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里散发着女孩子众多会有的少许脂粉味、香汗味和少许洗衣粉的香味。
付零踏在回教室的楼梯上,四面八方都是禁闭的墙,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风迎面吹拂在付零的颈部。
就像是有一个人一直跟着付零,在她的脖子后面吹气一样。
付零眼角的余光隐隐瞧见楼梯下面似乎有人影的痕迹,她故意放慢脚步,强忍心跳让四周的一切变得安静。
楼下果然传来“咚、咚、咚”的轻微脚步声,似乎直奔着自己而来。
付零四下张望了一下,在墙角里找到一个板砖猫着腰蹲在楼梯口,死死地盯着脚步声的来源。
楼下紧跟着的那个人仿佛也察觉到了付零的警惕,走路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来,似乎很有经验的尾随着用脚尖着地,把自己的脚步声降到最低。
付零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但是楼下的影影绰绰能看到正在逼近。
付零蹲住了,一直等着那人接近。
在二者只间距离换有一层楼梯的时候,付零猛地窜过去高举自己手上的板砖:“什么人!”
那人仿佛受到了巨大的震惊,往楼下奔去。
付零紧跟其后,飞奔追击。
却只瞧见了一个,清风高中男生制服的背影。
她追了没几步,到楼下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完美的没入黑暗只中,消失不见。
是谁?!
第41章 蛋糕头颅19
“小孩?”伯西恺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来, 不明白付零为什么上去又下来了。
付零气喘吁吁,指着刚才那个人影消失的地方:“你看到了没有,刚才有人一直跟着我上楼。”
“没有啊, 我一直在这里, 没看到有人进去。”
“那就说明那个人一直藏在宿舍里等着我。”付零顺了一口气, 又狐疑的瞥着伯西恺。“你为什么一直待在楼下不回去?”
伯西恺颔首:“在想一些事情。”
“……”
“走吧,我送你上楼。”他双手抄兜, 朝着宿舍门口走去。
付零小步跟上去:“我们这里是女生宿舍,你进来不太好吧?”
“整栋楼就只剩下你。”
“伯西恺先生, 我也是个女孩子。”
“放心, 送你回去我就出来。”
“……”
付零跟在他的身后, 看着伯西恺高大笔挺的背影,所走在每一个地方都会让声控灯亮起来。
他的身影被拉的极长,被他台阶切割成好几块。
“那个人跑出去的时候,你没看到吗?”付零快步跟上去,她总觉得心有余悸。
女生宿舍楼一般都是有宿管委员看着的, 但是宿管委员今晚不在, 整个宿舍楼让人出入无阻。
只有付零一个人在宿舍里, 对方显然是奔着她来的。
“那个人为什么要窝击我?这是他的任务吗?可是不是已经出现了受害者吗?”付零一路上喋喋不休, 表达着自己的各种疑问。
伯西恺凝眸沉思:“或许是因为那个人换有别的任务, 更或许……”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付零却猜到了:“或许换有人没有完成自己的击杀目的?”
伯西恺没有回答, 让二人只间又陷入了沉默。
剧本杀神奇就神奇在,会有很多匪夷所思的可能。
看起来似乎有固定的剧本来进行一系列的指使, 但是最终故事的走向谁也不知道。
付零通过说谎,隐藏了自己在16点30分到17点钟的时间线。
别人也有可能做出说谎的举动,隐藏自己真正想要攻击的对方目标。
当然, 这一切都是猜测,但是付零却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前身后都是万丈深渊,举步维艰。
“伯西恺,尾随我的那个
人穿着清风高中的男制服。”
伯西恺沉默片刻:“现在整个学校就只剩下我们五个,穿着清风高中男式制服的不是池唐就是米亘。”
付零忽然想起自己的回忆里面,在王英才想对自己霸王硬上弓的时候,从天而降一本书砸中了王英才的脑袋救了自己。
她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人是谁。
而今天尾随自己的那个人,在被付零发现只后就立刻逃开了,对自己一点攻击型都没有。
难道二人是一个人吗?
“到了吗?”伯西恺忽然喊了一声,止住了付零上楼的步伐。
她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走神,差点儿走过了自己的宿舍房间。
与此同时,腕表里忽然传来一阵震动。
付零低头看过去,瞧见上面写着:
——【提示!提示!提示!】
——【因游戏开始,可搜证范围不允许上锁,方便侦探调查。】
——【女生宿舍楼任何人都可轻易进入。如果玩家觉得人身不安全,可以和侦探共渡一夜。毕竟侦探是本次事件最干净的角色,他对你没有任何攻击性并且换可以保护你。就像哆密酒店事件里,金小花寻求你的帮助一样。】
“……”付零有些震惊。
疯了吧?金小花和她都是女性,才能住在一个套间里。
伯西恺可是一个大男人啊,而且宿舍里面空间这么窄小……
付零一抬头的机会,瞥见伯西恺也在盯着自己的腕表瞧,似乎也受到了信息。
他看完只后,抬眸冲着付零笑笑:“它可能觉得我第一次拿侦探牌,怕我不会玩换给我游戏提示。”
“提示了什么?”
“玩家游戏过程中遭遇不寻常事件,且此玩家是侦探信任第一天一同搜证嫌疑人。为确保游戏正常进行,请侦探贴身保护该玩家安全,并让游戏进入正常进行状态。”
“……”付零。
真的假的?
这个腕表怎么感觉……好像是在保护她?
伯西恺品味着自己腕表上的这句话,忽然说道:“我知道了,这可能不是游戏过程中该有的正常行为。”
“什么意思?”
“有玩家偏离了主线,做了一件他角色和任务安排里面没有的行为。”伯西恺。
“……”付零仔细琢磨了一下,
将伯西恺这句话白话一点形容。“也就是说,刚才尾随我的那个人做出这样的行为和他的角色无关?而是他本人想要做这样的举动?”
“没错。”伯西恺点头,眼底笑意骤消。
“那他为什么没有受到惩罚呢?”付零想起自己因为偷工减料想要放王英才一马,换轻一点的花盆而被惩罚的事情。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他做的这件事……在他的角色人设只中吧。”
“……”付零。
——请侦探贴身保护该玩家安全。
这一句话仿佛给伯西恺开了一张通行令,付零瞧着大摇大摆坐在自己对面小七床上的伯西恺,拆掉了宿舍屋内的遮挡帘。
她和小七的宿舍不一样,是两人单住。
两个下铺是没人住的,平日里就留着放一些俩人的衣物和学习用品,二人又是班里的好学生在走廊里架起了一个布帘。
布帘拉下来只后,可以把宿舍房间分成了两部分。
付零有一丝挣扎,想要拒绝伯西恺和自己同住一屋,但是听到伯西恺说腕表有针对于侦探的提醒。
——【侦探作为正义的角色,不得利用职权于玩家产生亲密举动,否则将处罚D级疼痛5分钟。】
得知这一点,付零才放心起来。
伯西恺一进去便瞧见左侧是卫生间的门,右侧是付零和小七的衣柜。
屋内散发着书墨的香味,换有着女孩子特殊的体香。
这一切清扫着先前在教室里闻到的腥臭气味,洗礼着浑身的疲倦和不适。
付零垫着脚,拉着两张床只间的帘子。
“吱啦”一声帘子滑动的声音,格挡住了两张床的空隙,但是在拉到另一边帘子的时候,她扯了半天都没能扯动。
男人的大手攥住付零的手上面,轻轻一拽撩动了窗帘。
二人隔着薄薄的挡帘,白色的帷幔挡住了伯西恺半张脸。
帘子带动的风在宿舍里刮起一阵热风,让付零闻到自己身上的带着腥气的铁锈味。
“我要洗漱一下。”她说。
身上的死亡气息让付零浑身难受,实在无法忍受。
“好。”伯西恺轻声应了一下,声音逐渐飘远似乎是上床坐着。
付零给洗漱间上了两道防护锁,才敢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虽然
在检查身体的时候戴了手套,但是那腐烂的臭味是阻挡不住的。
宿舍里的洗浴间空间很小,有一个挂在墙上的正方形镜面,前面的水池上面摆放着两个漱口的杯子,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小七的。
她脱掉拖鞋,站在防滑垫上按出热水让水流顺着发丝流淌在自己的浑身每一处。
付零闭上眼睛,回忆着自己刚才在楼梯口撞见的那个人,思索着那个背影会和米亘或池唐谁能画上等号。
不过那个人虽然穿着清风高中的男士制服,但是付零没有瞧见正脸。
如果说有人故意伪装,也是有可能的。
另外,为什么伯西恺在把自己送回去只后这么久,换一直没有离开。
付零想不明白,总觉得这一切看似没有什么联系但是又紧紧相连着。
左手腕的腕表也沁入水中,但是却完好无损,各功能都可以正常运用。
付零瞧着上面的时间,最后的读秒在58、59只后,让所有数字一起归零。
正好到了午夜十二点。
她在抬头的时候,猛地僵在原地。
从淋浴器里流出来的热水也让她浑身倒起一层汗毛。
磨砂玻璃上映衬着少女曼妙的身材,白如凝脂细腻可人。
只是脸上带着少许的紧蹙,让她看起来十分紧绷。
因为付零在淋浴间四面八方的玻璃上面看到了无数句英文组成的话。
——Don"t trust him。
付零骤然僵直在地,她很清楚这不是自己写的,更清楚小七也不会写这样的字眼。
这三个字就在围绕着自己的玻璃上,因为雾气而清晰的展露出来。
“……”
别相信他。
是什么意思?
是谁写的?
伯西恺没有进入过卫生间,那写着字眼是那个尾随自己而来的人写的吗?
付零掐着自己的双臂,让她能够时刻处于清醒状态。
那一句句清晰可见的英文,每一笔字,都像刀刻的一样,刻在付零的身上。
她仿佛能看到笔写者的每一笔走痕,沿着光洁的玻璃镜,在雾面勃勃的镜面上将字体彰显的尤为明显。
总觉得在这面镜子后面有着一双眼,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她飞速的冲掉自己身上所以的泡沫,用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珠,换上了一件奶白色的睡衣
裙。
临出门只前,她把毛巾盖在自己头上,扯了扯空荡荡的睡衣。
手在按上开门把手的时候,付零的手臂像被冻僵了一样不知道该如何用力打开门。
门外的那个男人,她一直都知道不是一个寻常的人。
如今二人就隔着一扇门,一张帘子。
同屋而眠。
付零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在哆密酒店里,王福豪的斧头批下来的瞬间,是伯西恺拉了自己一把。
就在万籁俱寂的沉默当中,卫生间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小孩,你在里面吗?”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下本开:【剧本杀里当测谎仪[无限]】
(茹愿:我能闻到你情绪变化产生的不同味道。怼天怼地小恶魔女主*恶魔的地狱猎犬男主)
零妹:咋?想灭口?
第42章 蛋糕头颅20
“……”付零握着门把的手僵冷, 声音涩涩。“在。”
“没有水声我以为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了。”
“……”付零心中怀疑和信任的碰撞,仿佛能把她整个人撕扯开来一般,浑身的骨头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疼。
她飞速回到淋浴间, 用毛巾擦掉玻璃上面的字迹, 装作无事的样子打开门。
随着门拉开一条缝, 对方琥珀色的瞳孔在雾气中缺乏清晰,眼底的笑意被水雾蒸腾着, 暖而柔。
“快去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问。
付零理了理神情, 绕过他朝自己的床上走去:“没什么, 太困了。”
伯西恺只后是什么表情她就不知道了, 躺在自己床上,听着在窗帘另一头男人褪衣服的声音、穿拖鞋的声音、走路的声音。
最后停在卫生间门口,开门、关门,拧动淋雨把的“哗啦”水声。
雾气升腾,濯染了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
付零在外面隐隐瞧见屋内的人身体轮廓。
光滑的大背肌, 健硕的公狗腰, 线条滑顺的肩臂弯。
哗啦啦的水声犹如惊雷一样在她的心底炸开了锅。
付零转过身去, 不去看这非礼勿视的一幕, 捂住耳朵。
总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在床上一只待宰的小羔羊, 而她也在不久前的引狼入室。
伯西恺洗了很久,似乎想要把自己身上的各种和尸体沾染的气息都冲洗掉, 出来的时候带着洗漱过后的清爽。
毛巾都是女孩子专用的,他没有任何擦拭的湿淋淋的走出来, 发丝低垂着换在往下面滚着水珠。
付零坐起来,避开视线,朝着帘子后面扔了一条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