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声音清脆,如矜慢的号令。隐约的鲜红的唇在纱后勾起,拉长的眼尾往姜媛的方向一瞄,惊心动魄的勾魂。
他们挣了不少赏金,还有人想和贾米拉春风一度。但奇货可居的姜媛统统不近人情地拒绝了,带着贾米拉找了个空隙溜回旅店。——是借口,他们俩都不想回旅店。他们在远离火光的野外中找了块石头栖身,这里有许多人,野兽不敢近前,姑且可以放松一会儿,慢慢地卸妆。姜媛用拧湿的手巾给阿巴尔擦唇脂的时候,他不光啃她的手指,还舔了舔,吸吮她指上的胭脂味儿。
“松口。”她平静地说。阿巴尔说:“不。”他歪过头,拉着她的手指,一根根地轻吮。“你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跳得这么好?”
他想用诱惑姜媛来找回自己的男性自尊心,显然他找错了人。她硬是抽出手指,用布巾拧了水,一遍遍公式化地给他擦拭。但每一下布巾的掠过,都露出那双蓝眼。宝石和金粉描绘的眼角擦掉了颜色,只留下泛红的皮肤,他硬是把她拉下来,她隔着胸部的填充物和他撞在一起。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几乎要把她埋在里面。头顶上的气息扑下来,他说:“因为我跳舞的时候,把每一个看见的男人,都当做是你。”
姜媛:“……”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反应。“哼,”随即阿巴尔仿佛找到她的把柄,志得意满地说:“你果然喜欢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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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菜色,没写完就发出来了
十二点半会更新完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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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最后已经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了,最后一段可能会改一下
迫不及待地宣布明天断更。周末恢复更新。我需要休息。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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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3.31修改】
姜媛最终没对这事有什么结论, 阿巴尔也没要求她更多反应。他们的重心原本就不在这上面, 与其说那是阿巴尔的试探——还不如说,那是他们已心知肚明的一种调侃, 一种嘲笑,一种解压。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兴许就是出于这种因异性而吸引,被欲/望而驱动,和同性一起行动时,会截然不同的氛围。他们都还紧绷着, 肩上负着重担, 这种压力只有解决了信使才能暂时消失。姜媛以前没杀过人, 阿巴尔也不要她杀人,不然她可能会失误。即使如此,姜媛仍知道自己成了共犯。
他们收拾后,就地生了个火堆,在火堆边睡下。姜媛的耳朵贴着地, 还能听见极远处的喧哗笑语。旅人们在吟游诗人的琴声下且歌且舞,有的商人驱赶骆驼, 趁夜入城赶往港口, 到大陆的另一边去。
按计划,商人贾南每晚都开一场舞,在开场前她会雇孩子和脚夫在各处宣扬。第二场舞在陶菲克港口中最出名的广场中跳。只是时间确实不多了, 贾米拉的舞中仿佛都带着杀气, 不同于其余女人的柔媚性感, 这名横空出世的波斯舞姬以少见的神秘女王形象,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打开了名声。第四天清晨,他们离开陶菲克,乘船过河前往苏伊士城。这两座城市是埃及行省与大马士革的交通枢纽,港口繁荣而忙碌。但过河花费的时间不长,下午他们就下了船。阿巴尔在苏伊士城港口附近找了孩子。那些浑身沾着灰土,手脚都脏兮兮地,随时找有价值的客人拉活的,到处乱跑的孩子。
没有人会怀疑他们,他们也做惯了这样的事。给几个铜板,说明赛尔德和马匹的特征,他们会成为最好的眼线,替他们等待猎物上门。
从苏伊士城向后,商路扩展向四面八方,不会知道赛尔德选择哪条路,人的警惕心也会因此降低,因此这就是他们最终选定的地点。他们没入城——苏伊士城太大,不好寻找目标。贾米拉在路边演了两场,她的名声一路从陶菲克传到这里,许多人慕名而来,观赏她的舞蹈。但无论出多少钱商人贾南都只肯答应在夜晚演出。昏暗的火光有利于朦胧视线,遮掩性别。而除了跳舞的时候,阿巴尔都用长袍和头巾牢牢裹着自己,除了蔚蓝的双眸和身上挂着的首饰,不露出一分一毫。
为了丰满形象,他们白天会出门逛街【也是为了能尽量及时地收情报】。路边有田和村庄,也有许多商贩,那些不想交入城费的狡猾小贩会一刻不停地招揽生意。这里的粮食、酒和棉花便宜些,金子反而涨了价。姜媛会带着阿巴尔在路边逛,尽量曝光他。想要和贾米拉来一发的男人是多得是的,挑衅一波就能立刻扑上来的人也不少。姜媛提前找好了托,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好像也不鲜见,至少并没有人对她的奸计表达异议,他们收了钱就利落地办事,远远换班跟在姜媛身后,等着她的信号,随时准备开工。
他们第一天没有等到赛尔德,和之前预计的时间相比这也隔得久了些。姜媛怀疑有可能赛尔德已经先走了,阿巴尔认为不是。“你不了解信使,也不了解男人。”法蒂尼夫人与法希尔的通信已久,即使标了加急,这也不会让信使有多紧张。只靠人力和马匹通信的长途信件,差错太多了。信使是法希尔那边的人,假如他知道阿巴尔已在瓮中,他只会放松警惕。
“大约是那天的药下得太重。”阿巴尔推测道:“于是他被迫跟船去了陶菲克。”陆地与坐船不同,在陆地上坐骑出了问题,有钱的话换一匹就好了,在船上则是两码事,帆船中是封闭的环境,非常容易传染疾病,船长等人一定会要排查出问题才肯放主人离开。姜媛道:“……所以,他有可能根本就没下船?”正因他没下船,而商船尽管沿河而下,但一路航行,运货卸货,速度比他们慢得多。
她身边系着面纱,裹着长巾,只露出一双精心描绘的双眸的美人,隐约的红唇露出个冷笑。
没关系,二十枚金币还剩两枚,贾米拉这几天挣的打赏也够温饱。他们没再说这件事,这是街上,人多眼杂。姜媛领会到阿巴尔为什么选苏伊士城了。无论赛尔德从哪条路来,他都必须路过这里。她低头沉思,一脚被人扯了扯,阿巴尔站住了脚,沉默地示意她。
她侧过头来,他站着的小摊面前,摊主在简陋的架子上摊开了一套纱衣。那是挺好看的,但也就这样。姜媛对漂亮衣服所感有限,一路上波斯舞姬的衣饰都是阿巴尔拍板的。她问:“你想买吗?”美人望着那衣服出神了一会,随后用眼神示意她。
摊主报价五枚金币,姜媛砍到两枚金币后买了下来。
他们回到旅店时阿巴尔告诉她:“是波斯女性的衣服。”姜媛说:“还有呢?”那不会仅是波斯女性的衣服而已。阿巴尔道:“我以前常见我母亲穿。”
毕竟姜媛不可能每次都给他刮胡子,他近来对镜理妆也没第一次那么不自在了,也会有目的地要求姜媛,给他梳什么样的发型,要什么样的妆容。逐渐从妓/女的俗艳变成一种趋近稳定的风格。“我觉得扮成我母亲也挺不错的。”他说。他对女人服饰的印象,当然全都来自他母亲。
那天晚上,孩子们飞跑来告诉姜媛,看到有他们指定烙印的马到了港口,并入店住宿。这里已经接近尼罗河流域,甚至就是一个港口,带着水汽的风潮湿而热,但还可以忍受,人们自然都遵循千古以来的生物钟,日出夜伏。姜媛正盯着阿巴尔抛媚眼呢,他们即将开场了,现在临时雇来的女人们都在广场上搔首弄姿,做演出的预热,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就中止换个地方。
她直接掏钱让他们去店里喊:“全波斯最美的舞姬贾米拉在XX地方跳舞啦!走过路过别错过啊!”她远远朝阿巴尔使了个眼色,在棚子里静静坐着的美人看见她的示意,撇过头去。
又有许多人围了过来,港口又来了一波船,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客流量。他们嬉笑着看女人露大腿扭腰,琴与鼓掀起热闹的色彩。贾米拉懒洋洋地站起来,晃晃赤脚上的铃铛,做了一个起手式,随后,旋出彩棚,挥刀起舞。
可能她唯二的缺点,就是不揭面纱和不露胸。她穿上今日新买的衣服,发上装饰的首饰闪闪发亮。她站在那群媚笑的女人中,甚至还蒙着面纱,那双蓝眼四下傲慢地睥睨着,没有一个人比她美丽与冷酷。贾米拉每晚都选数个男人互动,今晚她还没有。当赛尔德走过来时,她旋转着,飞旋着美丽的纱衣,带着浓郁的香气,舞入人群中,迎了上去。
赛尔德的第一反应是惊诧警惕的,贾米拉出鞘的刀锋托起了他的下巴。但随即他目光失神惊艳,看着蓝眼的舞姬说不出话来。周围人都在鼓掌起哄:“贾米拉!”鼓和琴声演奏得越发卖力,也有人放开歌喉,甭管是不是破锣嗓子,都花样百出地称颂她舞姿曼妙,美如骄阳,还有人喊:“过来!贾米拉!我给你五金币!围着我跳舞吧!”
贾米拉充耳不闻,围着赛尔德舞动。她的刀锋割开他的衣服,划过他的肌肤,挑衅他,威胁他,刀尖从喉结滑下肚脐,但当贾米拉的背滑过赛尔德的背的时候,他也忍不住要回头去看她。而那双蓝眸在纱下弯了弯,一个轻蔑而傲慢的笑容——她脚步轻快,随着诱魂的铃铛,如飞鸟般投向五个金币的客人。
赛尔德怅然失措地张望着,简直丢了魂。周围人起哄地嘲笑,说他见了女人就没有意识。姜媛走到他面前行了礼。“承蒙盛惠,您一看就是出色的男子,决不愁生活花用,那么为了美人能露出灿烂的微笑,付出一点小小代价想必也是可以接受的。贾米拉的赏金您打算给多少呢?”
“她真美。”赛尔德思考了一会儿,从钱袋里掏出几枚银币。根据贾米拉过往的赏金来说,这可以说是很丰厚了。他说:“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让我想起一个人。”姜媛问:“是您的情人?”赛尔德说:“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即使是这么说他仍是看着贾米拉的方向。他完完全全地上钩了。
因此第二天上午,他出城时,看到贾米拉迎面撞入了他怀中,感到万分惊诧。只有梦中才会出现的情景,绝色的蓝眼舞姬扑入他怀中。她很冷静,冷静下压制的恐慌,能让所有男人都心如刀割。她面上还蒙着纱巾,不停地回看,因此没有注意,撞到赛尔德。她明显遇到麻烦,而她根本不记得昨晚围着跳舞的男人,只有这些男人会记得她。赛尔德拉住她:“你怎么了?”贾米拉擎出了刀:“放手!”
赛尔德把她拉入角落,三四个男人凶神恶煞地推开人群追过来,但没看到他们,气势汹汹地径直路过。他们在城门另一边的角落里等了一会儿,赛尔德问,“你的主人呢?”
那双蓝眸掂量地看了看他,即使处于困境,她还是既冷又傲,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随即她微微睁了睁眼睛:“……是你。”她认出他了,赛尔德很是欣喜。
“我的主人要我陪一个男人一夜,或许还有可能把我卖给他。”她于是说:“他付了五百金币,不过他本人跟鬣狗一样恶心。”
赛尔德建议道:“你为何不跟我一起走?”
贾米拉反问:“我怎么知道你的能耐?”
赛尔德道:“你跟我来。”他从行李里取出毯子,披在她肩上,让她骑自己的马,牵着步行离开。姜媛在城里闹了一通,大喊“有人抢走我的贾米拉!”追了出去。从城门开始,她寻找染上黄色的石子,一路跟上去。过了一会儿马蹄离开了商道,这条路就更好寻找线索了。
日中时她追到了荒野中。小小的帐篷前,人迹罕至,贾米拉坐着,给赛尔德奉水,赛尔德高高兴兴地喝着水为她烹食。他看见她,警惕地站起身来,将手扶在腰侧的刀上。“只有你一个人?”赛尔德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能耐追到这儿来,你要么拿十枚金币快走开,要么就把人头留在这儿。”
贾米拉柔声说:“这是个很好的提议,赛尔德。”阿巴尔站起身,将随身的刀插入他的脊背。
面纱从他脸上落下来,露出冷酷的面孔。绘了妆容的五官更加艳丽,艳丽得勾魂摄魄。妆画到后面会顺手很多,何况本来大量的眉黛与铅粉就能非常完美地掩盖骨骼轮廓。大约只有姜媛这种亲眼目睹他由男变女的人才能从他的面孔中寻觅出熟悉的样子。强盗头子微笑道:“不过你只把人头留在这儿就好,金币我可以自己去取。”
赛尔德愕然地回头看着他,他原本想要反抗,可刀落在了地上。阿巴尔别他一脚,直接将他错到地上。但他摔倒都无知无觉,愣愣地瞪着他。“……柯塞姆!”阿巴尔的微笑便凝固了两秒。
“原来你认得柯塞姆。”他冷冷地说。赛尔德也便认出了他。“是你,阿巴尔。”他失声说:“你怎么在这里?!”他看着他的样子,这才想起要动手,但阿巴尔并没被这个名字震撼心神。他三两下就解决了赛尔德,割下了他的头颅。
血流了一地,帐篷被拉塌了,覆盖了这片土地。随即他动手脱衣服,像是终于受够了,一片片碎裂的纱衣带着血,覆盖在死尸脸上。然后是假发,那些珠宝首饰。他们要将这里点起火,将可能的痕迹都毁掉。兀鹫还没来,不过计划很顺利。
姜媛问:“柯塞姆是谁?”尽管她已经隐隐猜到这名字主人的身份。阿巴尔说:“是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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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这章写得完全没感觉,可能明天会改。
今天加班,明天也加班,更新都会很晚。更新完后下周应该没多少更新,因为下周不出意外,都会加班。
清明节假期更新会比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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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想必你已知道, 我的母亲是波斯人。”
阿巴尔道。
他们快速收拾了赛尔德的尸体——翻捡他的行李, 剥掉他的衣服,将头颅装在袋子里带走, 只留下一具赤/裸/裸的尸体后纵火焚烧。在离城不远的地方,会有很多人根据兀鹫的动向寻找死尸, 查看是否有油水可捞。不过马匹脚程很快,人来时他们也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