,放要递到嘴边时,一道清润温和的嗓音忽响在脑海中——
  “记得选酒……”
  “阿书,记得选酒……”
  谢书的手指突然颤抖起来,接着她笑了起来,整个人似是陷入癫狂。
  原来…那个吻,那口渡入嘴中带着药味的酒……
  那竟是解药,那是季淮…为她留的一线生机!
  可是为何?她这样的人,如何值得让他在最后之际也不忘护着……
  谢书轻闭了下双眼,而后睁开,她终于收了笑,对着季召轻轻开口,问:“陛下呢?”
  季召看了眼身边的亲信。
  亲信会意,反问:“不是被大将军害死了吗?”
  “我问你陛下呢?!”谢书语气加重。
  “若无意外,应已伏诛。”季召终于回答。
  “伏诛?你杀了他?你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你竟杀了他?!”谢书咬牙,她咽掉溢出喉的腥甜,显些被这无尽的恨意和绝望湮没。
  面无表情地季召终于笑了下,隐隐带着嘲意:“阿书,本王如何能放虎归山?他若不死,改日死的就是本王,你忍心让本王死吗?”
  “哦,你现在应是恨不得本王去死吧。可惜了……”
  见谢书闭着眼不说话,季召转了话题:“选好了吗?”
  谢书睁开双眼,垂眸看向手中的酒杯,似没有了情绪:“选好了。”
  她缓缓举起手中的酒,放到嘴边。
  季召看着她。
  砰的一声,酒杯被狠狠地掷到地上。
  谢书抬手拿起托盘上的匕首,看向季召,满是憎恨:“我是不该活,但最该死的是你!”
  季召似又叹了口气,张开嘴好似说了什么。
  谢书听不见了,手中的匕首掉到羊绒地毯上。
  她看着没入胸口的剑,再看了眼握着剑的那只手,最后看见握着它的主人那张冰冷无情的脸。
  谢书好疼,疼得再也看不清人影。
  痛到思绪模糊时,她的耳边传来爹爹响亮的笑声:“阿书,你想要什么?爹爹帮你。”
  她要抓住什么似的伸出手。
  阿书……想要爹爹回来…
  爹爹的声音消失了。
  她看到季淮站在天光下,背着光。
  “阿书,记得选酒。”
  “阿书,你可曾后悔?”
  谢书的双眼缓缓阖上,一滴泪从眼角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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