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清涴
时间:2021-04-02 10:27:46

  据说,这位皇子的梦想十分远大,就是有朝一日能搬空他爹的私库,然后躺在王府的库房里睡大觉,睡醒后数数金银珠宝,神仙都不换。
  虞衡都想替景隆帝叫个屈,这生的都是什么破儿子?一个个就没个省心的,全都是奇葩。
  也不知道景隆帝造的什么孽,生的儿子出奇葩的概率惊人,六个就有俩特出众的奇葩,再加上一心礼佛差点出家的二皇子寿王,身为皇子却一心想当大将军的四皇子旭王,小透明五皇子明王,仔细算下来,正常的还真没有。也就是太子一直久居宫中,身为储君自有一番严苛要求,倒是没有传出什么特别的喜好来。
  不过,虞衡琢磨着,按其他皇子的尿性,怕是太子也隐藏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属性,毕竟他兄弟都这么不正常,以至于他这个正常人混在其中显得格外不正常。
  甭管皇子们真实的关系如何,表面上还是十分有兄弟爱的。除了刚刚出声打了圆场的福王外,其他几位王爷也来了,当然,分量最重的还是太子,虞衡头一回把六位皇子见了个全。
  太子几乎就是景隆帝的翻版,瞧着很是和气,笑呵呵地鼓励了齐王和虞衡几句,又一路将他们送出城,既有储君大气端方的风采,亦不缺兄长对弟弟的关爱,其中的度把握得恰到好处,令人如沐春风。
  寿王给了齐王和虞衡两人一人一串佛珠,说是在佛前开过光,由他亲自诵了经的,虞衡收着都觉得沉甸甸的。旭王扔给齐王一柄宝剑和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明王给的东西中规中矩,福王直接拿银票砸了齐王一脸,理由也特实在,“要是百姓不肯搬,拿银子砸他们!”
  太子给齐王塞了一道密旨,继续笑眯眯地调和几位兄弟的关系。
  虞衡还是头一回和这么高情商的人打交道,不知不觉就被太子刷了大半好感值,还跟系统念叨呢,“太子人还挺不错的,贵为太子,却很和气,比齐王那个冷着张脸觉得全天下的人都欠他五百万的家伙强多了。也不知道齐王哪里来的勇气摆谱。”
  【这多好理解,看看其他几位王爷,仔细比一比,难道你不觉得齐王更能看一些?不是齐王有多好,而是全靠兄弟们衬托得好。】
  虞衡回头,就看见城门处那一个金光璀璨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你说得对。”
  最让虞衡开心的是,萧蕴这回也跟来了。
  这家伙为了给虞衡一个惊喜,一开始就把自己藏在护卫中,虞衡的注意力又被几位皇子吸引走了,之前还真没留意到他。
  这会儿出了城,萧蕴便不动声色地将马骑到虞衡身边,嘴角上扬同虞衡打招呼。
  虞衡顿时大喜,“萧蕴你也在?”
  萧蕴点头,抿唇一笑,“陛下不是说年轻人就该好好历练历练?所以我便去求了陛下,让我也一道去连州,长长见识。”
  景隆帝不可能自打脸,这话他确实说过,萧蕴以这话为理由申请和齐王同去连州完全没毛病,他和虞衡一样,都是青年俊彦,虽然非常没有存在感,但也是今年的状元来着。
  景隆帝想着上回虞衡一行人在江南的遭遇,果断地点头应下了萧蕴的请求。
  奇葩体质就该用到刀刃上,这不,又派上用场了不是。
  这么来看,虞衡他们这个队伍配置还是很厉害的,一位皇子加上文武两状元,怎么看怎么牛逼。
  换做其他人,景隆帝还要担心一下儿子是不是会私下结党起了什么不臣之心,但萧蕴和虞衡……这俩一个存在感微弱,平时完全想不起这号人,可以直接忽略,另一个则和齐王有过冲突,齐王对靖安侯府有些芥蒂,不大可能会拉拢虞衡,这配置,虽然是各人的请求,景隆帝最终答应,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齐王见虞衡和萧蕴相谈甚欢,立即回头吼了他们一句,“笑什么笑?赶紧赶路,你们以为这是在踏青呢?给我再快点!”
  虞衡和萧蕴相视一眼,无奈笑了笑后,立即扬鞭加快了速度,一整天下来,还真被沈氏说中了,虞衡大腿处被磨出了血痕和淤青,下马后路都走不利索了,抬一下脚都觉得腿火辣辣的疼。
  齐王见状,嗤笑一声,“没用。”而后大步流星地进了驿站。
  虞衡好气啊,恨不得拿块胶布封了这货的嘴,强撑着进了房间,赶紧给自己上药。
  不得不说,沈氏给的药膏确实有奇效,虞衡刚把药抹上去,就觉得伤口处一阵清凉,刺痛感瞬间减轻了不少,虞衡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叹道:“赶路果然是件要命的活,照着行程,还得赶上三天,腿都废了。”
  【谁让宿主考中状元后就不上武术课了?长时间不练武,身体素质降下来不是很正常吗?】
  “那你不得好好反省反省,你的学习模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成天给我安排课程,学这学那的,我也没那么多精力学啊。我又不考武状元,那么拼命练武干嘛?”
  这话没毛病,系统沉默了一瞬后,十分通情达理地表示:
  【宿主说得对,完成第一个小目标六元及第后,宿主现在的任务应该注重实用性,安排!
  叮——恭喜宿主,历代治水疏水课程已经安排,宿主可以通过上课来解决连州的问题。】
  虞衡:???我就嘴贱一下怎么又多了一门课?
  不过连州的问题确实是最为迫切的问题,要是辽州撑不住,那连州肯定有不少地方要遭灾。学就学吧,等到了连州正好用得上,多少老百姓的命呢!
  不过,虞衡还是想吐槽,“我原来以为等我考中状元后就可以不用上课了,现在一看,好家伙,课程竟然还越来越多,专业性也越来越强。上次学种地,这次更厉害,水利工程这块也要开始涉猎了?”
  【活到老学到老,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系统的一切任务都是根据宿主的真实情况具体分析出来的,绝对科学!】
  科学是挺科学的,就是有点费脑阔。
  虞衡甩甩头让自己冷静一下,抛却一切杂念后跟着新老师学新知识。
  黄河作为花国人的母亲河,性格却十分暴躁,基本每位皇帝在位时都有过治理黄河的记录,有的还一年修好几次,听到水患两个字就让皇帝头秃。
  就算到了后世,抗洪救灾工作也不少,不过后世科技发达,处理的手段更多样,能提前预测到洪水的来临,还能通过各种堤坝分流大水,实在不行才疏散居民后开闸放水,极大减轻了人员伤亡和财务损失。
  大宣朝的抗洪手段自然不能跟后世相比,但也总结了前人治水的经验,有拦障、疏导、蓄积之法。
  这三个方法的思路完全没毛病,后世抗洪的方法也是这几种,区别就是手段和工具不同。
  辽州地势较低,多洼地,倒是可以尝试一下疏导和蓄积之法连用。当然,能把堤坝修筑稳固,成功挡住洪水更好。最好的结果就是,辽州撑住了,不会有洪水向连州而来。
  虞衡听了一晚上的修河堤、治洪水的办法,第二天起床后满脑子都是河堤洪水,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
  让虞衡松了口气的是,齐王虽然性格不太好,见了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但却没有故意找他的茬,一门心思地赶路,分得清轻重。
  这一天傍晚,虞衡一行人连着过了三个驿站,直到天黑之前才赶到第四个驿站,累得不轻。有几个工部的倒霉官员下了马后就吐了,显然是超出了自己的承受范畴。
  虞衡也累得不轻,只感觉这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疼得几乎失去了知觉,下马的时候险些脚一软跌在地上。
  齐王又是一声嗤笑,俊脸微微泛白,却还倔强地保持着他身为王爷的冷酷形象,咬紧腮帮子,镇定自若地走在众人前头。
  虞衡蓦地开口叫住齐王,“王爷。”
  “何事?”齐王不满皱眉,整张脸就写满了“你要是没啥事我就揍你”的不耐烦。
  虞衡特好心地提醒他,“您今天也辛苦了,回屋后好好歇息,腿都受伤了。”
  走路都成鸭子了,还崩着什么形象啊,赶紧擦药去吧!
  齐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罗圈腿,恼羞成怒,“滚!”
  虞衡十分听话,麻利地滚了。
  月夜,虞衡洗漱一番正欲入睡,忽而听见外头传来淡淡的琴声。虞衡一时好奇,哪位这么有勇气,竟然敢在这时候弹琴。齐王都累了一天了,这人胆肥来弹琴,要是惹怒了齐王,齐王不得一个暴怒将人的手给废了?
  虞衡这会儿睡意不浓,好奇心作祟之下,披了件衣裳出门,想出看看这位猛士。
  经过齐王房间时,虞衡发现齐王房里还亮着灯,忍不住咋舌,齐王这会儿也没睡,这位猛士运气可真不错,竟然没被愤怒的齐王撕成碎片。要知道,扰人清梦的家伙,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极为讨人嫌,碰上个有起床气的,那更是分分钟化身为喷火龙对着对方就是一顿输出。这位猛士幸运值不错。
  不过,听这调子倒不像是大宣的曲子,欢快又凄厉,大喜大悲,听着弹琴之人倒像是女子。
  然而一见到弹琴之人,虞衡只恨自己好奇心太重,做什么腿贱跑了过来。怪不得齐王没为琴声动怒,弹琴扰人清梦的,就是他自个儿!
  虞衡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正想转身离开,就听见齐王冷哼一声,“怎么,本王的琴弹得不好?”
  反正齐王是怎么也不可能看自己顺眼的,虞衡也特别实诚,直接回答说:“王爷琴技高超,琴音也甚为悦耳,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虞衡吸了口气,“只不过,听这曲调和绮思,微臣还以为抚琴的是一名女子。”
  “那可真是遗憾,你特地出来没能看到月下抚琴的美人。”齐王脸色一沉,而后冷笑道,“不过你也没说错,这曲子,确实是一女子所做。作曲之人,正是我母亲。”
  虞衡当即就清醒了,立刻转身往回走,“淑妃娘娘大才。难得王爷如此雅兴,继续慢慢弹吧,下官颇感疲倦,便先去歇着了。”
  虞衡还记得之前在翰林院背的关于淑妃和齐王的记载,心知淑妃之死有猫腻,宫里头的病亡和暴毙都十分耐人寻味,再加上齐王这阴森森的脾气,虞衡有八成把握,当年淑妃娘娘的死不简单。
  牵扯到了皇室秘闻,虞衡心里就算再好奇,也坚信好奇害死猫的道理,不再逗留,抬脚就走。
  然而齐王却不想放过他,冷冷道:“我的母妃,并非是病死的,而是被人杀死的,凶手之一,就是你父亲!”
  “胡说八道!”虞衡当即一蹦三尺高,什么睡意都没了,也顾不上齐王皇子的身份,指着他的鼻子嚷嚷道:“药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淑妃娘娘的死和我爹有何关系?我爹那时候还在镇守边疆呢,淑妃娘娘在宫中,我爹如何害她!”
  齐王嘴边的笑意更冷,“有时候,杀人也未必要自己动手。不经意的一句话和一件事,也可杀人。”
  虞衡当即呸他一脸,“没点证据的事儿你也信,我爹身为陛下心腹重臣,为何要害宫中的一位妃子?未免太不合乎常理了些!”
  “不管你信不信,我母妃确实因为靖安侯才郁郁而亡。”齐王拨了拨琴弦,简单的曲调中竟透出一股杀气,脸上的笑容也带了一份邪气,“你说,若是本王将你的命留在连州,以虞启昌对你的重视疼爱,会不会也因此病亡?”
  虞衡闻言,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以公谋私害人性命,这就是王爷的救灾之法?陛下命我们前去连州,是为了救人,未雨绸缪提前想好应对洪水的法子,王爷竟然将心思都用在要我的命上头?我原以为王爷当日主动请缨前来连州还是有几分仁义心肠,不成想王爷竟是想公报私仇,这般小心算计,何其可笑!连州百姓碰上你这么个不负责任的东西,真是倒大霉了!”
  说完,虞衡也不管齐王的脸色有多难看,又呸了他一句,转身怒气冲冲地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齐王则冷冷道:“你怎知我没想过防洪之法?想防洪办法也不耽误我要你的命。本王今日心情好,给你透个信儿,能不能从本王手里活下来,就看你的本事了。”
  虞衡都被这个神经病给气笑了,挥手道:“放心吧,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齐王讥笑一声,“果然年轻气盛,当不得激。”
  说罢,齐王骤然变脸,抬手便将面前珍贵的古琴挥落在地,古琴顿时发出一声哀鸣,齐王的眼神却愈发透亮,抬脚踏过古琴,狠狠碾了几脚,这才乘着月色慢悠悠回屋去了。
  虞衡则骂了齐王一路神经病,脑子真是病得不轻,虞启昌害了淑妃,没个十年脑瘫得不出这个结论。也就是齐王这货不肯完全说出当年的具体情况,回头虞衡进京后一定要去问问虞启昌,这倒是是怎么回事?
  【想去京城让虞启昌帮你扩卡,首先,你得活着回京。经分析,齐王那话还真不是说说的,他确实是想把你的命留在连州来着。说起来齐王还挺君子,要害你之前还跟你打个招呼。】
  “君子个屁啊!”虞衡没忍住爆了粗口,“这分明是上位者的傲慢,扯什么君子呢?等着吧,老子不但能苟住命顺利回京,还要风风光光地回京!不就是防洪吗,给我放一放兔子家防洪救灾的视频和相关采访以及具体计划,我就不信了,我开了这么大一个挂还斗不过他!皇子又怎么样,这回我就要让他变成我的背景板。看他还敢不敢随口就说一句要我的命!”
  愤怒值会增加学习动力,系统这回是见识了,虞衡的数值还能飙到这个程度,早知道这样,虞衡当年为了考试而学习,时不时就抱怨偷懒和系统对着干的时候,就该让他愤怒一把。
  捕捉完虞衡数值跳跃的情况后,系统顿时觉得自己亏了,那会儿虞衡要是有这动力,它能少被虞衡扎多少回心?
  虞衡就这么和齐王卯了起来,队伍的气氛十分奇怪,连强度大的赶路都阻止不了众人八卦的热情,都在奇怪这两位大佬为何突然就开始闹不和了。
  萧蕴最是敏感,私下问虞衡,“齐王对你说了什么,你这么生气?”
  这会儿虞衡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还有心情同萧蕴开玩笑,“你就这么肯定是齐王惹怒了我?万一是我惹齐王不痛快了呢?”
  萧蕴当即给虞衡表演了一个双标,“那也是齐王的不是,你这般脾性好的人还能琢磨着给齐王找不痛快,那齐王的行为不就更过分了?”
  虞衡:……你可真是逻辑带师,居然还能这么想。
  双标的这么理直气壮,也是没谁了。
  不仅如此,萧蕴还特霸气地表示,“虽然承恩公府并不怎么论血缘关系攀亲戚,但认真来说,我确实是齐王的表舅,他比我还矮一个辈分,下回他要是再胡闹,我去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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