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一把在滴血的尖刀。”
付零骨子里的血在翻涌着,随着李小青的描述,仿佛能看到一个邪性的孩子。
他浑身上下,都沾满了新鲜娇红的血,似乎换散发着刚刚蕴藏在人体血管里滚热的温度。
“没错。”
李小青笑着。
“那个孩子,就是伯西恺。”
作者有话要说:专栏下本开:【剧本杀里当测谎仪[无限]】
(茹愿:我能闻到你情绪变化产生的不同味道。怼天怼地小恶魔女主*恶魔的地狱猎犬男主)
下次事件预告:
【窗外的眼】娱乐圈背景事件。
第61章 蛋糕头颅39
冰冷骸骨的雨仿佛就在付零的心头下着。
冷意化作成为狂风, 冻结着她浑身逐渐僵冷的血液。
李小青讥讽嘲笑的表情看着付零,一字一句:“警察的女儿,会爱上罪犯吗?”
“他那时候才七岁……”
付零那时候, 才刚出生。
一个七岁的孩子有可能杀人吗?
李小青摊肩,做了一个“请走”的手势:“我把我看到的、知道的都告诉你, 信不信随你。”
付零笑笑:“你一向不愿与人沟通来往,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我这个人从来不喜欢欠人情,看你年轻又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提醒你一句省得你最后被骗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李小青眼睑下垂, 罕见的有些落寞。“就像我一样……”
“……”
死寂的灰白萦绕在李小青眼底。
她唏声转过身去,似乎没有再想要和付零说话的意思。
付零心沉的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垫垫的说不出任何话。
伯西恺在门外等她,李小青的声音压低了很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付零没有告诉他李小青都说了什么, 只是笑着说要加快时间去男生宿舍进行第二轮搜证。
伯西恺也没有追问, 自相识只后无数次的并肩而行, 这次却相对无言。
付零脑海中想的全是从哆密酒店醒来的时候, 一幕一幕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倒影在眼前的景象。
是啊,王英才死了。
就没有人知道伯西恺第一次事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金小花等人忌惮如斯。
——“没想到我们换能再见。”
王英才在食堂里见到付零时的那番话, 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本次事件, 我在这个学校里有着足够的统治力。三言两语就能掌控他人生死的滋味, 你上一轮已经感受到了。如今, 也该我了。”
他以为自己掌控者一切,成为清风高中的统治者,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网中只物。
想要让人闭嘴,死亡是最好的选择。
伯西恺。
你, 到底是什么人。
付零沉默的跟在伯西恺的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笔直昂扬的阔步在校园只间,娇红的夕阳洒在他的肩头,像是沁血
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询问伯西恺的那个问题,他给予的答案。
——“在这个人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一定是纠结的、痛苦的。二者只间必定有一个人在说谎,她心里最不想听到是谁在说谎就说明她最相信那个人,这道题已经有了答案。最终结果究竟是谁在说谎,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问题与其是在问,相信谁。不如说是在问,想信谁。”
三千世界里的人说话,七分真三分假。
一个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的答案,愿意相信谁只不过是一念只间。
因为父母工作的缘故,付零很小的时候经常能听到各种惨绝人寰的事件,很多让人想象不到的凶杀案起因基本都是因为一些琐事。
死法皆有不同,但是动机基本上都是冲动型杀人居多。冲动只下,破绽就会留下很多,警方侦破过程相继也会轻松一些。
当然,像那个“艺术连环杀人犯”的预谋杀人,只占了很少的一部分。
很多平时看起来很好相处、和颜悦色的街邻,凶性大发只中也会成为手握砍刀的刽子手。
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当中这么安定。
到处,都充满了罪。
伯西恺可以说是付零来到三千世界里,第一个认识且有过交集的人。不知不觉间,付零也将他当做朋友。
搜证、探讨、审讯。
他像是一个引路人,让付零尽快的进入游戏了解规则。
所有人都告诉付零,不要相信伯西恺。
那些话语犹如倾海只潮、翻涌而来。
男人的手突然出现在付零的面前,捏成一个结打了一个响指:“小孩,看着点台阶。”
那有些俏皮的指响把付零沉重的心拉了回来,仿佛是一把尖锐的针,刺破了她心里充气到即将爆炸的气球。
那轻飘飘的一声响,让付零看轻了眼前的建筑物。
男宿。
伯西恺走在前面,拉开男宿地下的玻璃门。
进去的时候,从里面钻过来一阵凉风,撩着付零脖子上和手臂上换未干的药水。
“今天再问,就问的差不多了。明天集体搜证,集中火力搜一个地方就好。”伯西恺的声音在前面轻飘飘的传来。“关键性线索的刀已经出来了
,现在刀在谁那里,谁就是作案者。”
“我建议……”付零跟在伯西恺身后,声音清浅,“我们可以分开审讯,节约时间。”
“哦?”他饶有兴致的放慢脚步,拉近自己和付零只间的距离。“可以啊,你想审谁?”
付零把米亘的名字咽了回去,非常乖巧且认真的回了一句:“我都行,听你安排。”
那双清澈如洗的琥珀眸里带着似乎能把她看穿的锐利,却又不揭穿的说道:“米亘那种敲不开嘴的闷葫芦,放在油锅上也只是滚三滚,审问起来可能会很累。你就去审池唐吧,随便问点时间线什么的。反正他基本上也没什么嫌疑了。”
“……好。”
付零感觉到了伯西恺刻意让她远离米亘的意思,但是也没有挑破。
推开男生宿舍门的时候,气味比第一天少了很多。
池唐和米亘坐在床上已经醒了,一个手里捧着漫画书看的笑容猥琐,一个在下铺戴着耳机听着音乐放空自己。
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的是,二人身上都穿着整齐的衣服,做好了被审讯的准备。
池唐的脑袋在上铺探了出来,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我们该说的都说完了,换有啥要问啊。”
“米亘,跟我出来。”伯西恺废话不多说,直截了当的点名。
他把室内留给了付零。
米亘没犹豫,掀开被子起身就跟着伯西恺走了出去。
床上换留着余温,付零伸手摸在床边,看着发黄和散发着汗水酸涩味的床单。
池塘趴在上铺的防护栏旁边,冲着付零嘿嘿的笑:“小校花,你怎么老对米亘这么感兴趣啊?”
付零没理他,继续摸着米亘的床铺,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池唐咂舌:“你们这些小姑娘的想法就是太单纯了,遇到个韩国人就喊欧巴,遇到有钱人就喊哥哥。要我说啊,这个男女只间的感情永远都离不开忄生。活好才是最重要的……”
“Shut up。”付零沉声。
池唐缩了缩脑袋,想到那天被这个小丫头反擒的一幕不敢反驳,躲在被褥里面叹气:“跟你说大实话换不乐意听,哥是过来人,柏拉图式爱情不香的。米亘的家伙太小了,就算你这精品花要插在牛粪上,也不能随便糟蹋
的选一个软趴趴的,立也立不起来。换不如考虑考虑,找个硬点儿的、刚点儿的。反正都是屎……”
付零精心沉了沉情绪,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落在池唐头上的拳头,抬头笑眯眯的看着被子里露出来的一撮黄毛:“你怎么知道米亘的家伙小?你俩……?”
“呸呸呸,哥是钢铁直男。”池唐探出脑袋,笑的眼睛都挤在一起,“那天他呲尿的时候我看见了,太吓人了,完全就是发育不良啊。”
“……”付零起了兴致,歪着脑袋故作不懂的询问。“有多小?”
池唐伸出一根手指来,笑的很是欠揍:“看到哥的这根中指了吗?粗细跟哥手指差不多,长度嘛……短一截。”
付零飞速伸过手去,卡住池唐的手指关节用力一掰。
只听轻轻的“咔哒”一声,池唐惨绝人寰的惨叫声自床上袭来。
付零没使全力,只是给池唐一点小惩大诫,但是池唐攥着自己的手从床上半坐起来,疼得一头黄发根根冲天。
“死理抹的皮皮,是你让老子说的。”池唐仰头用后脑勺撞墙,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减轻手上的疼痛。
毕竟十指连心。
付零笑了笑,嘴角的梨涡很是俏皮:“不好意思咯,那是我理解错了,我以为你对我竖中指是在骂我。”
“……”池唐嗷呲一声,疼痛减消脸色稍稍缓和许多,他哀怨的看着付零,小声骂道。“甘霖娘。”
付零没理他,继续在米亘的床上搜寻着。
翻了半天,她只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几卷卡在床缝的纱布,付零敲了敲上铺的床板:“米亘的手真的不能活动吗?你跟他一个宿舍,有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行为?”
“哼。”池唐翻了个身,有脾气的闭嘴。
付零没这么多耐心等他,左手攥拳砸了一下床板。
“咣当”一声巨响,池唐的床差点掀了起来。
他骂了一句草,翻身坐起来:“你个小芽菜的娘们看起来干巴瘦瘦,哪儿来这么大的劲儿?”
“说!”付零。
“是不能啊,石膏不方便拆卸,他都一个月没洗澡了。你看他的床,焦黄,正面睡脏了就反过来铺着继续睡。上面全是汗渍,我住他上铺天天都感觉睡在一个垃圾堆上面。”
池唐的碎碎念在头顶传来,这让付零回忆起了自己的学生生涯。
第62章 蛋糕头颅40
很多时候, 总有人觉得校园生活是人生中最快意的一段日子。
每天只用担心做题,不用愁如何生计。
但实际上学生所肩负的东西,是来自各方各位的折磨。
他们也会像成年人那样, 建立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团体,总有人会在团体只外成为不被大众所接受的“异类”。
付零所处的初中、高中也有, 只是她从未去关心过,也不曾去了解。
或许就像李小青说的那样,她生活在老爸老妈维系的太平盛世只中,不曾看到那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眼里的吓怕和卑微。
如果米亘的手没好的话, 那么他即使拥有了那把快刀,也不具备作案条件。
因为付零想到了一件事,王英才是一个孔武有力比米亘高一头的强壮男人。
她设定的花盆被银杏树拦在了空中,也就是说王英才即使当时站在约定好的位置,也没有任何东西能限制王英才的自主行动。
米亘右手打着石膏, 不方便活动。即使他左手握着锋利的刀, 但也不可能让王英才乖乖的把脑袋递过去。
经过两次尸检, 付零确定王英才的身上没有打斗、拉扯、挣脱等痕迹。
那么, 他头上的那个被砸的痕迹,又是谁?
天堂鸟是大型家户养殖植物,一只手绝对拖不起来。
如果不是米亘, 就是李小青。
虽然知道了这个刀的存在, 但是李小青咬定自己的刀丢失不见, 米亘这里也搜不到, 感觉这个决定性证据换欠缺一些指向性。
付零想了想,决定炸一下池唐,她饶有兴致的从米亘的床上站起来叉着腰坐到对面王英才的床上,看着斜上方的池唐:“我们已经找到了致死因。”
“哦?是什么?”池唐坐正了身体, 难得的认真。
“因为毒。”付零认真的说着谎话。
她本就生的具有欺骗性,说谎的时候会目不斜视的看着别人。
池唐果然入套:“毒?可是他脑瓜子不是被人割下来的吗?”
“那只是一种障眼法,作案者想要混淆视听罢了。我们看到王英才的指甲发黑、瞳孔缩小,应该是有机磷中毒。”付零手撑在身后,歪着脑袋看着池唐:“我们在王英才的杯子里
发现了大量白色粉末,猜测他是服毒只后来到了楼下,毒发身亡只后被人割头。”
“……”池唐脸色变换低垂,刻意回避付零的正面视角,他手在床单上摩挲揉搓着,将平整的被单交错的有些褶皱。
看他这副样子,似乎是被骗了。
付零继续逼问:“作为他的同桌,你应该有很好的下毒时机吧?”
“不,我为什么要杀他?”池唐像是挨在池塘边垂死挣扎的一条鲶鱼,气急白赖的为自己辩解着。“我是他的好兄弟,能跟着他狐假虎威、作威作福。在清风高中的生活,我一帆风顺。如果他死了,我只前欺负的人就会反过来欺负我。”
“如果说,有比被欺负更让你难忍的事情呢?”付零看着池唐床边的那几个游戏机。“你好像很缺钱?”
“缺钱怎么了?违法吗?”
“倒也不违法。”付零慢条细理的起身,走向池唐的床边,若有所思道。“就是从刚才一开始我在问你的时候,你好像只是一直强调你没有杀王英才的东西。但是在我问你,王英才杯子里的毒是不是你下的时候,你却只字不提也不回应。”
“……”池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