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穿成炮灰女配——沉鹿
时间:2021-04-08 09:34:38

  又认真地跟她说:“我小时候住在闽南一带,跟一位师傅学过咏春,很会打人。”
  于是少女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一张好奇的脸:“咏春是什么样的。”她晃了晃自己纤瘦的胳膊,“我打人也很疼。”
  于红把她手塞回去,把被角重新掖好:“小姐喜欢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现在,该睡觉了。”
  “于红姐姐,你看起来好像霸道总裁哦…”少女缩在被窝里,小小声嘀咕。
  于红懵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网络梗,她认真纠正道:“霸道总裁应该是像少爷那样的。我没钱。”
  噗
  被窝里的少女小小声笑起来:“于红姐姐你好可爱。”
  于红抿抿唇:“小姐你该睡了。”
  她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顿了顿,终于说了句心里话:“小姐,不需要被其他人的言论影响,更不需要质疑自己。在我们心里,你一直都很棒很棒。”
  她嘴唇张了张,词穷地做出一个粗糙的比喻:“拥有一颗会发光的金子般的心脏,和闪闪发亮的灵魂。”
  房间里没人再说话,只听得见安静的呼吸声。
  过了会儿,有一道低低的声音响起。
  “谢谢。”
  于红加快脚步,合上房门前,在心底悄悄说了一句
  不用谢,以及,小姐你也很可爱。
  祝颜这晚上睡得有点沉。
  梦里有星星,月亮,灯笼草,还有一只追着她喵喵叫的大灰狼。
  大灰狼长得有点像周越云。
  不过,话说回来,大灰狼为什么会喵喵叫?
  她睁开眼,雪团的爪子啪叽一下拍到了脸上。
  “……”
  好了,破案了:)
  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上午十点。班群里发了消息说,下午两点在体育馆集合,参加毕业典礼。
  祝颜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开始洗漱收拾东西。
  下楼的时候她下意识往二楼北侧看了一眼,那里安安静静的,看不出半分人气。
  祝颜抿了抿唇,下楼的时候问了下阿姨:“哥哥他昨晚回来了吗?”
  阿姨点点头:“凌晨回来过一次,还是我给开的门。不过好像只是回来取什么东西,很快又出去了。”
  祝颜面色一僵。
  强行稳住心神,下楼吃了早餐。
  很意外的,今天的早餐加了两个蛋——以往也有两个,不过那是祝颜撒娇求来的,自从管家开始管事以后就只剩下一个了,因为管家坚持三餐要营养均衡搭配。
  她下意识抬头,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不闪不避,面色依旧古板,朝她点了点头。
  很快,祝颜又发现,她最讨厌的纯牛奶被换成了橙汁。
  “???”
  管家声音严肃:“早餐喝碳酸饮料对身体真的不好,不过橙汁可以,可以补充维c,加强肠胃蠕动,只要不空腹喝和过量喝即可。”
  祝颜:“……”
  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她前几天才抱怨过的话。
  居然被当事人听到了吗?
  她默默捂住了发烫的耳朵。
  “谢谢管家伯伯。”
  话说,这是在……跟她道歉吗?
  下午两点,摇光中学毕业典礼暨成人礼正式开始。
  按理说,这一环节家长的作用不可或缺,可事实便是,摇光的不少家长都无法拨冗来参加这次的典礼,其中又以13班这样的混子班为最,大家也嘻嘻哈哈地浑不在意,祝颜混在其中并不突兀。
  周父周母本来说是要来的,后来得知周越云答应了陪她参加晚上的假面舞会,干脆就把毕业典礼上的家长一职也一并交给了他。
  所以现在,当然是一并凉凉咯。
  校长致辞后,是优秀毕业生致辞,人选正是白清礼。
  少年站在舞台中央,白衣黑裤,五官俊秀,不但声线清朗,咬字也十分清晰,底下不时响起迷妹啪啪啪的掌声。
  祝颜看了眼时间。
  15:46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深黑的窗帘被一只修长苍白的、属于男人的手拉开,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周越云单手撑额,避开了刺眼的阳光。
  过了会儿,意识逐渐清醒,才想起想起什么来,翻开手机。
  ——私人vx号上,消息空空如也。
  他迅速起身,穿好衣服,出了休息室。
  车驶离公司时已是下午2:30。
  抵达周家时是15:41。
  洗漱完又换好衣服,出门的时候阿姨拦住了他,递给他一个东西,说:“昨晚打扫房间的时候,在玄关的地面上看到的,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就给收起来了。”
  周越云赶时间,因此并未多看,只是匆匆扫了眼这粉配绿的诡异配色,便把小盒子扔进了上衣口袋里,匆匆下了电梯。
  司机已经在车库待命。
  车平稳驶入城市大道时,周越云方才有心思去看这个小盒子是什么东西。
  拆开绿色的蝴蝶结,一个小纸条先掉了出来。
  他先没去看上边写了什么,而是打开盒子。
  而后目光微微凝住。
  那是一块银白色的扁平宝石,偏偏其中色彩又极为剔透,边角光滑,宝石上方有些漩涡状的纹路,微微内卷,瞧着像是产自海洋深处。
  并不存在于市面上的宝石。
  周越云怔了怔,脑海深处不期然划过一抹画面。
  那天晚上,地下游泳池里,那抹一闪而逝的银光。
  微妙的感觉一闪而逝,他没再看宝石,而是展开纸条。
  被卷得皱皱巴巴的淡蓝色信纸,有些凌乱的卡通字体,委屈巴巴的语气。
  “哥哥:
  我错了,可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向你道歉。
  那时候的你一定很伤心吧……挣扎了好久,我决定把这个送给你。这是我小时候最珍贵的东西了,如果你还是不开心的话,就把它扔掉或者砸掉吧,这样小时候的我也没有最珍贵的东西了,这样你会好受一点吗?
  真的真的很对不起呀,我以后不会再抱雪团在你面前出现了。”
  落款是一条q版的哭泣人鱼,旁边写着一个颜字。
  很难的,一向最爱用颜文字和表情包撒娇卖萌的人,这次认认真真地写了一长段,一个颜文字也没有。
  周越云目光停留在那个哭泣的q版人鱼小姑娘身上,眸光深深。
  良久,指尖微抵,戳了戳她的脸蛋。
  然后他才有心情来看纸上的具体内容。
  看完后,周越云头顶缓缓地升起了一个问号。
  ……这说的是什么?
  好在管家及时来了电话,给了他解答。
  挂断电话前,这位已经有些年迈的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句:“麻烦少爷代我跟小姐说声对不起。”
  周越云没有说话。
  他也是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有些啼笑皆非。
  为什么她们会觉得他会因为少年时候的事情动怒?
  对于两世为人的他来说,那已经是存在于近乎十八年前的记忆了,纵然曾经有些生气,也早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他生气的点甚至不在于她,而在于——自己。
  男人指腹习惯性地敲了敲车窗,手中宝石攥紧,缓缓闭上了眼。
  昨天发生的种种,在脑海中一闪而逝。
  车外钟塔一闪而逝。
  此时已是,bj时间16:54。
 
 
第55章 双向
  坦白说,周越云昨天过得并不好。
  情绪失控后,人总是控制不住回想起更多负面情绪,且越想越钻牛角尖,恶性循环,直至那点理智平和的情绪被破坏得干干净净。
  而问过次的问题,他的自尊心也绝不允许他再重复第二遍。
  他坐在餐桌前,听着不远处女孩欢快逗猫的声音,微妙的自尊心在内心不断拉扯,宛若磨豆腐的石磨盘在心上缓缓碾磨。
  长久的沉默。
  直至时钟敲响时,他方才恍然惊醒,回想起自己刚刚问了什么愚蠢问题。
  迟来的清醒如冰水浇脑,惊诧的瞬间,思绪也随之陷入了种更加荒唐而失控的无序状态。为了摆脱这种状态,他饭都没吃完,就匆匆转身上了楼。
  本来这周末是他计划的休息日,并没有安排工作,可这会儿周越云沉吟了会,却是主动联系上了正在休假的助理,让他把文件整理出来提前处理批。
  “……”
  刘特助在那头陷入沉默。
  直到听到老板用他那沉稳的声音说了句有奖金,方才把脸笑成了朵菊花,屁颠屁颠地应了好:“好的老板,给我三十分钟,马上到公司。”
  看了几个小时的文件,周越云心绪稍微平静了下来。
  钟霄安便是在这时候打电话来的。
  和这位表兄上次见面,还是在过年去外祖家拜访的时候。这半年听说人去了国外,回来后虽然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派头,但好歹有了点吃过苦做过事的模样。
  钟霄安请他去酒吧喝酒。
  周越云第反应就是拒绝。
  他对圈子里些事不感兴趣,也没心思去沾染——商场上能给他带来的成就感远胜于酒场情场。
  钟霄安却神神秘秘地说,自己在国外认识了个特别有意思的人,定要让他来见见。又跟他保证,就是正常的清吧,没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周越云权衡几秒,答应了下来。
  他确实需要用酒清醒下大脑,同时也认真思考下,这段时间的反常究竟是为了什么。
  酒过三巡,钟霄安说的那人到了,居然是个道士,还是个洋道士,叫班·艾伯特,中文名叫黄遥。墨绿色的眼睛,高鼻深目、肤色白皙,典型的西方人长相,却留着头偏东方的黑色长发,用发髻竖起,还穿了道士袍,讲口蹩脚的客家话。
  据小伙子自己说,他是个华裔混血儿,父亲和祖父都是某某教派的道士,从小喜欢中国的道教文化,并且对此颇有研究。
  见到周越云的第面,这个洋道士就叽里呱啦用塑料客家话+英语拼凑着说了起来,周越云别的没听清,就听见了两个词:“印堂发黑”和“将有破产危机”。
  神棍。
  他转身就走。
  可接下来,这个道士话里的几个字眼却让他停住了脚步。
  “…predinedfate…re摸vhefal色,recognizeeachotheragain.”
  翻译过来就是
  命中注定。
  和勘破虚妄,重新认知彼此。
  几个莫名让他有些在意的词。
  他还想再问,班·艾伯特却摇了摇头,又叽里呱啦说了大堆,并企图入乡随俗,用大家都听得懂(?)的客家话来表达他自己。
  直到被周越云用英文说了句“闭嘴,说英语”,方才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换回了自己的母语。
  大意就是:他能力不足,如果想要更加详细的结论的话,需要通过个跟他想问的事牵扯很深的物件来进行卜算。
  周越云觉得自己大概疯了。
  不然他怎么会神使鬼差地点头,然后在深夜叫代驾,花了来回接近个半小时的时间,去取了东西回来,让这个不伦不类的洋道士看。
  回去的时候,周家别墅里很安静。
  打开房门的时候,鼻翼间有股熟悉的清新青柠味的气息飘过。
  他手顿在把手上,停了停。再去闻,却只能闻到刚散去不久的清洁剂味道。
  屋子里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阿姨刚打扫完不久的地面干净整洁,尘不染。
  他只漫不经心地瞥了眼,便取了东西离开。
  也因此,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正有人在隔着数道房门的那头,小心翼翼地缩在被窝里,抱着暖宝宝等待个结果。
  怀着期待且忐忑的心情,等待个本与她无关、却不得不面对的审判结果。
  而那个拥有审判资格的人,却在此刻,擦肩而过。
  事实证明,深夜不理智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面对他拿出的东西,班哭丧着脸看了半天,最后也只是弱弱地吐出句:“Oh,mate,I'msorryit'sovermyhead.”(不好意思,朋友,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钟霄安在旁哈哈地打圆场:“没事没事,本来也就是说着玩玩儿,越云你别当真啊哈哈哈。”
  周越云怔,这才发现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于认真,甚至是魔怔了。
  他花了几秒钟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往常的沉稳模样后,方才诚恳地跟人道歉。
  班·艾伯特是个粗神经的小伙子,见状长松了口气说没事,很快又和他们嘻嘻哈哈地聊了起来。
  折腾了宿,周越云后来干脆回公司休息室睡的——有时候加班晚了,他会直接睡在公司,后来图方便,干脆就把办公室里的休息室扩充修整了下,作为临时的寝室。
  偏偏临睡前定了上午十点的闹钟,结果闹钟却没响,这觉便睡到了下午。
  之后便是方才那通兵荒马乱。
  回忆到此结束
  后车座内,周越云抬起手看了眼腕表。
  已经17:01了。
  他敲了敲车前的椅背,心里产生了轻微的焦躁。
  从安稳下来后,那股因错过而产生的懊恼情绪便直在心头蔓延,这会儿,又带上了几分在从管家那得知了道歉乌龙后的烦闷。
  偏偏这时候毕业典礼大概率已经结束,再想弥补也于事无补。
  他无意识地晃了晃手机,脑海中忽而想起桩事。
  周越云愣了下。
  想起少女邀请他参加舞会时期待的眼神,迟疑片刻后,他心中悄然下了决定。
  说干就干,周越云从来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他跟司机低声交代了几句,司机点点头。
  片刻后,车在又个路口转弯的地方调转方向,向着城市另头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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