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太子妃的护夫日常——风味酸奶
时间:2021-04-01 09:54:01

  “兄长。”她笑着跑过去,扑进他的怀里。
  见谢书奔来,谢声稳稳地将她接到怀中,而后抬手摸了下她的发。
  兄长的怀抱温暖而宽厚,那双搂着她的结实臂膀,曾护了谢书十年。谢书无法享受母亲的疼爱,上天便赐予她世间最好的父亲与兄长。
  明明两个都是神经大条、不拘礼节的粗人,却仍然愿意付出一切,笨拙地呵护与疼爱谢书。
  成长之中父亲虽然宠爱她,奈何军务在身,日日忙碌难得空暇,故陪谢书更多护她周全的还是兄长。
  只可惜后来兄长被皇帝远诏去了鄯州,自此便是七年长别……
  此时再见,稚嫩少年已成英气青年,年幼的妹妹也已亭亭玉立,姿容出众,嫁做他妇。
  然不论时光过去多久,世事如何变化,身体里流淌的血液与刻在骨子里的亲情,都能使他们在此刻毫无嫌隙地相拥,并道一句:“兄长,欢迎归来。”
  虽说是兄妹,然到底男女有别,谢书言毕,适时与谢声拉开距离。
  对着妹妹,谢声身上的江湖气散去不少,他若幼时一般拍拍谢书脑袋,笑道:“阿书长大了,比以前漂亮了不少。”
  面对亲人谢书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瘪了下嘴道:“怎么?兄长觉得我以前不漂亮?”
  谢声闻言哈哈笑出声:“好好好,是兄长的错,我应说阿书比之前更漂亮才是。”
  “这不是一样嘛。”
  兄妹俩重逢说着话,季淮也不打扰,站在一旁静静看着。
  而孟若珍注意到静立的季淮,直觉这是个与季淮接近的好机会,便拍了拍手,站起身走过去。
  “淮表哥。”
  孟若珍唤的声音不大,谢书未听见,习武多年的谢声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朝那个方向看去。
  谢书沉浸在与兄长重逢的喜悦中,见谢声望去,她下意识扭头,便看见孟若珍不知何时来到季淮身边,娇俏的脸上满是笑容,粉唇一张一合,不知在与季淮聊些什么。
  而季淮竟也未避开,清俊面容上笑意温和,天生含情的桃花眸望着孟若珍,听她说完,还轻点了点头。
  郎俊女俏,看去很是养眼。
  谢声像是看出什么,回眸问谢书:“阿书,这姑娘是不是……”心悦殿下?
  没等他问完,谢书已经抬脚过去。
  谢声眼尖地看见自家妹妹攥起的小拳头。怔了一瞬想到,完了妹妹不高兴了。阿书自小这般,不高兴或生气就会将拳头攥得紧紧的。
  他连忙跟着过去,本以为妹妹必定要发脾气,哪知她很平静地看着季淮,脸上还带着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柔声唤:“殿下……”
  谢声疑惑地看了眼谢书依旧攥紧的拳头,而后沉默想着:妹妹变了。
  懂得了掩饰情绪,粉饰太平。
  而孟若珍这边,方和季淮搭几句话,难得的是一向对她礼貌疏离的季淮竟然有了回应。
  哪怕他仅是轻点了几下头,但这显然是鼓励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察觉到进展,孟若珍惊喜万分,瞬间有了动力,她正待再挑起话头时,便见季淮的眸光瞥向一个方向。
  孟若珍也看去,只见谢书正笑着朝这边走来。
  她又转头看向季淮,发现他的眸光在一瞬像是点亮万千星河,宛如枯树逢春,沉寂散去,灯火璀璨间暖意横生。
  与他此时的眸光一比,方才的几点回应瞬间变得敷衍,全无意义。
  孟若珍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殆尽,尤其随着谢书走近,季淮将本就步近的距离拉得更远,好似她身上有瘟疫,她不禁连脸色都黑了下来。
  谢书强忍着心中忽起的难受,她扬起白嫩的小脸,努力笑起想让自己看着自然大度,然开口的话却是:“殿下和表妹在聊什么?”
  很寻常的问话,听着并没什么问题,然在场的几人皆微顿。
  季淮盯着谢书。谢书眼见他的眸中溢出难明的笑意。
  还未等他开口,方受打击的孟若珍忽在刹那间恢复生气。她的眉眼盈盈,若含情波,娇俏的面容上染上些许羞意,娇声开口道:“我和淮表哥……”
  “哎哎——”谢声直觉她的话不是几人想听的,及时打断后,并随口找了个话题岔开:“你怎么叫殿下…”他喉头梗了梗,才艰难吐出这个稍许肉麻的称呼:“淮表哥?”
  孟若珍被问得莫名其妙:“皇后是我姑母,淮表哥是故母的儿子,我这样叫他哪里不对?”
  “直接叫表哥不行吗?”既然都说到这儿了,谢声便直言道:“淮是殿下的名,一般都是亲近之人或长辈才会这般称呼,请问你属于哪个?”
  眼前的姑娘明知谢书于此,却仍然明目张胆地接近季淮,其图谋之心显而易见。
  谢声自小便护着谢书,对她的爱护已经成了种习惯,虽不知妹妹为何要忍耐情绪,然他不愿让她受委屈。
  闻言孟若珍当即炸了:“当然是亲近之人,他可是我表哥。”
  “表兄妹就一定是亲近之人吗?你问问殿下,他有多少个表妹,若个个都是亲近之人,那还得了?”谢声扬了下眉,继续道:“再说要论亲近,阿书身为殿下之妻,难道不比你和殿下亲近?”
  说着他转头放轻声音问谢书:“你有唤过殿下的名?”
  谢书下意识望向季淮,见季淮正好也看着她,她连忙收回目光,缓缓摇了摇头。
  “看吧。”谢声继续道:“阿书都没这般唤过。”
  “我和她怎么能一样?!”孟若珍被谢声的话气到,瞪着眼睛,情绪激动起来:“表哥以后是要称帝的,他会有很多妃嫔,她又算得了什么?!”
  气氛一静。
 
 
第14章 信笺   “阿书见到兄长,就忘了孤吗?”……
  感受到忽然凝滞的气氛,孟若珍心内咯噔一下,她从愤怒中冷静下来,而后看着谢书缓缓抿紧的唇,和谢声沉下来的脸色,以及季淮消失的笑容,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
  “我……我不是……”孟若珍没道过歉,话梗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
  还是最后谢声救了场:“殿下称帝,阿书就是皇后,国母如何能与常人混为一谈。”
  “是是是。”孟若珍连连点头。
  看着孟若珍懊恼的神色,谢声也不想再为难她,便递去话头:“‘元溪表哥’唤起来不够干脆,哪有直接唤‘表哥’来得简洁?”
  季淮的神情恢复如常,顺着谢声的话对孟若珍道:“称呼罢了,何必执拗?”
  事到如此,孟若珍咬了下唇,终是顺坡下驴,道:“表哥说得对。”
  言毕,三人都看向谢书。
  而身在视线中心的谢书,神色平静,见他们望来,甚至还弯唇笑得柔软:“你们谈完了?”
  她平静地似未曾将方才孟若珍之言放在心上,这次连谢声都看不出她的异样,所以无人知她的心其实已经压上块巨石,一时挪不开便只能装作不存在。
  谢书的平静,孟若珍和谢声从中看出的是她的若无其事,于是他们放下心来,而季淮看见的却是她的满不在乎,故季淮淡了笑容。
  然正如看不出谢书的情绪一样,其他人也看不出季淮的情绪。
  他看着依旧笑得温柔,移步靠近谢书,轻轻执起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摩挲着她的指尖,而后弯起眉眼,低声道:“阿书看到兄长,就忘了孤吗?”
  谢书立刻望向他,忆及他方才和孟若珍的交流,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一般:“殿下你……”
  是故意的?
  季淮忽地触上她的唇,制止了她。对于谢书的问话,他未答是或不是,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指腹勾弄着她的唇线,半晌才弯唇缓声道:“以后莫要忘了。”
  谢书瞬间忘记因孟若珍所言,而压在心里的沉重。感受到季淮指尖的温度和他话中的情绪,她的杏眸很快盈起羞涩的水光,香腮泛粉,小幅度地点了下脑袋。
  季淮淡了的笑容这才恢复了些。
  而站在不远处的孟若珍,奇怪地看了眼神情怪异的谢声,疑惑道:“你怎么了?”
  谢声抬手揉了揉额头,一副苦恼的模样。他不该偷听的,以后还怎么面对殿下。
  竟连他的醋都吃,还没想到在外温和稳重的太子殿下,在妹妹面前原是这般模样。不过……他现在是真不担心谢书会受委屈了。
  *
  几日后,季淮在书房处理政务时,亲信再次提着只白鸽进来。
  “殿下——”
  季淮随意暼了眼,将目光落回到卷轴上,道:“不是说不必再管吗?”
  亲信一时无声,季淮抬眸,竟见一向没有表情的亲信面上看到了几分囧意。
  他放下手中卷轴,问:“怎么?”
  亲信终于回答:“这是自娘娘殿中飞出……”他顿了下,打量着季淮的神色,继续道:“其实不是属下射下……”
  “嗯?”季淮微挑起唇角。
  亲信垂下头,声音难得透出几分尴尬:“它是自己飞着飞着掉落,然后正好砸在属下头上。”
  季淮忍住笑意,将手伸出:“看来是上天注定,你与这信鸽有缘。”
  亲信神情木木地。的确好大一个缘分,人在湖边站,鸽从天上来。趁季淮没注意,他伸手揉了下脑袋。
  季淮捧起这只白鸽,看着它比上次圆润许多的身体,眸中笑意更浓。
  阿书……真是……
  几日便养胖了如此之多,怪不得飞不动。
  他无奈又好笑地轻摇头,随手将信鸽腿上的竹筒取下。
  竹筒被打开,露出里面的信笺。季淮用手指将它摊平,其上内容尽显眼前。
  接着他的神情变了。
  上书仍是那日书房内,谢书所见卷轴上的部分名姓,然……
  他那日所呈本就是修改后的假名单,而面前这些比那封卷轴又有调整。完完全全的一纸假情报。
  季淮将信笺放下,面上不动神色,仍是平静自然,然心中波涛骤起。
  他在想阿书是记错了名单顺序,还是……有意为之?
  名单上的名姓太多,记错是极有可能,可若不是呢?
  有意为之……想到这个可能,季淮的桃花眸眸色浓到似要晕开。
  *
  八月仲秋节至,依照传统,此日不上早朝,所有官员例行休沐。
  是日,季淮总算愿意把手中政事暂且放放,将一整天都留给谢书。然东宫日常也就那么几件事,整日如此毕竟有些无趣。
  犹记以前在将军府时,谢书几乎每个节日都要溜出去玩,十岁之前有谢声陪着护着,十岁之后便由家中府卫跟随。
  然自从前世嫁入东宫,所有节日都变得乏味起来。
  宫中规矩繁多,偏偏每个节日都要庆贺,整得声势浩大,却又诸多限制,年年如此,日日如是,便对过节没了期待。
  说起来算上前世,谢书已经几年没有出宫过节了,甚至鲜少出宫,即便出去也是一大群人跟着,做什么都不自在。
  这般下去,她都快忘记宫外是何模样。想着谢书轻叹口气。
  “阿书,怎么了?”听到叹气声,季淮终于将目光从书页上移开。
  看着说要将一整日留给她,却在她边上看了一个时辰书的季淮……
  然他到底是陪在她身边,她该知足才是,于是谢书笑道:“无事。”
  季淮没信,他注意到谢书正卷弄衣角的细指,反应片刻后明白什么,不禁轻笑:“无聊了?”
  谢书手指一顿,没想到季淮能猜中,不由惊讶地望向他。
  看她反应,季淮就知自己说对。他将书本随手放到矮几上,道:“今夜有赏月宴。”
  赏月宴啊……谢书点点头:“那应该挺热闹。”
  她虽这般接着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致。毕竟这种宴会她每年都要参加,没嫁人前跟着父亲,嫁人后跟着季淮,早就没了新意。
  季淮知道她不感兴趣,所以他继续道:“届时孤带你出宫,每逢此节,京都城内都会比较热闹。”
  谢书猛然抬头,眸中瞬间有了神采,她惊喜道:“真的吗?”接着似迟疑:“可赏月宴……”
  “无碍。”季淮又将书拿起,语调有些散漫:“孤会提前派人告知父皇与母后。”
  他的眸光缓缓移来,唇角弯起,微微上扬的眼尾弧度撩人:“就说孤陪新婚的夫人出宫散心,想必…他们能够理解。”
 
 
第15章 出宫   该来的与不该来的全齐了。……
  入夜,月朗星稀,满月清辉莹莹如玉。
  季淮同谢书走在宫道上,身边只带了个亲信。
  皇宫内光华万点,琉璃彩灯四处可见,于夜色中照亮了整个皇城。
  他们顺着灯光,将要走出宫门时,身后忽地传来季管陶惊喜地呼喊声:“五哥,五嫂——”
  两人同时转身,便见季管陶和孟若珍小跑而来,面上都带着惊喜之色。
  季管陶跑到两人面前,笑问:“三哥,你们也出宫吗?”
  这个“也”就用得很微妙。谢书点完头后,同季淮对视一眼,皆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孟若珍接口道:“太好了,听说皇城今夜很热闹,我和季管陶央求了姑母,正准备出去看看。既然你们也出宫,不如同往?”
  没给谢书和季淮拒绝地机会,季管陶和孟若珍已经快步向宫门口走去,边走边笑唤:“五哥,五嫂,快走啊。今夜好像有花灯可看,再晚就赶不上了。”
  两人行变成四人行,本欲与对方独处的谢书与季淮皆暗自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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