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月后,傅家被围的水泄不通。
秦骁立于乌云之上,漆黑的盔甲透着寒凛凛的光。
傅九翎被人绑了双手着从屋内压出来,一脸愤怒,震惊于为何会突然如此,事情完全失去了掌控。
“秦骁,你敢!”
秦骁淡淡道:“我为何不敢?你傅家通敌卖国,陛下手里拿着死罪,有何不敢?”
傅九翎阴柔的面色反而平静下来,质问道:“你说我傅家通敌卖国,证据呢?若无证据,你便是滥用私权!”
并不想跟他废话,秦骁说道:“你傅家封地外的养兵场地虽偏僻,但不至于无迹可寻,我手下的人亲眼所见,还不够证据确凿?”
傅九翎一听此话冷笑道:“你手下的人?你若是杜撰的,我岂不是也要背你的黑锅!”
“是么。”
自人群之中,魏洲寒一袭白衣,眉眼冷漠的走近,居高临下的说道:“傅九翎,若去你封地的人,是我呢。”
“这不可能!”
傅九翎震惊的怒吼,“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还活着!我明明……”
“明明什么?”
魏洲寒讽刺的轻笑:“你傅九翎谋害太子,傅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板上钉钉,陛下要亲自审问你和你父亲,走吧。”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
他淡淡回眸,“傅家上下二百一十八人口,除了你和你父亲,全族当诛。”
傅九翎眼中的冷静迅速的灰败下去。
散成了一盘死灰。
他万万没有想过,自己机关算尽,最终会是这样的结果。
到底是为什么,哪一步出了问题,他才会败的这么彻底。
对了!
邱琰儿!
他眼中升起一丝丝光亮。
他傅家还有血脉!
似是感应到他的想法,人群中又走出一名女子,她眼里是滔天的恨意,“
傅九翎,你的孩子,没了。”
什么!
傅九翎睁大了眼睛,那双桃花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绝望:“邱琰儿,你这个毒妇!”
“我是毒妇?”邱琰儿冷笑:“我是,又如何?”
傅九翎怒道:“你嫁进傅家便是傅家的人,兔死狗烹,你以为你能好好活着?”
邱琰儿哈哈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你好天真啊,傅九翎,你不是能耐吗?我有本事来杀我啊,来啊!”
“我向陛下贡献养病地,大功一件,陛下特赦我与你和离,我们一刀两断,无半分瓜葛。”
她说完拂袖而去,眼中恨意滔天。
傅九翎,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体会我日复一日的痛苦,那才算完。
第56章 正文完 正文完,番外会主要写写太子x……
傅家锒铛入狱后, 连带着肃清朝堂。
魏洲寒强势回归东宫,朝中局势大好。
二皇子默不作声的退隐,将手中一切都递交给了太子, 丞相一派因为傅家暗地动作,四分五裂, 再无异心。
面对人证物证, 傅家滔天罪孽哑口无言。
傅九翎在行车裂酷刑之前夜, 不知为何满身是血, 全是刀刮的伤口,已经奄奄一息。
但是死囚无人在意,只是万千人唾骂而已, 随着一声高亢的马啼声,傅家父子命陨,从此傅家落幕。
-
“师兄。”
秦骁靠在殿外的亭子旁, 眉眼散漫:“这两件事办完, 你就再也不来凌渊了?”
容景优雅的擦了擦额上汗珠,温润的脸上没好气的说:“反正帝都自是再也不来了, 我回回过来玩,总是给我这么多活, 人情还了我当然是踏遍九州山河,四国境内,我哪里去不得。”
秦骁自知没理,无奈的笑。
魏菱星在一边关切的说道:“父皇和慕婉姐姐, 师兄有几分把握?”
容景挑眉看向秦骁身边个子不高的小丫头, 说道:“把握?”
沉吟了许久,他状似为难,看着魏菱星想了半天, 最后懒懒的说了个:“九成九吧。”
魏菱星吓了一跳,幽怨道:“师兄竟是这样子的师兄。”
“哦?”
不怀好意的反问。
她立马接了句:“芝兰玉树妙手回春医者仁心的好师兄!”
容景满意的点点头,对着秦骁叮嘱道:“我在皇宫也呆的差不多了,我瞧你们这似乎三个月过去,跟空气都不同了似的,高兴的很。”
“慕婉还需要调养,醒来的日子难以保证,但是陛下的毒,在调养个半个月便能无虞。不过陛下身子亏损的厉害,再这样呕心沥血,怕是不妙。”
魏菱星柔柔一笑,靠在秦骁身边说道:“这个不必担心,父皇自有对策。”
容景抬眸一怔,心下出现一个推测。
-
又过了三个月,即将年关。
帝都大雪纷飞,处处张灯结彩。
新帝即将登基,太上皇禅位,乃是大喜事。
传闻中新帝的皇后是宫女出身,一时为人津津乐道。
此时秦骁同魏菱星携手度过了一年跌宕的日子,趁着休沐,在院子里堆雪人。
魏菱星穿了身红色的宫裙,在雪地里明艳动人,贵气美艳。
不过此时她却有些伤心的瘪了瘪嘴,扑着眼前的人怀里,委屈的说:“夫君~雪人好难,我滚不起来。”
秦骁好笑的弹她光洁的额头,取笑道:“这么笨?”
“我不笨!”魏菱星不满的仰头瞪他,说道:“我同你撒娇不是为了让你取笑我的,我不理你了!”
秦骁见她板着小脸,才慢悠悠说着:“成,那你说,我该说什么?”
魏菱星更加委屈了,可怜兮兮的说:“你这人嘴巴一点也不甜。”
“我……”
小声:“我找别人去……”
头顶男人的声音变得危险,“你说什么?”
魏菱星吞了口口水,装作方才什么都没说,“没什么……”
秦骁眯了眯眸:“哪个别人?”
魏菱星见他不依不饶,自己表达的却没被了解到,顿时无语凝噎。
她敷衍的踮脚亲了他一口,懒得理他了,扭头就要走。
秦骁将她拉回怀里,在妖艳的红梅雪地下,忽而沉默的抱着她,安静了很久。
他忽而说道:“夫人。”
魏菱星以为他还在胡思乱想,软软的声音开始顺毛:“我随口说来气你的……”
“我们要个孩子吧。”
魏菱星呼吸一顿。
她细细想了想,如今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也是时候可以,和他有一个更热闹的小家了。
太子哥哥马上要继位,风光迎娶樱桃为后,二皇兄也专心的照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的慕婉,父皇的毒解了,和母后安稳的生活。
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走。
魏菱星脸顿时红了,小声说:“你是不是企图用孩子绑住我快乐的脚步。”
秦骁低低的笑:“不是呢,我打算和孩子一起,哄的你离不开我们。”
这话说的赖皮,魏菱星轻轻一笑。
秦骁吻了吻她小巧耳垂,雪花飘落在她湿热的耳尖,顿时融化为星点,他满足又喟叹的呢喃:“夫人,我爱你。”
这一生能与你相爱,是我黑暗人生中最好的救赎。
第57章 太子x樱桃一 不是要替本宫更衣么,来……
春风送暖, 万里顷碧。
每到这个季节,樱桃都爱打瞌睡。
年关明明过去了一个月有余,宫内还是忙忙碌碌, 幸而整个星粹宫自己是不需要干什么活儿的,这大好的春光, 尽数用来打瞌睡。
早上同公主聊天的时候还说, 凭什么过了年本宫便要老一岁, 分明没过生辰, 那本宫就还是十六岁,你才十七,你才十七!
樱桃无奈的笑笑, 女人不论什么年纪都怕老。
其实她很想说,在她哪里,十七还在上高中, 正是人生最青葱的年纪, 哪儿就这么可怕了?
想到这里,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
“樱桃!”
殿内传来甜甜软软的少女音,樱桃撑起眼皮子, 含含糊糊的:“嘎哈呀。”
魏菱星从屋子里头跑出来,风风火火的说:“你快尝尝,我这回做的奶酥好不好吃?”
她拿着一块奶酥往樱桃嘴里塞,樱桃嗯嗯说着:“好吃, 好吃。”
魏菱星脸上还带着白嫩的婴儿肥, 下巴尖尖,五官灵气逼人。
此时她那双盈盈如水的眸中全是不满,“你还没吃进去呢你就说好吃!哼……你又敷衍我……”
樱桃最见不得魏菱星委屈的撒娇, 此刻做起身子将奶酥嚼了嚼,脸色一变,仍装作淡定的说:“好吃。”
见此,魏菱星喜笑颜开,说道:“那你拿去给太子哥哥也尝尝吧,我听父皇说他最近可忙了,吃点甜的让他开心开心嘛!”
樱桃心里一片悲凉。
如果说来了这里最痛苦的事情,那莫过于参与这些宫廷里头乱七八糟的规矩和礼仪了。
宫里的主子一个个人精似的,她区区一奴婢,重获新生,就想开心苟命。
但这宫内她最不想接触的人之最,就是公主这嘴里念叨的太子哥哥。
当朝太子,年方二十一,生的清冷绝伦,乃是无数贵女的梦中情人。
不过他为人冷漠,待人疏离凉薄,手腕铁血雷霆。
惹他不快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虽然身为韶安公主身边最亲近的人,那也是十分防着他的,生怕自己惹了他不痛快。
东宫人少,个个都是手脚麻利,心底通透的人。
太子好静,不喜人近前碍眼,因此,每回去打扰他,总是有些心惊胆战。
再说了,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喜好,这奶酥甜腻,味道又这么……万一他一个不悦,自己什么时候被人打发出去怎么办。
樱桃心里门清,整个凌渊就没有比做魏菱星侍女更舒服的活儿了。
她暗叹一口,认命似的提起手里的食盒,说道:“好,我现在就去。”
樱桃提着食盒一路紧赶慢赶,这儿旋一朵花儿,那捏一根草的,等慢悠悠到了东宫门口,值守的姑姑福了福身笑着说道:“可是公主身边樱桃姑娘?殿下早起出门了,此时还没回来呢。”
樱桃登时喜不自胜的笑起来,说道:“是吗,那我现在就走……”
走字的音还没落下,眼前姑姑的脸色顿时变了,立马颔首行礼道:“殿下。”
樱桃脸上的笑意僵住。
她下意识回眸看了一眼,魏洲寒面色寒沉,正在她身后站着。
见状,她赶紧侧一边跪下说:“奴婢给殿下请安!”
魏洲寒一身墨袍,未曾斜视,脸色还是冷淡如霜的样子,抬脚进了殿内。
樱桃叫苦不迭,准备跟上前去将公主的心意送到。
就在她要起身的一瞬间,她恍然看到,方才太子站着的地方,有一滩血迹。
她心中一跳,难道殿下受伤了?
樱桃与门口的姑姑对视一眼,姑姑立刻会意将血迹打扫干净,她才提着食盒进了里头。
魏洲寒一路进了内殿,整个大殿都是古朴清冷的色调,燃着静幽的沉水香。
东宫人极少,此时进来只觉得静悄悄的,连呼吸都得放的小心些。
“殿下,公主给您做了点心,知道您公务繁忙,希望您能开心一些……”她声音平缓,掂量着说,生怕惹了人不高兴。
半晌,魏洲寒沉声说道:“进来。”
樱桃本松了口气,可一想到要进里头,心里头又紧张起来,放轻了步子慢慢往里头走。
绕过屏风后,却看见……
太子殿下□□着上半身坐在圆桌前,面前放着金疮药粉,眉头微蹙。
他看见樱桃进来,淡声说道:“你过来,上药。”
樱桃将食盒放下,又不着痕迹的看了看他的肩头。一剑刺入,猩红可怖的伤口,他却像感觉不到似的,鲜血顺着胸膛,一直流入半褪的墨袍。
她将袖口挽起,露出一截纤纤皓腕。捏起一团药棉,沾了沾颜色略黄的粉末,迟疑了一下,说道:“可能会很痛,您……”
“真的不用叫太医吗?”
魏洲寒眉眼冷淡:“不必。”
这伤是方才在牢中被刺,虽然看着吓人,但是不过是皮肉伤,并不妨事。
他一向忍耐惯了。
樱桃心想着长痛不如短痛,手下速度很快,上好药后又擦了擦血迹,剪了一条蒸煮过的白巾,把肩头包了起来,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魏洲寒随意往肩头瞥了一眼,忽而眉目一凝。
樱桃本来是顺手……
看殿下这意思,是不是嫌太娘?
她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点什么,殿下忽而淡淡的问道:“这手法你从哪儿学的?”
诶?
樱桃看向蝴蝶结,小声说道:“奴婢本来就会……”
魏洲寒掀眸看向她,眼中带着深深的探究,“半年前,神武门附近的假山旁边,你晚上是不是顺手救过一个男子。”
樱桃皱眉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天已经很晚了,天黑黢黢的,她还以为是哪个被主子罚了的小太监,顺手帮了一把,竟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