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清涴
时间:2021-04-02 10:27:46

  但问题是,虞衡现在也没什么头绪,系统就告诉他明王书房中有惊喜,又没说惊喜是什么,连个方向都没指,书信?账本?或者是密室?
  然而辣鸡系统一直装死,虞衡也只能自己动手找线索了,一边找还得一边给自己找借口,免得齐王和明王生疑。
  系统看得直翻白眼,特别想辱骂垃圾宿主一顿,就这搜索水平,名将大佬分分钟跳出来给他一刀。
  确定书架没问题后,虞衡微微垂眸,陷入沉思,书信不好翻,不能做的太显眼。更何况,书信这些玩意儿,在得知宁王狗带之后,想必明王也烧得差不多了,系统说的惊喜,应该是别的。
  这个时候,明王终于缓过来了一点,接连咳嗽几声,用帕子捂了嘴中咳出的鲜血,强撑着道:“今日你们的大恩,来日本王必将双倍奉还!”
  齐王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做什么白日梦呢!就你这怂样,再怎么放狠话,也只有被我收拾的份!”
  虞衡脑中却是灵光一闪,书房中最不容易让人接触到的地方,不就是明王的桌椅吗?
  就算招待客人,明王好歹也是个王爷,客人也不会轻易站到这地方来吧?
  虞衡这么想着,抬脚便走到明王身后,略微用脚试探了一下地板是否空心,在得出实心的结论后,虞衡不由眉头紧锁,莫非自己猜错了?
  然而,站在明王身后,虞衡的目光很容易就落在了他面前的那张黄花梨木书桌上,这书桌下方的位置好像也挺宽敞来着?
  齐王恰好走过来,随手拿起明王书桌上的折子瞅了瞅,口中接着冷嘲热讽,“哟~请罪折子都写好了?瞧瞧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辞,你还知道父子情份呢?当初和宁王勾结在一块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父子情份呢?”
  虞衡趁着齐王拉仇恨的功夫,转头开始研究明王椅子后面的博古架,上头花瓶玉碗翡翠佛像等应有尽有,虞衡不知为何,看到那尊并不起眼的佛手便是心头一动,忍不住伸手想把它拿下来仔细看看。
  然而,这一拿……却没有拿动。
  虞衡当即眼前一亮,试探地将佛像左右转动一番,向左转时纹丝不动,向右一转,好家伙,屋里顿时响起了轰隆轰隆的闷响。
  明王当即垂死病中惊坐起,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猛地转过身,如同一只猎豹一般迅猛地向虞衡扑来。
  虞衡战斗力本就碾压明王,就算明王身体康健都只有被虞衡压着打的份,更别提明王现在还有伤在身,哪怕这一瞬间的爆发力确实惊人,但对于虞衡来说还是不算什么。这等程度的背后偷袭,比名将大佬的魔鬼训练可差远了。
  虞衡都没有回头,反手精准地扣住了明王的右手,再回身一扭,明王当即就跪在了地上,眼中厉色一闪,张嘴便要大喊,“来……”
  还没来得及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虞衡就果断一手刀劈晕了他。
  齐王都顾不上虞衡和明王这边的动静了,望着书桌底下突然露出来的楼梯陷入了沉思:这怂货的书房竟然还有密室?到底是做了多少亏心事啊!
  齐王再不靠谱,也明白这密室里的东西肯定非同小可,不然刚才明王也不至于疯了一样去和虞衡拼命。
  关键时刻,齐王永远不会掉链子,当即出门让自己的护卫将书房守死了,就算太医来了也要通报一声,另外,又额外派了一个腿脚特别快的护卫去刑部调人马过来,先把明王府围了再说。
  就算还没进密室看看,齐王也意识到里头的东西或许能让明王掉脑袋。这个时候,不果断点不行,确实到了拼命的时候,万一明王清醒过来,肯定要和他们拼命。他们现在在明王府,真生死相搏,胜算并不大。
  这时候,齐王就要表扬虞衡了,“干得漂亮,打晕他打得好!”
  虞衡指了指密道入口,对着齐王挑眉道:“王爷可敢下去看看?”
  齐王白眼一翻,冷哼一声,“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敢做的?不就是一个密室吗?把那东西也拖下来,本王倒要看看,他在这里头藏了些什么宝贝!”
  虞衡当然要把明王也带上,万一这家伙中途醒了,启动机关将他们关在密室可怎么办?
  于是,齐王一马当先,点了枝蜡烛顺着楼梯往下走,虞衡拖着晕过去的明王紧随其后,小心翼翼地踏着一个又一个的台阶,约摸下了十八个台阶的样子,他们终于到了底部,看到了密室的全貌。
  饶是胆子大破天的齐王,在看到面前的景象后,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虞衡更是震惊万分,不说那一箱箱能闪瞎人眼的金银珠宝,就是多了点,当初抄外族国库时也不是没见过这种场面。问题是,在密室的中心,端端正正地放了一件龙袍,胸前的五爪金龙威风凛凛,虞衡和齐王看了只觉得透心凉。
  私藏龙袍,不管说什么,明王肯定是凉了。
  齐王震惊完后,还绕着放龙袍的架子走了一圈,仔细笔画了一下尺寸大小,又瞅了瞅还在昏迷中的明王一眼,牙疼道:“瞧着还真是他的尺寸,他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谋夺皇位就算了,反正这已经是历届皇子的传统项目了,不足为奇。过分的是把龙袍都做出来了,瞧这龙袍上的轻微褶皱,好像也没少被穿,这就十分作大死了。
  齐王忍不住对虞衡说道:“得了,你也别忧心那些被拐卖的孩童得不到公道了,这事儿一出,明王绝对留不了性命。”
  虞衡又发现这里竟然还有一张床榻,榻边上放了一些鞭子绳子等奇葩的道具,床榻边缘有几处颜色较深,瞧着有些像血迹。
  虞衡回头看看密室中间放着的龙袍,再看看这些,似乎明白了什么,整个人脸色难看得要命。
  齐王还在围着龙袍打转,口中啧啧道:“你说他怎么不连龙椅也一块儿做了?做一样是谋逆,两样也是,好歹还过足了瘾。”
  虞衡没有搭理齐王,取下鞭子气冲冲地给了明王一鞭。这鞭子上有倒刺,虞衡下手又丝毫没有留情,以至于明王当即就被痛醒了,而后一睁眼就看到了他经常下来过瘾穿的龙袍。
  明王顿时面如死灰,双手紧紧握拳,手指甲深深扎进手掌中,指缝间慢慢有血迹渗出。
  事情到了最坏的这一步,明王反而淡定了,抬眼看向齐王,轻声问道:“皇兄想要我去死吗?”
  齐王能轻易让明王道德绑架上吗,当即呸了一声,“这不是你自己找死吗?我要是包庇你,不得跟你一起死?”
  明王则道:“以父皇对皇兄的宠爱,皇兄真要包庇我,也不会受什么罚。我到底也是你的亲弟弟,皇兄今日莫非要帮着外人置自己的亲弟弟于死地吗?”
  “你犯下这么大的事儿,还想怎么脱罪?”
  “现在只有我们三人,只要嘉秀侯永远地闭了嘴,这事儿便不会再有别人知道。日后,我这条命就是皇兄的!皇兄若是想要那个位置,我一定鞍前马后,将自己多年经营下来的财富和人手都交给皇兄,奉皇兄为主!”
  说完,明王还对着齐王讨好一笑,“皇兄本就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胜算可不小!”
  好家伙,这是要投诚齐王顺便说动齐王干掉自己的节奏啊!虞衡当即瞪大了眼睛,特别想为明王鼓掌,这个时候,他这思路竟然还不错,要是齐王意志不坚定一点,说不准还真能给他喘息的机会,让他毁尸灭迹。
  然而齐王是那样的人吗?
  他不是。
  听到明王这话,齐王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愤怒,“被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奉为明主,你这是在讨好我还是在恶心我呢?”
  更何况,老子看虞衡比你顺眼,凭什么要帮你杀了他?到时候虞家人发疯又算谁的?就算没有虞家人做主,齐王也不会对虞衡下手,虞衡有多有用,时间已经证实了,就这么杀了虞衡,那他们就是千古罪人。虞衡成亲时万民相贺的场景还在被人津津乐道呢,突然要了他的命,这蠢货是嫌大宣这些年过的太安稳,想给大宣增添点苦难吗?
  见明王还要继续开口劝说,齐王当机立断又给了一手刀,明王诸多劝说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又干脆地晕了过去。
  虞衡和齐王大眼瞪小眼,半晌,齐王才低声骂了一句,“这回,事情可真就没法收拾了。”
  虞衡也没想到明王能作死到这个份上,觉得这货的性格太奇怪了,说他胆子大吧,他又下意识地畏惧齐王,说他怂吧,人家龙袍都做好了,还不知道偷偷穿了多少次,还能在密室玩角色扮演,玩完后杀人灭口,丧心病狂的一批,真是没法形容这种割裂感。
  等待的时间格外难熬,虞衡和齐王合力将明王架了出去,坐在书房中焦急的等待着官兵的到来。
  刑部那边接到齐王的消息也很发愁,这位王爷惹过的事多了去了,每回都是他们去帮忙擦屁股,现在更加是变本加厉,竟然跑到明王府殴打明王,打完后还嚣张地请官兵过去围了明王府,天底下就没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
  至于密室?说实在的,刑部的官员们其实并不特别在意。密室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万一人家就只有挖个地窖用来存放其他东西的呢?
  齐王在刑部的信用就是零,可信度也是零。
  护卫急得不得了,只能透露,嘉秀侯也在。
  刑部官员们的态度当即就变了,“嘉秀侯也在?那肯定是明王犯了事,请稍等片刻,我们马上派人过去。”
  护卫;……被这么双标对待,王爷要是知道了,不得过来拆了刑部的房子?
  刑部官兵们到了的时候,王府护卫全都慌了,完全不知道丹迪发生了什么事。唯有管家和齐王贴身小厮心下惴惴,瑟瑟发抖,他们是知道密室存在的人的,要真是密室查出来的,那大家都要掉脑袋。
  不过官兵们哪会随他们的心意不搜查,齐王和虞衡都已经把路指给他们了,他们要是还找不到东西。以后还怎么在刑部混?
  然而,就算刑部的人有了心理准备,下去后也被看到的场景给震撼得不轻,也加入了惴惴不安大军。
  亲眼看到了这等皇室丑闻,他们不会被灭口吧?
  刑部的人赶紧查封书房,将密室中的东西记在账目上,不敢有任何耽搁,直接让人禀明刑部尚书,将这事儿禀报给景隆帝。
  明王再次醒来时,看到的便是满屋子的官兵,正在将密室的东西搬出来。
  明王闭了闭眼,竟有一种这一天终于来了的感觉,垂下眼睑,神情麻木,什么话都不想再说。
  等到李总管前来传景隆帝口谕,说是命明王齐王和嘉秀侯火速进宫,明王才抬眼看了虞衡一眼,嘴角露出一丝阴森的笑意。
  景隆帝果然震怒,虞衡三人刚进御书房,迎面便砸来一个茶杯,直直砸向明王的额头。
  明王的额头当即就红了一大块,却还是面无表情。
  景隆帝更加愤怒,“朕虽然待你不如老三,但该给你的都给就,王位也封了,到头来你却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儿来!你这个逆子!”
  明王抿唇,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认真听着景隆帝对他的谩骂,面上无悲无喜。
  等到景隆帝骂累了,咕咚咕咚灌下了两杯茶,明王忽而开口问景隆帝,“父皇打算如何处置我?”
  “谋逆者,斩!鉴于你和朕父子一场,朕可以给你一个体面点的死法。”
  明王讥笑,“倘若做出这等事的是三哥,想来父皇是不会轻易要他的命吧?”
  景隆帝拍桌大怒,“你当人人都像你一样好赖不分?你先前勾结宁王,胳膊肘往外拐,朕一直拖着不处置你,承受了多少非议?你倒好,龙袍都备上了,是嫌朕死得不够快吗?”
  明王却无视了景隆帝这一番话,再次认真确认,“父皇是真的要杀我吗?”
  “不然呢?留着你来气朕,天天盼着朕死?”
  “那我就不用再顾忌什么了。”明王微微一笑,诡异地冲着虞衡笑了笑,开口就扔出了一对王炸,“你说我尽做些畜生事,子谋父君,不忠不孝,还没了人伦。但是,若我不是你的儿子呢?”
  卧槽!虞衡整个人都不好了,内心是崩溃的,扔炸弹前就不能搞个高能预警吗?人都被炸傻了。
  回过神来后的虞衡只想开溜,这等皇室丑闻,还是关于景隆帝头上的帽子颜色问题,虞衡自己这个外人怕是要被景隆帝杀人灭口。
  然而这种时候溜出去,不就正好提醒景隆帝,屋里还有他这个外人吗?
  看来明王是真的非常想搞死虞衡了,这么大的炸弹说扔就扔,知道自己没活路了,就想拉一帮人下水。
  这时候,虞衡就万分羡慕萧蕴的奇葩体质了,想什么时候溜就什么时候溜,绝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简直完美。
  齐王和景隆帝也愣在原地,景隆帝回过神来后便是暴怒,随手抄了个镇纸往明王脑门上一砸,语气中透着森严的杀气,“好好说!”
  明王索性破罐子破摔,以气死景隆帝为目标,“我是宁王的儿子,不是你的血脉。这个理由,足够了吗?”
  景隆帝怒到极致反而淡定了,“来人,把平妃给朕绑过来!”
  明王却是一笑,“一家人在地府团聚,也挺好。”
  看淡生死后,明王还有兴趣问景隆帝,“戴绿帽子的滋味儿如何?我先前一直怕身世暴露,惶惶不可终日,现在通通说了出来,倒觉得心里痛快了许多。倒是你,现在心里不好受吧?父皇~”
  最后的父皇两个字,说的戏谑又轻佻,景隆帝当即怒火直冲头顶,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齐王顺手扶了他一把,而后上前一脚将人踹倒在地,“闭嘴!再多嘴我现在就活剐了你!”
  平妃很快就被带了过来,这位中年美妇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明王伤痕累累地跪在地上,当即惊呼一声,都顾不上向景隆帝行礼,赶紧将明王抱在怀里,连声追问道:“这是怎么了?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皇子动手!”
  景隆帝的目光如同冰刀一般刮向平妃,冷冷道:“平妃,明王说他不是朕的骨血,你有什么话要说?”
  平妃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气愤,“一派胡言!陛下,臣妾绝不曾做过半点不检点的事!”
  转身又骂明王,“你这是中了什么邪?这些话也是能随便乱说的?这不是要逼死我吗?你就是陛下的骨血,我若有半句谎言,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永堕畜生道,生生世世为牲畜,不得解脱!”
  说罢,平妃拿着帕子,呜呜地哭了起来,“陛下,这孩子肯定是中邪了,请陛下开恩,宽恕他失心之语,再宣个天师来为他驱驱邪吧!他确实是您的骨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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